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化屋村
而钱小绿在接受健康的心理治疗之前,一直由高新瑞照顾。
没人知道高新瑞学过心理。
所以钱小绿的状态越发严重。
他认为自己能把持住,却不小心翻了车。
钱小绿失控了,在他的左臂留下了一道细长的伤疤。
医生靠在墙壁上,眼神略微空洞地望着手臂上的伤痕。
自从那个女人死去后,他几乎很少被利器划出这么长的伤痕了……
而现在,他也失去了对钱小绿的掌控。
“高医生?高医生?你吃完了吗高医生……”
袁小袁的声音仿佛从远处飘来,逐渐变得清晰。
高新瑞回过神来,左臂的伤口隐隐有些瘙痒。
他神色自若地捂着左臂,抬头笑着回道:“我还差点,你们先走吧。”
“哦哦,那你慢慢吃,我就先带周明明离开了。”
“嗯,再见。”
两人的身影渐渐远去,高新瑞神色狰狞地捂着左臂,明明已经结痂的伤口出却传来剧烈的疼痛感,像把利刃狠狠地刺向大脑皮层,让他痛得双眼发黑。
食堂人群噪杂,他却能清晰地听见远处飘来的那两道声音。
“做完体检你是要在医院待会儿等出报告,还是回家等我发给你啊?”
“当然是在这等着啊!家里多无聊啊!对了,报告出得快不快啊,我待会还有事要做呢。”
“啥事啊?报告得两个小时才能出来,你确定不回家等着吗?医院很无聊的,到处都是医生和病人……”
——
而另一边,钱小绿顺着从护士那偷看来的地址,一路坐车来到了周明明家门口。
“叮咚!叮咚!叮咚!”
门铃被不断按响。
钱小绿敲了敲门,大声喊道:“大叔!你在家吗?大叔!”
“周明明!!!”
躲在家里玩游戏的李子宁眉头紧皱,在外面的钱小绿叫出第二声之前,“啪”得一下打开房门,对着站在306门口的钱小绿吼道:“大下午的叫什么叫!喊魂啊!!”
钱小绿一愣,转头看向声音传来的地方。
见是一个邋里邋遢的宅男,细细的眉头微颦,扭头又转了回去。
无视掉某个宅男,钱小绿继续抬手敲门。
“大叔!你在家吗!!”
被敲门声吵得头大的李子宁痛苦地抱着脑袋,冲着钱小绿喊道:“姑奶奶,我求你别敲了,周明明不在家!”
听到这句话,钱小绿停下了动作,踩着小高跟,哒哒哒地小跑到李子宁面前。
她站停住身体,画着粉紫色眼线的眼睛盯着他。
“喂,你说周明明不在家?那你知道他在哪吗?”
李子宁一副神经衰落的模样,摆着一张肾虚的脸,“姑奶奶,你问我我怎么知道?我只是个房东,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
钱小绿闻言,上下打量了他一番,轻哼了声:“居然是个房东,真看不出来……”
说罢,她转头朝着电梯的方向走去。
既然人不在,那她就先离开了。
听着这位大小姐的语气,李子宁的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
“这都是些什么人啊!门口的保安干什么吃的,居然把这种人放进来!”
“我要投诉!”
说着,李子宁掏出手机,点开物业群就开始嚣张地质问。
而离开六栋楼的钱小绿走出小区,她站着小区门口,拿着手机不停戳戳戳。
【孙长寿:小绿啊,你去哪玩了?记得早点回来,快吃晚饭了,晚上外面不安全啊!】
钱小绿盯着这条信息半晌,随手回了条消息,然后在路边拦下了一辆黑色的出租车。
【钱小绿:知道了!】
她关掉与孙院长的聊天框,打开副驾驶的车门,抬腿跨上了座位。
沉闷的车内,左手驾驶位上的司机带着口罩,看不清脸。
“你好,请问要去哪?”
他闷声问道。
钱小绿却没回话,而是嗅了嗅车内的气味,眉毛皱得紧紧的。
“车里为什么不开空调?还有这是什么味道?真难闻。”
司机顿了顿,抬手按下了空调的制冷键,并为她打开了车窗。
见所有要求都被满足,钱小绿很满意,她低下头继续沉迷于在手机上戳戳戳,头也不抬地随口道:
“海天医院知道在哪吗?记得把车开稳点。”
第24章 司机
“周明明!要在医院吃个晚饭吗?”
“不用了,我还有事没干呢!”
“那你体检报告拿好,路上慢走啊!”
“好咧,拜拜!”
周明明拿着自己新鲜出炉的体检报告,与袁小袁告别。
他一边看着报告,一边走出医院。
“……看起来都挺正常的。”
周明明翻看着体检报告,没觉得哪里有问题。
他抬头看了看周边的环境,此时时间已经到傍晚,夕阳缓缓下落,躲藏在市中心那栋据说有两百多米高的世贸大厦后面,渐渐隐蔽了余晖。
城市逐渐点亮起斑斓的灯光,人群的噪声与车流的鸣笛声相互交融,在这座繁荣的都市里,每个普通人的存在都极其渺小。
周明明站在马路边,道路上的车辆川流不息,他瞥见一辆熟悉的出租车,挥手将其拦下。
车牌为C开头的黑色出租车很快便停在了身旁,周明明打开副驾驶的车门,一屁股坐了上去。
他转头看向驾驶位上的司机,有些小惊喜。
“师傅好巧啊,咱们又见面了!”周明明笑着道。
司机低低地应了声,问道:“要去哪?”
周明明低头看了看手机,找出医院附近的警察局,然后将手机放在司机眼下示意着:“离这最近的警察局,师傅你知道怎么走吗?”
司机看着周明明指的地方,搭在方向盘上的双手微微收紧。
他沉默了一会儿。
“……嗯。”
周明明指出的地方离医院只有四公里,上次他报警出警的就是这个警察局。
司机开始启动车子,车内的气氛又变得安静下来。
周明明望着窗外的景色,心里逐渐平静。
很快了,还有四公里的路程,他便要结束他平静的生活了。
他低头看了看手里拿着的体检报告,笑了笑,然后将报告小心地折起来,打算一下车便丢进垃圾桶里。
“嗯?”
忽然,周明明目光一愣。
他发现副驾驶座位的右侧坐垫处,有一小块不自然的暗沉,似乎粘上了什么颜料,看上去还有些湿润,很像刚弄上去不久。
“这是什么?”
周明明记得早上坐这车的时候还没有污渍。
他小心地往一旁坐了坐,有些担心这是什么油渍颜料,容易弄脏衣服。
“没什么奇怪的。”一旁的司机突然开口道,声音低哑有些急促。
“上一单接到了一个小孩,他不小心把颜料弄在上面了。”
他解释着,一个很正常的理由。
“哦哦……”周明明恍然道。
但很快,他转头看向司机,眼神有些惊讶。
“师傅我还是第一次听你讲这么长的话诶。”周明明感叹着,他还以为这个师傅是个高冷范,是那种不爱和顾客又过多交流的司机师傅。
不过一听到师傅和他搭话,周明明突然来了劲。
“诶师傅你是哪里人啊,平时做出租车司机是不是很辛苦?是不是从早开到晚啊?”
司机不自然地侧了侧身,话很简洁拘束:“还好,不是很辛苦。”
“哦……”周明明点点头。
其实这话说了跟没说几乎没有区别,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离警局越来越近,司机冷淡的态度更加激起周明明聊天的兴趣。
“那咱们还挺巧的啊,我这早上坐着您的车去医院,晚上还是坐您的车去警察局,真的很有缘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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