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王浩然
薛沉:【不知道月饼还能不能吃。】
系统:【沾血了吗?】
薛沉痛心疾首:【我看不到!小绵身上都是血腥味道,根本分辨不出来月饼有没有染血!】
系统:【你该提前交给追命保管的。】
薛沉:【算了吧,他也没好到哪里去。】
慢慢走到裴锐的小院,薛沉穿过月亮门,裴锐正好脱掉身上的黑衣,光着臂膀,在院子的水井中提了桶水,直接浇到身上,冲掉上面的血迹,然后又打了一桶。
薛沉:【啊,小绵,身材真好。】
系统:【……?】
薛沉走上前,拿起旁边的帕子,帮裴锐擦掉身上的血。
两具身体距离很近,视觉出现重合,裴锐这边好像恢复了视力,做起事来都方便了很多。
清洗完身上,薛沉去屋里翻找了新的衣服,裴锐擦拭掉身上的水渍,站在原地,张开双臂,任由本体帮他穿衣服。
薛沉摸了把马甲的腹肌:【都怪我弟,怎么就这么个人设,害得我身上也没有多少肌肉。】
系统:【你穿越前有肌肉?】
薛沉:【没有。】
系统:【……也不能完全怪你弟。】
薛沉:【我以前就是很难锻炼出肌肉的体质,穿越后都有武功了,还是没有肌肉,不怪他怪谁?】
给小绵穿好衣服,他坐到旁边的石凳上,打开桌上的纸包,翻了翻里面。
油纸包防水,外面的血没有渗透进去,月饼是干净的,只是闻起来隐隐约约带着血腥气息。
薛沉皱了皱眉,拿起一块月饼送入口中。
系统:【怎么样?】
薛沉没有回答,直接离开了裴锐的小院,他来到库房,拿出名目翻了翻,没有找到自己想找的东西,又喊了管家过来。
太平王府的管家也姓薛,是家生子,从小就生活在薛家,至今已经有四十多年了,可以说是看着薛沉和宫九长大的。
管家在薛沉面前不算拘谨,看向他的眼神透着慈爱:“大公子有何吩咐?”
薛沉笑了笑,问道:“我记得家中备了些曼陀罗花,成叔,你知道这味药材放在哪里了吗?”
管家:“都是去年的东西了,药性有所减弱,我本想着低价卖给药铺,但是王爷说了,军中将士时常受伤,需要用曼陀罗入药镇痛,便都拿过去了。您怎么突然想起了这个?是又头痛了吗?”
薛沉扶了下额头:“老毛病了……既然没有曼陀罗花,那就给我那些冰片和薄荷脑吧。”
管家闻言连忙照做。
系统:【你为什么装病?】
薛沉:【总不能直接说我发现了月饼里似乎添加了曼陀罗花的汁液,真这么说了,别说我弟,就连我爹都得惊动。】
系统:【曼陀罗花?】
薛沉:【是一味药材,可以用来做成麻沸散。不过在这个世界,它常常被拿来做蒙汗药。我就说这味道怎么那么熟悉,就是蒙汗药的味!】
系统:【你怎么会知道蒙汗药什么味道?】
薛沉:【谢珩前两天喝的药里有。】
系统无语,怎么会有人自己喝蒙汗药啊!
薛沉回到住处,脱掉外衣,散开头发,揉了揉眉心和太阳穴:“小荷。”
小荷一直候在外面,听到呼喊,连忙进来:“公子。”
薛沉拿出薄荷油:“帮我按一按。”
小荷把薄荷油倒在掌心,推开之后,给他揉按几个穴位:“好端端的,公子怎么又头疼了?”
薛沉没有说话。
小荷迟疑着问:“要不要跟世子说一声?”
她是宫九安排在薛沉身边的眼线,薛沉的所有事情,都要向宫九汇报。
但是现在小荷投靠了薛沉,每次要给宫九传消息,都要经过薛沉的同意,宫九回府的时候,她也会监视宫九,向薛沉汇报他的动向。
只不过宫九在府上的时间不多,小荷的作用有限,还得薛沉自己想办法。
他轻声说:“这件事情瞒不住的,你若是不告诉他,反而会让他起疑……只是涟儿知道我病了,肯定又要担心了。你知道他最近在忙些什么吗?”
小荷:“奴婢不知道,不过奴婢可以在信上帮您打听打听。”
薛沉笑道:“好。”
第66章
追命那边有了调查方向,正在忙着跟傅宗书拉扯,给裴锐放了几天假,补上了他错过的休沐日。
裴锐在外面奔波了好几天,砍人也消耗了很多体力,确实需要休息,薛沉把主要的精力放在了柳仪煊那边,裴锐和本体除了睡觉就是吃饭,低调极了。
薛沉装病装的很到位,放下了府上的杂事,连在花园散步都免去了。
他盖着薄被躺在罗汉榻上,眉头微蹙,呼吸清浅,看起来好像睡得不怎么安稳。
太平王放轻脚步,从外面进来。
给薛沉揉按额头的小荷连忙起身行礼。
太平王摆了摆手,低声说:“别打扰到沉儿休息。”
小荷点了点头,悄悄起身,搬了个凳子过来:“王爷请坐。”
太平王看了儿子一会儿:“沉儿脸色怎么这样苍白?他可是难受得厉害?用过药了吗?”
