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王浩然
不管从哪方面来说,云鹤烟都是无辜的。
云鹤烟:“所以你的本意是什么?”
“我既然已经答应你,陪你一同前往河间府,就不会言而无信。”陆小凤握住他的手,“在揭开九公子的真面目之前,我能信任的人不多了。”
云鹤烟有些动容:“我必不会辜负你的信任。”
薛沉:【搞定了!】
系统:【我怎么觉得是他搞定你了?难道不是大绵被陆小凤劝服?还是说,你打算先获得陆小凤的信任,再背地里捅他刀子?】
薛沉:【我是那种人吗?笨蛋系统,你看看我的目标。】
系统:【你的目标是什么啊?】
薛沉:【在我亲手解决宫九之前,尽量不让陆小凤接触到无名岛的势力,能拖多久算多久。】
系统想起来了,它很惊讶:【你要亲手杀了宫九?】
薛沉:【“宫九”必须死,薛涟必须活。】
系统:【我就说嘛,你这样的弟控,肯定不会对弟……】
它的话说到一半,又进了小黑屋,只能听到宿主模糊的心音:【什么玩意弟控,你不要污蔑我。】
系统:【……】
陆小凤打听了一下,发现九公子已经离开。他只好放弃与九公子相见,安心陪着云鹤烟又吃了些东西,继续前往河间府。
薛沉的本体那边休息了一晚,同样继续前行,赶往利州。
白阳山庄坐落在山林之中,占地面积很大,上山的路还算平稳,可以容纳马车行进,只是有很轻微的颠簸。
薛沉命令下属们按照以往的惯例,提前去通知他们迎接。
抵达山庄前的时候,外面已经站了两行人,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站在最前方,眺望着远处,似乎在期盼着宫九的到来。
车厢打开,沙曼先行下车,等她下去之后,薛沉才出来。
那位老者快步上前:“九公子,您怎么亲自到访了?”
他有些忐忑。
薛沉从他的语言和神态中判断出来,他和宫九以前见过面。
薛沉冷冷地说:“我不能来?”
白宗君道:“您自然可以过来,九公子里边请。我儿新丧还不到两个月,庄子上有些清冷,招待不周,请九公子不要见怪。”
薛沉:“听说是你亲手杀的他?”
白宗君一凛,他并未将事情的具体细节呈报上去,宫九却什么都知道了。
果然他看似毫不在意,其实一直都在默默地关注着自己。这庄子里,甚至是他身边的亲信,都有可能是宫九的人。
白阳庄主不禁庆幸,这些年来他一直都兢兢业业地为九公子做事,绝对没有存有二心,就算是自己的儿子,也是说杀就杀,毫不留情。
白宗君:“九公子果然消息灵通。那孩子冥顽不灵,不肯归顺,竟在不知不觉中笼络了山庄里的人,想要争夺庄主之位。我也是没有办法,才出此下策。”
系统昨天晚上就被薛沉放出来了,听到白宗君这么说,评价道:【听起来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薛沉:【人为财死鸟为食亡,食物链就是这样的,不能以此为标准来评价一个人的品性。】
系统正想夸赞他,就听到薛沉继续说:【你是因为自己脑子不好使,所以才觉得聪明人都不是好东西的吧?】
系统:【……】
它这次长记性了,不会口不择言,把心里的话说出来。
白宗君领着薛沉进了庄门,来到里面的正殿。
少庄主新丧,庄子里的白纸和灯笼之类的还没有取下,整个庄子里弥漫着淡淡的悲凉气息,还有一股纸钱燃烧后的烟味。
少庄主活着的时候被父亲毒死,死了以后倒是得到了很周全的体贴。
薛沉觉得很有意思,他对白宗君说:“我也去给少庄主上柱香,以慰他的在天之灵。”
系统:【我怎么觉得哪里怪怪的……】
薛沉:【你这个小脑袋瓜,想不明白就不要想了,以后有空了我再给你解释。】
系统:【现在要是不问,以后我就忘了。呜呜借我几个技能点,我要加记忆力!】
薛沉:【自己拿。】
系统:【呜呜呜呜,嘴上说的好听,我怎么拿嘛。】
白宗君对薛沉越发敬畏。
他就知道,九公子不是什么正常人。
“恒儿已经下葬,灵堂也早已撤去,牌位已经安置在了祠堂,九公子若是想去祭拜,只能到那边了。”老者伸出左手,做了个“请”的姿势,他为薛沉指路。
来到白家的祠堂,白宗君递了三柱香过来,薛沉接过,朝着少庄主的牌位鞠了三下,插在了香炉中。
他回头问沙曼:“你要祭拜吗?”
