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门小师傅 第47章

作者:纸扇长衫 标签: 灵异神怪 种田文 爽文 玄学 轻松 无C P向

兜明正看得津津有味,觉得两家人在一起打打骂骂,比在山上看动物们打架有意思。他依依不舍地一步三回头,跟着守夜的队伍,继续在村中巡视。

今晚巡视的年轻人,心里都寻思上了。这野兽也是出了奇,出来时听不着动静,走的时候也没瞧见,还只专门挑了秦娘娘家和秦娘婆家搞破坏。难道真如云灵观的师傅说的,是秦娘一家招来的灾厄?

直到天微微亮,巡视了一夜的年轻力壮们这才回家。

第57章 五两银子或三亩地

兜明和西觉回到秋生家吃完饼子, 给花旗留了信,回了山上。

帮盖房子的村民基本都参与了昨晚的守夜,他们和西觉说好今日不去建房。

今日无事, 兜明、西觉索性回到山中窝里睡觉。

蛇头微动,花旗醒来。他看向被圈起来的云善, 人类小崽双手握拳,竖在脑袋两侧, 睡得正甜。昨晚坨坨给他扎的小红辫已经散开,头发乱糟糟地顶在脑袋上。

花旗伸头轻拱云善白白嫩嫩的小胖脸, 触感温热软乎, 让蛇陶醉。随后他变成人形,出了屋子。

昨日见兜明、西觉几个开荒,他还未上过手。今日起得早, 拿了放在墙边的小锄头,花旗决定去地里开荒。

他刚打开院门, 水牛立马跟了出来, 直奔路边草丛。

自打水牛能自己吃草回来后, 秋生也不再栓它。平日里有兜明在, 这水牛老实的很,回了院子就老老实实地趴在自己的牛棚里,从不在院子里乱走。

春意带着小羊羔避开水牛, 跟着花旗到开荒的地里吃草。

“花娘。”

花旗正弯腰除草,听到有人叫他,眉头一挑,直起身看向来人。

“花娘, 我来给你赔礼道歉。”秦娘半边脸肿着,身后跟着一群人。有她婆婆, 还有几个花旗没见过的女人。

秦娘赔着笑脸说,“我这人脾气急,上回的事我不是故意的。怪我,小孩子说话不清楚,我也没问清。下回我一定问清楚。”

这两夜她实在是怕了。昨天晚上,巡夜的人走过,她娘家嫂子又和她闹了一顿,说她是扫把星,不让她回娘家。

娘家要是不让她回,她在婆家能有什么好日子过?就她婆婆那样的人,怎么可能不磋磨她。无论如何,她都得先稳住娘家人。

花旗一眼看出秦娘的不情愿。再说,吵架的事是小,弄伤云善却不好好赔礼才是大事。放在七百多年前,他在人间行走的时候,得罪了妖,轻则要她一条小命,重则全家都得跟着赔命。

不过他花旗不是什么脾气不好的妖怪,他讲理的很。只是这歉意不够,他可不愿意收。

“就这样说几句话就没了?”花旗冷笑一声,“弄伤云善就凭你耍几句嘴皮子,赔上一把青菜就行了?”

秦娘身后跟着的夏生娘和她娘家人看向花旗的目光带上异样,这个新来村里的女人看样子不是好惹的。

这两句话问得秦娘脸上起了怒意,“那你想怎么样?”若不是出了那样的事,谁愿意来赔礼?这个花旗莫要得寸进尺。

“秦娘!”与秦娘有着三分想像的老妇人一把掐在秦娘的胳膊上,一边使劲拧着一边在她耳边小声说,“来之前我们怎么和你说的?”

秦娘吃痛,连忙应道,“我记得,我记得。娘,你快松手!肉要掉了!”

昨个夜里,她把去云灵山上的事情和娘家交代的清清楚楚。爹娘哥嫂弟弟和弟媳妇儿帮她想了一夜,男孩,口舌之争,两件事,恐怕就出在秀娘和花娘身上。这两件事可不就是这前两天接连发生的嘛。

今个一早,娘、嫂子们还有婆婆就把她压来秋生家,要她给花娘、秀娘赔礼。

秦娘挤出笑脸,“花娘,你说要怎么样才行?”

花旗拎起小锄头,随意在地上拨弄几下,“我们家最近在开荒。”

开荒?开荒关她什么事?秦娘迷茫,不知道花旗这是什么意思。

花旗说,“你来帮我家开三亩地。带上二狗,你两一起来开荒。”他指着山边道,“你们从山边开。在我家今年种地前开好。”

“什么?!”秦娘不敢相信。她从来没听说过,赔礼道歉还要去人家干活的。更何况是开三亩地,还要在种麦之前开完。她哪能干得了那么多活。

夏生娘此时憋不住了,“来你家干活,那我家的活谁干?二狗才六岁,他怎么能干活?”

