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林雨林
而后他闻到了空气中浓厚的硝烟味。
“谢谢？”虽然不知道事情为什么会发展成现在这个样子，不过萩原研二依旧选择先道谢。
“没关系。”中也双手向上，扒住窗户框，忽的一下悠进客厅。
而后打量了一下空旷的客厅，透过正面的玻璃隐隐能看到外面嘈杂的人群。
果不其然，中也在前排看到了跟周围紧张的人群格格不入的乱步，对方把手搭在眉间，瞭望状往屋内看去，触及到中也的目光后，还兴奋的挥起了手。
“哼。”中也故意偏过头，不去看他。
谁叫之前自己迷路的时候没有一个人帮他！
他！中原中也！决定！直到回家之后都不会理乱步和太宰他们两个！
至于始终在家的绫辻行人，被中也选择性的忽略了，直觉系的天性已经给他做了预警，还是跟绫辻行人保持正常朋友关系相处的好。
乱步不满的嘟嘴，笑声嘟囔道：“小气鬼。”
晶子看着这一幕有些好笑，长势稍快的少女乐呵呵的笑了起来。
唯一一个不明现状的降谷零把自己裹在棒球帽、墨镜和口罩里，后脑一些没有被完全遮住的金色碎发还贴心的戴上了卫衣帽子做了遮掩。
看起来就像一个身份不明的嫌疑人。
赶来的路上看到了空中爆炸的松田阵平站在警队身边，带着狐疑的目光隐蔽的扫视着降谷零。
这套打扮，在这个时间点，出现在这里。
越来越觉得这个人身份存疑的松田阵平悄悄挪动脚下的步子，从警队身边移开。
虽然萩原研二人没出事，但是定时炸弹的意外是实打实出现的，阵平不会就这样放过这个在幕后做规划的不知名炸弹犯。
而行动的第一步，就是先控制住可疑人员。
在警校期间就桀骜不驯，曾经不止一次违反过鬼冢教官的训导，即便任职后在警视总监演讲时也毫不给面子的男人没跟警队报备，三两下就从人流中挪动到可疑人员降谷零身边。
然后右手搭在对方肩膀上，打算来一个漂亮的擒拿术。
近几年的卧底生涯让降谷零先生了练就了对风吹早动敏锐的不得了的本事，在注意到有人蓄意接近后，zero就保持着警觉的状态。
于是在松田阵平还没有进行下一步动作之前，降谷零就扭身跟他缠打在了一起。
肢体的异动在距离紧凑的人流中异常明显，很快周遭的人就察觉到了两人动作，伴随着小声的尖叫，以两人为圆心，害怕被波及的路人统统往后退去。
一旁的警队注意到了松田阵平这边的动作，忙不迭的走了过来。
松田阵平倒是对现在这种情况不怎么在意，但是让他在意的是越来越强烈的既视感。
不是，这个嫌疑人打着打着怎么感觉这么熟悉啊？
作为警校五人组中当之无愧的‘损友’，一开始就认出来对方的降谷零慢慢收敛了招式。
作为在校期间互殴的领头人，两人对于彼此的路数都很熟悉，即便经过黑衣组织的锻炼，但是格斗术的本质依旧没有改变的。
目前还不能暴露身份的降谷零后撤一步，打算趁对方下次出手的空档扯着乱步和晶子撤离，在确认萩原研二没有事之后，zero就认为自己没有继续待下去的必要了。
出乎意料的，在降谷零停手的同时，松田阵平同样在原地站定。
男人将挂在领口的墨镜扶正，皱着眉头上下扫视着全副武装的降谷零，而后开口：“你是...”
但话还没说完，就被警队和乱步同步打断了。
警队气冲冲的走上来，照着不让人省心的阵平后脑就是一下；乱步朝着挨打的松田阵平吐了吐舌头，而后对着蒙面人降谷零做了个手势。
“哎呦。”警队没收力，松田阵平脑袋上的天然卷都被打平了一小块。但是和挨打相比，从人群中突然冒出来的江户川乱步显然更让阵平惊讶。
“乱步？”
看着面前一副老样子，眯着翠绿色眼睛的小家伙，一种比嫌疑人疑似是降谷零还要震颤的感觉涌上松田阵平心头。
为什么师傅家不省心的小魔头会出现在这里啊？
像一只好吃好喝养在家里却有一颗征服外界铲屎官雄心的小猫一样，乱步看着震惊加疑惑的松田阵平，满意的拱了拱小鼻子。
“乱步...江户川吗？”
警队倒是‘千里眼’先生的忠实粉丝，倒不如说没有几个刑警的标杆偶像不是江户川平井先生；受过江户川平井几次帮助的警队一把挤开碍事的松田阵平，两下走上前站在乱步面前。
乱步和平井先生长得很像，除去气质上有些微小的差异，两人的五官几乎是一个模子里复刻出来的。
虽然这个气质说是微小，但给人其实是‘幼稚’和‘成熟’两种完全极端的感觉，之所以外人看来两者差别甚微，其中应该是这对父子如出一辙的自信和强大占据了主导。
这是所有名为江户川的骄傲。
没等警队继续说什么，彻底处理好炸弹后续的萩原研二跟中原中也一前一后走了过来，处理后续的警员还在屋内忙碌着。
身为幼驯染的研二率先注意到了小阵平别扭的神情，而后他的目光顺着望了过去。
恭喜，乱步收获到了今日的第三份惊讶。
虽然研二的反映没有那么有趣，但是已经从松田阵平那里成功的满足了自己小小恶趣味的乱步得意洋洋的抬起下巴。
“乱步，早上的短讯还是谢谢了。”
虽然不久前才发过誓直到回家之前都不会再理乱步，但是已经跟萩原研二沟通过，大致了解了情况的中原中也还是挠挠头，别扭的道了谢。
虽然乱步发来的短信名义是是给自己提供一个还人情的机会，但是不管怎么说中也都不会眼睁睁看着研二就这么丧命在炸弹的爆破下。
倒不如说如果没有欠这个人情，自己也会第一时间赶过去施以援手。
当然，这前提还是需要知道萩原研二的险境。
“没关系啦！”心情很好的乱步不在意的挥挥手，似乎也忘记了中也之前故意不看他的小气。
在一旁听到两人对话的警队双眼放光，这下子更能确定自己的猜测了：“所以说您就是江户川先生的...”
