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北野行舟
“是这样啊。”
同样有着金发的男人若有所思地看着他,将搭在帽子上的手放了下来,去拿衣服口袋里的某样东西。这个动作立刻让降谷零警惕起来,但男人拿出来的不是枪或者别的武器,只是一块黑色的、毫不起眼的手机。
不是那种经常用来控制爆炸的老型号。
金发的男人把正在震动、有未备注的号码打来电话的手机举起来,似笑非笑地说:“看来他没告诉你。”
谁?什么没告诉我?
降谷零还没想通这个男人在说什么,就看到对方接起了电话,语气轻松地说:“秀一。”
降谷零的眼睛微微睁大。
小巷里的金发男人平常地跟对面的人进行对话:“电话?有人在满东京找我,我怎么接你的电话?……是吗?你没把【我们的关系】告诉那个警察啊……嗯,确实没有告诉他的必要。”
即使只能看到半张脸,降谷零也能清晰地看到这个男人嘴角恶劣的笑,以及……被刻意翻转过来的手机上,显示出来的,毫无疑问是属于赤井秀一的号码。
赤井秀一。
你——
你到底——
赤井秀一!你到底隐瞒了我些什么?!你明明知道黑泽的情况吧?!为什么?为什么?!
虽然脸上看不出来,但降谷零的心已经开始乱了。
那个男人依旧在从容地打电话,说到【某个人】的时候还特地往降谷零的方向看过来:“他?他刚睡着了——经历了那种程度的审讯,你应该知道吧——几个小时内他都不会醒,叫也叫不醒的。我建议你晚上再去看他。就这样,我还有事,先挂了。”
他挂断电话,语气轻佻地问降谷零:“我觉得……你来问我,还不如去问问秀一?”
好亲近的称呼啊。降谷零咬牙切齿地想。
问赤井秀一?我没问过他吗?明明说是要交流情报,结果什么都不说,赤井秀一,真有你的。
降谷零按下心中的怒火,刚要开口说什么,却听到了从背后传来的尖叫声!
随之而来的,还有汽车的引擎声还有轮胎与地面剧烈摩擦的声音!
千钧一发之际他往小巷的一侧闪去,几乎就是在下一秒,轰隆一声巨响,伴随着建筑倒塌、玻璃破碎和东西坠落的声音,一辆白色厢式货车撞上了街角那家没有在营业的咖啡厅。
降谷零甚至没往车祸现场看,就去找那个陌生金发男人的身影,却发现对方已经从小巷里消失了。
只有半截被掐灭的烟,掉在他面前的地上。
“……可恶,这家伙!”
降谷零用力捶了一下地面,匆匆赶来的同事心有余悸地把他扶起来,降谷零低声说我没事,车本来就不是朝我撞的——他看得很清楚,那辆车撞向的方向本来就是拐角处的咖啡厅,根本碰不到他。
但在那么危急的情况下,人会遵从本能下意识地闪开,对方利用了这点,从降谷零面前脱身。
降谷零用力抹了一把脸,对同事说:“目标肯定还在附近,你们先追上去。”
至于他?
他要给赤井秀一打电话问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
赤井秀一没接他的电话。
此时的赤井秀一正跟加尔纳恰走在东京郊区一座寺庙外的山道上,他们刚跟某位据说是加尔纳恰朋友的人见了一面——就是那位打电话邀请加尔纳恰的朋友,对方听加尔纳恰说要带其他人一起去,稍微有点疑惑。
朋友问加尔纳恰不是没几个认识的人吗,加尔纳恰说这是我十年前就(在FBI)带的新人,只是现在才介绍给你而已。他背后跟【最上面的那几位】有关,嘘,别问他的来历。
鉴于加尔纳恰是个无论什么时候说话语气都一模一样的人,朋友没能从他的话语里听出破绽,只是——
他看这位赤井先生的冷静程度,还有这傲慢的眼神,这摄人的气势,肯定是什么大人物!
