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火狸
手指继续在他的手心里摩挲着,费斯顿摸着那些不明显的痕迹,他是气定神闲的,福柯夫的心情可没他那么好,“我明白了,那份通辑犯的画像是怎么弄没了,那也是你干的吗?!费斯顿?!”
“只要没有直接证据证明他就是我们要找的人,也没人指认凶手,你就不能说我是包庇罪犯,没上法庭,没有判决,我们无权给普通市民定罪。”费斯顿的法律一定学的很好,他如果当上律师恐怕能为很多人脱罪,风展诺兴味盎然的看着他为自己做辩护。
福柯夫没想到他会说的那么明白,“坦布尔做出的事你替局里瞒下了,要我把调查权交给你,都是为了这个杀手,接下来你还要做什么?停职一个月还不够,你让罪案组替你去调查发生在最近的凶杀案,调查它们的关联性,又递交申请休假——以前从没用过一天的体假,你是要辞职不干吗?”
这些事风展诺一点都不知道,他惊异的看着费斯顿。
调查凶杀案是为了找出背后可能存在联系的杀手,申请休假是为了确保他在这段时间不会被人找麻烦,或者至少有人找麻烦的时候他可以和他一起解决,假如事情真像他们想的那样,组织的人要来复仇,那作为一切根源的他绝不会被遗漏。
“不,我还不打算辞职。”发现风展诺意外的眼神,费斯顿做了个手势表示一会儿和他解释,“就算我想辞职局里应该也不会马上批准,何况还有我的队伍。”
“你是作为凯达集团的人进入FBI的,是凯达集团和政府合作的条件之一,你不能说不干就不干,至于你的队伍,我想你是个负责的人,你也必须为你的所作所为负责!”福柯夫的口气不好,这是能理解的,对着一个难以控制的下级,作为上级的人只能这样保持尊严。
费斯顿把电话挂了,扔到边上,“这里不能住了,去收拾下东西。”
“我根本不该让你接这个电话,福柯夫也许会叫人搜寻信号,找到这里,虽然我怀疑他有没有这个智商。”为了以防万一,风展诺还是站起来,“看来我们必须转移了。”
“别小看他,他是总统亲自指派的,自从胡佛之后,联邦调查局长这个位子就只适合给他这种人。”听见他这样的回答,风展诺很快明白,“能有几个胡佛?”他不无嘲讽的说。
传闻第一任局长胡佛当时手里掌握着各个政要的隐私和丑闻,为此没有人敢动他,也间接的让联邦调查局处于一种微妙的地位,大家都忌惮他手里的证据,直到胡佛去世,所有人自此都吸取了教训,能坐上这个位子的,未必有什么惊人的手腕,但一定要懂得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保全FBI的名声,和各方合作,维持平衡关系,这是上面的管理层都要学会的事,福柯夫也不例外,“他不会拿你怎么样,牵连你就等于牵连到凯达集团,他不会砸了自己的金饭碗,我说,凯达集团每年给的财政捐助一定不少吧?”
他蹲在地上掀开地毯,回过头笑问。
费斯顿看到他的动作,“你在干什么?”
“你说呢?”地毯掀开之后是地扳,他把地扳一起撬了开来,“如果你以为我在芝加哥只有这么个地方,那你就错了。”
他嘴角上那个狡黠的弧度,非常的眼熟,费斯顿不太意外,“地下室?”
“很不错的地下室,要不要看看?”这是个邀请,杀手的秘密空间,风展诺把掀开的一块块木质地扳放在旁边,下面的水泥地上有个凹槽,恰好可以把手放进去,拉开门,下面一片潦黑。
“即使有人怀疑你的地毯,也不会想到要掀掉地板才能找到找一个密室。”费斯顿欣赏他的谨慎,也懂得他之所以这么谨慎的原因,这不是普通人家里会有的地方。
“有没有用过这个地方?”他不希望他常常隐蔽在黑暗的阴影中。
“记得我对你说的吗,夜视能力,你也可以试试。”他往下走,费斯顿就在他的背后,下面一片潦黑,从光亮到黑暗,突然失去光线,就像被夺走视力。
“这就是你训练自己的地方。”费斯顿摸到很多弹孔,这个地下室似乎什么都没有,只有四面墙,每一面墙上都有无数的弹孔。
“没错,这就是我训练自己的地方,如果是你应该很明白这点,不前进就只能后退,而我不能让自己的能力退步。”不光是让费斯顿住进家里,还让他知道这个地方,风展诺怀疑自己是不是疯了,他承认开始信任费斯顿,但现在所做的似乎不仅仅是表达信任。
“我很高兴你带我到这里,给我看到这些。”循着声音,费斯顿从后面抱住他,手从他衣服的前面伸进去,“我们可以先不走,就算跟踪到手机信号也没办法确定准确地址,只能困定大概范围。
“虽然有点可惜,但如果有危险我会放弃这个地方,我没你想的那么舍不得这儿。”费斯顿的手摩擦在胸口,挑起一团火,声音不自觉的紧了紧,“亏你还有心情,你的人可能找到我,到时候你打算怎么办?”
