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北野行舟
贝尔摩德笑着顺他的话解释:“别拆穿我啊,Gin。好吧,其实是我的电影有个重要角色缺演员,暂时找不到合适的人,我就邀请Gin来演了。”
谁都知道她的电影跟组织有关,几乎就是改了点剧本的《琴酒卧底记》,说是跟组织相关的事也没有问题。
宫野志保略微放下心来,问:“什么角色?”
贝尔摩德轻快地回答:“那位先生。”
黑泽阵:“……?”他什么时候答应过这种事了,还有,贝尔摩德,你安排的什么角色,你敢不敢再说一遍?
宫野志保:???
……
为了不被黑泽阵报复,贝尔摩德说完正事,当场就走了,宫野志保问黑泽阵“这是不是真的”的时候,黑泽阵沉默了一会儿,别开脸,说是真的,你不要告诉其他人。
他在回忆当初贝尔摩德给他的剧本,里面的“那位先生”是个什么样的角色,但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
哦,他拿到剧本根本就没看,知道的部分剧情要么是从导演或者ANI结社那里听说的,要么就是小白鸽和小侦探对剧本的时候无意中听到的,至于贝尔摩德到底怎么瞎编、剧本又在这段时间的浪潮影响下更新到了什么程度,黑泽阵确实一无所知。
呵。贝尔摩德,要是被我知道你早有预谋这么说,你就死定了。
(贝尔摩德:啊拉,为了证实我当初说过的琴酒就是那位先生的谎言,我真是煞费苦心呢,Gin跟我这么熟,想必不会介意我这点小心思吧~)
伏特加回来接他们的时候,就看到黑泽阵正在给宫野志保买热牛奶,还说小孩不要喝咖啡。当时宫野志保脸上的表情全是空白的,不知道受了什么惊吓,就这么把热牛奶给喝掉了,可能也完全没听到黑泽阵说了什么。
另外几个年轻人——宫野明美、夏目渚和夏目舟只听到了宫野志保的叫喊声,等他们从机场的另一边跑回来的时候,只跟贝尔摩德擦肩而过,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问那两个人他们也不说。
但黑泽阵没直说,就等于没发生什么严重的事,对黑泽先生有盲目信任的几个人如是想。
他们安心地前往提前预定的酒店。
按照行程,他们会先在这家平静安逸的酒店休息一晚,明天出门逛逛,黄昏时入场去欣赏夜晚的魔术演出。
一切都来得及,时间也卡得刚刚好,无论是在飞机上、机场里还是来酒店的路上都没有遇到任何问题。黑泽阵发现这件事的时候,才终于有了离开米花町的实感。
所以说有问题的果然是东京吧,降谷先生,你有什么要解释的吗?
夏威夷时间,夜22:00。
黑泽阵躺在酒店房间的床上,没有开灯,就这么看着黑暗里的天花板。虽然酒店是夏目财团选的——也就是小林离开前预定的,他自己完全没插手,但有个很意外的巧合。
这就是他上次来夏威夷时候住的酒店,甚至是同一个楼层,只不过那次他住的是那位先生安排的房间,完全没有选择的余地。这次,他左边的房间里是宫野明美和宫野志保,右边的房间里是夏目渚和夏目舟,伏特加在对面。虽然房间的隔音效果很好,但他还是能听到走廊里的脚步声。
不能怪酒店的问题,只是他的五感在黑暗里太过敏锐了。
他能听到风吹过树叶的声音,听到鞋底摩擦地毯的声音,听到很远很远的地方警笛响起的声音……这些算得上“安静”的声音在黑暗里无限放大,只要他想,就能轻易捕捉到这些平时听不到的细微杂音。
这是常年生活在黑暗里的本能。
他伸出手,借着月光看清自己的手掌,明明是伦敦时重新长出来的血肉,现在上面又布满了新鲜的伤痕。这些新的旧的伤痕一层层覆盖在他身上,就算从皮肤表面消失,也不会消失在他的记忆里,就像以前他脸上那道……
刺耳的尖叫声忽然响起。
就在走廊,就在隔壁的房间,就在距离他很近的地方。听到这个声音的时候,黑泽阵的第一反应是米花町的记忆正在与现实重叠,但他自己又很清楚,他不会搞错记忆和现实,这就是发生在现实里的声音。
哦,酒店隔壁的房间发生了命案啊。真是让人熟悉的发展,接下来就是侦探、警察、一系列的嫌疑人,甚至有可能来敲他的门,黑泽阵都已经习惯流程了。
他自己晚点睡或者根本不睡没什么,但考虑到隔壁房间的小孩还要睡觉,最好还是不要吵到太晚——须知,酒店房间的隔音,一般是隔不到走廊的。
黑泽阵下床,懒得穿鞋,赤脚踩在了地毯上。
他无声走到门口,打开门,往刚才听到声音的方向看去,然后,动作微微一顿。
有两个长得很像而且很眼熟的少年正背对他站着,而且正在用英语跟夏威夷的警察交涉!旁边还有个拿着相机的记者!
