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夜妖仪
“哥...哥哥...”
年龄尚小的少年站在蜷缩在床上的另一个有些臃肿的孩子前。
男孩身上的肉像是被泡发了一般,显出苍白的颜色,他在床上蠕动着,似乎是想要靠近。
他只是比自己小两岁,却依旧无法站立。
无端的,少年想起了偷偷溜进园子里,捉到的毛毛虫。
侍者告诉他那是蝴蝶从蛹出来之前的样子,他高兴的拿给母亲看,却被母亲尖叫着打掉。
尖锐的指甲不小心划破了他的脸颊。
——
现在想来,也许弟弟根本不知道哥哥是什么意思,他只是被渴望称呼‘哥哥’的自己闹烦了,才会重复他的话。
“倪蓝。”
波达利的呼唤将倪蓝从记忆的深渊中拽了出来。
“怎么了?”
“你去帮你的朋友吧,他们需要你的帮助。”
倪蓝点点头,转身准备离开。
“倪蓝!”
只是走之前,许葵厄亚喊住了他,她的声音已经有些沙哑了。
少女泪眼婆娑,却充满了感激。
“谢谢你救了我的哥哥。”
倪蓝沉默了一会儿,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该感谢阿莫和以斯,我只是......”
但在许葵厄亚眼中,无论是泊莫,普以斯,还是倪蓝,都没有区别。
“谢谢你们!”
最后,他索性不解释了。
“不用谢。”
“还有阿斯克勒神父,也拜托你们了!”
许葵厄亚见到了哥哥,所以阿斯克勒神父也一定没事的,一定。
倪蓝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阿斯克勒神父已经化作了金蝉之像,一个月的鸿沟是他无论如何也接触不到的。
一个月,三十天。
那个时候的他,在做什么呢?
但不是毫无办法,但他不能直白的说出来。
“你才能救阿斯克勒神父。”
倪蓝留下这么一句不明不白的话,就离开了。
许葵厄亚愣住了,包括她身后的波达利,也不明白倪蓝在说什么。
——
明知自己不被寿鱼岛的人尊重,依旧在这最紧要的关头选择了牺牲自己。
最后,去赌那个微乎其微的可能,可能会有人察觉到寿鱼岛的不对劲,前来调查。
泊莫张了张嘴,不愿接受这个事实。
‘最后...您会堕入异界?’
‘是的,这是强行阻止献祭的代价,它总要吞噬生命才肯罢休。’
这里的‘它’,不是异界,而是阿斯克勒神父的异能。
异能【等价交换】
阿斯克勒可以通过与自己的异能‘谈判’,通过等价交换的形式,去实现自己想做的事情。
阻止异界爆发是一件近乎不可能的事情,所要交换的东西必须是奇迹。
生命也是一种奇迹。
自己堕入异界,总比整个寿鱼岛,乃至深南被吞噬要好,这似乎是一笔再划算不过的交易了。
所以阿斯克勒没有犹豫。
泊莫答应了许葵厄亚,要帮助她找到波达利和阿斯克勒神父。
可他无法实现将阿斯克勒神父平安带回的承诺了。
他们来的太晚了。
这不是泊莫的错,可少年不愿接受这样的结局。
他提着赫克托的手逐渐用力,男人痛呼了起来。
“你发什么疯!给我松手!”
赫克托才不会接受自己‘阶下囚’的身份,又开始挣扎了起来。
泊莫将他举了起来,双手抓住了他胸前的衣领。
“献祭的阵法在哪里?!该怎么阻止!!!”
普以斯没有阻止泊莫,他冷冷的看着赫克托,对觊觎深南和平的混蛋没有丝毫的同情。
“哈哈哈,现在开始着急了?已经晚了!”赫克托开始放声大笑,尽管这个姿势让他难受无比,“等最后一处异界打开,就再没什么能够阻止了!和你们的光明神一起下地狱去吧!”
他终于是放心了,不怕这两个小鬼一激动给他弄死!
或许他们找得到献祭的阵法,却绝对没有能力阻止!他们还需要自己!
随着这扭曲的狂笑,【预见】如同重拳,砸在了泊莫的脑海中。
整个寿鱼岛及周围的所有人在瞬间被翻涌的烈焰吞没,融化成粘稠的血肉,开始腐蚀这片大地。
人们的哭嚎,尖叫,爆炸一般冲入了泊莫的双眼,广袤无边的大海被染成血红的颜料池,咕嘟着吐出更多的活尸。
我要活下去!我要活下去!
去杀!去咀嚼!去杀!去吞噬!
复活,复活,复活!
吞噬所有人!
复活,复活,复活!
吞噬这个世界!
复活!!!
复活!
“啊!”
【预见】无数人的怨念死灭不息般疯狂,泊莫将赫克托扔了出去,跪倒在地上,双手捂住了自己的脑袋,后背的冷汗直冒。
那是什么?是异界!异界爆发的模样!
【赐享之兆】告诉了他此地的未来,那‘一定’会发生的未来。
普以斯立刻去扶住泊莫,但也没忘记控制住赫克托别让他跑了。
“你怎么了!”
泊莫大口的喘着气,不敢相信自己刚刚看到的一切。
但是没关系,他的【预见】不是不可改变的。
【预见】已经改变过一次了!兰斯特并没有在异界爆发中化作灰烬!寿鱼岛也一定不会!
‘我知道该怎么破坏这个阵法,但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阿斯克勒还链接着两人的思绪,他也看到了泊莫脑海中的画面。
也许是这孩子的异能,他反应迅速,如果不想寿鱼岛变成预见的样子,他们需要现在行动!
即使是他,在下一次异界爆发的条件达成之后,也无力回天了。
泊莫终于恢复了理智,他从地上爬起来。
“以斯,我没事。”
他的声音沉静的可怕,比起恐惧和害怕,更多的是愤怒。
绝对要阻止异界爆发!
“嗯。”
普以斯伸手向上抬,与此同时,赫克托也凭空飞了起来。
“你不打算说什么?”
“呵呵,你们什么都做不了!你...”
还未说完,赫克托就感觉自己的喉咙被什么扼住了。
他只能发出痛苦的‘嗬嗬’声,就像无数曾经被他折磨致死的人。
只是赫克托不会想到自己会有一天变成这样。
“那你永远不必再说了。”
无论如何,普以斯都不会放过赫克托。
无光者的干部,试图颠覆整个深南的敌人,无论哪一个身份,都够他死千百回了。
赫克托开始挣扎,这小鬼是真的想杀死他!!!
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尊严不过是弱者的借口!
他想要摇头,示意自己愿意告诉他们阵法的接触方式,但普以斯当没有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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