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林雨林
“甚尔!”直哉自动给身前有些眼熟的白毛,和不认识的黑毛同龄人打了个码,将自己不远千里跑来找父亲的原因抛在脑后。
甚尔皱眉,似乎在思考眼前这个熟络的叫着他名字的小屁孩是谁。
青年健壮高大的身影堵在门口,居高临下的神色极具压迫感,跟在禅院家相比现在的甚尔面上多了几分人味,但是周身那种令人窒息的气场丝毫没有改变。
直哉一只手扒上门框,仰头注视着甚尔。
就是这种近乎完美的强大...
感觉时间被拉回到了初见时,整个认知都被颠覆了的小少爷心中始终怀揣着对甚尔的憧憬。
迟迟没有等到甚尔开口的直哉丝毫不在意,继续发问:“甚尔,你怎么在这?”
“难道说...”直哉终于想起了自己的便宜父亲,他冲着被几个人完全堵上了的屋内喊话:“父亲,你终于脱离了弱者的眼界,打算请甚尔回家吗?”
“喂喂...”
明明距离自己跟夏油杰解放,可以在外面自由快乐玩耍的门口就差一步,被突如其来的禅院直哉打断步伐的五条大少爷很不爽。
一只娇娇咪生气就会找铲屎官撒泼打滚。
五条悟回头,本想着找仁一主持公道的悟咪注意到了甚尔,学了不少坏心思的悟盯着甚尔,伸出手指指着门口的禅院直哉。
脑中本来就没有记住几个人的甚尔想了半天也没有想起来面前这个小孩是谁,刚想着置之不理的青年低头看到了五条悟伸直的手,六眼神子毫不客气将‘你来解决’这四个字刻在脸上。
禅院甚尔:......
老板的心肝宝贝就是我的心肝宝贝。
收了钱被迫继续看孩子的赏金猎人一脸狞笑,双手一挥,把几个讨人厌的小鬼推出门外。
房间的门被重新掩上。
身为父亲,直毘人对儿子的性格不可谓不了解。直毘人老来得子,直哉是嫡系血脉,同时又成功继承了父亲的『投射咒法』,基本是板上钉钉的下任家主。禅院家上上下下都对其都很是纵容,家人多数供着他,族人也丝毫不敢忤逆;久而久之让直哉养成了高傲的性子,轻视不如他的弱者,也不懂得敬重长辈。
直毘人时常会打声招呼就外出,但直哉对他父亲的事总是漠不关心,鲜少会在他外出期间大动干戈的跑过来找他。
事出反常必有妖,而这个反常的产生大概率是因为眼前这个青年。
禅院直毘人审视着眼前的坂口仁一。
青年不疾不徐的倒上一杯茶,端到嘴边轻抿一口,旋即重新开口:“这下我们可以安静的聊一聊了。”
赤裸裸的胁迫。
直毘人咽下一口气,将手插在和服里:“所以那个中专只是幌子?”
“中专是真的要建...”毕竟这是悟的梦想,无论怎样仁一都会满足好弟弟的梦想。
“不过...”青年话音一转:“我需要的是一个跟高专具有同等效力,但是不受高层支配的学校。”
直毘人默然,本在摆动和服边缘的手一僵。
怪不得需要找上禅院家,如果仅仅是一个咒术中专,五条家竭力也会满足六眼的愿望。根本不至于来找一直跟五条不太对付的禅院。
仿佛知道对方心中所想,仁一适时开口:“御三家中积怨已久的两家就是禅院和五条,加茂在其中的存在感没有那么强烈。但反之,加茂是跟高层联系最多的家族吧?”
