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王浩然
今夜傻逼弟弟没有犯病,几个马甲都睡得很安稳,宫九干的那些破事都显得没有那么糟心了。
清晨
金大都,赵王府
柳仪煊穿了身耐脏的黑色长裙,袖口收得很窄,系上腰带,没有佩戴任何腰饰,头发也只是简单地挽起,用一根碧玉簪子固定。
这身装束已经称得上男女相宜。
柳仪煊男生女相,虽看起来仍是女孩的模样,却无端多出几分锐利英气。
他格外谨慎地坐在梳妆台前,将眉毛修剪得细长柔美,又用胡粉等给脸部打底,把脸部轮廓的棱角画得柔和。
小柳收敛起眼神中的戾气,小幅度地勾起嘴角,看起来与平日的气质无异,才敲了下桌子,提醒外面的人可以进来了。
珍儿推门而入,看到他难得穿了件深色的衣服,目露惊艳:“姑娘真是生了副好面容,无论穿什么都合适,而且这世上,恐怕再没有第二个人能将这身打扮穿出姑娘的韵味了。”
柳仪煊无奈地笑了笑,好像觉得她说的太夸张了。
珍儿:“奴婢说的都是真心话。这衣裙样式简单爽利,换成其他人穿,要么是打家劫舍的匪徒贼寇,要么是武艺高强的江湖儿女,唯独姑娘穿的如此清丽出尘。”
柳仪煊指了指外面,示意她跟自己走。
珍儿跟上来:“姑娘的腰肢真细软。”
柳仪煊转过脸来看了她一眼,做出不高兴的样子,指了指她的嘴巴,示意她别再说了。
珍儿笑道:“我不说了,姑娘别生气。”
薛沉:【可惜,没法用其他的马甲看看小柳长什么样子。】
系统:【你不是照过镜子吗?】
薛沉:【照镜子和实际看起来也有差距……而且我好想知道,小柳的腰到底有多细。】
系统:【???】
薛沉:【能看出来比小绵的细,小绵腰上有肌肉,小柳也有一点,但不多,骨架也比小绵的小些……】
系统:【你为什么会在意这个啊?】
薛沉:【这是正常的审美,有什么奇怪的。】
系统:【不懂。】
薛沉:【人类“审美”的概念从原始社会就有了,他们都能用骨头磨成小首饰佩戴在身上,我也会欣赏自己的马甲。】
系统:【那你最喜欢哪个马甲的风格啊?】
薛沉:【我都挺喜欢的,不过最羡慕的还是小绵那种,如果我也能有肌肉就好了。】
柳仪煊来到厨房,视线略过老严,朝众人笑了笑,洗过手后,检查这边的配菜和调料。
今日的宴会他是主厨,珍儿名义上是来照顾柳仪煊的,实际上负责监视他的动作,来确保饭菜的安全,其他人都是给他打下手的。
距离开饭的时间还早,柳仪煊找了个地方安静地听其他人讲话,偶尔点头或者摇头回应其他人的问话。
小柳这边岁月静好,谢珩坐在轮椅上,被胡生推着来到了本体的小院。
胡生把他抱起,越过台阶,来到本体这边,把他放在本体旁边的凳子上,自觉离开,带上了门。
现在是谢珩的问诊时间,薛沉很清楚自己是怎么回事,直接摸鱼混过。
他没有自言自语的爱好,就这么跟马甲面对面坐着,谁都没有说话。
坐了一会儿,他突然站起来,把谢珩抱到了自己刚才躺的榻上。
薛沉:【自己抱自己的感觉还挺特别的。】
系统:【你要做什么?】
薛沉:【闲着也是闲着,我看看谢珩的身材怎么样。】
系统:【你弟就住在隔壁,随时都有可能过来啊!】
薛沉:【提起他就糟心,他都不在乎我的想法,我干嘛还要在意他的,真是给他脸了。】
谢珩脱下外袍,解开衣带,上身几层衣服松松垮垮地垂落,露出瘦弱的胸膛和腹部。
薛沉叹气:【这就是久坐的危害!跟谢珩相比,我还是强一些的。】
第80章
谢珩是比较文弱的那种,哪怕没有受伤,也称不上强壮。
薛沉刚才抱起他的时候就感觉到了,这马甲很瘦,身上的肉也薄薄软软的,稍微用力就能捏到骨头,给人一种脆弱易碎的错觉。
