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二汀
做好之后给家人好友都尝过,得到一致好评。
不过艾弛还是不知带底料和来考试有什么关系。
“王爷倒是知道老夫那点不为人道的爱好。”
见到罐子,经与先生似是极其无奈地笑了笑,而后将笔轻轻放到笔架上起身。
坐着没发现,经与先生这一起来,艾弛都惊呆了
至少一米九的个头,伸手都能摸到房梁。
“老夫接受学生的第二关考试,考得便是你们拿手之事。”
“拿手之事?”
“写字、念诗、亦或是斗蛐蛐丢骰子,凡是你觉着能叫我吃惊的都可。”
艾弛陷入沉思。
就是到现在,他都没联想到厨艺这上头。
毕竟……读书和下厨实在处于两个极端中。
“咳咳,我是说……厨艺也算在其中。”
“嗯?”艾弛惊。
“厨房就在侧院,若是想用老夫便带你去。”经与先生又说。
话都说到这了,艾弛哪还有说不的道理,朝经与先生拱拱手道:“还请夫子带路。”
先生在前带路,艾弛在后跟着。
衣裳穿得太厚,加上路又滑,艾弛走得极慢。
没一会儿,经与先生就走到了游廊中。
歪头似是想说话,一看无人,这才发现艾弛还在院门口小心翼翼地挪动。
那样子……就仿佛个怕沾湿衣裳会挨骂的孩童。
“子规,你说这广阳国公世子如何?”
一直存在感极低的随从,艾弛从头到尾都没注意到的人,却是有着极为阴冷的嗓音。
“心思单纯,与那广阳国公父子情深,确如外界所传那般。”
“解钰说艾忠云这条毒蛇现在怕死了,今日瞧着……倒成了慈父。”
“那我便去回殿下吧。”仆从说。
“先不慌,待我多看几日吧。”经与先生摆摆手,仆从点了点头,微微一躬身,脸上又挂上那憨厚的笑容。
他们打量艾弛。
殊不知两人所说的每一句对话都被鱼白现场转播了。
艾弛心中腹诽……就算连书堂都不是宁静的地方。
【殿下,你说他们是太子和哪位皇子的人?】
【太子登基为帝后第一件事就是提升狄纯羽为内阁左相,辅佐右相管理内阁。】
世人皆知经与先生文韬武略乃经世之才,可鲜少有人知道他姓……狄。
书里可是说过,男女主相识乃是在他爹的经与先生的学堂中。
说起来,艾弛来汝南侯府,是不是会遇到男女主?
“还不走快些,让老夫一直等你?”经与先生沉声问道。
“学生这就来。”艾弛提起衣摆,加快步子。
这座院子是经与先生住所,书堂在侯府内院中。
今日大雪,估摸着其他人都没来书堂,堂前屋后都没人身影。
“不知先生可有忌口?”
以前翻看杂书时看到过许多读书人不吃鸡爪,说是吃了写字会颤抖。
“能入口者皆可尝试,眼下还没什么不能吃的。”
“那学生今日便准备种名叫火锅的菜吧,大雪天与此物最是相配。”
艾弛有许多种选择,但遇上下雪的话只剩下了一种。
火锅……
“老夫拭目以待。”
厨房里有人候着,应该是早得到了通知。
四处漏风的厨房只有灶膛里散出着点点温暖,案台上摆满皇都冬日所能买到的大部分食材。
白菜、萝卜、冬笋,甚至有市场上难得一见的茼蒿。
肉更是繁多,种类比国公府里的还多。
“菜可够,少些甚我再让人去买。”经与先生问道。
“尽够。”艾弛说着,解下厚重的大氅。
露出的脖颈立刻感觉到了刺骨寒意,再活动活动肩膀,发现还是袍子还是碍事。
“你快别脱了,再冻感冒艾国公得找我麻烦。”
见艾弛还想脱外袍,经与先生连忙出声阻止。
既然知道艾弛是艾忠云夫妻的心肝,他哪还敢找事。
万一真受寒了,那他恐怕还得去国公府当面赔罪。
要不就艾忠云那咬人一口就会中毒的毒牙,经与先生表示可受不起。
“学生听先生的。”
其实还怪冷的,不脱就不脱吧。
取下罐子,放在桌上。
艾弛又从怀里往外掏了两个纸包出来。
打开来竟然是一包茶叶,一包看不出是何物的粉末。
随即他将茶叶倒入了锅里,随后是粉末。
“那粉末是何物?”
“是学生寻大夫配的一些药粉,可降火消辣。”
书房里的艾弛乖巧安静,但左手握刀的他却像是被打通了任督二脉似的一下子换了个人。
冻得硬邦邦的牛肉,三下五除二竟被他切成了薄片。
不过片刻,他的手就和那牛肉变成了相同颜色。
不过艾弛丝毫不在意,完全集中在了手下所切的肉里。
这刀工,就是外行的经与先生看了都要称一声高。
唰唰唰——
艾弛专注地切着肉,并不知厨房门口相继走进来了两个人。
其中一个是他老爹艾忠云,另一人就是这汝南侯府的主人古茂。
“怎么可……”
看到那双冻得通红的手,艾忠云心疼得呼吸都停顿了片刻。
可刚开口便被古茂按住肩摇了摇头。
“我命人在厨房里再点上几盆炭火。”
艾忠云与古茂平日里鲜少来往,今日也是因艾弛拜师专门来拜访而已。
不过相谈下来,倒是让古茂对这位名声不好的国公爷有了些许改观。
话里话外无不是孩子,倒是对朝堂之事一句未提。
与他说得最多的,便是孩子。
“国公爷,侯爷。”经与先生也见到了两人,拱了拱手问礼。
“没想到世子厨艺如此了得。”古茂斟酌半晌才出声夸奖。
男子钻营厨艺,说实话真不是甚值得大肆夸奖的手艺,甚至古茂私心里觉得上不得台面。
他觉着艾忠云能听出话里的意思。
但听得出来是一回事,当不当一回事就是另一码事。
显然艾忠云是不当回事。
听到夸奖,笑得眼睛都弯了。
“这孩子就是孝顺,知晓他娘不思饮食,天天变着法的做吃食。”
艾忠云懂别人暗地里的不屑更或是嘲笑,但他统统不在乎。
他深知艾弛已经极力克制对厨艺有多爱,也知晓儿子明白父母忧虑故而选择来学堂。
但其实他们夫妻只愿无条件支持艾弛的每一项喜好。
愿他身体康健,愿他欢喜而已。
咔咔咔——
菜刀上下,萝卜在刀刃下迅速变成了薄薄一片。
最小的炒菜锅,放入少许葱姜蒜炒香,而后放入火锅调料。
经过灶火温热的罐子里倒出红亮的油。
一看到那油,艾忠云所有感慨立即烟消云散,连连地往后退到门外。
他可没忘记当时被呛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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