掌门小师傅 第113章

作者:纸扇长衫 标签: 灵异神怪 种田文 爽文 玄学 轻松 无C P向

兜明转头看他,想了一下,他跑出院子搓了个小雪球拿回来塞进云善的小手里,“这个给你玩。”

云善低下小脑袋好奇地看手里冰冰凉的雪球,又抬头看了一眼兜明离开的背影。这一次他没叫了,小手牢牢地抓着小雪球,另一只小手好奇地伸过来戳了戳。

云善自己玩了一会儿觉得没意思,又抬头去看院子外的哥哥们。手有点冷,可是他舍不得扔下手里的东西。

于是云善就这么攥着小雪球,痴迷地看向院子外。

在他玩小雪球的时候,坨坨他们已经在院子里放了许多个大小不一的雪球。

坨坨抱着雪球跑回来,高兴地对云善说,“云善你看,一会儿就有好多个雪人了。让他们给咱们守门。”

云善什么也不知道,可见坨坨高兴,他就也高兴。咧着小嘴笑得开心,全然没注意自己手里的雪球小了一些。

大雪球上堆个小雪球就是一个雪人啦。

坨坨在小雪球上堆了一个更小,更圆的雪球,他给雪球插了两根树枝做手,还给雪人挖出了鼻子和眼。

坨坨把小雪人抱起来给云善看,“云善你看,这就是你。和你一样大。”

坐在一边的西觉听到这话,抬起头,就见坨坨手里举着一个小鼻子小眼的雪人在和云善说,“这就是你。云善你好看,小雪人也很好看呢。”

好看?西觉看了一眼小床上可爱的小胖娃娃,又看向坨坨手里丑不拉几的雪人。哪里像?简直比当初的第一版木头豹子还丑。这么丑的东西就应该去烧锅!

没等他开口说话,厨房的门终于打开。一个上午不见的花旗端着盘冒着热气的菜往堂屋走。

一个上午不见花旗,云善早就想了,“啊!——”伸着小手要抱。

花旗路过小床,俯下身子,一只手拦住云善的腰,云善两条小腿自觉地夹住花旗的腰。

“什么玩意儿这么丑。”花旗不经意看见坨坨手里的雪人,“这是什么妖怪,眼咋这么小?”

“兜明,饭好了,端菜去。”他招呼院子里的兜明。

坨坨说,“这不是妖怪,这是云善。”

“云善?”花旗嫌弃地瞥了一眼雪人,“你看云善白白胖胖,脑袋也大大的。你这雪人,头太小身子又太大。眼也小,你看云善的眼睛,就像山里七月的葡萄一样大。这雪人连云善的小手指都比不上。”

坨坨把雪人的脸转过来自己看了看,确实有点头小身大,小眼睛,这么一看确实有点丑。

花旗带着云善进了堂屋,兜明和梁树叶去端菜。坨坨在看自己的小雪人,明明是照着云善做的,做出来咋能是这样呢?既然眼睛小,那就再抠大点。

只有小丛一只妖默默地将院子里的雪球摞起来,堆成一个个站在院子里的雪人。

西觉觉得小妖怪们堆的雪人碍事,挨个把雪人抱起来往墙边挪。

花旗放下菜,把云善好好地抱在怀里。

云善就把脸伸过去,在花旗脸上蹭来蹭去。

花旗打趣道,“哟,哟,哟,一只香香的小狗。”

云善听了就哈哈笑,伸出小手,要给花旗展示自己的小雪球。

他攥了那么长时间,原本有他小拳头大的小雪球,现在只剩一点点,和水一块落在云善的小手里。

“呀?”云善瞪大眼睛,小雪球呢?刚刚可不是这样的。

花旗却注意到,水顺着云善的手指缝流下,一路流进了云善的袖子里。

他摸了一把,云善的袖子果然是湿的。他低低地笑骂一句,“傻小子。”

见云善呆呆地盯着自己的小手心看,花旗轻柔地说,“雪是会化的呀,云善。雪化了就变成水啦。”

花旗将他手里剩下的小雪球扔掉,给他擦干净小手,抱着他回屋里换衣裳。

云善躺在炕上,花旗就问他,“哪个给你的雪球?”