朋友:好吧,既然是你说的,规矩你应该懂,如果他有什么问题,就是我们两个负责了。
赤井秀一:(其实完全不知道对方是什么想法,只是觉得对方的光头太耀眼,刺到他的眼睛了)
这位住在寺庙里的住持朋友说他跟【那边的人】联系过了,今晚去见,说话的时候特地往加尔纳恰的方向看了看,加尔纳恰就摇摇头。
赤井秀一不知道他们在打什么哑谜,等下山的时候加尔纳恰才跟他解释:【永生之塔】说是一个组织,不如说是一个所有人都可以宣称的名号,更不如说它就是【人脉】本身。
而在【塔】里,永远有那么几位最有权有势的人物,虽然大家都会听说,但不是很经常提起他们的名号,一般用简单的代称……
“比如那位先生?”
“如果所有人都被叫做那位先生,那跟不叫也没什么区别了,我们组织的那位先生以前被叫做【C】先生,现在不了。”
毕竟是乌鸦,不过那位先生并不是很在意这种事,就算叫他的姓氏也没关系,于是真正知道他的人都是直接叫他乌丸的——可惜知道乌丸先生和组织关系的人其实并不多,毕竟只是乌丸财团就足够乌丸先生在经济领域横着走了。
“那抓走我弟弟的呢?”
“那位我们一般叫他那个【B】。”
加尔纳恰显得有点迟疑,于是赤井秀一就停下脚步来看他,直到加尔纳恰叹气,说其实这个人吧,你应该知道。我本来也不清楚他的身份,只是有次FBI搞面子工程,探望老长官的时候我因为翘班(去找那位先生)被拉去参加了,然后……
然后就见到了我们FBI的前前前任长官,一位昨儿还在乌丸先生那里见过的人物。
加尔纳恰:我裂开。
赤井秀一理解了一切:“所以他知道你是组织派到FBI的卧底?”
加尔纳恰脸上写着就算你知道也不要说出来好吗,然后他继续往下走,说:“不然你以为我现在为什么在直接跟他们接触,而不是通过那位先生以前的关系?”
他们走到山下,加尔纳恰拿出手机,把为了进入寺庙改成静音的手机调回去,接了打来的电话。
他听了一会儿,表情逐渐空白,看看赤井秀一,欲言又止,又看看手机,烫到手一样挂断了电话。
赤井秀一问:“怎么回事?”
加尔纳恰:“……没、没事,是我这边的事。我手里的人有项任务失败了,出了点事。”
不,这种谎言也太拙劣了吧。
赤井秀一:……
加尔纳恰:难道要我告诉你我特意把去参观(?)琴酒的时间拖到今天,就是因为我昨天在找人混进琴酒所在的地方先杀了他,结果暗杀失败却听到了【琴酒的父亲是那个Wieland(维兰德)】这种消息吗?!
加尔纳恰:所以你们的父亲是他啊?啊?什么叫维兰德当年把琴酒卖给了乌丸,什么叫维兰德不想回收被人碰过的东西干脆不要了扔给【B】先生,赤井秀一你清醒一点,你们的爹根本不值得你找啊!
加尔纳恰:我替琴酒不值啊!琴酒!你怎么摊上这么一个爹的啊?!虽然我跟琴酒不是朋友(坚定),但这故事我都听不下去了!
就在这个时候,那位寺庙的住持朋友给他发来了消息。
朋友问:格罗斯,你带来的人真的没问题吗?你可不要害我啊。
加尔纳恰捏了捏自己已经没有表情的脸,用颤抖的手指按下回复:货真价实,童叟无欺,他父亲是【那几位】之一。别问,我还不想死,你也不想。
他看向赤井秀一,想从这个人的脸上找出几分【太子爷微服私访只是在跟他开玩笑】的表情,却发现赤井秀一的脸上也是一片空白。
兄弟,你又咋啦?
