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纸扇长衫
二儿媳不高兴地翻起白眼,“大嫂子,你说话可真气人。我也是好心提醒你。你不识好人心,还要将我骂一顿。难怪娘不喜欢你。”
这下可真戳到大儿媳的痛处了。家里婆婆是更偏心弟妹,可她做的也不差呀。家里的活,地里的活,她只有比弟妹多干的,可没有比她少干的。
“你这张嘴,死的也能说成活的。你刚刚明明就是在刺我。现在说成为我好?你可真的是能颠倒黑白。”
大儿媳妇儿气愤地指着进村的路,“娘怎么不喜欢我了?你倒是去问问娘。我也想知道,为什么就偏心你了?”
“你自己心里没数?”二儿媳掐着腰说,“你做事不上道呗。”
“我怎么不上道了?”大儿媳搡了二儿媳一把,“你倒是说给我听听?”
两个儿媳妇在村子口就嚷嚷开了。
没一会儿,就有人跑去告诉桂花婶。
在家带小孙子的桂花婶着急忙慌地赶过来,“吵什么吵?要吵回家吵去。不够丢人的。家里的活干完了?地里的活干完了?要是闲得慌就下地拔草去。”
“娘。”大儿媳掉着眼泪道,“这么些年,你怎么就偏心弟妹?”
“我怎么偏心她了?”桂花婶矢口否认,极力反驳,“我什么时候偏心了?赶紧回家去,这个点不回家做饭你两是要造反了?”
第129章 拉肚子
小丛抱着云善回家, 路上听到他的小肚子叽里咕噜地响了几声。
“云善饿了吗?”小丛看向云善。
云善本来趴在他肩头看后面小路两旁的树,听到小丛叫他。他直起肉乎乎的小身子,小胖脸亲热地蹭了蹭小丛的脸。像一只热情的胖狗狗。
云善的小肚子又响了一阵。
“你们上午没给云善喂米汤吗?”小丛转头问兜明。
“没。一上午没喂。云善应该是饿了吧。”兜明捏捏云善的小手, 云善咧嘴冲他乐。
“咕——”这次是云善的屁股下响了。
然后是一股子臭味。
不用说,云善是拉了。
果然, 云善蹙着小眉头,扭着屁股, 一副不舒服的样子。
“走,走, 走, 快回家!”小丛抱着云善跑起来,边跑边安抚云善,“云善你先别哭, 咱们一会儿就到家了。到家就给你换戒子。”
兜明抱着春花说,“我来抱着吧。我跑得快。”
小丛就把云善交给兜明。兜明抱着两个小孩, 跑得也很稳当。
路过村子桥头, 见有一帮人在吵架, 小丛留意看了两眼。
他认识桂花婶, 另外两个妇人也见过,应该是桂花婶的两个儿媳。咦,这家人在这里吵什么架?
兜明倒是想留下来看热闹, 可云善现在的屁股紧急。兜明只能舍了热闹抱着他往家里冲。
云善抱着兜明脖子哼哼唧唧,小屁股在兜明的左手小臂上一直扭啊扭。
“云善,你还是别扭了吧。”小丛安抚地说,“扭来扭去, 容易一屁股屎。”
“啊?”云善茫然地张圆了嘴巴。他听不懂哇。
小丛随手在路边拽了根狗尾巴草塞给云善。
手里有东西玩,云善被分了心, 暂时忘了哭。
兜明带着他们一路抓紧跑回家。
梁树叶刚好洗完衣服,和大毛一起把衣服拧干,正愁怎么晾衣服。见兜明进院子,他眼睛一亮,刚准备开口喊人,就见兜明和小丛一阵风似的卷进屋里。
“跑那么快干什么?”梁树叶小声嘀咕。
他的手在衣服上随意擦了擦,准备去厨房找坨坨。
“树叶。”小丛掀开东屋的窗户,“云善刚换的戒子。先冲冲吧,他拉得还挺多。”
“哦哦。”梁树叶接过戒子。上面沉甸甸的,可见拉得确实不少。
对于云善的脏戒子,梁树叶有特殊的处理方法。
冬天下雪,他就把脏戒子先在雪地上来回蹭,把屎全蹭在雪上。戒子差不多被蹭干净后,他才开始洗戒子。
现在开春,没有雪,他就先把戒子放在土地上蹭,让土带走云善的粑粑。蹭得差不多了,才会打水冲,来回冲几下之后再正式下手开洗。
现在他就用在地上来回蹭的方法洗戒子。
这方法看得大毛、二毛目瞪口呆,“树叶,尿戒子还能这样洗吗?”
