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妖宇智波是人间最强 第117章

作者:夏风清水 标签: 火影 综漫 文野 咒回 正剧 无C P向

紧抿着唇,缘一半晌才说:“已经发生的历史是没法改变的,就算我能回到过去,又能做些什么呢?”

母亲早早去世,并不是因为受伤、生病之类外在的原因,她是油尽灯枯而亡。

当年母亲不仅是生产伤了身体,还在产后为了保住他的性命和城主大吵一架,大闹一场才将险些因为额头带着古怪胎记被城主摔死的他抢了回来。

到缘一稍稍长大时,母亲的身体早就垮了,甚至半边的身体都动弹不得,早就没几年可活,再强撑下去也只是折磨。

就算缘一真能借食骨之井回到过去,他又能改变什么呢?是能阻止母亲生下他和兄长,还是能改变城主想要杀死他的想法不让母亲为此和城主翻脸?

都做不到的,缘一心中摇了摇头,很清醒很理智的知道过去于他是无法改变的:他不可能阻止母亲生产,哪怕他自己不在意,也不能搭上兄长的性命。

而改变城主的想法更是天方夜谭。

对武士家族来说,双生子是最不愿意见到的禁忌,为了不让兄弟相争的惨案上演,为了保证家族顺利传承下去,城主一定会选择牺牲是次子也带有胎记的他。

“啊这……”夏树被缘一问住了,一时间也想不到缘一回去了能做什么,半晌才语气极不确定地说,“也许,能多陪一陪母亲和兄长,多和亲人相处一段时间?”

垂下眼帘,缘一精致清隽的眉眼间神色一片温软。

他笑了笑:“我心中并不缺少和他们在一起的回忆——我仔细想过,对过去发生的所有事情我都没有后悔,也对过往的一切并没有什么遗憾。”

“我有好好陪伴母亲度过她人生中最后的时光,也有好好和兄长相处,更在离开时认真和兄长道别了,在我离开城主府的时候,我就已经为我的过去划下了完整的句号。”

夏树听得心生感慨,却又忍不住觉得无语,不禁嘴角微抽:缘一是认真的吗,他真的没有在开玩笑?

难道说,缘一是发自真心地觉得自己有和兄长好好相处,觉得自己当面打兄长剑术老师的脸,狠狠打击兄长的自信心是和兄长相处融洽?

并不知道夏树此刻心中的腹诽和吐槽,缘一侧头笑了起来,耳朵上挂着的日轮花纸耳饰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摇晃:“无论过去多久,我都不会遗忘母亲和兄长。”

他们的模样永远都清晰无比地刻印在缘一心中。

手伸到腰间,轻轻抚着挂在那里的竹笛,缘一低声说:“哪怕没有再见之日,他们也一直与我同在,一直在我心底。”

从离开城主府起,缘一就决定了再不回去,也做好了再不见兄长的准备。

有母亲给他戴上的日轮花纸耳饰,有兄长赠与他的亲手制作的竹笛,即使离开城主府缘一也不觉得自己是无依无靠的,他心中有寄托,并不是空荡荡的。

缘一话说到这个地步,夏树也明白他心意已决,就不再多问什么,只是抬手安慰地拍了拍缘一的肩膀——因为两人相近的身高,这一次夏树总算不用垫着脚了。

“既然你这样想,也已经做出了决定,那我就不多说什么了。”夏树选择了尊重缘一的决定,虽然缘一的想法和他最初预计的是南辕北辙。

缘一还要继续完善呼吸法,夏树将智也的感激转达给了他,又嘱咐了他几句不要因此废寝忘食后,就不再打扰缘一,又一次溜号跑去找歌了。

现在是上午,按照枫以前的日程安排,已经开始跟随桔梗修行灵力、学习怎么成为一位巫女的歌应该在山上的神庙里。

走在陡峭窄小、直上直下的石阶上,穿行过一个个古老沧桑的朱红鸟居,夏树经过半山腰的御神木,终于来到位于山顶的古朴神社。

踮着脚悄摸地走进神社,没有打扰正在主殿祈福的桔梗,夏树轻手轻脚,一点声响没发出地推开了侧殿的木门,呲溜一声钻了进去,然后又反手重新关上了木门。

侧殿所有的窗户紧闭着,只燃着几盏烛火散发出橘黄色的暖光,照亮了只放着两个蒲团、显得有些空荡荡的和室。

和室中一片静谧幽沉,歌跪坐在蒲团上,嘴唇微微翕动,无声诵念着灵咒,有星星点点的灵力因子在她身周浮动盘旋,随着灵咒的诵念没入她身体内,被她一点点吸收掌控。

见歌在认真修炼,夏树轻手轻脚地走到歌身旁,在另一个蒲团上盘腿坐了下来,双手撑在大腿上托着头,百无聊赖地一边发着呆一边等歌修炼完。

一轮灵咒诵念完,歌缓缓睁开眼睛,一下子就看到了坐在对面发呆的夏树,不由粲然一笑:“夏树,你是来找我的?”