“六岁怎么不能干活了?”花旗瞥她一眼,冷冰冰道,“坨坨五岁就能帮着一起开荒。”

夏生娘说,“你家孩子你不心疼,我心疼我孙子呢。”

“你心疼他那就你来,反正我要三亩地。”花旗面无表情地说。“赔礼就来赔礼,哪来那么多事。你们若是不愿意,回去就是,我可不稀罕。”

秦娘娘在大儿媳妇儿耳边说,“快去叫秋生和秀娘来。这个不是个好说话的。”

秦娘大嫂点点头,转身立马跑去秋生家。要不是被秦娘连累了,她才不愿意管她的事。这个小姑子向来爱贪便宜又自私。

“没有不愿意。”秦娘娘立马走上前来,“花娘,我是秦娘她娘亲。这孩子心眼不坏,真就是脾气急。她打小就这样,我也打过骂过,就是纠不过来。”“三亩地实在是太多了。你看能不能少点?要不,赔点钱?”

赔钱?这是个好办法,现在他们正缺钱呢,这个比开三亩荒地好。三套大人用的工具还差五两银子。既然她们这么愿意给,那就,“五两银子。”

秦娘娘的笑意僵在脸上。

秦娘更是气得大叫,“什么孩子那么精贵?又不是大户人家的少爷。他不过是胳膊脱臼了,再说,现在已经接好了,又不是真伤了残了。你这就是讹人!”

“这是明着抢钱!”夏生娘跟着一起指责花旗。这钱不就是让她家出嘛。五两银子够家里挣两年。

秋生和秀娘赶到时正听见秦娘这些话。甭管云善现在怎么样,这些话也不能当着花旗面说。云善就算再不精贵,那也是花娘和西觉的心头肉。

“大嫂!”秀娘赶紧叫停。

花旗看向秦娘的眼神越来越冷,“我家云善怎么不精贵了?他若是真伤到了,你以为你现在还能好好的站在这?”

山上的妖怪怕是能把她撕了。所有的妖怪可都起过心魔誓,要好好照顾云善。

云善若是真被人类伤到,他花旗第一要报复人类。就算山上有规矩不能随意伤害人类,可夜里把人类的房子推倒,吃了她家鸡,拔了她家粮食总是可以的。

夏生娘见到秋生,逮住他骂道,“你看看你,都收留了什么人。这是土匪啊!小孩胳膊脱臼,竟要五两银子。前年,你大爷爷家的大孙子腿被人踢断了,不过才赔了五百文钱。”

秋生被劈头盖脸骂了一句,脸色难看,一句话也没和他娘说。昨晚的事今早他全听说了。

他都不知道该说娘和大嫂什么好。今天说是来赔礼,又吵了起来。赔礼好好赔礼就是,钱的事再慢慢商量。现在就急得开骂,花旗能让她们吗?

秀娘将花旗扯到一旁,小声说,“花娘,我知道云善是你心头宝贝。可五两银子实在是太多了。他们家,两年都不一定挣到五两银子。”

花旗不高兴地说,“他们挣不到钱,还说要赔钱。果然,没有一点诚意。”

“他们说给你赔多少?”秀娘问。

“没说。我说让她给我开三亩荒地,她不答应。”

“三亩荒地?”若不是有太多人在场,秀娘简直要笑出来。就她大嫂,自打她嫁给秋生,就没见她下过几次地。让她开三亩地,够她开半辈子的吧。“你要的实在是太多了。”

花旗撩起眼皮子看了秀娘一眼,轻声说,“这事你别管。总之,伤了云善,这事就不能善了。”

秀娘见他这态度,知道多说不但没用还会把花娘惹生气,不敢再劝。

前日云善受伤,她见花旗、西觉当场变了脸色,却没说什么,也没做什么,以为这事很快就能揭过去。没想到人家花旗压根就没想让这事轻易过去。也是巧了,大嫂家还出了怪事。

“五两银子和三亩荒地,你们选一个。”花旗冷声道,“若是实在不想赔礼,我看你们今晚等着就是。”

这话一出,秦娘娘家人和夏生娘脸色瞬间难看起来。昨晚的事她们可不想再经历一遍。野兽天天来家里吃鸡,谁家受的了?保不齐,畜生还会伤人。

秦娘坐在地上拍着大腿喊,“我哪个都不选,你这是要我的命。杀人啦——杀人啦——花旗一家杀人啦。”

