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偏辙
百龄坛中枪的大腿不受控制地痉挛着, 他抬头看着琴酒手中正对着他的伯.莱.塔, 黑洞洞的枪口缓缓飘出一缕白烟,硝烟味弥散在空气中, 和满室的血腥味混合成让人心脏发颤的气味。
那是死亡的气息。
百龄坛颤抖着说:“我不是卧底!”
他咽了咽口水,强作镇定地说:“我也没有背叛那位先生。”
琴酒走了几步,枪口从百龄坛的胸口缓缓移到他的脸上,在百龄坛的注视下, 最终抵在他的眉心。
琴酒半蹲下来,冰冷的绿眸里略过一丝讥嘲之色, 他注视着百龄坛的眼睛, 嘴里吐出一串名字。
百龄坛的瞳孔剧烈地颤抖了起来,他的全身也开始发抖。
琴酒冷笑道:“你不会以为组织没发现你在做什么吧?做假账?私下贩卖组织的军火给其他势力?”
“百龄坛,你在组织待了这么多年,胆子倒是越来越大。”
害怕、后悔、痛苦、恨意……复杂的情绪最终在百龄坛的脸上扭曲成一个丑陋的表情。
“砰——”
然后彻底定格。
-
“砰!”
“琴酒!”
一只手重重拍在桌子上, 爱尔兰的声音带着怒意打破了室内的安静。
“你为什么要私自处决百龄坛!”
琴酒坐在桌子旁边,擦拭着伯.莱.塔的枪身, 面对爱尔兰的质问,眼皮都没有抬一下。
坐在不远处的萩原研二抬头看了一眼,又低下了头,麻木地翻着资料。
连续整理了十天的资料,还同时干着公安的工作,萩原研二感觉自己快要废掉了。
情报一时半会儿也搜集不完,所以……贝尔摩德!别再划水了啊!再干下去他要躺进研究所了!
萩原研二揉了揉额角,轻叹口气。
“琴酒!”
爱尔兰没有得到琴酒的回答,愈发愤怒起来,他又拍了一下桌面,试图引起对方的注意。
“……”
“哗啦。”
萩原研二托着腮翻过一页资料,一目十行地扫过这一页的内容,确定没问题后就迅速翻页。
琴酒垂着眼,不紧不慢地来回擦拭着枪身。
三个人的房间里,两个人都在专注着自己手里的事情,仿佛没有听到爱尔兰的质问一样。
爱尔兰站在琴酒对面,捏紧了拳头。
他紧紧盯着面前的银发男人,得知百龄坛被琴酒无故杀死后升起的怒意和如今被多次无视的羞恼情绪糅合在一起,让他的情绪逐渐压过了理智。
“琴酒!你别以为那位先生看重你,你就能为所欲为……!”
“砰——”
没有安装消音器,巨大的枪响声在这一瞬间穿透了隔音良好的房门,传入了门外人的耳中。
正准备开门的伏特加握在门把上的手一抖,他立刻拉开了房门。
“大哥!你没事吧?!”
谁开的枪?!
难道是组织的敌人闯进了大哥的房间?!
伏特加警惕地往房间里看去,第一时间看到了举枪的琴酒和他冷冷看过来的眼神。
伏特加:“……”
原、原来是大哥开的枪啊。
萩原研二侧着身体从琴酒背后露出来,他朝站在门口的伏特加打了个招呼,笑眯眯地用口型说:有人找事哦。
“谁?”谁找事?
伏特加立刻忘记了刚才的退缩之心,他看向房间里被琴酒对准的那个人,认出了对方。
“爱尔兰?你没事找我大哥的事干什么?”
爱尔兰:“……”
他站在原地,仿佛还能感受到子弹从他脸颊旁边飞过时传来的热意,听见伏特加天真无邪的话,他再也忍不住怒道:“什么我找事?!明明是琴酒他的问题!”