沙曼摇头:“我就不了。”
宫九实在是个可怕的人,明明是他把人给逼死的,却能如此虔诚地来祭拜死者。
他的忍耐力,他的城府,果然不是一般人能比得上的。
至少沙曼就做不到。
上完香后,薛沉和白宗君去了旁边待客的侧殿,白宗君命人拿了些茶点小吃过来,屏退了所有的下人。
薛沉也让其他人退下,唯独留下了沙曼。
他对白宗君说:“你把近日做的事情,全部都说一遍,不要遗漏任何细节。”
白宗君不明所以,但还是按照他的要求,把寿宴上发生的事情讲了一遍。
薛沉仔细听完,确定他们的言行中并未透露出无名岛的存在,陆小凤没有在白阳山庄这边获得任何信息。
薛沉:【我弟暴露的罪魁祸首,竟然是大绵。】
系统:【那不就是你自己?】
薛沉:【怎么能怪我!都怪这个老头,无名岛这么隐秘的事情,怎么能随便往外说!】
系统:【那些刺客应该都是他的亲信,也不算很随便啦。】
薛沉:【你说他被陆小凤戳穿也就算了,竟然还想着杀人灭口。要是没把那些人派过去,不也一样没事吗?真是闲的他,心眼怎么这么小。】
系统:【……】你的心眼也不大。
白宗君见到薛沉脸色阴沉,心中愈发畏惧。
九公子的手段有多狠辣,他是亲眼见过的。如果他想让一个人死,有几百种办法可以杀了他,而且每一种都能让人痛不欲生。
宫九对属下的容忍度很高,普通的小错,都会轻描淡写地放过,可要是触及到了底线,就算是神仙来了也难救。
白宗君忐忑不安,实在是摸不准这个年轻人的心思,他抹了把额头上的冷汗,小心地问:“可是属下有哪里做的不对?”
薛沉冷冷地说:“你倒是没有撒谎。”
白宗君听闻此言,更加确定宫九早就知道了真相,现在的试探,就是针对他的!
他连连颔首:“属下哪有胆量敢欺瞒九公子。”
薛沉:“没有欺瞒的胆量?”
白宗君心道不妙,不停地回忆自己说了什么,他正想再补充一点宴会上的细节,就听到白衣公子冷声说:“陆小凤走后,你又做了什么?”
“若非是陆小凤,属下必不会暴露,这些事情都是属下的家事,陆小凤实在不该插手。属下愤懑不已,派遣了三十个亲信去杀他,只要陆小凤一死,属下再散播传闻,透露出恒儿私下的弑父谋逆之举,必定可以洗白名声!”
“那三十个人,都是你的亲信?”
“不错!他们绝对会按照我的吩咐做事,杀了陆小凤即刻返回,不会透露出去半个字,还请九公子再给属下一次机会!”
薛沉:“晚了。”
白宗君愣住:“晚、晚了?”
薛沉:“非但他们被人制住,就连我,也暴露了。我辛苦隐藏这么多年,竟输的如此儿戏,你说我该怎么罚你?”
白宗君:“这不可能!他们自幼跟在我的身边,由我抚养长大,我便如他们的亲生父亲一般!九公子,您是否弄错了,说不定暴露您的另有他人,绝不可能是我的人透露出去的!”
“足足有三十个人。”薛沉问,“沙曼,你觉得三十个人少吗?”
白宗君不认识沙曼,但是他知道,这位姑娘绝对是九公子的心腹,所以才会带在身边。他期待地看向沙曼,希望她能帮自己说几句好话。
沙曼:“若是乘坐小船的话,至少要三艘船才能全部载上,绝对称不上少。”
白宗君如丧考妣。
薛沉:“若是把他交给你来处置,你会怎么做?“
沙曼:“杀了他,再将白阳山庄中见过你的人全部关押起来,或者带到其他地方。派遣可信的人手,过来接管白阳山庄,挑选一个好控制的傀儡坐庄主,实际生杀大权,全都交由你来负责。”
薛沉:“我还以为,你会把知情人全部杀光。”
沙曼:“那是你。”
薛沉似乎心情很好,冷酷的神情稍稍缓和,看向她的眼神带上了几分鼓励:“那就按照你说的来办,以后白阳山庄的事情,全都交由你来处理。”
沙曼:“我?”
和宫九相处的这几天,她已经有了些许猜测,知道宫九很有可能要培养自己。可是在真正拿到权力的时候,她依然会觉得难以置信。
这简直就像做梦一样。
一旦她在外面有了势力,就算回到无名岛,也不再是被宫九豢养的闲人。她可以与外界交流,和牛肉汤相处时,也能保存下尊严。
她不喜欢以前的日子。
为了生存,完全放弃尊严,去做自己不想做的事。每在岛上活一日,她就会更讨厌这个世界一点。
她甚至想过,跳进大海里寻求自由,只是心中仍旧没有放弃对未来的期望,迟迟没有走到那一步。
而现在,她一直所期盼的东西,似乎就要到来了。
薛沉冷漠地看着白宗君,对沙曼说:“那就从第一步开始吧。”
沙曼看向白宗君。
白宗君惊惧地不停颤抖,一股液体从他的两股之间流出:“九公子,九公子饶过我吧……我知错了,再也不会把您的事情往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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