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不要赖床
本丸付丧神完全不给四月一日拒绝的机会,兴冲冲地拉住四月一日的手,把他往走廊带去。
三日月宗近夜视能力不太好,加上心中已有猜测,懒得起身,坐在走廊上等待他们回来,想了想,体贴地先给本丸付丧神倒了一杯茶。
嗯,不是想给本丸付丧神“穿小鞋”的意思,也不是因为本丸付丧神基本没给他什么好脸色看才有的报复。
喝茶的茶具三日月宗近之前没在本丸看到过,应该是四月一日的。
茶托里有四个茶杯,一个是他的,一个四月一日的,现在本丸付丧神来了,第四个人会是谁?
“啊?怎么是你给我倒茶啊?我只想要君寻先生给我倒。”
本丸付丧神看到三日月宗近已经倒好的茶杯,有点沮丧,抓着四月一日的手撒娇式地晃晃。
“哈哈哈,你想太多了,这杯不是给你准备的。”三日月宗近爽朗一笑,说出的话却让本丸付丧神脸上的笑容立刻僵住。
三日月这么不给他面子吗?
这里除了他还有谁啊?!
本丸付丧神很想生气,悄悄看一眼四月一日,又想起白天时的话,抿紧嘴唇不好生气。
如果他对三日月宗近太任性的话,岂不正应了四月一日说的那话?
他和那个审神者一点也不像!
“还有一个茶杯没用,我给你倒。”
四月一日揉揉本丸付丧神的灰发,后者很快被哄好,乖巧地坐在四月一日旁边。
两个付丧神一左一右地围着四月一日坐。
“君寻先生泡的就是好喝,力量都回来啦!”
茶壶里的热水放了半小时,没原先滚烫,本丸付丧神拿起四月一日倒好的茶,像喝酒一样一饮而尽。
他一来,就打破了三日月宗近想要的氛围。
三日月宗近嘴角微扯,有些理解四月一日面对本丸付丧神的那种无可奈何的心情。
不过,本丸付丧神和他是一伙的。
本丸付丧神喝完一杯后,又赶紧让四月一日倒了一杯,再次喝完,放下茶杯后,一头栽倒在四月一日的大腿上。
灰色的长发凌乱地散落在四月一日腿上。
“我今天真的累坏了,君寻先生给我按摩好不好?明天我还要继续伪造锻刀室的数据,防止时之政府的人发现呢。”
本丸付丧神调整姿势,仰头看四月一日。
从他的角度,很容易就能看到四月一日纤长的脖子,在月光下是很莹润健康的光泽。
本丸付丧神顿时看直眼了。
他以前曾见过龙崽咬住四月一日的脖子吸血。
那时他还没有多少力量,无法凝聚出人形,也无法像现在这样,出现在四月一日面前。
“咳!”
三日月宗近轻咳一声,立即将本丸付丧神的心神扯回来。
灰发的男孩眨眨眼,定住心神,然后在四月一日腿上蹭蹭,“按摩不用多好的技术,给我揉揉脑袋就好了,好嘛好嘛~”
“唉,你这些都是从龙崽那里学到的吧?”
四月一日幽幽叹气,手指轻点本丸付丧神的脑门,后者眼皮都不变,根本不怕四月一日会伤害他。
“先说好,只一会。”
“嗯嗯。”
本丸付丧神连忙点头,感受着四月一日修长的手指在他的头发间穿梭,忽然有点后悔,出门的时候应该带一把梳子的……
三日月宗近在一旁静静地看,不再打扰。
快乐的时间一闪而过。
本丸付丧神坐直时,手里拿着一个空空的茶杯。
他不懂茶道,喝茶如牛饮,也不懂说话的艺术,心心念念的事情基本都得到满足后,他变得严肃起来,俨然有成年模样时的风采。
“君寻先生,清光和安定他们跟我说您并不是生气,而是难过。我想了很久,您是不喜欢白山吉光他们,对吗?”
三日月宗近转眸看四月一日。
四月一日神色不变,“不算。”
“但是您没有否认。”本丸付丧神拧着眉毛,试探地问:“不喜欢,不代表讨厌,对吗?”
“因为不公平。”四月一日摩挲茶杯,里面还有一些已经凉了的茶水,“这样对白山他们不公平。”
本丸付丧神不解,绕过四月一日去看若有所思的三日月宗近。
“君寻先生,我想问一个问题,您帮了我们那么多,那点代价足够吗?”
