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七五二七
它跟着主角团一起,拆掉了主角团所经之处所有城市的护城结界,同时在这些城市市郊催生出天裂。
最后,在覆灭的废墟之上,这只新生的污染物以“结界师”的身份约见主角,开始宣战。
青年面无表情地站在楼顶,面对主角团的质疑,反问道:“按照污染物的定义,这些不是我本就该完成的事情吗?”
然后污染物当着主角的面,把脸切成江羽遥的模样,似乎很好奇的,用能力拟造出一把刀。
“同样的,按照他的定义,‘我’不会对你出手,不是吗?”
“但现在,我不是*#&,只是伪装成他的污染物,所以我可以对你出手。”
锋锐的刀锋穿过胸口,鎏金色的血液落下,但意识到凭借主角净化的权能,普通□□上的伤势已经难以致命。
污染物无趣地放下刀,转身跨入裂隙,消失不见。
想到主角一次又一次栽坑里的场景,谢随安并不相信现在的谢云虹在看见“江漓”变成污染物后,依然可以冷静面对。
哪怕青年看上去再冷静不过,面无表情地盯着屏幕。
谢随安掂量了一下手中天空系统临时馈赠的,附带眩晕效果的球棍,趁着主角盯着屏幕发呆的时间,一闷棍敲在谢云虹后脑勺上。
天空出品,必是精品。
【谢了啊sky】有些嫌弃地避开倒在地上的某只主角,谢随安松下口气,朝系统屏幕挥了挥手。
事实证明,失智状态的主角确实很容易栽坑里。
难怪当时的海核那么容易得手。
谢随安感慨道,手中的球棍化作虚影,消失不见。
————
“昨天的作业。”
穿着白色制服的研究员走进工作室,将一沓资料递给埋头维修机械的,已经快要熬出黑眼圈,仿佛被吸干了所有精神气的青年。
“需要修改的部分,已经全部标了出来。”
赛泊尔斯语气依然没有任何波动,平静地交付又一个任务:“今天睡觉前,修正后交给我。”
“要不你还是一炮把我轰死掉吧。”
江漓放在手中的工具,软飘飘地瘫倒在身前的机械分件上,长叹口气:“我们的专业选修根本不一样,你不能这么为难我。”
他学的是传统灵器,赛泊尔斯研究的则是灵能机械。
赛泊尔斯怎么能指望他一个锻刀匠一夜之间学会造大炮?!
“你这是赤裸裸的压榨。”江漓痛心疾首道,“这根本不是‘江羽遥’设定中应该掌握的能力!”
“哦。”
赛泊尔斯平静点头道,“你也可以不写,毕竟我已经死掉了,不需要担心一千年后世界会不会被浮空城一炮轰成灰灰。”
“我写!”江漓诈尸一般,鲤鱼挺身坐起来,站得笔挺,“江某誓将完成所有任务!”
第110章 噩梦和高烧
江漓半死不活地做完所有作业, 瘫倒在床上。
浮空城那种级别的科技含量,根本就不是普通18岁灵器师可以掌握的。
哪怕江漓天赋再如何高,也不可能在短短不到一个月时间内, 掌握浮空城的制作原理。
江漓隐约意识到他似乎走错的方向。
但精神系异能者脑海里现在满是,如何把太阳能转化为灵力,塞到特质的灵能专用储蓄池, 最后一炮轰下去的基本原理。
要不是秉持着只有坚持下去,才可能阻止世界核平的坚定信念,江漓根本坚持不下来这么长时间。
赛泊尔斯比最严厉的老师还要恐怖。
绝对精准的数据分析, 将精神系异能者吃饭喝水睡觉的时间都算的一清二楚,确保江漓所有时间的利用率都达到100%。
然后他会在这100%的时间里,用最精简高效的教学方式,以200%的效率,把所有知识点塞入精神系异能者脑海中。
每次当江漓觉得自己真的快接近崩溃时,赛泊尔斯又会极为巧合地让他休息。
这种极限的教学方式,几乎耗干了江漓的所有电量。
异能者就像是被拆掉电池的电动玩具, 躺倒绵软的被子里, 再没有任何动静。
江漓眼睛一闭,躺得非常安详。
但他睡得并不安稳。
黑沉的梦境中,江漓有些恍惚地睁开眼睛,视野一片漆黑,只隐约听到水波的声音。
一切事物都仿佛是静止的, 他的呼吸声、心跳声、甚至意识思维, 都凝滞在同一时刻。
只有耳边的水波声, 越来越清晰。
——嘀嗒、嘀嗒...