“怎么不能这样洗了?”梁树叶忙着蹭土,“这样干净,都不用手搓。”
“也是哦。”大毛说,“下回我告诉我娘,给二毛这样洗裤子。昨天他还把屎拉在□□里了。”
“哥哥你怎么什么都说啊。”二毛恼羞成怒,“哥哥你给我留点脸啊。我昨天太急了,没注意,不小心才......才拉在裤子里。平时我都没有!”
“我都让你赶紧去一边拉,你偏要继续玩。”大毛说,“二毛五岁,羞羞。”
“哥哥!”二毛羞愤地跺脚,“你别说了,别说了。”
小丛安慰二毛,“二毛以后早点去茅厕,这样就不会再弄脏裤子了。”
二毛嘟着嘴巴答应。
梁树叶上下打量二毛,明明坨坨和二毛一样大,坨坨就从来不会拉屎拉在□□里。
“啊——”刚想起坨坨,就听见厨房里传来他的叫喊声。
“怎么了?”小丛跑到厨房门口询问。
“油星子蹦我身上了。”坨坨翻菜的空隙使劲搓了搓自己的胳膊。
“你怎么不穿衣服?”小丛看着光溜溜、白白胖胖的坨坨,想起先生今天教的人要知廉耻。人类不会赤!裸身体,他们会穿着衣服遮掩身体。
这一点,妖怪和人类十分不同。妖怪们并没有人类所谓的羞耻心。山里即使有的妖怪偶尔变成人形光着在山里跑,他们也不会觉得奇怪。妖怪们不在乎这些。
“哎呀,云善今天被欺负啦。”坨坨这样开头。“今天云善爬进鸡圈里,被一只公鸡叨了两口!”
“云善被一只鸡欺负了?”小丛听后十分震惊!鸡算是没有攻击性的。
“对啊。当时我在鸡圈里面抓鸡。大毛、二毛说要鸡尾巴毛做毽子。那坏鸡突然就跑去叨了云善。他当时就吓哭了。”
“云善怎么进鸡圈的?”
坨坨挠挠脑袋,这才想起来,可能是自己没把鸡圈门关紧。不然云善也爬不进去呀。
小丛不解,“云善被吓哭了,和你不穿衣服有什么关系?”小丛走进厨房小声说,“在人类眼中,不能光着身子。这叫不知廉耻。”
“不知连吃?什么东西不能连着吃啊?”坨坨指着门口边小桌上的碟子说“把碟子拿给我,我盛菜。”
小丛把碟子递给他,解释道,“不是东西不能连着吃。”
他想了下,还是说得再简单一点吧。毕竟人类的东西,有的是妖怪们不能理解的。“在人类中,如果光着身子会被认为是异类。那我们是妖怪的身份就藏不住了。”
坨坨立马听懂了,光着身子容易暴露他们妖怪的身份。“那秋生和秀娘会不会已经知道我们不是人了?”去年夏天他可是光过好多回。
“应该不会吧。”小丛回忆,以前坨坨光着的时候,秀娘会说坨坨不知羞,并没有什么异常。
“那我以后还是注意点。我这次可不是故意要光着的。”坨坨解释,“云善进鸡圈,身上抹了鸡屎。我把云善抱出来,他就把鸡屎抹我身上了。连我红肚兜的带子上都脏了。”那画面不能回忆,回忆就觉得脖子处有隐隐的臭味。坨坨赶紧晃了晃脑袋,把回忆晃出去。
想起自己的红肚兜,坨坨跳下凳子,跑出厨房,“树叶,树叶,我肚兜洗了没?”