花旗厌恶地看向地上吵闹的秦娘,懒得多说一句,拎着锄头转身往回走。既然这么没诚意,还要再闹,今晚且等着吧。

众人见花旗离开,没有阻拦,只觉得这女人实在是心黑。五两银子,真的就是在抢钱。

只有秀娘追了上去,“花娘。”

“你看你找的好媳妇儿。”夏生娘对着秋生使劲翻了个白眼,“你看看她,胳膊肘往外拐,帮着外人掏咱们家的钱。”

“娘你瞎说什么呢。秀娘怎么帮别人掏咱家的钱了?”秋生都不知道她娘这想法是哪来的。

夏生娘气愤地说,“刚刚她们背过人去说小话,花旗一文钱不让。就秀娘和花旗的关系,要是真心帮我们说好话,能是这样吗?还不知道她们打的什么算盘呢。”

“我不和你说。你把秀娘都往歪了说。”秋生转身离开,理也不理这一群人。

“你也是个白眼狼,我白把你养这么大。”夏生娘气得在秋生背后大骂。

坨坨重新给云善绑了小红辫,还偷了小丛一截红线,给春花也扎了一个。

小丛心疼红线,念道,“小掌门的衣服还没做呢。”

“就一小截。”坨坨说。

“才不是一小截。”小丛看向坨坨手腕上绑着的红线说,“你还剪了一大截给自己戴了。”

坨坨心虚地盖住手腕,大胖脸上带着讨好的笑,“这红的太好看了。等云善的须须长了,我就把这个长绳给他扎辫子。”

云善躺在摇篮里,听见小丛说话他就往左边转脑袋,听见坨坨说话他就往右边看。两只妖怪吵架,他一个人类小崽忙着看戏。“咿咿呀呀”地说上几句,摆动小手,踢踢小脚,仿佛也参与进去似的。

花旗拎着锄头进了院子,见两个小妖罕见地吵了起来。

在下山的几个妖中,坨坨最亲近的就是小丛。小丛亲近兜明,兜明没心眼,小丛胆小,他两在一起翻不出花来。不像坨坨,花旗总觉得他被重山忽悠了。

现在,坨坨和小丛吵架,正是一妖孤立无援的时候,是争取坨坨的好时机。他若是现在帮了坨坨。以小人参精这个不太聪明的脑子,肯定会觉得他比重山好。重山在山上可帮不了他。

“一截红线没什么大不了,坨坨想玩就让他玩。”花旗接着对小丛说,“下次给你再多买些线。”

坨坨、小丛一齐面带惊讶地看向花旗,这个黑蛇妖今天好奇怪。怎么会突然对他们这么好。

坨坨心想,黑心蛇居然帮我说话?出了奇了,平日里不骂我就是好的了,竟然还会帮我说话。

小丛抿起嘴巴,花旗主动说给他多买线,这一点不像花旗。他偷偷用法力看了花旗一眼,生怕他被哪个妖精夺了舍,伤害小掌门。以他的法力看,花旗还是那个花旗呀。怎么就变了个妖?

花旗一瞬间就察觉到小丛动了法力,他挑眉看向小丛问,“怎么?”

“没,没什么。”小丛低下脑袋,抓住桌上放了月饼的布袋,拉着坨坨说,“我们去山上送月饼。”

“等等,我要带着云善去。”坨坨甩开小丛的手,跑到摇篮边,抱起云善往外跑。他要给山上的妖怪看云善今天刚扎的小辫。

“秋生叔。”

“秋生叔。”

小丛、坨坨从刚进门的秋生身边跑过,一人落了一声招呼。

“就你们两个去啊。”秀娘在身后喊,“你们两个小的不能去!兜明还在屋里睡觉呢。”秀娘以为西觉和兜明都在西屋炕上睡觉。

“随他们去。”花旗说,“他们常在山里跑,没事的。”

“你可真是心大。”秀娘唠叨道,“他两才多大。”

多大?最小的坨坨比秀娘还大七十多岁呢。花旗进了厨房,挽起袖子,从米缸内舀出米倒进盆内,轻笑着说,“我不听你唠叨。”

“你...”秀娘跺脚,“今天你自己做早饭,我不帮你了。”

秋生站在厨房外和花旗商量,“花娘你看,能不能少点钱或者少开点地?”那是哥嫂和爹娘,秋生不能真的不管。他还得试试。

“秋生。”花旗停下手中的动作看向门外一脸不好意思的男人,肯定道,“这事定下了,变不了。”

“秦娘一直蛮横无理,不但先前礼数不够,后来更是吵吵闹闹。这口气,叫我无论如何也咽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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