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北野行舟
黑泽阵面无表情地说:“我跟你不熟。”
赤井秀一振振有词:“你睡我身上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
黑泽阵:“……”
他看着赤井秀一找出手机,想都不用想就知道这人在手机里放了他的照片,黑泽阵磨了磨牙跳起来就去抢,怎料降谷零见势不妙也准备打断赤井秀一的施法,于是三个人就这么撞在了一起。
霎时间地动山摇、风云变幻,赤井秀一眼疾手快地抓住了旁边的床,幸好这家医院高层病房的床是焊在地上的,不然以他们三个的体重很有可能翻……
翻车了。
这床是风见裕也来之后新加的,没焊。只听到轰隆一声巨响,床不堪重负地倒下,组织的一二三把手齐齐被压在下面,还有他们的两只小猫弟弟。
护士赶到现场的时候,只看到乱成一团的病房、两只奄奄一息的小猫、被压在床下的两脚兽和几双幽幽看过来的眼睛。
唯一坐在旁边病床上完好无损的诸伏景光捂着脸,假装不认识这几个人,直到护士开口询问“请问……”,他才微笑着抬头对开门查看情况的护士说没事,刚才就是有人踩香蕉皮滑倒了。
香蕉皮·手机(赤井秀一限定版)有话要说。
护士走了,那部飞到门后的手机静静地躺着,屏幕已经解锁,壁纸是盛夏的午后,躺在不知道谁腿上安然睡着的银发少年,他身上还交叉躺着两只呼呼大睡的小猫。
黑泽阵:“……”拳头硬了。
诸伏景光用狙击手的视力远远看到那张照片,对赤井秀一投去一个冷若寒冰的眼神:莱伊,你……
赤井秀一:待会发你。
诸伏景光的笑如同春风拂面:好啊。
成功化解职场危机(注:公司已在众人竭力合作下倒闭)的赤井秀一把床给扶起来,放回原本的位置,黑泽阵这才慢慢坐起来,怀里护着的两只小猫一脱困就飞快地钻到他外套下面瑟瑟发抖。
降谷零离门口最近,捡起了赤井秀一的手机,刚要说什么,就听到赤井秀一说:“我确实错了。”
降谷零:?
怎么,天晴了,雨停了,这人竟然转性了?
赤井秀一继续说:“这张照片上少了一个小零弟弟,所以降谷君,你要加入我们这个家吗?”
降谷零:???
他不可置信地看着若无其事站在门口的男人,一把抓住赤井秀一的胳膊就往外拖,打开门,越过忐忑不安站门外没走的护士,回头对诸伏景光和黑泽阵说我跟这人谈谈,然后啪的一声用力关上了门。
“啪!”
几分钟后,他们回来了。
门一打开,病房里还是一团乱,被子掉在地上,诸伏景光在打哈欠,黑泽阵坐在被子上哄猫。
从小就胆大包天跟着假面骑士Shine到处乱跑的正义使者小黄猫和小黑猫只被吓到了几秒,马上就重新恢复了活力,活蹦乱跳地在空着的病床上乱跑。
进来的降谷零面带笑意,跟在后面的赤井秀一神色如常,进来换药的护士风一般飞到了诸伏景光的病床前,在挂水的药瓶马上就要弹尽粮绝的时候终于赶上了,抹掉头上的汗,长舒一口气。
她不敢久留,脚下生风,片刻不停地离开了这间充满刀光剑影的病房。
黑泽阵抬头,问:“你们谈好了?”
降谷零说对,谈好了,我高薪(威胁)雇佣他给你当两天枕头,做得不行就把他浇成琴酒塔的水泥桩。
黑泽阵:。
枕头先生倒是非常自得,还把地上的枕头捡起来放到了光秃秃的床板上,说:“势力遍布整个日本、横跨黑白两道的教父【Z】先生这么说了,我哪敢不答应啊。”
他这话说的就好像真被威胁到了一样,降谷零哪里不知道这人是在告状,当着黑泽阵和诸伏景光的面踩了赤井秀一的脚。
黑泽阵:……
就在这个时候,围观了挺久,又喝了口水的诸伏景光说:“儿子们打成这样,帮个忙还要浇水泥桩,赤井务武不管管吗?”
赤井秀一:?
降谷零:……
黑泽阵:。
黑泽阵从刚才开始到现在已经没话说很久了——非常怀旧,非常复古,就好像回到了在组织里的时候,真的非常让人不怀念。到底是谁给这群人选的代号,不知道组织里的威士忌都不是省油的灯吗?!哦,爱尔兰除外,那个死得比较快,费油。
在这死寂的沉默里,最先反应过来的依然是八风不动的赤井秀一:“儿子们?降谷君他……”
恰到好处的停顿,让人听不出来他想说的到底是“咋回事”还是“他竟然告诉你了”。
诸伏景光:“嗯?赤井务武不是跟Zero的妈妈是旧识,还收养了Zero的哥哥吗?”
在刚才极短的时间里,诸伏景光就已经把他知道的所有情报整合在了一起,得出了事情的真相:
三十年前Zero的母亲带着长子离开,是因为怕被组织察觉到踪迹,她逃离日本,将Zero的哥哥托付给赤井务武,然后面对组织的追杀,下落不明;随后,知道她还有个还在的组织到处寻找Zero哥哥的下落,正在调查组织的MI6探员赤井务武被牵扯进了事件中,于十八年前失踪,赤井秀一为了找父亲和弟弟加入了FBI,然后……
虽然时间不太明确,各方面的细节也有待商榷,但赤井家跟这个故事肯定脱不了干系。
“……Hiro,我觉得……”
降谷零开了个头,但又没说出话来。因为他对这段故事完全不熟,他的母亲在他出生的时候就离开了,父亲嘛……跟不在没什么区别,所以他对亚莉克希亚·林的事几乎一无所知。
于是他看向了应该知情的赤井秀一。
赤井秀一看向了估计是真正知情的黑泽阵,但黑泽阵正在低头撸猫,一句话都不说。
行,小银不说,那他就代为回答,反正赤井务武不在,他想怎么编就怎么……想怎么科学合理地解释就怎么解释。
赤井秀一清了清嗓子,说:“你说的没错,苏格兰,近三十年前我父亲有一位不知名的友人,把孩子放在了我们家,他应该算是我弟弟……”
黑泽阵:……?