“洗了呀。”梁树叶指着盆里的衣服,“等兜明哥来晾衣服呢。”
“兜明,兜明。快出来呀。”坨坨在院子里催促,“衣服晒干我才能穿。小丛说不穿衣服叫不知连吃。”
“吃什么?”兜明一左一右地抱着云善和春花走出堂屋。
“不知连吃!不是吃的。”坨坨只知道不穿衣服会暴露他们妖怪的身份,别的小丛可没和他多说。
“不是吃的?”兜明立马没了兴趣。
他把春花和云善放下地,从盆里拎出衣服使劲抖了抖。被抖下的水珠甩在离他不远的春花和云善脸上。
两个小娃娃半闭着眼,等兜明抖完一件衣服,他两才睁开眼。
这两不知道爬走,等着兜明晾了一件又一件衣服,两人的脸也半湿了。
云善脑袋别在肩膀上擦了一下,闻着味道往厨房爬。玩了一上午,他确实饿了。
小丛把蒸好的米饭盛进木桶里,留了约莫一碗米饭在锅里,加了两瓢水开始煮米汤。
“云善,你再等等。”小丛一边刷炒菜锅一边对云善说,“你先出去玩,等米汤好了我告诉你。”
可饿了的云善就像守着食物的小狗狗一样,小丛不让进厨房,他就在门口来回爬。这点像极了兜明。
春花也跟着他爬,小灰狗摇着尾巴也加入队伍。三个小小的幼崽守在厨房门口晃来晃去。
“哪来的鸡?我记得兜明早上没猎鸡呀。兜明又上山了?采了浆果没?”小丛舀出刷锅水,往灶里添了两块柴。
“就是这只坏鸡叨的云善。”坨坨小心地越过门口的守饭小队,站在厨房边掐腰说,“兜明说今天就把坏鸡吃了。”
“吃!”小丛气势汹汹地倒油。等油烧热后,他端起装着鸡肉的木盆,将鸡肉一股脑倒进锅里。
“炒什么呢?这么香。”秋生笑嘻嘻地走进院子,一眼就看到坐在厨房门口的守饭小队。
队伍里背对着他有个穿红色小袄的,扎着一头乱糟糟小辫的背影。
这红色小袄和春花早晨穿的一模一样。
那小身子转过来,果然是春花。
秋生大脑一片空白,“春花?!”一向干干净净的漂亮女儿突然成了一幅要饭模样,反差太大,即使作为亲爹,秋生还是有些接受不了。他颤着声叫,“春花?”
春花高高兴兴地爬向秋生。她一动作,秋生看见了自己女儿衣服上裤子上全是灰。
“春花,你怎么......”秋生这话在看到同样脏兮兮的云善后立马咽回肚里,改口问,“秀娘呢?”
平时看云善脏乎乎的,没觉得有多大冲击。换成春花,秋生才知道这冲击有多大。指望西觉一家子,能带什么孩子?只能保证孩子吃饱穿暖不饿死,其余的怕是指望不上。没见着云善天天在地上爬呢。
“秀娘和巧子、花旗去山上挖野菜啦。今晚包包子吃。”光溜溜的坨坨回答他。
秋生抱起春花,看向坨坨,“你衣服呢?今天有去河边玩了?不穿衣服你不冷?”
“我没去呀。我不冷。”坨坨把云善被鸡欺负的事又讲给秋生听。
西觉在一旁显然不高兴。鸡居然欺负他们的小掌门,怕是山上的黄鼠狼都不会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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