“你会知道的。”费斯顿突然用力。
风展诺被转到正面,后退几步差点撞在墙上,背后的水泥墙上被子弹打出的弹孔令整个墙面凹凸不平,那粗糙的触感摩擦在背上,激起一股火辣辣的热潮。
“要在这里做?那也该轮到我了。”他抱住费斯顿的臀,不等他回应,姿势对调,近乎粗暴的把他压在墙上,“为什么是我,告诉我,为什么是我?你是费斯顿·凯达,你有几十次几百次机会把我逮捕,为什么要被我拖到这一步?”
激荡的心情随着欲望的升腾,沉淀在脑海中的话就像扣下扳机后的子弹,无法避免的脱口而出,“被停职,被手下质疑,被上级警告,福柯夫说的没错,这一点都不像你,你何必要走到这一步,你是费斯顿·凯达——”
“为我担心?这也不像你,风展诺,已经到了这地步,还问什么为什么,怕我后悔?”抚着他脑后的头发,费斯顿咬住他的耳廓,“给你想要的东西。”
金属的撞击声,掉在地上,一副手铐,“这不是警用的,但放果一样,你想把我拷在哪里?”
把他拷住,把他禁锢在这个空间,干脆就把他囚禁在这里,无数种想法翻腾上来,风展诺无法抑制冲动的把它栓起来,“……跟我上去!”
急促的呼吸在这个密室里被放大,他拽着费斯顿,像是怕他逃跑,牢牢的抓着他,唇上的吻似乎是为了打消他的担心,费斯顿搅弄他的舌头,口腔里的温度如同着了火,在跌跌撞撞的步伐之中不断碰撞摩擦,嘴唇和舌头,呼吸和唾液,所有的一切——
把费斯顿铐在床头,当这件事成为事实,风展诺觉得自己简直丧失了思维的能力,尤其是当床上的男人用那样深沉的目光注视着他,做出一个邀请的姿势。
即使来逮捕他的人就在门外,他也无法离开了,他的脚步只能往前,再也无法回头。
第102章 该来的总会来
起伏的喘息声,肢体碰撞的重量,冰冷的手铐沾染上热度,卧室的窗审隔离了外界的一切,这个空间仿佛与世隔绝了。
沉沦的不光是费斯顿一个,风展诺在这时候终于发现鲍勃为什么这么忧虑。
他无法抗拒这个男人。
杀手的准则是自律和自控,而他失去了自控力,假如费斯顿想借机逮捕他,他无法逃出他设下的陷阱,如果这个陷阱就是费斯顿自身,他恐怕会自动自觉的跳下去。
费斯顿又是怎么想的,在他自愿被拷在床、上的时候,这个男人会有什么想法……风展诺无法去思考更多,他沉迷在这种每一次都比上次更好的欢情之中,现在他所将面对的情况也许是前所未有的危险,但也是前所未有的刺激和激动人心。
在这个激烈的午后,外面下了一场雨,卧室里蒸腾的热力同样令人汗如雨下。
最后他们还是没有从这里离开。
这场预期中的暴风雨迟迟没有到来,也许是因为费斯顿背后的势力,福柯夫没有让人搜查这一带,在杀手的地盘发现联邦队员,这无论怎么说都不是太光彩的事,再加上他不是别人,是FBI里赫赫有名的凯撒。
“凯达集团捐助的钱一定不少,我看这个福柯夫现在可能在头痛不知道该拿你怎么办。”做着伏地摁身,风展诺的上半身裸着,身上的肌肉随着他的动作放松然后紧绷,他的语气听起来有些幸灾乐祸。
“他会想到的,所以在那之前我们要把事情解决。”随着说话声,一个人影到了他身旁,费斯顿蹲下把毛巾挂在他脖子上,“擦擦汗休息下,我叫了外卖。”
松开手抹了把汗,他张开手脚摊在地板上,闭起眼睛休息,“外卖?你不怕又有人送个炸弹来?我不想房子被炸。”
“该来的总会来,我不怕炸弹,就怕他们不出现,不管是针对你还是针对我,还是有什么别的目的。”能驾驭危险的人总是有超出常人的冷静,费斯顿就是其中之一。
停职期间他依然可以进行调查,但费斯顿没有这么做,风展诺提出疑问,“我还以为停职只是说说而已,已经半个多月了,除了动用凶案组的人,你真的什么都没做?你不像是那么听话的人,孤胆英雄在众叛亲离之后不都会一个人冒险调查?”
“你是电影看多了吧。”费斯顿在他旁边坐下了,似乎觉得他的话有趣,轻笑声引起空气的震动,风展诺的身上还在冒汗,胸口因为喘气而起伏着,微张的嘴忽然被堵住。
然后他尝到矿泉水的味道,从费斯顿的嘴里,清冽而甘甜,水沿着交叠的嘴唇流淌下去,弄湿了脖子,费斯顿的吻也随着一起延伸下去,从下巴到锁骨,如同要把他的骨头啃噬一遍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