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哥俩俱乐部 第3章

“谢谢，谢谢，好人啊，我是高飞鸟……”

门卫咧开嘴，虽然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但是还是十分热情地把哥哥迎到了门卫室。

“还有十分钟，十分钟之后，主席德克·辛德勒就会来，就是他一般会骑自行车，不知道会不会因为下雨的缘故步行，那样的话，他估计会来的早一点，因为会提前出门。”

高飞鸟点点头，听着自己身边的同声传译，虽然不知道弟弟到底翻译的准不准确，但是他还是说：“您看起来很为柏林联而自豪。”（就当弟弟自动翻译）

“这是我们的俱乐部，我们所有球迷都是柏林联的主人，虽然前几年柏林联被人收购，但是主席还是那个主席，并且也没有做出来什么奇葩的事情，这就够啦，我们有钱翻新球场和发展青训，这才是一个健康的俱乐部！”

“您说的对，但是您难道对球队的成绩没有什么要求吗？”

“要什么要求！我们这赛季都已经升上德甲啦！”

高飞鸟听了弟弟的翻译，沉默了一会儿，说：“所以，柏林联要我有什么用？”

而高长空比他哥哥还要震惊，两个眼睛瞪得很圆：“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就是这个赛季啊，”门卫大叔喜滋滋地说，“老板给了注资，主席就有钱带来一大堆好球员，小年龄的球队踢得也很好看！一切都很好，不过为什么突然要换教练？我觉得诺伊豪斯指挥的还挺不错呢！只不过就是最近几场老是输，不过踢球哪有不输的呢？德甲的球队可不像是德乙那么简单！”

“所以为啥要我过来？”

高飞鸟再次重复了这个问题，而弟弟却显得有些心虚，只是一句一句给他翻译着门卫对自家俱乐部的自豪之情，还提到了几个青训球员。

“凯文是个好小伙子，只是过于沉默，不过他的笑话我总是很喜欢，他可是主席亲自跑到比利时带来的好小伙子！”

高长空听得很满意，但是哥哥却还是那副迷茫掺杂着“我为啥在这里”的表情，听着门卫的话，他觉得柏林联的主席，完全没有必要把自己从遥远的中国薅过来当教练啊！

还是那句话，诺伊豪斯听上去指挥的也不差，短短几年柏林联也从北部联赛一路踢上了德甲，这还有什么不满足的，这才三年！

三年，从三级联赛到一级联赛——自己就算是在之前流星的时候，也没有干的这么利索啊？

所以柏林联合这个主席到底是被什么蒙了心，才会把目光放到自己身上啊！

“光顾着和你们说话了，主席来啦，果然是走着来的，你们跟他说一说，他会……”

而门卫嘴里说的主席，手里撑着伞，原本十分惬意的样子，遥遥地看到了门卫室玻璃里正坐着的高飞鸟和高长空，不知为何脸色一变，然后也不管雨和伞，还有脚上的皮鞋，飞快地跑了过来。

“您来柏林，为什么不先和我说一声？”

高长空脸色僵硬，咬着牙跟现任柏林联合主席德克·辛德勒说：“我们来的十分匆忙，不过你现在先不要急着和我说话，我身边是我哥哥，他就是我三年前跟你说过的，呃，要来的教练，不过为了让俱乐部不因为自己的原因更加糟糕，所以他就在中国流星俱乐部，成功把其带上了中超，我们俩才认为这是个适合的时机来到柏林。”

“不不，先生，我相信只要有您（的钱）和您的哥哥在，我们仍然能够在联赛中取得一个好成绩，您今年的注资我们主要用在了翻新球场上……”

高飞鸟自从来到俱乐部这里，一直处于一种迷茫的状态：听不懂德语，只能勉强听明白几个简单的词汇，比如联赛、球场之类的词，他忍不住拽了拽弟弟的袖子：“老板知道我啊，这offer还管用啊？我觉得我在这里没什么作用，如果那份offer已经过期，咱们就去爸爸说的熟人家，拜访拜访人家……爸爸还说他在柏林有一套房子，让我们俩要不然卖掉，要不然就住在那里，这边如果没谈拢，我们就先去收拾卫生……”

