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盐兔
20年前,还不流行用电脑记档,网络更是没有普及,也就是近些年,一些资料开始扫描上传,才有了一部分电子档的记录。
但也仅仅只有一部分。
诸伏景光对直接在电脑系统内找到“降谷零”相关的资料基本不抱希望,但他还是先检索了一下,果不其然,没有找到降谷零相关的资料,只找到了姓降谷的前外务大臣家的词条,他扫了一眼,又关掉了界面,趁着假日,前往所属地的区公所寻找户籍信息。
好在他还有一个身份是公安,可以调阅很多哪怕是刑警也无法调取到的资料,这么庆幸着,他开始翻阅20年前的档案。
降谷,降谷,东京都……
这个姓氏确实极其少见,整个东京都只有那一户姓降谷的。
虽然不太相信Zero会是前外务大臣家的孩子,诸伏景光还是翻看了档案,然后被上面陈旧的一条信息所惊住。
——降谷零:……[死亡],于xx年xx月xx日被绑架,后抛尸于东京湾,经其家属确认……
他盯着那个日期,是20年前,他们最后一次见面后的第3天。
确认死亡……
诸伏景光瞳孔剧烈颤动。
不,不可能!
怎么可能?!
Zero明明还活着!
这份档案绝对有问题!
如果Zero死了,那那个叫他Hiro酱的家伙又是谁?
绝对不是真的!
他的思维几乎停止了转动,他又再次取出那封被他放在怀里的那封信,抖着手,再次看了起来。
Zero还活着,他绝对还活着……
不是真的,可能只是同名同姓……对,一定是这样!
或者,就是警方搞错了。
20年前的但检验能力那么糟糕,DNA检测那一年才刚刚开始运用,完全还没普及,所以,搞错的概率极高……对,就是这样!绝对是这样!
他抓着信纸的手,仿佛抓着什么救命的稻草。
他不断的心里这么暗示自己,然后不断用现实的数据和证据来佐证自己的想法才是正确的、客观的。
诸伏景光的眼睛盯着信纸,也许是太过于迫切,也许是光线的折射,他察觉到了纸上似乎还藏着什么秘密。
他抓着信纸,不断的变换着角度,果然再次看到了上面的某些痕迹。
他扑到桌前,推开一旁的档案和资料,摸出随身携带的纸笔,找出了一支铅笔,开始小心翼翼地在信纸上划开。
随着他的轻轻涂抹,上面逐渐出现了几行不那么清晰的字迹。
——那是其他纸张压在上面书写后留下的痕迹。
「……Hiro,如果有天我不认识你了,那一定不是我本意,我■■■,其实,能遇到你我真的很开心,但■■■■■■■■,我很■■,不知道这样会不会让你也■■■■,也许我不该告诉你真名,但我又很■■,若是哪天我连自己的名字都不记得了,希望这个世上还有一个你记住■■■■,然后在某天出现在我面前告诉我,我■■■■……」
第64章 啊?你说谁是卧底? 景零各自的调查:……
纸上的字逐渐显现出来。
前面的字几乎与信上的内容是重叠的, 诸伏景光只是扫了一眼,就着重盯着后面那段被反复涂改而导致大片模糊得无法辨别的文字,努力拼凑, 试图还原全部的内容——尽管他的经验和常识都在告诉他, 仅凭主观猜测是不能找出真正的真相的。
但如果人真的做到那么理性的话, 大概就不是“人”了。
诸伏景光承认,之前自诩已经足够成熟、稳重和理智的自己说话说早了,至少在察觉到幼年的好友可能遭遇了什么,还曾向自己求救过,但自己却错过了20年才知道这件事后,他做不到理智思考。
——是的,就算无法完整阅读, 他也知道,当时的事情绝对糟糕透了。
能让一个人把自己的名字寄托到另一个人身上, 还担心自己有天会忘记对方,这不是糟透了是什么?
「据说有一些人被洗脑了……」
宫野志保的话再次不受控制地跳了出来,让他本就因为脑补而有些凌乱的心跳越发剧烈。
冷静, 诸伏景光!
就如你之前分析的那样,Zero还活着,那个称呼你为Hiro酱的人, 不是前几天还好好的站在你面前,跟你玩着心眼吗?
难道还有可能是窃取了容貌和记忆的其他人吗?
——这不是更糟糕了吗?!
