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王浩然
拿到实职后,玉七有了上朝的资格。
他领到了官职,暂时替代本体进了兵部衙门。
太平王是从同僚的口中得知这件事的,他非常惊讶,因为所有人都认为,是他出面把儿子推到这个位置上的,仔细一打听才知道,大儿子确实借了他的名头。
他匆忙从军中赶回家,家里一个人都没有。
小儿子早就不知道跑哪里去了,大儿子也已经换上官袍,去兵部就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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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小柳不应该穿紫色的官服吗?为什么你一直穿红色?】
柳仪煊骑着马,带领大军前行。
薛沉:【别提小柳的品级,我嫌丢人。】
系统:【这不是你自己争取的吗?】
薛沉:【确实是,但是小柳已经完全成了童贯的附庸,跟他共用一条喉舌,就算品级再高,也没有自己的亲信。整天跟在顶头上司身边,我就是个副手,能调动的一切都是童贯给的,除了礼仪方面,跟九品官区别不大。】
隗少宁看着前面:“大人,前面就是邢州了。”
柳仪煊点头,他也看到了远处的界碑。
他做了个手势,示意隗少宁,让大军停下来休息片刻。
柳仪煊总共带了两千人出来,数量并不算多,但是绝对武装到位,光是他新研制的烟雾弹都带了好几箱。
军队原地驻扎,柳仪煊翻身下马,从袖子里拿出一块麦芽糖,放在手心喂给银河。
银河舔着糖,在他身上蹭了蹭。
于此同时,青檀抵达邢州。
他的布包已经装满了钱,实在是放不下了,没再继续卖画,把画具和剩余的颜料便宜卖出去,青檀动身前来找宫九。
宫九设置了暗语,给本体的伪装造成了极大的困难,必须在他身边安个监控才能继续下去。
青檀闲着没事,和宫九的关系也不错,刚好可以做这件事。
他去粮铺里买了些米,堆放在路边,又找了一块木板,在上面写了“舍米”两个字,插进了米袋里。
这里人来人往,很快就有人注意到了他。
一个闲汉过来问:“小师父,你这是要布施?”
青檀双手合十:“是。”
那个闲汉笑着说:“我家里穷得揭不开锅了,这袋米就给了我吧,省下你在这劳心劳力。”
说完他伸手去抓麻袋。
青檀略微抬手,拍在了他的手腕上。
他的[掌法]已经刷到了满级,此时只用出了两分力气,就阻止了那个壮汉的动作。
那汉子痛呼一声,挽起袖子一看,手臂已经红肿。
青檀:“阿弥陀佛。”
那汉子大喊:“你这和尚,怎么这么不讲道理?分明是你要把米送给我的,怎么又下此毒手!”
青檀微笑,和善道:“施主再说一句。”
那汉子大喊:“说就说!你还能杀人不成!”
青檀这次没有留情,用力抓住了他的脉门,另一只手将他的肩膀反绞。
他捡起地上捆绑麻袋的绳子,把这人的双手捆在了身后,踢了他的腿一脚,看他摔在了地上,又拿出一小节绳子,把他的双脚也绑了起来。
他撕下一块衣服,塞进这汉子的嘴里。
青檀的动作温文尔雅,语气也柔缓:“出家人以慈悲为怀,施主好福气。”
那个闲汉睁大眼睛,恼怒地看着他支吾乱叫。
青檀无奈道:“施主安静些,不然小僧只能想办法,让你暂且睡一觉了。”
那汉子立刻不敢喊了。
青檀来到米袋后面,看到路边围了一群行人,便招呼他们过来拿米。
他面容温和,似乎颇具佛性,又惩治了恶人,还愿意施舍粮食,没过多久,就有个小乞丐大着胆子上前:“大师,我可以拿吗?”
青檀:“自然。”
他让这个乞丐把衣服张开,舀了两大勺米放在了他的怀里,温和地叮嘱:“若是有人敢抢,就过来告诉我,我会替你主持公道。”
乞丐恨不得给他磕个头:“多谢大师,多谢大师!”
