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北野行舟
就是说,就算他死了,也·绝对·不能·让一位组织成员当上首相这么离谱的事情发生啊!
身后传来了声音:“你只是在浪费我们彼此宝贵的时间,这位先生。我无意伤害你。”
那我身上的血洞是哪里来的啊!都开了好几枪了没必要这么装吧?!
风见裕也对背后的声音充耳不闻,他正在计算自己剩下的体力,出来的时候他还有个同伴,但现在同伴生死不明地躺在那边……回收手机的同事肯定能把他送到医院吧?
再快点、再快点,找到附近的警署,或者公安的联络点,不能去人群聚集的地方,刚才这家伙在有人的地方开枪,应该不是用的真实面目,不怕被人看到。
他转过一个拐角,却因为重心不稳摔倒在地。
糟了!
风见裕也想爬起来,但背后的脚步声已经越来越近,就在这个时候有人把他一把拉起来,带着就往另一个方向跑去。
借着对方的力道,风见裕也跌跌撞撞地继续往前跑,然后两个人躲在了一处隐蔽的空隙里。
直到这个时候他才有空去注意旁边的人:“……桐野?你来干什么,你不是应该跟着那位吗?”
来救他的人是公安的同事,那位最近一直在犯胃疼的桐野警官。
桐野缓了缓,说黑泽先生吗,他说需要甩开我一下,让我自己到处逛逛……
风见裕也沉默了一下,说你就是这么跟着人的吗。
桐野警官:我有什么办法呢,我说也说不过他,打也打不过他,真打起来他还能报警以蓄意伤害未成年人为理由把我送回警视厅。
风见裕也:……6。
稍微恢复了一点体力,桐野说我已经通知诸伏了,本部的支援马上就到,我们不能继续待在这里,得找个地方躲起来。
现在保全己方才是比较重要的,虽然桐野很清楚公安现在抽不出多少人手来找人,但既然已经联系到了自己人,该找机会跑的就是对方了。
“好,我们去——”
“实在抱歉,你们已经没有时间了。”
黑洞洞的枪口指向了正准备离开的两个人,体力几乎见底的风见裕也和扶着他的桐野警官都呼吸一滞,看向了站在他们对面的人。
那是一位穿着灰色西装、戴着眼镜,看起来很斯文的年轻人。看清对方的瞬间,桐野蓦地睁大了眼。
……
“我的儿子?”
东京塔上,查尔特勒听到黑泽阵的话,缓慢地重复了一遍。他知道琴酒肯定了解他的背景,以及他在组织里留存的所有资料,但琴酒提到他的儿子,是因为什么?
黑泽阵看到查尔特勒不肯坐下来,就给自己也倒了一杯酒,还是刚才那瓶,甚至悠闲地喝了一口。
反正加的是胃药不是什么毒药,就这么点连药效都起不了多少。
“你前妻、那位格朗泰尔小姐给你留下的儿子,叫做久间明,不过现在他用的不是这个姓氏。”
他还没说完,小黑猫就耐不住寂寞了,通过挠小黄猫的祸水东引绝技从伏特加的无情铁手里钻了出来,喵了一声就钻进了黑泽阵怀里。
黑泽阵当然不会责怪猫,他安抚性地摸了摸小黑猫的下巴,听到小黄猫愤怒的喵喵声,就向伏特加伸出手,把另一只猫也接了过来。
然后他对两只小猫说:“安静。”
喵喵喵的小黄猫和小黑猫就重新安静下来,一个在他腿上打滚,一个趴在他肩膀上好奇地望向对面的议员先生,而现在的议员先生脸色变得更白了。
查尔特勒的胸腔起伏数次,他咬了咬牙,说:“他果然在你手里。”
黑泽阵微微皱眉:“什么叫在我手里,是他非要跟着我的。”
说是跟着,大概监视的意味更重一点,甚至可能有多个上级的任务在身,这么想来有点怪可怜的。
查尔特勒很显然错会了黑泽阵的意思,这话怎么听都像是他儿子非要追随琴酒,于是他加重了语气,道:“我知道他就在你身边。”
黑泽阵笑了声。
“哦,这就是你让人来杀我的原因?”