夏树轻轻点了点头,因着刚才缘一的回答,他有些迟疑地问:“歌,你有去尝试食骨之井能不能用的打算吗?”

夏树问得委婉,歌却立刻听懂了,她并没有思考太久,很快就慢慢摇了摇头,表情认真地说:“没有,我不打算再去尝试了。”

没想到歌和缘一的回答是一样的,夏树有些奇怪地问:“为什么呢?那天刚知晓食骨之井的能力时,你明明是想回到过去弥补遗憾的啊!”

这才是夏树心中最大的疑惑和不解。

明明那时候无论是缘一还是歌都想要回到过去阻止悲剧发生,都想要弥补心中的遗憾,怎么才没多久,他们就纷纷改了主意,不再想穿越时空了呢?

垂下头,歌抿了抿唇,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刚听说食骨之井的能力时,我是有点冲动,而且那时候并没有想得很清楚。”

任谁突然知道有一口能让人穿越时空的井,知道这世上存在着回到过去的可能都会免不了激动的吧?

但在冲动过去、理智回归后,歌却更清楚地把握到食骨之井的真正能力——它并不能让时间倒流,它只能将人送去其他的时空,可能是过去,也有可能是未来。

就算现在的她能回到疫病在村子里传播开来之前,可过去已经发生的历史又该怎么改变,也许她阻止了疫病,反而会让更可怕的事情降临在村子里。

她通过食骨之井回到过去,很可能只是再经历一遍痛苦,很可能她会无能为力到什么也做不了、什么也改变不了,很可能她的举动反而会招来更大的祸事。

低着头,搭在膝上的小手轻轻攥着衣角,歌轻声说:“遇见你和缘一时,我刚刚葬了村子里所有的人。”

“我有好好和他们道别,也送了他们最后一程,并没有其他的什么遗憾了。”

这并不是说歌不伤心不难过,接受了整个村子的人都在疫病中丧生的悲剧,只是她清楚过去的事情无法改变,强求只会让事情变得更糟糕,才理智地决定了放弃。

怔怔地看着歌,夏树心中有些茫然,有些不解,并没有办法理解缘一和歌的想法。

甚至此刻他也回想起来,就连犬夜叉其实也没有想过要改变过去,他只是想回到过去再陪伴母亲一段时间,补足童年记忆的缺失。

是因为忍界和人界有所不同吗?夏树有些迷茫的发现大家似乎都默认了过去是无法改变的,都认为试图改变历史只会招来更大的祸事,让更悲哀的灾难降临。

“难道就只有我一个人比较奇怪?”心中喃喃地发出疑问,夏树忍不住对自己生出了怀疑。

面对悲剧,面对痛苦的过去,他好像没法像犬夜叉他们这样轻易地接受,没法不去试图改变这一切。

第202章 202谈话

坐在御神木的树枝上, 夏树摇晃着悬空的双腿,闷闷不乐地问:“时代树,过去真的没有办法改变吗?”

“试图改变过去……真的会招来更可怕的灾难?”

夏树满心纳闷, 实在不能理解犬夜叉、缘一还有歌为什么那么轻易就放弃,为什么不试着去阻止悲剧, 为什么不想尝试改变过去的历史。

也许确实很难, 也许真的有可能会让事情变得更糟糕;可同样的,也许去尝试了会有一线希望能迎来幸福美满的结局!

试都不去试,怎么知道没有实现的可能, 怎么知道注定会失败?

如果换了是夏树, 他绝不肯就这样放弃。

他不是不撞南墙不回头, 只是在撞上去之前,谁又能知道那堵墙究竟是坚固还是脆弱, 是永远也撞不破还是只要努力一下就能撞倒。

历史无法更改, 过去发生的事情无法改变?

可既然有了食骨之井, 有穿越时空这一说法, 那过去的事情凭什么没法改变, 历史凭什么就是命中注定的?

夏树偏不信这世上有什么事情是命中注定的!

郁郁葱葱的御神木无风摇曳起来,一股神秘悠远的灵性无声无息地蔓延开来,周围的空间就像是水波一样轻盈又圆柔地荡漾开来。

悄然间打开的精神领域将夏树包裹了进去,御神木所在的这一片区域短暂地变得物质与精神交融, 真实世界与精神领域相重叠,两者之间的界限被模糊了。

模样变幻得和桔梗一模一样,身形呈半透明珍珠色的时代树精灵出现在夏树身旁, 和他一起坐在御神木粗壮结实的树干上, 微微摇晃着悬空的双脚。

突然出现的时代树并不给人突兀的感觉,就好像她一直都在那里, 只是直到此刻才被人发现似的。

被从树叶枝干的缝隙中斜射下来的温暖阳光照耀着,时代树半透明的灵体泛着浅浅的金光,光芒温暖而耀眼,莫名地让在她身旁的夏树平静下来。

对于夏树的疑问,时代树并没有正面回答,只是轻声说道:“也许这就是为什么,呼唤出食骨之井的人会是你。”

