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二汀
一接受完剧情,四周掺杂的声音立刻响起。
船舱里莺歌燕舞,灯火通明。
丝竹声声而过,身材曼妙的少女跟随乐声摇摆身体。
“跳得好,少爷有赏!”
正处于变声期的少年,声音和呱呱叫的鸭子差不多。
整艘船上全是这道破锣嗓子在大喊大叫。
“接下来咱们去皇都找任务对象?”鱼白问。
艾弛斜眼,指了指船舱,又指指自己。
一个十五岁的奴籍少年,连江顺县都走不出去。
而且皇都距离此地千里,没有盘缠傍身,几个月路程不吃不喝?
“那怎么办?”
“找那位赚点路费。”艾弛朝船舱抬抬下巴。
感谢此次任务世界有完整的故事,艾弛事先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下个月,张家将面临一场无妄之灾。
虽然关键时刻因女婿升官逃过一难,期间张家上下也遭了半个月牢狱之灾。
对张家出手的人,正是这两日走马上任的新县令。
纵使有万贯家财,没有靠山,在有些人眼里张家就是只待宰的羔羊。
“你打算怎么做?”
“走一步看一步。”艾弛起身,转身看了看相邻的另一艘画舫。
***
夜深。
酒足饭饱,小曲听够,张闫怀终于从船舱走了出来。
艾弛立即迎了上去。
“你小子今天倒是机灵。”
“小的扶您。”艾弛舔着笑脸,讨好地上前扶住脚步已经虚浮的许张闫怀。
从这位少爷下手,也是众多张家主子中特意所选。
张闫怀纵情声色,但本性不坏,甚至有份许多人都无法学会的单纯。
选他作为出口,艾弛觉得更加保险些。
“好好扶着本少爷,回去有赏。”
张家幼子,阖家宠爱。
就连张闫怀住的院子也是整个张家中最宽敞的院落。
艾弛将人扶进房中,自有丫鬟蜂拥而上服侍,小厮只需候在门口等着便是。
这一夜,艾弛在外间塌上和衣而眠。
主子睡觉,小厮还得守着,主子起夜他得掌灯。
好不容易挨到天亮,卧房里终于有了动静。
“三虎。”
就连名字,都是主子所赐,艾弛这个本名已经多年没有人叫过。
“小的在。”
边答应着,边开门让门外的丫鬟进来。
“主院今日没人来催?”
捏着因宿醉而抽疼的额角,张闫怀不耐烦地问着。
再受宠的少爷,每天也得早起去给长辈请安。
“老夫人昨夜有些受寒,今日派人来说不用去请安了。”丫鬟雪梅忙禀告。
“那我再睡会儿。”
张闫怀一摆手,打发众人离开。
丫鬟们退去,艾弛候在一旁却没有走。
“你也下去歇息吧。”
“小的有事要向少爷禀报。”艾弛弯腰拱手,满面凝重地望了眼门外:“关乎张家的大事。”
“说!不重要少爷打断你的腿。”
一屁股坐到软塌之上,张闫怀又冲门外吼了嗓子:“你们全都退去,门口一个人不准留。”
“是。”丫鬟们离开。
艾弛扑通一声跪下,先拜了一拜。
“小的有事求少爷!”
“说。”
“小人前些日子无意间寻到亲生父母的踪迹,若是小人所说之事如实,请少爷赐小人除去奴籍。”
说完,又是砰砰几个响头。
边磕艾弛心里还边心疼着自己的脑袋和膝盖。
奴才可真不是好当的。
“你先说来听听。”
张闫怀来了兴致,往软垫上一靠,优哉游哉地用脚尖点了下艾弛肩头。
艾弛:“……”
“奴才昨夜在画舫之上无意间听到……”
县令上任第一件事,就是看上了江顺县首富张家手中的财产。
所以意欲勾结城外土匪,伪造来往书信,以张家勾结土匪之名查抄其家产。
所得财物县令与土匪七三分。
“你说什么!”张闫怀脸色猛地一沉,迅速坐直身子,上半身朝艾弛面前倾来。
艾弛又把书中所描写的事一五一十说了遍。
张闫怀沉默。
他终归不过是个十六岁的少年,从未经过风浪,根本分辨不出艾弛所说真假。
“宽衣,我去寻父亲和大哥。”
没办法处理,当然是将此事禀报给父兄。
艾弛趁机又说了些县令与土匪之间书信来往的方式,还特意说那人提过张家有内应的事。
“若此事是真,本少定还你卖身契。”
“若是假……”
走前,张闫怀冷冷地瞥了眼艾弛,其中涵义不言而喻。
若是假,艾弛这条贱命也就走到了头。
许闫怀离去两个时辰,艾弛不出所料地被叫去了书房。
张老爷比张闫怀谨慎得多,详细询问了艾弛所听到的每一句话,还问可知说话的人是谁。
内容再复述一遍,问人是谁一概不知。
在张家书房中,艾弛又得了张老爷的一句保证。
只要查明事情属真,张老爷做主还艾弛的卖身契,并赠百两白银做寻父母的盘缠。
到此,艾弛能做的便是等待。
第29章
如此等了二十来天,消息终于传来。
张老爷大女儿高调回乡省亲,江顺县人人都知道大女婿高升。
张家这日后,有了个从五品员外郎的靠山。
江顺郡内风平浪静,张家繁盛更盛从前。
在狐朋狗友相邀连醉多日后,张闫怀终于将艾弛叫到房中。
青年赤脚踩在脚踏上,只着了件雪白中衣,斜靠在高枕之上。
两侍女跪在一侧手捧着果盘,另一人将果子喂到张闫怀嘴边。
“二少爷。”
知道张家此劫已过,艾弛并没着急来问卖身契之事。
他太了解这位少爷。
叨扰其喝酒兴致,反倒会弄巧成拙,只有等张闫怀自己想起,才会施舍其“恩典”
而今天,就是施舍的日子。
“本少爷答应你的,拿去吧。”
张口咬下一口果子,张闫怀戏谑地将指间夹着的卖身契扔出。
薄薄一张纸飘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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