他缓缓抬起头,视线上移,墨绿色的眼睛一寸寸地扫过赤井秀一的脖颈,从袖子里滑出的手术刀随时都能对准某个人的喉咙。
赤井秀一自然地挪动脚步,站在了降谷零后面,获得了绝对安全的防护:“后来他跟组织扯上了关系,贝尔摩德说那是她的外甥,我父亲为了找他潜入乌丸集团,从此失踪,我加入组织就是来调查他们的。”
降谷零:“等等?”
赤井秀一:“对,那个孩子就是琴酒。以上内容都是真的,你们可以找玛丽证实,所以降谷君,琴酒就是你哥哥,虽然你和你哥哥长得不是很像……”
降谷先生不可置信地看向黑泽阵,问:“他说的是真的?”
黑泽阵哼了一声:“假的,他的话你也信。”
降谷零就放下心来。
毕竟谁都知道赤井秀一说的不算数,黑泽说的比较可信,所以刚才的肯定都是瞎话。你看黑泽每次都会反驳,赤井秀一的话能信1%就不错了。
黑泽阵看着赤井秀一,赤井秀一嘴角翘着,完全没有自己在胡说八道的自觉。
“那Zero的哥哥在哪?”诸伏景光问。
“我不知道,我也是第一次听说跟他有关的事……琴酒说的?”赤井秀一说着又看到黑泽阵的方向。
赤井务武收养谁?不太可能,所以这是小银的父亲做的,跟赤井务武没关系。不过,说起来小银是从雪原里走出来的,再往前不好追溯,所以说不定他们两个真能有什么关系呢?
赤井先生差点理解了一切,又在黑泽阵威胁的目光里把他刚刚理解的世界线给删除了。
“我没说。”黑泽阵冷淡地回答。
“黑泽——你刚刚明明就是这么说的。”诸伏景光抓住他的手臂晃了晃,两只小猫顺着爬上诸伏景光的肩膀,被黑泽阵一把抓了下来。
都长这么沉了,还好意思跑病人身上,不看眼色的猫,啧。
黑泽阵张了张嘴,却又忽然顿住,脸上浮现出有点不耐烦的情绪:“你们不如去问贝尔摩德,亚莉克希亚的事她更清楚。我在组织里的时候从未见过她,和她的那个长子。”
诸伏景光不打算为这种事跟贝尔摩德联系,毕竟贝尔摩德肯定是想跟他打听Zero的事,所以他捏了捏降谷零的手。
赤井秀一若有所思。
降谷零说:“不用了,我问过贝尔摩德,她说亚莉克希亚和那个孩子都已经死了。”
他的声音非常平静,说完这句,他又补充了一句:没问别的。
人都死了。
他再做什么都已晚了,一直如此。
诸伏景光握紧了他的手。
黑泽阵站起来,把两只小猫塞进怀里,对降谷零说:“你可以……”
降谷零很快地说:“不用,我知道贝尔摩德另有目的,不会让她得逞。也影响不到我的工作。”
说着他看向赤井秀一,好像在说你们赤井家的家事比工作麻烦多了,你们不一样,你快点把你们家的家事解决了。
明明只有四个人,目光的接力棒一直在满房间乱飞,两只小猫左看看右看看,最后发出了疑惑的喵喵声。
黑泽阵等降谷零说完,才接上自己的后半句话:“……可以把那家伙的鬼话当真,我不介意你叫我哥哥。”
他说完就往外走,问赤井秀一:“所以你来找我做什么?”
赤井秀一回答:“他找你。”
黑泽阵说他找我肯定没什么好事,我可不想看见他。
抱着猫的银发少年刚走了两步,就被人拽住了,黑泽阵一个踉跄差点向后摔,他没什么防备,而且腿伤还没好呢——幸好有人拉住了他,就是往两个方向拉得有点不对劲。
恼了。
“放手。”
枕头先生松手了,西泽尔的弟弟没有。
降谷零顺势把人拉到自己这边,担心地摸了摸黑泽阵的额头,说:“没发烧吧?伤还没好就出来……”
手下的温度真的有点热,虽然对比正常人的体温没问题,但对黑泽阵来说已经是发烧的温度——看看,看看,琴酒都烧糊涂了,在说什么胡话?
黑泽阵:“……”
黑泽阵:“………………”
赤井秀一翻译:“降谷君,欢迎你加入这个家。”
降谷零:“……”
他后知后觉地低头去看黑泽阵,发现银发少年只是皱眉,竟然没把他打一顿——不是,重点是在这吗?黑泽阵刚才说了什么?我的猫刚才说了什么?我的猫说人话了?
小黄猫:“叽?”
降谷零:“……???”
他拎起小黄猫,想让它再叽一声,但小猫怎么也不叫了,就摊成一个猫条,越来越长,越来越长,越来越长……
黑泽阵把猫条接住,托回到原本的长度,塞到降谷零怀里,又把小黑猫放在床上,说:“不用就算了。那个人没事不会找我,我去见他一面,等我回来。猫归你养,你们几个记得吃饭。”
他不是很信任地看看降谷零,又看看诸伏景光,再看看赤井秀一,开始数他们这几天加起来一共吃了几顿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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