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王浩然
系统:【西门吹雪没去找这些人比剑真的是奇迹。】
七绝神剑失去了吴奋斗,就算温火滚的怒意暴涨,战力飙升,还是没能补足短板,应对起来颇为吃力,几乎是被裴锐压着打。
薛沉:【很正常,不奇怪。】
系统:【怎么说?】
薛沉:【很难想象西门吹雪和罗睡觉比剑的样子,而且罗睡觉还经常从后面搞偷袭……用脚偷袭,应该没有辱没剑吧?你觉得西门吹雪会承认他的脚是剑吗?】
系统:【嗯……】
薛沉:【西门吹雪极有可能是在主动避开他们,对上这种剑,怕是会道心不稳。这是个很深奥的哲学问题,连罗睡觉自己都无法回答。】
系统:【所以你刚才一直揪着这个问题不放,其实是在论道?】
【对。】薛沉说,【不过这都是顺带的,主要还是因为我真的很好奇。】
系统:【……】我真是信了你的邪。
裴锐这次出手的目标明确,一直按着温火滚打,打得他火气都出来了。
但是再怎么愤怒也是有极限的,否则剑法最高的人就不是罗睡觉了。
裴锐一改前面的战法,捕捉到温火滚的行踪后就紧盯不舍,势必要他性命。
温火滚压力倍增。
罗睡觉抽空道:“撤退!”
温火滚不甘心地说:“可相爷……”
罗睡觉给了他一个眼神。
温火滚看了眼已经失去意识生死不知的吴奋斗,不情不愿地在其他几个兄弟的掩护下后退。
薛沉:【想跑?小绵不要面子的啊。】
系统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它存在于薛沉的意识中,和薛沉以及马甲们共享五感,没有视线,它只觉得特别震荡,晕晕乎乎的,跟不上形势的变化。
裴锐后撤一步,突然猛攻,砍向左侧的人。
那人没想到自己会承担这么大的压力,微微睁大眼睛,在头脑反应过来之前,身体就做出了格挡的动作。
可惜这样的防备只是下意识的选择,无法真正化解裴锐的杀招。
一条手臂落在地上,鲜血溅开,手上的剑发出一声脆响,随后是余厌倦的痛哼。
裴锐手起刀落,并不停留,他再次起手,在众人看向余厌倦时杀向温火滚:“不战而逃,死!”
温火滚骤然回神,看向裴锐,突然意识到这一刀无论如何都躲不过去了。
温火滚的心情变得很平静,他推开了护在自己身侧的孙忆旧,等待死亡的来临。
“叮!”
两刀一剑架在了裴锐的刀上。
罗睡觉一直都不敢去迎接裴锐的刀,情急之下他抢过了温火滚的剑,试图阻拦这致命的一击。
他有些诧异地看向另外两把刀的主人。
“咳……咳咳。”苏梦枕语气的语气淡淡,“裴爷,七绝神剑是杀手,杀手都是拿钱办事的,咳,就算把他们七人全都杀死,也无济于事。剑神和剑鬼已经重伤,七人早已落败,裴爷何不网开一面,放他们一条生路?”
【为什么?】系统困惑地问。
“为什么?”裴锐困惑地问完,在心里对系统解答,【忽悠过头了,苏梦枕肯定还在防备小绵。】
【该。】
苏梦枕以为自己做的很明显,以裴锐的心机城府,不难看出自己对他的忌惮。
成年人的暗潮涌动都不会摆在明面上,这个时候裴锐更应该收手,而不是直接询问原因。
难道他想撕破脸吗?
苏梦枕笑了笑,朝罗睡觉使了个眼色。
罗睡觉即刻收回剑,跟几个兄弟远离了裴锐,他回头看了眼苏梦枕,搀扶着余厌倦,默默离去。
裴锐神色冷硬,锲而不舍地问:“为什么?”
苏梦枕:“裴爷是为了风雨楼才出手的,苏某感激不尽,若不是裴爷,今日之事怕是不会这么容易解决。我并非不识好歹之人,只是须得看顾全局,我心有顾虑,倒是让裴爷受了委屈,先向裴爷致歉了。”
裴锐沉默无言,看起来固执极了。
苏梦枕见他一定要答复,只好把追命抬出来:“这也是追三爷的意思,他早就嘱托过我,一定要看护好你。”
裴锐:“我没有受伤。”
苏梦枕:“以裴爷的刀法,鲜少有对手,自然不会受伤。三爷是不想你手上沾染太多人命。”
裴锐歪头思索了一会儿,收起刀,在衣袖上抹掉上面的血,他微微转头,耳朵偏向苏梦枕,语气平平,“卷刃了。”
苏梦枕看了眼他怀里的刀。
裴锐:“你要赔。”
第217章
入夜,黑衣少年空着手回到了神侯府的老楼。
老楼里点着灯,窗台映照出潇洒的影子,落拓的青年举起酒坛,莫名有种长者风范,“怎么回来这么晚?”