四月一日沉默。
三日月宗近明白了,与四月一日点点头后,立刻起身一把拉起还在鼓里的本丸付丧神离开。
“等等,我还没听明白——”
“这件事,您做的确实不对,我会跟您解释的。”
三日月宗近低头看本丸付丧神,他连称呼都忘记改了。
本丸付丧神嘴唇翕合,他看到了三日月宗近眼底的绯色,到底没挣开大力抓住自己的手。
他回头,看到黑鸟们张开翅膀,瞬间占领了他和三日月宗近的位置。
本该是漆黑的羽毛,不知是在皎洁的月光下,亦或是在四月一日手下,闪烁着莹莹的白光。
四月一日在净化黑鸟们的怨气。
本丸的刀剑付丧神太多,累积了太多的怨气,统统都同沉睡的刀剑付丧神一起沉埋在本丸深处。
即使是四月一日,也难以一次性净化整座本丸的怨气。
更何况,这怨气里,还包括了刀剑付丧神濒临暗堕时的憎恨。
本丸付丧神缓缓收回视线,目视前方。
“三日月宗近,你已经知道了什么?君寻先生说的什么‘不公平’,到底是指什么?”
三日月宗近张了张嘴,发现说话喉咙竟有些艰涩,“因为这对我们来说不公平,我们支付的代价是我们,但这对君寻先生来说太珍贵了,他不愿意收下。”
“为什么?”
本丸付丧神不理解,“我们是付丧神,什么都可以做,君寻先生为什么不要?”
“因为我们支付的代价是自由。”
第107章 本丸付丧神的欲望
代价是自由?
本丸付丧神突然就愣住了,脑海里不由回想起四月一日说过的话、做过的事。
一道闪电倏地划过夜空。
紧接着轰隆一声巨响。
世界短暂苏醒了一下,又回归沉睡。
本丸付丧神打了个冷颤,抬眸凝望三日月宗近的眼睛,仿佛在寻求一个答案。
俊美非凡的太刀付丧神轻轻颔首,垂下的长睫遮掩悲伤。
于是本丸付丧神后知后觉终于明白,喉咙变得异常干涩,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他猛地甩开三日月宗近的手,扭头就要往回跑。
三日月宗近反应比他还要快,按住他的肩膀,沉声问:“你去哪里?”
“我要去看君寻先生,他说出这些话会不会受伤?”
本丸付丧神脸上尽是焦急。
“君寻先生现在能说出来,就说明这个交易已经不成立了,当务之急是先把你之前做的错事给解决了。”
三日月宗近作为一把千年前就诞生的刀剑,远比化形没多久的本丸付丧神还要理智。
以前三日月宗近是没往这上面想过,如今四月一日稍加点拨,他就能跳出以前的误区看清关键,冷静道:“这个时候再去找君寻先生于事无补,我们先去找万年樱。”
“找万年樱?”
本丸付丧神眨了眨眼,很快明白三日月宗近的意图,“对!你说的没错。我现在就去找万年樱,图鉴在他手上!”
下一刻便见本丸付丧神矮身错开三日月宗近的手,掉转方向往小山丘跑去,眨眼不见踪影。
“这个急性子是学了谁的?”
三日月宗近摇头苦笑,转身去粟田口的房间找白山吉光。
算算时间,另外几把刀剑也快化形了。
***
某天。
吸收了沉埋在本丸土地里的刀剑付丧神的残余灵力,也吸收了他们对审神者、对本丸、对伙伴的爱恨怨憎,诞生了自我意识的新生付丧神渐渐开始思考。
然而思考对没有受过教育的人来说,本就是一件极其艰难的事。
本丸已多年没有人存在,自然也没有人会教导本丸付丧神如何思考。
新生的付丧神浑浑噩噩地活着,时而沉睡,时而清醒,唯一不变的是连绵不断的细雨和坚韧生长的野草。
他看着房屋日渐腐朽,看着青苔长满走廊,看着屋檐上的青瓦砸落成碎片,看着房顶一块接一块倒塌……
他看着一切,他明白他快要死了。
“我都还没出去走走就要死了……”
喃喃自语时,本丸付丧神敏锐感受到远处小山丘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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