云善当然不会回答啦。

花旗自己继续聊下去,“那也是个傻子。不知道雪会化吗?居然塞给你玩。那个傻子是谁?兜明还是坨坨?”

抱着一盆肉走进堂屋的兜明:......我听见了。我听见花旗骂我傻子!!!

跟在他身后进屋的坨坨显然也听见了,立马跑到堂屋门口证明清白,“不是我。”他才不是那个傻子。

兜明默默地看了坨坨一眼,默默地把菜放在桌上。好吧,你们两个都说我是傻子。他自己小声嘟囔,“我才不是傻子。坨坨是傻子。”

第119章 烧纸

云善换上水粉色的小袄, 被花旗抱出来放在小床里。

小床就放在花旗坐的长边,夹在他和西觉中间。

云善虽然不会吃饭,可他愿意陪吃。

家里其他人吃饭, 云善就愿意坐在小床里,坐在饭桌边, 陪着大家一块吃。

陪吃的前两天,云善嘴馋, 瞧着花旗吃东西自己掉口水。也张嘴,“啊, 啊”地要过几回吃的。

可花旗不让他吃, 连筷头子都不让他舔。云善为此哭过一回,可也没得到一点菜吃。

当时一向疼他的花旗板着脸直直地看着他哭,不哄他, 也不抱他。

云善哭了一会儿见没人理他,他也不闹了, 自己揉揉眼, 擦掉眼泪, 抽抽搭搭地倚着被子看大家吃饭。

打那之后, 云善陪吃时不再要东西了,老老实实地坐在自己的小床里,就拿眼睛瞅着大家看。谁说话, 他就看谁。

现在,他正看着兜明。

“下午我带云善去山上玩。”

听见自己的名字了,云善应道,“呀。”

“那你带他去观里上柱香。我上次还听秀娘说, 过年要烧纸。要不,你带着云善去山上烧点纸?”烧纸这些事花旗原本是知道的, 可在山上过了几百年,人间的一切都模糊在记忆里。有了秀娘提醒,他这才想起来,人类还有这么一种活动。

“烧什么纸?剩下来的小红纸?”兜明问花旗。

“不是小红纸。”梁树叶赶紧咽下嘴里的饭,“是纸钱。”

“纸钱?”兜明疑惑地转过头。纸钱,他也是见过的。香满楼的老裴有一回就掏了纸钱给别人。好像一张一百两银子。

“咱家没有一百两银子的纸钱吧?”兜明心想,家里什么时候这么有钱了。要给灵隐烧一百两。

“应该不会吧。我听秋生叔说,他上次烧了一刀纸。”小丛说,“秋生叔家没那么多钱。”

“不是真的钱。是纸做的钱。”花旗道,“等秋生和秀娘回来,你们去问问。要是有纸钱就带点去山上烧给......”

有梁树叶在,花旗后面的话便没说出来。

其余妖怪也都明白他的意思。

梁树叶看看花娘,看看西觉,又看看一旁的坨坨。花娘怎么不把话说完?烧纸不就是烧给家里死去的人吗?许是西觉的爹娘,他没见过的爷爷奶奶?

在梁树叶心里,花娘就是娘,西觉就是爹。虽然他从未叫过,但是他心里一直是这么认为的。

虽然他是捡来的,可西觉和花娘对他和家里其他的孩子没什么两样。他就觉得爹是大家共同的爹,娘是大家共同的娘。再说坨坨、小丛和兜明也没有一个管花旗、西觉叫爹娘的,大家都是一样的。

“行。”兜明应下了。观里他是绝对不会进去的,倒是可以去后山的入口处给灵隐烧纸。后山算是灵隐的坟吧?人类是一对夫妻一个坟头,云灵山是一群掌门一个坟头。就是坟头大了点,有一个山头那么大。