有了第一个,就有第二个,没过多久这边排起了长队,而且保持着一种很微妙的安静,谁都不敢大声说话。
青檀很满意这些人的素质,一袋米发完,他又去买了一袋,这回直接放在旁边,让行人自取,他就坐在地上盘腿打坐。
这里的动静闹得很大,青檀还绑了一个人在地上躺着,没过多久就传到了宫九的耳朵里。
青檀把米分完,收拾好空麻袋,直接套在了俘虏的脑袋上。
宫九远远地看到他的动作,慢步朝他走来:“我竟不知,青檀师父竟能做出这样的事。”
青檀抓住麻袋的尾端,用力一提,便把这半部分提了起来,袋子的另一端依然落在地上,里面的人头朝下,胸口贴在地面,被青檀拽着拖行了一段距离,奋力地挣扎起来。
青檀好似一无所觉,他单手行了个佛礼:“法无定法。”
宫九:“……”
佛教中的“法”指的是通向“佛”的方法。
每个人的法都是不一样的,一切万法,尽在其自身。
青檀用这句话来解释,好像有哪里不对,仔细一想,又似乎能说得通。
宫九好奇地问:“你要拿他如何?”
青檀:“带他一同游历,直到这位施主诚心悔过。”
麻袋里的汉子叫得更大声了。
宫九目光复杂:“我本以为出家人不喜与人起纷争,遇事也会退让,如今看来,是我狭隘了。”
青檀:“世子并非狭隘。”
宫九:“是吗。”
青檀:“你只是毫无慧根,成见太重,须知一切相皆是亦变亦不变,但没有什么是永恒不变的。”
宫九:“我若不想变,该如何?”
青檀:“怨憎会,恨别离。人生漫长,愉悦短暂,稍纵即逝,美好的人和事总要别离,而那些不如意的,却一直与人相伴。你越是执着,便心中越苦。”
薛沉:【为什么每次见面都要给他做心理辅导?我一点都不想跟他辩论。你说我把另一个麻袋套他头上怎么样?】
他总共施舍出去了两大袋米,所以有两个麻袋。
系统:【你冷静啊!】
青檀看了眼旁边的麻袋,又看了眼宫九:【算了,他有洁癖。】
系统:【……他要是没有洁癖,你就真的套他麻袋了是吗?】
青檀拖着麻袋来到了宫九的面前:“你可有好些了?”
宫九心中一阵恍惚。
不知道为什么,他竟然从青檀身上看到了些许兄长的影子。
看来他和兄长分开太久了,心底总是挂念着他,才会一直想起他。
宫九:“一如既往。”
青檀:“心病还须心药医。”
宫九:“能医治我的那个人已经死了。”
系统:【他竟然知道原因。】
薛沉:【我弟很聪明的,不能把他当成普通的小朋友看待。】
系统:【……】
无可救药的弟控!
薛沉:【他不止清楚这个怪癖是怎么来的,还清楚地知道,他可能误会了我爹,只是不愿承认而已。】
系统:【这个我记得,他是蜗牛。】
青檀拖着麻袋,神情淡淡,和宫九并肩而行。
路上的行人投来各种各样的眼神。
宫九:“你能不能把他放了?”
青檀微微一笑:“他是你的手下。”
宫九:“的确是我的人,但我还不至于为了这么一个小喽啰特意过来一趟。”
青檀:“你是为我而来的。”
宫九:“你若不想放他,直接杀了他也好。”
别再这么拖着了!
系统:【跟拖了个行李箱似的。你是怎么面不改色地做出这种事情的!】
薛沉:【我是变态。】
系统:【……】
青檀松手,蹲下来解开了那人脚上的绳子,对宫九道:“现在你满意了吗?”
麻袋里的人左右蠕动,借着双脚的力气站了起来,但他的手还被反绑在身后,根本无法使用,只能套着大麻袋到处乱跑,吓哭了街上的小孩。
宫九:“……如果这是惩罚,未免太过羞辱人了。”
青檀微笑:“他抢我东西的时候,我也是这般难堪。这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更何况我并未伤他,而且他的容貌被遮掩住了,无人认出他的身份。”
系统:【可是你发米的时候,那些人不是都认出他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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