“不可能谈不拢，你放心吧，哥哥！”高长空比他的哥哥看起来自信的多，甚至高飞鸟都不知道为啥他这么自信，他已经准备好了随便找个球队做助理教练或者是青训教练了——自己在流星的经验还是十分丰富的。

总之，他没有想到的是，柏林联的主席居然就像是门卫大叔一样热情，然后把他俩带到自己的办公室，说是办公室，其实也就是一个窗口冲着训练草场的小房间罢了，今天下雨，所以外面的草场上空无一人，而球员们的训练也已经转移到了室内。

“既然您来，那么我这个球迷代表就不用一直待在俱乐部主席的位子上啦，做主席最讨厌的一点，就是不能和我们的球迷一起看球，但是有幸福的一点，那就是可以用自己的方式让整个俱乐部变得更好，欣欣向荣，这当然还少不了您的帮助！”

高长空严肃地翻译说：“主席表示了对你的崇拜，自己很早之前就关注到了你在流星时候的优秀指导，希望你能够成为柏林联的灵魂人物，这是他一直想要做的事情——无论是球员还是场地，他都可以凭借自己的手段，但是在教练方面，他还是更看好你，并且希望你能够早点上任。”

高飞鸟恍然大悟，也露出了营业微笑：“这样，那么感谢您的信任和喜爱，我也很荣幸能够成为柏林联的教练，能够带这么一个优秀的俱乐部，绝对是所有有志向的教练都想要做的事情。”

高长空点点头，冲着辛德勒说：“我哥哥不知道我买下了柏林联，他在国内失业了，而我不想让他知道，他能够成为柏林联的主教练是因为我的缘故，我这段时间会一直作为我哥哥的助理教练以及翻译行动，希望您能够继续坐在柏林联主席的位置上，我们俩都非常信任您的能力，我认为我的投资也没有流向坏的地方，这里和我几年前来到此处看到的样子，完全不一样，您是真正热爱柏林联合这个俱乐部的，您是头号粉丝。”

德克·辛德勒听到实际上是自己boss的年轻人说出来这样恭维的话，虽然脸上仍然谦虚，可是心情还是非常开心的：“既然您都这么说了，那我也会厚着脸皮继续在我心爱的俱乐部里继续工作，我之前也曾经看过几场比赛，有关于你哥哥之前呆的俱乐部，他是一个很有能力的教练，既然你们俩都已经来到了柏林，那当然以你们来，我是说，反正我和诺伊豪斯有点处不来！”

高长空满意地笑了笑，没有忘记和哥哥说：“主席对你相当满意，他想要解雇原教练的原因似乎是性格问题，我们来的正是时候，哥哥。”

“对了，不知道如何称呼？”

辛德勒看着高飞鸟，十分和蔼地微笑，而高飞鸟听着一串德语，只觉得脑子要爆炸，学习德语的日程在他心中无限提前，听到弟弟的翻译，才勉强说：

“高飞鸟……”

“好的，你好，高飞！欢迎来到柏林联合！”

第4章 反正是豪门青训营啦

“我觉得我应该去学一点德语。”

高长空僵着脸看自己哥哥：“呃，发生什么事情，你怎么突然有这样的想法？”

高飞鸟蹙着眉，苦闷地摇头，看的身边的弟弟和坐自己对面的主席辛德勒都一阵心惊。

辛德勒倒还好，虽然在高飞鸟出现之后，他就明白了为什么自己老板要给柏林联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球队注资。

小球队更容易掌控，当然可以作为资本的玩具——虽然高长空三年如一日的只打钱不管事，实在让人好感度暴增，而现在却是一副即将管事的样子，让他觉得美好的时光即将一去不复返，但还是可以接受的。

但是高长空就没有自己指认的主席的好心态了。

哥哥为什么突然说要学德语？有自己做翻译还不行是吗？还是说……哥哥已经看出来自己给他的翻译并不准确？甚至是，他已经通过一些别的渠道，知道了自己做的事情？

——他晚上趁着我睡觉的时候，给平琼通电了？没吧，自己也没有听见什么声音啊？所以为什么呢？

他选择直接问出来了，简直是以一种壮士断腕的悲剧情感：

“呃，哥哥，为什么这么说？”

“你有没有觉得我就像是一只猴子？”

“啥？”