系统:【看完了就赶紧穿好衣服吧,小心你弟突然过来。】
薛沉:【谢珩每天吃的不少,怎么会这么瘦?】
他胃口特别好,胃里但凡还有一点位置,都要被饮料填满,活的比其他几个马甲都滋润。
系统:【对谢珩来说是挺多,跟其他人比起来就不多了。】
薛沉:【还是得多运动,坐久了消化不好!】
系统:【对。】
薛沉:【回头配点乌梅山楂水喝,再加点蜂蜜。我终于能蹭到马甲的饮料了!】
系统都替他着急:【……你先穿衣服啊!】
薛沉后退两步,坐在谢珩刚才的位置,床上谢珩慢吞吞地整理衣衫。
本体端起水杯喝了一口:【不愧是我,气度真不错。】
系统:【你用谢珩的身体抬眼看看,这么被人紧盯着不会觉得羞耻吗?】
谢珩停下手上的动作,抬头与本体对视。
薛沉:【不会啊,都是我自己,为什么会羞耻?】
系统:【……】
高估了你的脸皮厚度。
外面传来模糊的讲话声,似乎是有人过来了。
系统急死了:【你就不能快一点吗?】
薛沉:【你还想多快?又不是编手绳,我就这个速度。】
说完谢珩发现把里面衣服上的带子系在外面那层衣服上了,解开带子,捋顺了重新系。
系统:【你怎么又开始脱了!】
薛沉:【好吵。】
说完他屏蔽了系统,继续穿衣服。
敲门声响起:“大哥,我进来了。”
他们兄弟之间相处的很随意,没有那么多规矩。
十岁以前,宫九也是住在薛沉这边的,直到年纪大了才搬去的隔壁。
他来薛沉这里,就跟回自己屋一样,直接推门进来了。
看到屋里的两个人,他呆了呆,眼睛里透出迷茫,视线落在谢珩身上:“你这是在做什么?”
谢珩把带子系好,整理着衣领和袖口,淡淡地说:“诊病。”
薛沉放下杯子,发出一点响声。
宫九看向兄长。
哥哥应该是在榻上躺了一会儿,衣冠算不得多整齐,此时神色淡淡,坐在凳子上喝茶。
宫九觉得很不对劲。
如果是在诊病,两个人为何离得这么远?
谢珩又为什么会衣衫不整地躺在大哥的榻上?
虽说他已经把身上的衣服穿好,可是外袍还堆叠在身后。
这真的是在诊病?
薛沉和谢珩的表情看起来太过坦荡,而且保持了足够的距离,似乎也没有什么亲密的互动,甚至与平时相比,显得有些疏离。
宫九不好说什么,只能将满腔的疑惑放在心里。
他关切地问:“诊的怎么样了?我大哥的病如何?”
谢珩:“慢病,还需调养。日常多多留意,保持心胸开阔,情绪舒畅。可以多去外面走走,切忌大喜大悲。”
潜台词:狗东西别惹我生气。
宫九应下:“可要吃什么药?”
谢珩:“把他往常吃的药方拿给我看看。万物相生相克,药材亦是如此,若服用不当,温补的能变得药性猛烈,救命良药也能变成害人的利器。”
宫九前不久刚用蔷薇花催动了药效发作,致使舒贵妃身故,对此深有感触。
他立刻朝着橱柜那边走去,边走边道:“我记得大哥的药方是放在这边的抽屉里了,没有换地方吧?”
薛沉:“没有。”
宫九翻找出药方,拿给谢珩。
薛沉早就猜到过,他没什么大病,宫中太医开的方子都是很平和的补药,吃不出什么问题,经过谢珩一看,果然是这样。
不过开方的时候还是夏天,天气炎热多雨,现在到了秋天,干燥得很。
谢珩重新写了个滋补润肺的方子。
他写得很艰难,因为要把口味调整到最佳,还不能被其他人看出来,可以选择的药材很有局限性。
斟酌了一刻钟才将方子写好,谢珩递给宫九:“拿去吧,一日一次,正午随餐服用。”
宫九;“随餐?”
谢珩:“这是依照薛公子的体质做出的调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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