系统:【你的脸色不是一直都这样吗?】
薛沉:【我爹别的时候精明,在儿子面前就是个傻子。】
系统:【你还要装睡?】
薛沉:【装病是为了试探我弟的反应,不是为了骗我爹,睁开眼还要想办法安慰他,不喜欢那个气氛,还是算了吧。】
小荷低声说:“回王爷,公子不肯服药,只从管家那里取了些药油按摩,大约是药效起了作用,刚刚才睡着。”
“这孩子没了母亲,我又时常不在家中,连个关心他的人都没有。他从小身子就弱,每次换季都要病上一场,最近夜里冷了,傍晚记得多加件衣服,晚上睡觉的被子也要换了,沉儿嫌厚衣服臃肿,不爱加衣服,你多费心,不能在这些事上让着他。”
薛沉若有所思。
小荷:“是。”
太平王走过来,把盖在薛沉胸口处的薄被往上提了提,转头对小荷说:“你去熬药。”
小荷轻轻应了一声,小步退下。
系统:【怎么办?】
薛沉:【还能怎么办,喝呗。反正太医开药的时候没找到病因,这几副药都是温和养身的,除了难喝,没有别的问题。】
系统同情地说:【你好难啊,谢珩喝了很久药,本体这边也得喝,小柳那里更难,先灌水再干嚼,就剩下小绵味觉完好了。】
薛沉不以为意:【没事,都记到我弟头上了,等他回来,我会迫害他,反正冤枉不了他。】
系统:【……为他祈祷。】
小荷熬好了药,端到薛沉这边来,太平王给她使了个眼色,推着薛沉的手臂,温声喊他:“沉儿,沉儿醒醒,起来把药喝了。”
薛沉不情不愿地睁开眼,跟系统抱怨:【不应该饭后喝吗?】
系统:【都这时候了,你还想着吃饭?】
薛沉:【我的胃很小的,刚才还吃了月饼,喝完药哪里还能吃得下饭。太不合理了,就不能多熬一会儿,继续收收汁吗?这么一大碗,真的很影响食欲。】
他眨了眨眼睛,假装还没回过神:“爹……”
太平王看到儿子如此乖巧,想到他幼时生病,王妃也是这样守在他的身旁,如今佳人已逝去多年,只留下他们父子相依为命,不禁黯然神伤。
“沉儿头疼好些了吗?”太平王说,“小荷熬好了药,起来喝了再睡吧。”
薛沉笑了笑,慢慢坐起身:“我又让您担心了。”
太平王摸摸他的头:“说得什么话?你是我儿子,做父亲的,哪里有不挂念儿子的,来,爹喂你,小心烫。”
薛沉不想让他喂,从小荷手中接过了药碗:“不劳烦爹,我自己来就好。”
太平王失望地说:“你从小就这样,只准许你弟弟喂,一直拒绝跟爹亲近。”
药很烫,薛沉用勺子轻轻搅拌,听到太平王的话,无奈地说:“弟弟还小,又没生过几次病,不知道这药味道苦涩,最好一次饮尽。他一勺一勺地折磨我也就算了,您怎么也想这样?”
太平王这才想明白缘由,歉意地说:“是爹忘了,你自小就娇气,吃不得苦。”
薛沉原本低着头搅拌药汁,闻言抬眼看向他。
薛沉:【妈的,什么滤镜!我娇气吗?】
系统:【一点都不娇气,你是硬汉。】
薛沉:【……】
太平王想想就觉得心疼,这么怕苦的人,出生后没几个月就开始喝药。有时染上风寒,咳嗽得厉害,至少要喝半个多月才能痊愈,几乎可以说是喝药长大的。
太平王怜爱地说:“你既然不喜欢被人喂药,何必纵着你弟弟?只要你开口,他绝不会强求,肯定事事都是以你为先的。”
薛沉认真地回答:“我喜欢和弟弟亲近,怎舍得拒绝他。”
系统:【真的吗?】
薛沉:【扮演,这是我的人设。】
系统:【……】
太平王知道兄弟两个关系好,此时又得到了印证,一点都不意外。
他期待地问:“那爹爹呢?”
薛沉眨了眨眼睛,故作为难地说:“也是想和爹爹亲近的,只是药太苦了。”
太平王佯装不悦,与他对视片刻,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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