“我从未想过要杀你,只是想跟你谈谈——谈谈我儿子为什么在组织里的事!”
“看来你也不怎么关心他。”
黑泽阵有点无聊地收回视线,比起儿子,查尔特勒很显然更在意组织的那部分。也就是说,重点不在于他的儿子竟然加入了组织,而是组织吸纳了他的儿子。
他说:“查尔特勒,既然你从十年前开始就不怎么管他了,甚至连他在做什么工作都不清楚,你都不管,他愿意去哪也是他的自由吧?”
查尔特勒立刻反问:“你知道什么?琴酒,不要以为我就没有……”
外面的天空变得更暗了,或许这场雨很快就要下了。
黑泽阵看了一眼时间,换了个语气:“好了,谈生意吧,把加尔纳恰的位置告诉我,我把你儿子还给你,久间健次郎——或者应该叫你,桐野健次郎先生。”
嗯,查尔特勒先生在第二次结婚的时候入赘豪门,改了妻子的姓氏。
……
阴暗的小巷。
桐野明把风见裕也护在身后,对着前方的人怔了几秒,才不确定地问:“秘书……先生?”
这是他很久以前见过的父亲的秘书。桐野的记忆力很好,特别是在记人脸的方面,这也是他被派去跟着黑泽阵的原因之一:就算帮不上任何忙,也能记得谁接触过那个被重点关注的银发少年。
持枪的眼镜男人微微点头,算是认可了这个称呼,然后说:“让开。”
桐野没动。
说到底认出这个人只是意外,这跟他要保护风见裕也没有任何关系,就算是他亲爹站在面前,他也不会盲目地相信对方——组织里可是有贝尔摩德这种BUG存在的,谁知道自己遇到的人就是真的?
等等,那他背后的风见是真的吗?
桐野警官的脑子一时间卡了壳,幸好秘书先生的声音及时把他拉回到了现实。
“他手上有久间先生要的东西,所以你让开。”
桐野还是没动,他一直背在身后的手已经把手机给了风见裕也,事实上他也带了枪,但没有能赢过秘书先生的把握。他记得父亲的秘书以前的工作是战乱地区的雇佣兵……
他放松情绪,让自己显得没那么冷静,做出有点慌乱的表情,冷汗也自然地从他额角流下:“如果我让开,你会杀了他吗?”
秘书先生往他身后的风见裕也看去,桐野比风见要高点,几乎把人挡在了后面,要在这个距离开枪而不打残桐野还真没那么容易。
他权衡后,才说:“不会,我只是要他手里的东西。”
桐野呼了口气,就在秘书先生以为他要让开的时候,他抬头,以他这辈子最快的速度反手掏枪跟秘书先生相对。
他茶色的眼睛里是异乎寻常的坚定:“那我不会让开。”
秘书先生皱起眉头,好像在表达对小孩不懂事的不满,但还是尽心尽力地解释:“他手里拿着的是对久间先生不利的证据,如果被散播出去的话——”
桐野明提高了声音:“就是因为这样,所以我才不会让开!我、是、警、察!”
反正今天不是他没了就是秘书被抓,摊上这件事秘书肯定要被关到针对组织的计划结束后了,现在周围没有其他人,他终于可以对认识的人喊一声“我是警察”了,太激动了!他终于可以说这句话了!自从当上警察后就在从事秘密工作的桐野明还是头一次有这种感觉!
秘书先生做出了相当茫然的表情:“……啊?”
过了一会儿,他问桐野你不是被久间先生从警校的录取名单里刷下来了吗?
桐野明回答我第二年又去考了啊,只是上级把我的考试资料连档案一起抽走,直接把我调去秘密部门了——等等,不对,为什么父亲要把我从名单上刷下来啊?
秘书先生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才问你真的不知道吗?
桐野明:啊?