高飞鸟苦闷地说：“作为猴子，我还是有一点思想的，可这一点思想却让我更加痛苦，我只能看着自己的同胞猴子熟练地运用我不熟悉的语言，和另一品类的猴子流利自如地交谈，我捉耳挠腮也想知道对面的猴子到底在说什么，可是我却只能听同品种猴子的转述……”

“不，哥哥，我劝你还是不要用比喻了——刚刚主席邀请我们去训练场地看看，当然是室内的训练场地，现在这个时间，球员们正好也都来齐了。”

“呃，我们不先聊点别的吗？一个最关键的问题，柏林联这里有没有给员工提供宿舍？”

“爸不是给我们钥匙了吗？”

高飞鸟严肃地摇了摇头：“小白，你不能这么想——我在五大联赛还属于是新手教练，柏林联给我开的工资也是正常的，但是我还没有确认这边的物价，要是养不起我们两个人，就要考虑爸爸的提议了。”

“……他不是让我们住下吗？”

“卖掉，然后这笔钱让我们自己支配，爸其实不想让我跟你说这话，因为钱在你手上的话，剩不下的。”

高长空有点心虚，虽然表面上看起来的确是这样，但是自己只不过是把自己的钱都拿去投资了，各种各样的投资，自己的身家——其实自己都已经数不清了。

所以，自己明明就应该直接告诉哥哥，自己是……

“但是，假如柏林联这边提供房屋住宿的话，我们花钱就不用畏畏缩缩的了，虽然你花钱从来没数，但是你喜欢那些东西嘛，你来也不带你的电脑，万一俱乐部这边不提供，买电脑又是一笔钱——我记得我的月薪折成人民币在一万出头来着，不过那不是之前的合同吗，你问问老板，现在愿意给我多少钱？”

弟弟深吸一口气，虽然觉得自己现在的行为实在太傻了，明明自己才是老板，却要给自己和哥哥发工资，甚至现在还要问问自己的职工工资？

世界上怎么会有我这样的大傻瓜？天字一号大傻瓜！

但是高长空在哥哥这里向来是任劳任怨：“我记着俱乐部这边有宿舍来着？我哥哥习惯住宿舍了，然后，我希望能在俱乐部里面也给我安排一个工作，助理教练或者是教练翻译这样的职位我都可以接受，你能够安排一下吗？”

辛德勒不知道自己老板到底在卖什么关子：“既然您来了，为什么不自己来管理呢？我正好回属于我们的观众席。”

“不，不，我没有跟我哥哥讲我买下了这家俱乐部，而且我也不希望他知道，你明白吗？他现在还以为是因为自己的能力而被邀请过来的。”

辛德勒终于理解这有钱人的玩法到底是什么了，不由得怜悯地看了一眼被弟弟蒙在鼓里的柏林联未来主教练，转念一想，明明最应该被怜悯的是柏林联。

虽然说面前这个教练不算是什么新人，但是之前他带的最多也不过是中国那边的联赛，还是值得担心……

“没什么问题！”辛德勒心里想了很多，但其实时间没有流逝多久，“我们现在付给主教练的工资在一周3400欧元左右，你如果要上调，这当然没什么问题，反正到最后都是由你付账。”

虽然事情说的不错，但是怎么就感觉这么怪呢？

“那你有没有什么对于主教练的要求？比如说这个赛季拿到欧赛资格之类的？我哥哥比较看重这个，这也有利于他安排……”

辛德勒摇摇头，看着面前这两个年纪很轻的小伙子，现在是明白，无论旁边那个一脸郁闷不怎么说话的未来总教练怎么样，至少现在自己的顶头上司，看起来是个完全不懂行的普通老板——假如不是自己哥哥，绝对不会主动来了解足球的那种类型。

“还要什么欧赛资格，我们这几场一直都在输，唉，我知道，德甲的球队比起来德乙，肯定不只是强上一个档次，但是没想到这么厉害，所以，我们这个赛季的目标，也就是保级而已，假如能够踢上欧赛，这是我不敢想象的事情。”

高长空于是就把自己刚刚说的所有的东西全部转述给自己哥哥，就见高飞鸟摸了摸下巴上的胡茬，说：

“之前纸上写的就几百欧，现在一周三千多，要比之前一个月的还多……这就是五大联赛的球队啊，真不一样，真有钱，比之前老琼那里给的痛快多了，保级？保级我也熟，这样的话，爸的房子暂时不用卖，咱们可以先去住，这都是好事情，小白，你再帮我问一件事。”