黑泽阵啪的一下就关上了门!
哪里来的工藤新一和黑羽快斗,你们两个不是要上学所以来不了了吗?!而且我离开日本的时候刚把你送回老师和同学那里去吧,工藤新一!
黑泽阵背靠着门,总觉得自己现在应该点根烟,他摸了摸衣服的口袋,还真从里面摸出了一盒烟。
他想起来了。他现在穿的衣服是风见裕也给他准备的,这人做惯了降谷零的副手,喜欢往衣服里放些可能用得上的东西,甚至知道黑泽阵以前喜欢什么牌子的烟。
做得很好,下次别做了。因为他早就戒了。
黑泽阵把烟放回去,给隔壁房间——距离案发现场更近的房间里的宫野志保和宫野明美发消息:不要开门。
回应他的是宫野志保幽幽的回答:晚了,姐姐已经去开门了。
是的,黑泽阵已经听到了,就在门外,宫野明美和工藤新一见面,工藤新一看到她的时候就眨了眨眼,脱口而出:“雅美小姐?”
甚至叫的是宫野明美在抢银行时候用的假名。算了,那也是她在外的身份。
黑泽阵想,可以了,他平静的夏威夷之行已经彻底结束了。
他听到宫野明美在跟工藤新一打招呼,称呼还是“柯南君”,两个人就这么在他门口聊了起来——就在他的门口!
工藤新一解释说:“因为中途出了意外,修学旅行取消了,我就跟快斗一起来了。快斗他说找人替他去上课,也不跟我说是谁。”
宫野明美笑起来:“原来是这样啊,黑泽先生在飞机上的时候还遗憾过你们不能来呢。”
黑泽阵面无表情地想,怎么可能,他那是在庆幸两个走到哪哪就发生意外的侦探不会跟来,他可以安稳地看完老朋友的演出,只是说话的时候不想表现得太高兴,让人觉得他不喜欢两个小孩而已。
工藤新一在门外惊喜地说:“是吗?所以雅美小姐是跟黑泽哥一起来的啊!他在哪里?正好来的时候有个案件,我跟快斗想去调查,但是没有把握,要是黑泽哥能跟我们一起去的话……”
宫野明美根本没看到黑泽阵的消息,爽快地说:“就在这边的房间里啊!黑泽先生人很好的,他肯定愿意帮你们!”
她敲敲门,没有回应。再敲敲门,没有回应。
夏威夷的警察们刚好也在调查附近楼层的住客,在跟酒店的经理商量后就打开了门,然后看到了……开着的窗户和空无一人的客房。
已经离开酒店在街道上散步的黑泽阵:工藤新一,你很好,你现在可以告诉所有平行世界的你自己,你已经达成了让琴酒绕着你走的成就了。
调查案件?
他现在只想睡觉。
就算不睡,也不想因为跟几个小孩调查案件而错过和黑羽盗一的约定……即使那只是几个月前的约定,却也是跨越了八年的谢幕表演。
这场尚未揭秘的表演,是属于“怪盗乌鸦”的谢幕,也是“黑羽盗一”的再演。
至于案件什么的,该有人调查就去调查,而且这本来是警察的工作吧,这群侦探没有被邀请也没有报酬,反正这个世界上的聪明人有很多,找到真相不是某些人的专利。
黑泽阵这么想着,打开新闻,果然看到了刚才那个案件的相关报道。
毕竟记者都在旁边了,出现网络新闻报道也就是十几分钟的事。
让他看看发生了什么:XX酒店高层套房发生离奇命案!死者头颅竟然不翼而飞?首先察觉到问题的是住在同楼层的一对侦探兄弟,随后另一对双胞胎少年侦探加入了调查……
黑泽阵:……
他看着侦探兄弟这个描述沉默了很久,终于想起来被他带出东京的夏目渚和夏目舟……这两个小孩,也是东京土生土长的侦探。
呵。
他不管了,爱谁去调查就谁去调查吧。黑泽阵给伏特加打电话说看着点几个小孩,最好别让他们搞到向自己求救的地步,就准备找个地方去睡觉。
伏特加在电话里问他:“大哥,你去哪了?”