而且越来越近。
就像是纯黑的梦境中, 终于出现了一丝光亮。
江漓视线中终于出现了一个事物。
那是一个黑发的青年,漆黑的墨色眼眸中看不出任何感情, 让原本清隽的面容显出愈发诡谲。
和眸色形成鲜明对比的,是青年看不出任何血色的苍白面容。
黑白两色带来的反差感,让他看上去不像是活人,而像是某种鬼魅,或者做工精致的人偶。
嘀嗒、嘀嗒。
是青年走过来的脚步声。
嘀嗒、嘀嗒。
是血液浸透衣摆,最后滴落在水面上的声音。
嘀嗒、嘀嗒。
巨大的时轮出现在漆黑的水面之下,秒针、分针、时针,一刻不停地前进,将在不存在的第十三个刻度重合。
江漓垂眸,看向他脚下。
漆黑的水面仿佛吞噬了所有的光线,唯一存在的事物就是那个幽蓝色泽的时轮倒影。
根据指针逆时针的转动方向,江漓很快意识到,水面中酷似时钟的事物只是一个倒影。
江漓看着水面中的那个倒影,仿佛那个时钟对精神系异能者有着莫大的吸引力。
在某一刻,指针的滴答声戛然而止。
江漓抬起头,发现那个比鬼还不像活人的青年正停在他面前。
江漓抬起手,青年完全同步地抬起同一侧方向的手。
漆黑的眼眸和脚下的这片水面一样,倒映不出任何光线。
江漓和身前的青年手掌贴合,感受到的不是属于人该有的体温,而是彻底的一片虚无。
就像是触及到什么水面,青年的身形也像被扰乱的水波,变得扭曲。
——那是一个镜像。
江漓后退半步,青年的幻影也跟着后退。
——那是他的镜像。
他就是青年,青年就是他。
黑沉稠密的梦境中,这段话浮现在江漓的意识深处。
他听见青年开口,在水波的回音中,声音也显得空灵幽寂。
“我...用江羽遥的一切...我的一切...献给深海...”
我的名字,我的存在,我的概念,我的所有一切。
会全部献给深海。
漆黑水面下,时轮倒影显得愈发幽邃,幽幽的蓝光终于印在青年眼中,仿佛是对青年的要求做出回应。
隐约有什么事物从青年身上剥离开来,这让他的身影看上去愈发透明。
组成一个人的究竟是什么呢?纤薄脆弱的肉身,虚无飘渺的灵魂,还是一个人的记忆和认知?
毫无疑问,在【存在】权能的影响下,这个问题只会有一个答案。
修正掉所有属于自我的记忆和概念,只留下纯粹的权能。
不再是任何存在,也可以是任何存在。
就像是一张空无的白纸,可以在上面任意写画涂改。
这对海之门而言,简直就是送上门来的礼物。
包装精美、只要轻轻抽离松散的系带,就可以收获心仪的内核。
只有同化和感染概念的海之门并没有自主意识,面对送上门来的一份权能,祂只做出了一个选择。
稠密的阴影不再沉寂,开始涌动,缓缓流过青年脚边。
祂在那张白纸上写下了两个字。
污染。
从今往后,那张白纸上只会留下这一个概念。
而现在,祂的代行者在地之门里停留了太长时间。
祂感到不满。
江漓猛地睁开眼睛,胸口一阵阵发闷,就像是被几十斤重的大石头压在胸口睡了一晚上。
他喘着气,坐起身,找到罪魁祸首。
圆滚滚的金色团子压在他胸口上,看见江漓醒过来,晃了晃尾羽,昂首挺胸,发出一声清越的“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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