因为只有夏树不肯接受,只有他走不出来,只有他莽着一股劲要去撞南墙。

他为了那一线希望飞蛾扑火,哪怕可能会招来更可怕的灾祸,哪怕他的抗争反而会让事情的结局变得更糟糕,他也无所畏惧,愿意去赌那连万分之一都没有的概率。

夏树仿佛明白了什么,又仿佛什么也没明白,只是沉默了下去,许久才低声喃喃:“是我太偏执了吗……”

因为犬夜叉他们的选择,夏树忍不住有些自我怀疑,怀疑是不是他选择去撞南墙是错的。

可同时,因为自小成长的氛围,生活的环境,夏树又觉得有问题的是犬夜叉他们,和他们比起来,他才是唯一的那个正常人。

瘪了瘪嘴,像是要给自己寻求某种安慰一样,夏树小声说:“纱织就是这么做的。”

侑李战死时,纱织就没有接受侑李死亡的事实,选择了强求。

她不仅冲去灵魂净土和忍界死神打了一架抢回侑李的灵魂,还因为在忍界侑李无法投胎转世直接带着侑李和夏树离开忍界来到人界,要让他们一家三口在人界开始全新的生活。

纱织是这么言传身教的,耳濡目染之下,夏树自然不会觉得他和纱织做出一样的选择是错的。

“而且也不只是纱织这样。”夏树小声嘀咕着,“斑哥和泉奈也差不多。”

“斑哥明知继续战斗下去会瞎眼,但也一步不退;泉奈为了让斑哥的实力维持在巅峰,更是暗搓搓的计划着将自己的眼睛换给斑哥。”

他们都知道他们做出的选择有可能会让事情变得更糟糕,但为了那仅仅只有一线的希望,为了那近乎渺茫的可能,他们还是义无反顾的去做了。

为了理想中的幸福美满的结局,去挣扎、去抗争、去奋斗,桀骜不屈的不愿意接受命运给予的悲剧,即使疯狂也要扭转一切,也要改写悲剧……这又有哪里不对,又有什么问题呢?

生来就是个宇智波,在宇智波家族长大的夏树,不能说他偏执,只能说他是一个正常的宇智波。

从哪个方面来说,都是。

安静地坐在夏树身旁,时代树没有看他,只是轻声说:“我只是一个旁观者,说不清你们的选择谁更好,也不知道你们谁对谁错,究竟该选择放弃还是该去尝试改变。”

鼓了鼓腮帮子,夏树不满又郁闷地白了时代树一眼:她这话说了完全等于没说嘛!

低垂下眼帘,浓密纤长的鸦黑睫羽在白净精致的脸庞上打下一小片阴影,时代树轻轻地笑了起来,又说道:“但从我的角度来说,我更喜欢你的选择。”

“我喜欢看到‘变数’。”时代树直白地表达出自己的感情,“我喜欢看到平静无波的水面荡起涟漪,而不是从始至终所有的事情永远都一成不变。”

夏树听得若有所思,半晌他扭过头看向半透明的灵体微微泛着金色光芒的时代树,突然问道:“时代树,在你眼中,世界是什么样的?过去又是什么样的?”

时代树拥有时空方面的能力,她的意识灵体与普通的生命不一样,并不受限于时间和空间的制约。

夏树很想知道对时代树来说,过去究竟是一种怎样的存在……又或者,对她来说,在她眼中,是否存在着过去、既定的历史和无法更改的命运。

微微一愣,时代树便从善如流地坦然答道:“对我来说,世界是一个循环往复的圆,没有过去、现在、未来的区分。”

“或者说,对我来说,过去、现在和未来是同时存在的,它们之间并没有明显的界限,过去可以是未来,未来也可以是过去。”

眉头不自觉地皱了起来,夏树喃喃着重复道:“圆…循环……”

这两个词给夏树的感觉很不好,让他忍不住追问道:“难道对你来说,这个世界所有的一切都在不停的重复,一直都没有改变过吗?”

时代树没说话,算是默认了。

肩膀垮了下去,夏树有些茫然地说:“那这样说来,犬夜叉他们其实是对的了?过去果然没法改变,因为所谓的命运不过是一场循环往复的旅程,早在开始时就已经注定了结局。”

“……我不知道。”时代树最终这么回答,她轻轻叹息着,“我说过了,我只是旁观者。”

“从始至终,我都只能远远看着,却无法参与进去。我不知道命运是否可以改变……但到目前为止,我还没有看见不同。”

转过头默默凝视着夏树,有一句话时代树没有说出来:命运究竟能不能改变,这要看你做出什么样的选择。

从夏树来到这个世界起,这个问题的答案就只关乎于他一个人的选择,而不与任何其他人相关,这并不是其他人能改变的事情。

身处“圆”内的人是没有办法改变命运的,他们的挣扎,他们的抗争,他们的努力,全都被限定在圆内,是循环往复的命运中的一环,是结局早已注定的反抗。

只有从“圆”里跳出来,才能从俯视的角度看清世界的真实,才有机会改变“圆”内轨迹确定、溯回往复的命运。

时代树和夏树都在“圆”的外面,区别在于时代树清楚这一点,所以她只能成为旁观者;而夏树茫无所知,所以他仍旧是局中人,仍旧能参与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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