这个问法肯定是知道他不在房间里了。虽然他们两个算是搭档,伏特加本身也是被组织派来监视他的,但黑泽阵很清楚,伏特加这么问并不是想打听他的下落。
他没什么兴致地回答:“随便走走,顺便看看某人的学校建好了没有。”
他挂断了电话。
黑泽阵走在依旧喧闹的深夜街道上,穿的是浅色的衣服,银发被一顶咖啡色的贝雷帽潦草压住。
下飞机的时候他拿走了夏目舟的帽子。自从认识以来他好像从小孩那里拿过不少帽子,除了最开始的两次几乎都没有还过,不过夏目同学每次都会换一顶新的,也没让他还。
夏威夷不比东京,这东京那些人看到长银发几乎就能确定他的身份,可在这里……现在正是旅游旺季,汇聚了世界各地的游客,出现什么发色的人都不算稀奇,至于年龄就更不是问题了。所以黑泽阵甚至没做什么伪装,就这么走在街道上,擦肩而过的路人和从身边开过的警车都没怎么注意到他。
混乱、吵闹、五光十色、车水马龙,游人如织的外表下面隐藏着熟悉的气味,只要转过几个弯就能看到各类犯罪事故的发生,带着迷幻作用的烟料味道弥散在空气里。不远处传来了沉闷的搏斗声,甚至可能是一桩不小的血案。但这里不是黑泽阵的地盘,他没兴趣插手,更不想越俎代庖。
“这位小哥——”
黑泽阵穿过繁华的街区,逐渐到了某些更安静、或者更加热闹的地方。他微微蹙眉,知道自己走错了地方,这里甚至有没看清他脸的流莺向他打招呼。
他转身就走,原本也只是想找个休息的地方,或者找两个老熟人,转来转去转到这里,只能说明是夏威夷群岛太过吵闹,无论如何也跟他不搭调。
银发少年刚要离开,一道凛凛寒光却忽然擦着他的脸飞过!
几乎是在同一个时间,被袭击的银发少年侧开了身体,轻而易举地躲开了这次袭击。他不用寻找就直接往上方看去,紧接着一个黑影从天而降,伴随着路人的尖叫声往他的方向砸了下来!
略显昏暗的环境明显是某些人喜欢的打斗场合,但不包括黑泽阵,因为他现在没什么不能让人看的东西,甚至很想找两个警察来把对方抓走。
他跟袭击者打了几个回合,就卡住了对方的脖颈,用地上的瓦片深深插入了袭击者的眼睛。
带着泥土和残叶的花盆残片似乎直接从眼睛插入到了大脑,对方顿时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哀嚎,银发少年却不为所动,甚至有时间甩了甩手,重新蹲下来,熟练地从这个人身上翻找到了某些东西。
证件,钥匙,武器——带了枪,但是没拿出来用。黑泽阵没从他身上发现某些杀手组织的特征,也不觉得这个人是自己是熟人,对方并非职业杀手,看身手也不像,也不是被那些老年痴呆派来的人,因为对方刚跟他见面的时候没有不顾一切地下杀手——黑泽阵可以保证,现在【塔】派来的人能用枪和爆炸手段就一定会用,反正会有人帮他们擦屁股,而且杀手的性命根本就不重要,重要的是“琴酒”死亡的事实。
他把所有东西扔回去,压低帽檐,对正在小心翼翼地看着他的路人说:“报警。”
然后他转身就走。
路人:……?你刚才说什么,把人打到半死不活的不是你吗,真的要我们报警吗?
已经离开的黑泽阵并不关心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反正就算警察来找他,他也是被袭击的那个人,他也很想知道对方为什么要袭击他。
而且就在他离开这片街区的时候,还有人在跟踪他,估计也只是好奇他身份的人,黑泽阵都懒得管。反正这些人不会跟他到显眼的地方去了,在目睹刚才的场面后,更不敢轻易对他动手了。
想到这里,他停下脚步,站在中心区的边缘拨通了某个大忙人的电话。
“乌鸦,”他开门见山地说,“最近你在夏威夷惹到什么人了?”
“应该没有……”对面传来了黑羽盗一有点迟疑的声音。
魔术师显然很忙,电话的背景音里是某些忙碌的交谈声、呼喊声和安置机器的声音,不难想象黑羽盗一现在就在魔术表演的会场里,为明天晚上的演出做准备。
黑羽盗一离开刚才的空间,找到了一个安静的地方,才对黑泽阵说:“怎么了?跟我有关的人找到你头上了?”
黑泽阵靠着一家咖啡厅的墙角,望向夏威夷晴朗的夜空,回答:“我已经到了,刚来夏威夷就碰到了一个杀手,但不是平时追杀我的那些人。”
“平时……”黑羽盗一无奈笑了声,“你行事太张扬了,夜莺。”
要是黑泽阵愿意好好躲起来,肯定不会每次出现都有人要杀他。就算这次来夏威夷,只要黑泽阵想,他就可以不惊动任何人地出现,日本和美国的情报机构都不会发觉,更不用说这些不知道打哪来的杀手了。
但那样就不黑泽阵了。黑羽盗一也很清楚,他的老朋友是一位从不委屈自己的人,不就是打架吗?在这方面,很少有人能把小夜莺逼到绝境。
黑泽阵在月光下将自己的银发拈起来看,边看边说:“与其管我的事,不如先管管你儿子吧,他来夏威夷了,工藤新一也一起。”
这段时间没怎么保养头发。
准确来说,是从六月底开始,一场暴雨,地震,被抓,洗脑,伦敦,音乐会,游轮……一系列的麻烦事让他都没找到机会休息,真正有机会休息的时候他直接在赤井家睡了好几天,他不想继续面对玛丽看不懂的表情就回了日本,再然后就是现在了。
明天找个时间打理一下头发吧,他想。
“快斗来了?”黑羽盗一还真不知道这件事,随后他有点哭笑不得地说,“他没告诉我,不过……万一快斗是想给我一个惊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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