“那是我江户川乱步的父亲！”乱步叉腰强调：“不要叫我江户川平井的儿子！”
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面面相觑，两人对视一眼，而后同时漏出了一个释然的微笑。
看起来从实习期结束到现在师傅也依旧没有找到管制乱步的方法，曾经喝多了在五人组面前逞能的师傅又一次出现在了几人的脑海中。
那句“我一定要让乱步知道他父亲才是最厉害的！”的话跟现在的乱步形成了鲜明对比。
降谷零显然也同步想起了这一片段，在晶子身后侧过头，肩膀可疑的耸动了两下，然后觉得自己的举动有些明显，故作正经的悄悄后退两步，力求把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
可惜他实在是对自己的装扮没有清晰的认知，在人群中简直就是一个行走的可疑人士。
始终盯着他举动的松田阵平戴上了墨镜，指着降谷零说道：“喂，跟我们走一趟，一起做个笔录。”
于是一行人上了车，直奔警局而去。
一路上降谷零坐立不安，在脑内给自己找了无数个看似合理的理由和借口，但是每一个安在自己这张脸上都显得离谱又可笑。
该死，今天自己出门之前怎么没有易容。
难道真的要说他，警校最优秀的毕业生，降谷零，现在是一个籍籍无名的小辈，正巧早起在附近打工，为了不让自己曾经的同期发现并嘲讽自己，才出此下策掩盖面容来到案发现场？
越来越牵强了......
zero瞥向坐在对面座位上的三位小朋友，由于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一左一右坐在两侧，实在是没办法有大动作的降谷零将求救的目光投向乱步。
谁料乱步根本就不看他，反而凑在晶子身边毫不顾忌的看着对方打字聊天，还时不时的附和晶子两句。
少女面色不是很好，手指点的键盘噼啪响，拧着眉头一副恶狠狠的架势。
如果三位公安警官能看到聊天记录，估计也会露出如出一辙的表情。
原因无他，大概是经过一晚痛苦的加班，终于短暂的镇压住了港口Mafia内部的森鸥外现在才闲下来。
这个男人一但闲下来就会开始骚扰爱丽丝，而爱丽丝最后会不厌其烦的怒骂森鸥外。不管是受伤的森鸥外还是厌烦的爱丽丝，两个人都会不约而同的找上晶子。
听起来是一个很好的处理矛盾的方式，如果不是森鸥外非要三句话不离让晶子回去的话。
“这家伙的脑子又轴了吗？”晶子咬牙切齿的盯着屏幕，看着对方故意恶心人一样的表情包。
要不是见过森鸥外一面，不然从聊天记录中能把对方脑补成油腻大叔的乱步认真的点头。
中也好奇的扒着乱步，同样悄咪咪的凑过去看了两眼，然后皱起眉毛，面带一种难以理解的表情，点头的频率表示他对乱步的话赞同的不能再赞同。
三个崽崽一路上都在谴责森鸥外，全然忽略了还苦苦等待支援的降谷零可怜的目光。
直到警车停在了警局门口，乱步也没有想替降谷零说两句的意思。
总之，就在降谷零打算拖到最后一个下车，趁两人不备溜出去的时候，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给zero展示了一下什么叫做幼驯染的默契。
两人一左一右关上看警车后门，随后研二就站在门口，阵平抱着肩膀站在降谷零面前开口道：
“这位嫌疑人先生，你也不想让我们知道你就是降谷零吧？”
第89章
好，很好，之前做的所有遮掩都是无用功。降谷零咬咬嘴唇，准进行最下策的辩解。
大不了就说自己现在在横滨工作好了。
但出乎意料的，阵平没有直接说什么，而是习惯性的摸向口袋拿出烟盒，然后从中叼出一根烟，作势要点上。
空中传来火机‘咯啦’的响声，靠在门边的萩原研二一把走上前，夺过幼驯染手中的烟，正色道：“封闭空间禁止吸烟。”
阵平‘啧’了一声，但终归没说什么，将目光转向降谷零，而后上下打量了他一番。
没有人他们更熟悉彼此了。
哪怕多年未见，依旧可以从细枝末节的举动和习惯中察觉到近乎浓烈的熟悉感。
一些在脑内预想好的或是调侃或是嘲讽的话都在这种厚重的感情下化作烟雾，消散在曾经实打实发生过的盎然的学生时代中。
“最近怎么样？”
一句很简单的问候，普通的不能再普通。已经做好了会被刁难准备的zero沉默片刻，摘下了头顶的帽子。
“一直都很好。”降谷零耸耸肩，语气轻松：“反倒是你们，看起来成长了不少啊。”
“哟。”松田阵平龇牙，扯出一个微笑：“没想到有朝一日能从你口中听到这种话。”
“确实很神奇。”萩原研二笑眯眯的应和。
zero尴尬的咳了两声，看着两人没有继续阻止的意思，慢步向车后门走去。
乱步估计又一次以他那种常人难以理解的方式解释完了自己的推断，在打开车门的一瞬，少年跟警队在门口谈话的声音闯入车内三人的耳中。
“炸弹犯在...犯人很谨慎......动作要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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