伏特加立刻反驳爱尔兰:“不可能,肯定是你的问题!我大哥从来没有出错过!”
爱尔兰带着怒意说:“那你说,琴酒他为什么无缘无故就杀了百龄坛!”
伏特加:“百龄坛?”
伏特加恍然大悟:“你说那个叛徒吗?”
“说起来,百龄坛是皮斯克手下的老人吧?”
萩原研二漫不经心地开口:“你跟着皮斯克也有这么多年了,爱尔兰。”
“他做的那些事,你和皮斯克真的不知情吗?”
随着萩原研二的话音落下,琴酒抬起眼,他注视着爱尔兰脸上的表情,审视着对方在柑曼怡出声后的一举一动。
房间里的气氛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爱尔兰皱眉问:“他做了什么?为什么说他是叛徒?”
他脸上还残留着怒意,听见萩原研二的话后,站在原地勉强压下了心里的不满,问道。
萩原研二观察着爱尔兰的一系列表情变化,他摸了摸下巴。
爱尔兰看上去不像是知情的样子。
就是不知道,皮斯克他之前是否也并不知情……
审视着爱尔兰的两位都没有解释的意思,爱尔兰抱着手臂眉头皱起,他注意到琴酒落在他身上的充满审视的眼神,冷静下来之后,察觉到了一丝危险感。
百龄坛干了什么?
爱尔兰从百龄坛的下属那里得知消息后,就立刻赶过来质问琴酒。
但现在……爱尔兰看向站在门口的伏特加。
伏特加挠了挠后脑勺,他说:“百龄坛他做假账,私自用组织的钱和组织的合作人交易,又转手把军火卖给了其他势力。”
这只是他们查到的一部分,但这也足够组织处置百龄坛无数次了。
爱尔兰脸色一变。
做假账……
“皮斯克负责组织的后勤资金这么久,真的没有察觉出不对劲吗?”
萩原研二笑吟吟地问。
爱尔兰心里一惊,他立刻否认:“我一直在帮皮斯克处理组织的事务,从来没有发现这件事!”
说完他又看向琴酒:“琴酒,这次是我冲动了,但没有证据,你们也不能随意怀疑我和皮斯克对那位先生的忠诚!”
琴酒冰冷的绿眸落在爱尔兰的身上,爱尔兰毫不畏惧地看着他。
“嗡……”
爱尔兰低头拿出震动着的手机,看见上面显示的来电人,他立刻按下了接听键。
“爱尔兰,你冲动了。”
电话刚接通,一道有些苍老的声音就从对面传来,皮斯克的声音喜怒不明,他先是训斥了爱尔兰一句,然后说:
“你在琴酒那里吧?把电话外放。”
爱尔兰有些惭愧地垂下头,他听着皮斯克沉稳的声音,心下又稍定,按照对方的吩咐设置成外放,将手机放到桌面上,推到琴酒面前。
“琴酒。”
皮斯克的声音从电话中传出。
“这次的事我已经知道了。没有发现百龄坛做的那些事,是我的失职。”
皮斯克说:“我会去向那位先生请罪。”
“另外,爱尔兰他也是受人挑拨,不小心冲动了,他与这件事无关。”
琴酒掀起眼皮,看着桌面上亮起的屏幕,一言不发。
皮斯克等了一会儿,没等到琴酒的声音,他眼神微微一沉。
他知道琴酒还没有打消对他的怀疑。
不过。
没有证据,怀疑也就只能是怀疑而已。
皮斯克说:“爱尔兰。”
“皮斯克大人。”
爱尔兰拿起手机,恭敬地说道。
皮斯克:“下次别再这么冲动了。”
“是。”
“我有点事情想问你,你过来一趟。”
爱尔兰点头:“是。”
通话结束,爱尔兰看了一眼房间里的三个人,转身准备离开。
伏特加站在门口,他觑了一眼琴酒的脸色,然后让开了路。
爱尔兰沉默地看了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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