此时的赤井秀一刚拿出手机,他进寺庙的时候也把手机调整到静音模式了,刚才给赤井务武打电话完全没想到这人会接,打完就放回去了。直到下山他才看到……降谷零连着给他打了11个电话,他都没接到,最后降谷零给他留言:
From Bourbon(备注:二楼小猫阿波)
-赤井秀一,你真不接电话?
-好,你很好。
-既然你什么都不想说,那我跟你也没什么可说的了。
From Rye(备注:你等着!!!)
-?(您已被拉黑,消息无法发出)
-????(您已被拉黑,消息无法发出)
赤井秀一:发生什么事了?
“发生什么事了?”加尔纳恰问他。
“我跟我的朋友,好像发生了一点误会。”赤井秀一把手机收起来,看了看脚边的哈罗,郑重地把哈罗放到加尔纳恰怀里,说我必须现在就去找他解释,不然可能会产生很严重的后果,这是东京的探案神犬哈罗,你带着它就可以防止任何PUA!
“……赤井,你脑子是不是有问题,谁能PUA我?”
“琴酒。”
赤井秀一的回答实在是太过迅速,加尔纳恰差点被他噎住,最后说了一句那我们都是琴酒的受害人。兄弟,要不然你跟我一起去杀琴酒吧.jpg
他看了看时间,距离晚上确实还有很久,他的住持朋友白天是不下山的,他就是用这个理由把去见琴酒的时间拖到了现在,反正赤井秀一不知道实情……而且那些人也不会轻易让琴酒死。
加尔纳恰问:“什么样的朋友,非要现在去解释?而且他把你拉黑了吧,你上哪去找他?”
赤井秀一摇摇头,沧桑地说:“如果我现在不去找他,那明天你就能先看到我的尸体了。至于他在哪,我去找他同父异母的弟弟就行,他会去的。”反正苏格兰在医院跑不了,那波本也就跑不了。快刀斩乱麻,他先搞清楚到底有什么误会,省得波本想些有的没的。
加尔纳恰:同父异母?等等,这个人物关系名词他是不是刚刚在哪里听过?合着跟你吵架的人是波本啊!不对,你和波本不是关系很差吗?难道你们也是演的?
加尔纳恰:演的?演的!草,都是演的!
他看着赤井秀一离开,欲言又止,止言又欲,最后低头跟哈罗面面相觑。
所以他到底为什么要帮忙养狗啊……听说是养在琴酒家里的狗,算了,琴酒死之前他帮忙养一下好了。
……
下午16:00。
未知地点。
黑泽阵醒的时候还以为过了好几天,整个人都仿佛被拆碎的零件一样,身体的每一部分都不听使唤。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听到有人在说话的声音,好像是对他说话,随后他又昏了过去。
他可能躺在手术台上,也可能是地上,不过当他彻底清醒过来的时候,他发现自己还是在那个房间,被束缚在那把宽大的椅子上。
看不见。
什么都看不见,但失去对周围环境的掌控并没有让他感到不安,说实话他现在只想继续睡过去,反正如果他出了什么问题,先急的还是把他困在这里的人。
不过……他好像听到了某个熟悉的声音,有点听不清。
于是他尽力把自己从意识的海底拖了出来,想要听清那个声音;而当他呼吸的节奏变化的时候,很快就有人就发现他醒了。
那个人问:“……他好像不太清醒。”
回答的是理查德:“上午有人来过。”
简短的一句话里自然有不少隐藏的含义,于是最开始说话的人没继续问了,他从不知道哪里倒了杯水,放到黑泽阵嘴边,黑泽阵没动。对方轻声说喝点水,不然他们就只能给你静脉注射带药的东西了。
这个声音……
理查德不得不提醒:“亚瑟先生,他可能不是很配合……”他还没说完,就看到一直冷漠的银发少年真的把递过去的水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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