“啥？”

“俱乐部禁不禁烟？不对，换句话，能不能给我提供一个能够抽烟的办公室？”

这些都是小要求，辛德勒满口答应，反正资产所有者还在总教练旁边毕恭毕敬做着翻译，就算看在三年间源源不断打来的钱的面子上，他也是能够忍受这个年轻少帅一个赛季的。

再说了，再差不也执教过球队嘛，又不是新人！

“我们现在要去室内训练场，前几年夏休的时候刚刚进行了翻修，连带着整个球场，我们也不至于因为球场的缘故踢不上比赛——现在已经逐渐好起来啦，虽然训练场地感觉还是有点少。”

“青训球员的训练不能少，我们得着重关注青训！”

高飞鸟不假思索地给出这个回答，他在国内的工作，除了要带一线队踢比赛，其实工作重心还要放在整支球队的运营，球队的未来就是青训，每一个青训球员都是值得特别关注的珍宝，而平琼对小球员总是独具慧眼，从各种稀奇古怪的地方带来很多好苗子，而高飞鸟就负责把这些璞玉真正的光泽发掘出来。

“要是老琼能来德国给我当球探就好啦……呸，我在说什么屁话，虽然在国内，那也是属于自己的俱乐部，有钱人真好，我也想去米兰过过瘾啊！”

不是时候啊，哥哥！就算你去米兰 ，你也是去背锅的那一个！

高长空一听有关于米兰的话题就感到头痛：自己哥哥作为五大联赛流浪雇佣兵，也不是没有跑到意甲，米兰很好，只是米兰的球员……完全支撑不起来高飞鸟的战术安排，要让他说的话，比起来一个擅长攻势足球的好教练，还不如来笔巨款——至少巨款是真的可以解决一大部分问题的。

但是高长空也不是不知道自己哥哥的执念，谁让高苗女士也是米兰的球迷呢？而他们俩简直是看着三剑客长大的，唯一一点就是，自己对足球的热情，完全没有哥哥自始至终的高昂感罢了。

他默默攥紧了拳头：要不是自己根本买不到，否则哥哥现在就不是来柏林，而是快乐地去米兰追星了！

就算是去当背锅侠的时期，高飞鸟也几乎每天都洋溢着微笑，就是因为和马尔蒂尼的关系一直不错，这让他面对这堆烂摊子，都觉得可以接受了。

虽然最后的结局还是下课……废话啊！谁能用当时米兰的球员踢出来漂亮的攻势足球？就算是自己哥哥也不行啊！

更何况高飞鸟的战术也总是令人忐忑，神一场鬼一场，不仅是老板和球迷受不了，就连球员也有点受不了这种落差！好的时候一场甚至能进五个球，而差的时候也能进球，只不过后防线稀烂，对面进的更多罢了。

他又记起来自己哥哥和自己叨叨过的瑞典人，觉得自己还是可以继续努力的。

室内训练场就像是辛德勒说的那样，扩建的很大，至少高长空上次来到这里的时候，见到的场地没有现在这样豪华，而现在，无论是室外的草皮，还是室内的各种基础设施建设，都让真正的大老板感到十分满意。

也让新任总教练惆怅极了。

高飞鸟看着在训练场上做着各种项目的球员们（包括一线队和青训队所有），感慨了一句：

“这就是五大联赛啊！真不错，我都想录个相然后给老琼看看了，唉，要是老琼能来德国做我球探就好了，该说不说，就算是之前在北部联赛的小俱乐部，在基础设施和足球氛围这方面，也要强上一点，不过老琼和我搞的流星的青训也很好嘛！”

不，这跟什么联赛没有关系，假如我前几年不注资，柏林联估计跟平琼一开始带的流星也差不多。

高长空在心里腹诽，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哥哥逐渐入神的样子。

他正看着几个球员，他从没有见过这么有天赋的孩子！

“小白，那是谁？能帮我问一下吗？”

高长空翻译过后，辛德勒笑呵呵地说：

“那几个孩子，都是按照您的名单带来的，您忘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