裴锐坐到他的对面,乖巧地说:“苏公子请我吃饭。”
追命刚想开口,突然意识到不对,“你的刀呢?”
“苏公子打坏了,他说改天赔我新的。”
追命拿着酒坛子的动作一顿,放到桌子上,挺直身体,神情变得严肃:“怎么回事?”
苏楼主怎么会对小绵动手?
这其中难道有什么误会?
裴锐略微动了下脑袋,不用开口说话,追命就看透了他的心思。
怕是这孩子自己还没弄清楚发生了什么,根本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追命耐心地说:“你把当时发生的事情跟我说说。”
裴锐:“嗯……”
追命叹气:“算了。你若是要清洗身上,后面刚烧了热水,别用冷水冲,小心着凉。”
“嗯。”裴锐点头,顺手摸了下桌面,没有摸到长刀,怔了怔,转身去了外面。
追命很忧愁地拿起酒坛。
认识裴锐以后,就跟多了个儿子似的。
虽说以他的年纪做裴锐的父亲也不是不行……
一声凄厉的叫喊打破了寂静,追命连忙起身,朝着声音的方向跑去。
他来到老楼后面,远远地看到前面的影子抖个不停。
“小绵?”
“汪呜!”
“你在干什么?”追命走近,看清楚裴锐死死抱着小舔,正把它往水里按。
小舔现在已经三四个月大,有了成年狗的样子,作为猎犬,它并不温顺,长时间跟着裴锐在外面跑,身上的肌肉都很明显。
它拼命挣扎,于是裴锐抱的更紧,小舔挣扎地愈发用力,尖锐嚎叫。
黑狗在夜色中非常模糊,但是追命仍然看到了它眼中的惊慌。
“小舔来找我洗澡。”裴锐冷静地说,“我在洗小舔。”
追命扶了下额头:“它可能不是这个意思,你先把它放下。”
这可能就是养儿子的感觉吧。
-
深夜安静极了,虫鸣犬吠都格外清晰。
瓦子的酒坊、食肆,还有各类摊铺正是热闹的时候,不远处的勾栏歌舞升平。
一位容貌颇为秀美的年轻男子坐在一群中老年男人中间,聚精会神地看着台上的滑稽戏,其余人则在锣鼓声中低声交谈。
“我看顾惜朝就是个疯子,自从进入相府就四处攀咬,搅得哪里都乌烟瘴气不得安生。他竟说我暗地里投靠了诸葛正我!我追随相爷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相爷也偏信那个小人,就为了他的一句话,连证据都没有,直接把我调到了闲职!”
“消消气,消消气。咱们几个谁没有吃过顾惜朝的亏?也是年轻人有本事,不然哪里能入得了相爷的法眼?”
这话语气平静,但是不难听出其中的怨气。
蔡京的船好上不好下,他们跟着蔡京这么多年,了解的秘密不在少数,一旦被厌弃,想要全身而退绝不可能,必须得提前给自己找好退路。
他们几个正是因为相同的遭遇才变得关系密切,言谈间颇有共鸣。
“这样也好,不然我还没那么多空闲坐在这里看戏。”那人抱怨了一句就调整过情绪,他身体前倾,越过左边那位中年男人,“没想到柳大人今日也得闲,原以为您不会来了,没想到大人如此给我面子。”
柳仪煊微微一笑,摇了摇头。
宋双说:“诸位大人有所不知,柳大人虽远在枢密院,却也对此事有所耳闻。柳大人性情刚直,见不得那些勾心斗角的事,有心想帮诸位一把,却一直碍于身份,不方便出手。
“柳大人有心了。”
“若是柳大人肯出手相助,真是再好不过。”
一番恭维过后,几人对柳仪煊的亲近和善意已经表明,柳仪煊保持微笑,指了指前面的戏台。
他身边的几位大人道:“不说闲话了,看戏,看戏。”
柳仪煊拍了拍宋双,待宋双看过来以后,给他使了个眼神。
宋双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他点了点头,压低声音:“大人安心,我会与几位大人多多走动的。”
柳仪煊做了个口型:注意安全。
宋双一怔,随即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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