这话倒是不假,加茂家百年前曾出现过一位邪恶的咒术师,触犯了身为人的禁忌,这件事是加茂家留存至今的污点。
因为祖传术式的继承人是身份低劣的人所生不知引起了多少笑话,在御三家中无论是家底还是传承都比不上五条和禅院,于是加茂渐渐把重心从御三家的明争暗斗中转移到高层身上。
“那你还不如去找加茂,说不定他们还会少收你点钱。”直毘人嗤笑。
“这酒倒是没多贵。”仁一歪歪头,看到了被小桌挡住了的精品包装袋。他伸手指了指袋子,对直毘人露出微笑:“价值更高的是里面的东西。”
又来了,这种对事情早有预料的沉稳。
观感超人敏锐的直毘人感受到了青年身上溢出的气场,并不能给人一瞬间带来压力,但是如海水一般不容拒绝的向自己包裹而来,直至气氛凝滞。
仿佛无论他说什么,坂口仁一都有办法让自己轻而易举的折服。
禅院直毘人伸手拉过袋子,从酒瓶身旁抽出了几张整齐的纸。
在禅院家很少见这种打印在纸上的报告,家里外大小事务都是由专人口述,或者是族长和长老们聚在一起探讨。
但这不代表直毘人看不懂报告,他将纸张调转,漫不经心的扫视着上面的黑字。
反正看起来也不会是什么严重的东西...
仁一有些好笑的看着直毘人从之前的散漫到面露严肃,这位禅院家主显然意识到了这几张薄纸的含金量。
“这是...?”
飞快的翻完了三四页纸,直毘人脸上的小胡子在肌肉的牵动下不断的颤抖。
“就像你看到的那样。”仁一喝下最后一口茶,将杯底的渣滓倒出:“这是我们的人在东山寺现场检测到的咒力残秽做出的状况分析。”
“那种超规格的赤血操术是由外部激发的,媒介是一颗胶囊。死者身上并没有加茂的血脉,显然这是一种通过非人道的方法让激发出来的术式强行附在人的身上。原本的目的应该是让外来的术式跟人达成完美融合,但很可惜...”仁一耸耸肩:“依照最终成品来看,这个死掉的人身体强度太低,并不完美适配。”
直毘人捏紧手下的纸,边缘切割整齐的页脚有些喇手,但这点不舒服被男人忽略了。
为什么百年前加茂宪伦的所作所为拿到现在依旧是加茂家、甚至是御三家的污点呢?
咒术家族是一个极其重视血脉的族群,血脉的洁净一定程度上代表了能力、术式、甚至是人生的上限。而加茂宪伦的行为无疑践踏了咒术师的高傲,他将咒灵和人类结合,是不被理解的纯粹的恶。
而现今的加茂家在重蹈覆辙。
这种绝对不准许出现的事情被揭发,也许会直接影响到加茂家的地位。
怪不得坂口仁一不去联系加茂,经过一番思考,直毘人将手中几页纸折起来,塞进半敞的和服里。
心中已经踏上了这艘‘贼船’,但是保险起见,直毘人还是问了一句:“这件事所有的经过五条也知道了吗?”
运筹帷幄的仁一面色一僵,但很快的调整好了状态,面不改色的撒谎:“当然。”
其实他又把五条英忘在脑后了。
昨晚连夜开车到东京,五条悟已经在副驾驶上睡成了一滩猫饼,心软的不得了的仁一围着悟咪转了一个晚上,成功的忽略了还在苦苦等电话的五条正派父亲。
直毘人听出了仁一那一丝不自然的停顿,狐疑的打量了几眼,但是仁一面上没有丝毫破绽。
谅他也打量不出什么来。
除了没有联系五条家以外,报告上所有的资料都是真的,只不过仁一隐瞒下了死者是盘星教的诅咒师这一层身份。
盘星教的成分有些特殊,其中多数非术师是社会上的精英人士,其中也不乏一些大家族中的人。
若坂口仁一本人稍有一些对盘星教的试探和好奇都很有可能别曲解为一些别的意思,如果这种话柄被对家掌握了,解释起来可有些麻烦。
直毘人终于可以起身活动一下双腿了,心中原本猜忌的石头落下,甚至还得到了不可多得情报,感觉自己有心情再喝个二两酒的老头打算回到家就把仁一送给他的大吟酿给拆开喝掉。
眼见今天的事情成功达成,仁一也起身,跟直毘人一前一后闲聊着拉开木门。
在门被拉开的刹那,一股浓重的烟尘蜂拥的挤进屋内。
带着水池的小花园此时一片狼藉,修建成矮长方的灌木丛窝进去了一个人形,原本挺立的草现在匍匐在地上。
禅院直哉从灌木丛中爬出来,头上还倒插着几根小木棍,一片绿叶落在肩头。
往往对形象要求极为严格,恨不得出一次门换一次衣裳的金发潮流男孩现在也顾不上自己的形象有多么不美好。
其实还是挺在乎,这从他侧身背对着甚尔,不把自己狼狈的前半身展现在偶像面前就能看出来。
以一种滑稽的站姿斜眼瞪着五条悟的直哉愤怒开口:“五条家的白痴,你才是最没有眼光的人!”