等秋生和秀娘回来后,兜明抱着云善去问烧纸的事。

“烧纸?”秋生一愣。“谁家现在还有这东西啊。昨天就都烧完了。你要买烧纸得去西莱村,有一家住在村子西南角的就卖烧纸。”

“你们怎么初一烧纸?”秋生说,“咱们这都是年三十烧纸。”

兜明哪里知道什么年三十烧纸和初一烧纸的事,只是花旗今天吃饭时提了,他下午带云善去山上,打算顺道把这事给办了。

被秋生这么一问,兜明愣住了。还是小丛在一旁说,“花旗说今天烧纸。”

“哦。可能你们郦城的跟咱们这不一样。”秋生说,“你们去西莱村看看。初一不一定卖纸。”

既然要去买东西了,兜明自然而然地回家问花旗要钱。

“钱?”花旗坐在炕上,眼神轻飘飘地落在兜明身上,“秀娘不是给你钱了吗?”

“那是买花生的钱。”兜明捂住自己的口袋,“等去镇上,我要买花生吃的。”

花旗哼笑一声,问坨坨,“那十文钱你打算买什么?”

坨坨晃着脑袋,“我还没想好。我要去镇子上逛一逛。”

“其实吧。”花旗嘴角挂着一丝笑,“我觉得你们都应该出点钱是不是。毕竟......帮了你们不少。尤其是坨坨。怎么着,都应该花点自己的钱去给......烧点纸钱吧。”

所有妖精都知道,坨坨是听灵隐讲经感悟后化形成精的。

梁树叶脑袋里的问号更大大了。他扯扯坨坨的衣袖,小声问,“谁啊?你们给谁烧纸?不是爷爷奶奶吗?”

坨坨回忆起自己八十年听经书的时光。那时候灵隐总会盘腿坐在林子里,旁边坐着一群小弟子,还有一群山上的动物。

灵隐的声音冷冽,像冬天山上留下的泉水。可他讲起经来总会让人忘记他的声音,觉得他更像是一只活了万年的老妖怪。

没错,像一只活了万年的老妖怪,仿佛什么都懂一样。在没什么见识的小人参精心里,只有活了很久很久的老妖怪才会知道那么多事,才会能讲出那么多道理。

他记得,灵隐曾经摸过他脑袋顶上的绿叶,轻笑着说,“听了这么多年,怎么一直没什么长进?”

那时他说话不像冬天的山泉,像夏天的小溪。喉咙里发出的低低笑声就像小溪流过石头时那种轻轻的“哗哗”声。

有时候花旗也来听讲经。不过他总是懒洋洋地盘在一棵远远的树上。总是灵隐还没讲完,树上的黑蛇已经失去了踪影。

春去冬来,积雪消融,绿叶长满枝头,八十年的时光一晃就过去了。

而他某天在听灵隐讲经时,突然脑子一空,身体轻飘飘地。等再有意识时,灵隐已经站在他的面前。

“这颗人参可真胖。”他当时是那么说的!坨坨清楚地记得,灵隐在看到他化形后说的第一句话就是这个!

花旗说的没错,他应该去给灵隐烧纸的。他可听了八十年的经呢!

“这是我的钱。”回忆完,坨坨很是爽快地掏出了自己唯一的十文钱。

小丛也给了十文。

兜明有些犹豫。他知道坨坨是听经书化形的,可是他也听了一百多年,什么也没听懂啊。每次灵隐讲经,他就找个附近的地方睡觉。

伴着灵隐的说话声睡觉,他睡觉总是格外香。

花旗的眼神又落在兜明身上。他从炕柜里拿出二十文,放在小丛、坨坨的二十文上,“我和西觉各出十文。”

梁树叶赶紧也掏钱。管他烧给谁呢,大家都给钱了,他不能不给啊。

花旗挑起眉毛看了梁树叶一眼,又看向兜明。

兜明磨磨蹭蹭地从怀里摸出十文,不情不愿地放在那堆钱上。

“行了。小丛带着他们去买纸吧。能买多少就买多少,买了就带上山吧。”花旗说,“树叶也出钱了,烧纸的时候带上树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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