不不不,这样做是没有理由的, 若是对方真的看上了Zero降谷家的身份, 那就不会放任对方将档案上的状态登记为“死亡”。
所以现实应该没有那么糟糕……
而且事情已经过去20年了,哪怕现在再懊恼,再后悔也无济于事, 最重要的还是找出真相,若是对方现在仍在危险中,他必将倾尽所有将把他完好的带回来。
他将调查降谷零被绑架一事记在待办事项中,准备回去后就用公安的权限好好调查下这件事。
他开始分析和搜集现有的线索。
刚刚涂出来的那部分字迹和信纸上的基本是一致的,基本可以确定那就是同一个人写的。
只是不知道写信的人出于什么缘故,将上一份几乎已经写完的信直接废弃了,另写了一封内容几乎大相径庭的。
如果没有看到涂出来的部分,除了那句让他帮忙记下名字泄露了些许害怕恐惧外,任谁都只会觉得那是一封坦白和请求原谅的信。可能还会脑补出一个小孩不敢当面道歉,只敢小心翼翼先试探一番,再偷偷躲在旁边观察对方反应的可爱模样。
——在没有看到这段内容之前,诸伏景光就是这么脑补的。
配上对方小心翼翼的表情,真的会让成年的他会心一笑。
但在看完他本应该真正传递出来的内容后,诸伏景光已经笑不出来了。
他试图分析,什么情况下,会让一个7、8岁的孩子,认为自己可能会失去自己的名字,会忘记自己的姓氏?需要别人来帮他记住?
又是什么,让他觉得不该告诉他真名?
他在害怕什么?
怕自己被牵扯进去吗?
诸伏景光闭上眼睛,将自己代入。
他用假名,也没有在一开始告别的时候说“明天见”,是觉得不应该有下次见面?
他每次提前到那里等他,会不会是因为他每次都会提前确认那里是安全的,才会继续等在那里?
与那场绑架有关吗?
是不是在那个时候,他就被人盯上了?
缺乏了关键的线索,诸伏景光只能用自我带入,再使用常理逻辑来进行推理和分析。
但近30岁的人,很难完全模拟一个7、8岁孩童的思维,半个多月的相处,也很难完全搞清楚对方的行为逻辑。
而且他也不清楚Zero家庭的实际情况,不知道他们家的感情情况,也就不能推理出他若是真的早就察觉到了异常,为什么不选择直接告诉他家里人,或者干脆报警。
他沉默地将信纸和信封翻来覆去看了几遍,遗憾的是,它们确确实实是那个年代最常见的物品,在东京都很多地方都能买到。
上面也没有邮戳或地址,信封只是用来装载信件的载物而已。
哪怕他把信封整个拆了,仔仔细细地检查,也没找到更多的线索。
他又将目光放在最可能出现线索的防水袋上。
防水袋在那个年代虽然已经开始使用,但也没有常见到一个小孩子都会随意使用的地步,普通小孩更不会考虑得如此周全的,特意将信纸和信封用防水袋收起来,还知道要用土掩上,防止被吹走或被人拿走。是家庭环境因素吗?还是有其他途经?
他几乎能想象出来对方认认真真埋土,又忐忑等待答复的模样。
……如果当时自己好好翻找过,努力观察过,说不定就不会整整迟到20多年了。
诸伏景光压下心头翻涌着的愧疚与难过,继续梳理着细节。
他们当时聊过很多话题,大多数是在聊一些Zero遇到过的有趣的事,有趣的人。
——尽管Zero故意说得很有趣,但看他脸上时常出现的伤,他也能想象出来,他在学校里应该过得也不那么轻松,似乎因为那头灿烂的金发而被同学欺负了。
明明那么好看、那么温暖,仿佛金灿灿的阳光。
诸伏景光腹诽过,真是一群没眼光的家伙,哪怕20年过去了,他依旧这么觉得。
明明自己被欺负了,也从来不曾跟他说过,也不曾抱怨过,被他发现后还试图掩饰。
Zero真是……温柔啊。
他开始收拾一旁被他搞得有些杂乱的档案,借着整理文件的动作梳理起因为接收到了散乱的信息而凌乱的思路和大脑。
混血儿……前外务大臣家的子女……
会是这个身份,给Zero带来的危险吗?
这应该是一个调查方向。
不然一个普通的小孩,正常也不会遇到危险。
他将之标记下来,继续回忆。
除了这些话题之外,他们还聊过什么?
说不定那些话题中会有有用的线索。
有趣的实验……有趣的化学反应……
他整理的动作一顿,又拿出笔在本子上快速记录下来。
这也是一个线索!
那个年纪根本还没有化学类课程,就算有人专门去学校演示,也基本都是比较简单的化学反应,但Zero描述的根本不是那个年纪的小孩能接触到的类型!
他一定是去哪个化学实验室或者相关的地方看到并记下来的!
化学实验室……
可能会忘记他,也可能不会记得自己的名字……
糟糕,这两个方向一旦结合起来,总感觉不会发生什么好事。
他止住自己的脑补,用笔在这个词上圈画了一下,准备回头继续调查。
诸伏景光在档案室停留到对方来请他离开,才带着写满了调查方向的笔记本离开了区公所,然后转战办公室,使用公安内部的电脑深入调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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