“哈?我要是没有眼光全世界就不会再有比我更有眼光的人了!”同样生气的悟咪被夏油杰拉着,才没有上去给直哉补一脚。
话题中心人物,我们‘红颜祸水’的甚尔君悠哉的靠着墙,吹着风挖着耳朵。
“甚尔才是这个世界上最强的!根本理解不了甚尔强大的你是绝对的弱者!”
“那个满身肌肉块的禅院才没有本大爷厉害!老子可是要成为‘最强’的存在!”
“甚尔...”
“我...”
眼看话题要进入小学鸡吵架般的轮回,耳朵实在是无福消受的夏油杰这才把求助的目光投向门口的仁一。
从三言两语中大概听懂了事情起因,大事落定心情颇好的仁一一键切换到坏哥哥模式。
只见仁一掏出衣兜里的卡,镶着金属边框的卡在阳光下反射出一片亮光。
浑身上下写满了钱的坂口仁一对着被吸引了目光的甚尔开口:“一百万,甚尔君,谁才是世界上最厉害的人。”
原本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心态,在一边看着六眼和直哉吵架的甚尔爽快开口:“当然是老板你。”
没办法,谁说钞能力不是能力了。
唉,有个太爱撒钱的老板有时候也是甜蜜的负担。
甚尔说的话可吓坏了直哉,金发少年看向了第一次见面的青年,从来都没见过的人,起码不是御三家的人。而且咒力也只是普通人的水准。
对待普通人没什么耐心的直哉‘嘁’了一声,不屑的转过头去。五条家那个六眼心气可比他还高傲,对方是绝对不会准许一个普通人说出这种话的。
本想着等六眼生气,然后免费看一出好戏的直哉却听到堪比甚尔吓人发言的话:
“唔,如果是仁一的话,那跟我一起当个并列第一也可以!”
禅院直哉:???
第63章
既甚尔倒戈,六眼偏向后,禅院直哉瞳孔地震。
不是,他凭什么?
少年再次将目光转向站在直毘人身前半步的仁一身上,可惜不管他怎么看,上看下看左看右看都只能看出来这是一个普通人。
五条悟双手交握扣在脑后,悠哉开口:“所以说你才是那个最没眼光的人。”
禅院直哉愤怒,一个大跳扑上前去,然后被直毘人拦住了。
着急回家喝酒的老头扯住了毛头小子,对着仁一欠欠身,转身离开了。
直哉不满的嚷嚷声越飘越远,还站在原地的几人清楚的听到了直哉的离谱发言:“父亲,快放开我。我要去找甚尔回到禅院家,只有他配得上成为我这个未来家主的左膀右臂。”
“哇哦。”仁一调笑:“没想到甚尔君这么吃香,以后不会涨委托费吧。”
被最有钱的老板调侃了,甚尔挠挠头接话:“怎么会,老板你的委托都是原价。况且我不可能再回到那个长满了烂蛆的地方。”
仁一耸耸肩,一左一右牵起悟和杰,这才回头对甚尔说道:“委托费已经转到你的卡里了。”
甚尔掏出手机,看到了上面显示的银行卡流水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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