秘书先生:……
就在这么尴尬的时刻,风见裕也想起他拿到的录音和写着名字的证据,心里有了一个非常大胆的猜测:呃,桐野,如果你爸叫久间健次郎,是个议员,那他应该是组织的人,代号是查尔特勒……
桐野明:啊???我爸就是那个派人骚扰黑泽的傻……
他没能说完,就陷入了沉思。好吧,他觉得他爸确实是有点傻X的,竟然想挑战黑泽大魔王。要知道大魔王整个人就是组织成员的黑洞,来一个收一个,来一群打一群,根本就不需要休息,也不会输。
就在这短暂的空隙里,查尔特勒的秘书忽然向桐野明和风见裕也一侧的墙壁开了枪!
这一枪不是用来打人的,但足够让他抓住时机。
秘书先是一记肘击砸向桐野明,然后抬手去夺他的枪,完全没有这是老板儿子的觉悟,而桐野反应也很快,直接脱手将枪扔给了风见裕也,然后扑向了秘书,试图制止他的行动
他深吸一口气,死死攥住秘书先生握着枪的手腕,大喊:“其他警察马上就会来,你不会真想在这里杀人吧?”
秘书先生的眼镜镜片反着光:“想杀人的是你爸。”
桐野明:我知道啊!别说了,我的胃都开始疼了!我和同事们跟组织斗智斗勇这么多年,没想到我爸竟然是组织的高层啊!救命啊!幸好这种案例只有我一个,不然我都想不出来降谷会是什么表情!
秘书先生看到他的神情,好心地又解释了一句:“没事,久间先生也不知道你是警察。”
桐野明:好,很好,他确实不知道我在干什么,更不知道我是针对乌丸集团工作的公安警察,我们父子俩算是杠上了。摊上我这么个儿子真是你的福气啊爸。
风见裕也忽然喊:“小心!”
在说话的同时他已经找准重心,对着那个眼镜男人的关节部位开枪。两个人之间始终有个桐野,说不好到底是阻碍了谁的动作。
枪声响起,但还是有点晚了。
桐野的身体晃了晃,没能站稳,然后他才意识到从手臂上传来的刺痛,慢慢倒在了地上。
秘书先生被打中了,但他完全没在意正在流血的手臂,迅速收起手里的麻醉针,果断对着风见裕也开了几枪,然后精准地打中了风见裕也的另一只手。
关于麻醉针,他记得这好像是从某个搞发明的博士那里进货的,安全无毒害的小玩具,就是用多了可能导致全品类的麻醉药物抗性提升,那位博士说只要不对一个人频繁用就不会有问题,他问什么叫频繁,博士说半年里用个几百次吧。
“都说了不要浪费彼此的时间,我还要回去开会。”
风见裕也终于倒在地上,他直觉自己被打中了内脏,但具体是哪部分已经分不清楚;眼前的视线开始模糊,剧痛从胸腔里传来,他看到秘书蹲下来,要找他身上的东西,动作却忽然顿住。
因为就在倒下的风见裕也身边,那部属于桐野的手机屏幕还亮着,刚被拨出去的一通电话,已经被接通了。备注是“大魔王”。
风见裕也不知道电话对面是谁,还没彻底昏过去的桐野看到电话接通,瞬间精神了那么一点,冲着电话喊:“救命!我们在——”
秘书先生踩了老板的儿子一脚,阻止了桐野继续喊,然后捡起地上的手机,说:“不用救了,两个人都在我手上。”
电话那边先是沉默了一会儿,然后传来了一个很轻的笑声:“是吗?真不好意思,久间健次郎在我手上。”
秘书先生:“……”
风见裕也:草,怎么是琴酒的声音,桐野你给他写的什么备注?不对,琴酒你在干什么啊琴酒,为什么政府要员会在你手上啊!
桐野警官:太好了,不愧是大魔王黑泽先生,永远在线,永远可靠!
他用逐渐模糊的视线瞄到被丢在地上的自己的枪,咬了下自己的舌尖,竭力保持最后的清醒,艰难地把手挪过去,凭感觉对准秘书的方向,就扣下了扳机!
桐野来不及看开枪的结果,就彻底地昏了过去。
手机啪嗒落地。
另一边,东京塔上。通话的声音变成了忙音,电话已经被挂断。黑泽阵平静地把手机扔给了很是期待的两只小猫,不紧不慢地对久间健次郎、也就是查尔特勒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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