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寒梅墨香
东方泛白,新年伊始,严慎被推出手术室。
楚洛像被蛰了一样,蹦起来窜到医生面前。
“不是太乐观。”
医生这话让楚洛的表情都僵住了几秒钟。
“脑外伤让他颅内出血了,他的大脑很脆弱,情况有些严重。”
“脑出血?那就是说,有偏瘫什么的后遗症?”
“这要等他清醒后才能发现,现在的问题是,看他能不能清醒。”
楚洛从头顶凉到脚跟。
“你的意思是说,他,有植物人的可能性?”
“看他能不能在这二十四小时内清醒吧。如果……”
医生没说完,楚洛脸都白里透青了,医生说句抱歉,离开了。
楚玉暖先生赶紧推推阿鸿,赶紧的去好好谢谢这些专家教授。
楚玉暖先生拉住楚洛,一时之间也不知道怎么安慰。
“你问问医生,可不可以进到ICU去,最开始这段时间至关重要,你就在他耳边喊,一定要把他喊回来。没事的啊,严慎身体挺好的,他以前都昏迷两年多不也康复了吗?这次照样能康复的。”
“对,去德国!”
楚洛眼睛一亮,严慎就是在德国治好的,这次还去那,一定能把严慎治好。
“我去找医生,问问现在能不能飞,他能受得了吗?能行我这就去准备去德国!”
楚洛蹦起来就去找医生,还不等他冲进电梯,白鹤鸣跑过来了。
白鹤鸣是后半夜接到的电话,一刻没停留赶紧赶到濠镜。
“怎么样?”
白鹤鸣身上的大羽绒服还没有脱掉,一脑门子的汗,头发都翘着。急的皱着眉头。
“医生说不太乐观。”
“我把京最好的脑科专家都请来了。上次严慎不是车祸昏迷吗?都是这些专家给严慎治疗的,举行一个会诊,听听这边专家的意见,也许有一个好的治疗方法!”
白鹤鸣安慰着楚洛,身后还跟着三四个戴眼镜的医生,年纪半百,还有岁数更大一些的。
除夕夜的半夜,谁都没有安眠,楚洛守在手术室外,白鹤鸣满京的找专家,都给带过来了。
“我有经验了,你别担心啊,上次他昏迷不醒的时候,医生没说什么,说的最多的就是腿,谁也没想到他昏迷就这么久。昏迷的最开始至关重要,你先别慌,听听专家们的意见。”
京的专家是全国最好的专家,濠镜的专家也都是从国外进修过的。
坐在一起针对严慎的病情展开讨论。
医学术语楚洛和白鹤鸣都听的不太懂,他们俩着急但是耐心的听着。拿出烟来在指尖搓来搓去的。烟丝都搓出来了。
专家们拿出了一个大脑的模型,打开头盖骨,然后指着后脑勺的地方,说这里遭受撞击。引起什么反应。
有一个专家还让人买了一个果冻回来,一群人围在一起,看着专家把果冻放进了一个瓷杯子里,一只手捧着杯子另一只手用力一拍瓷杯子,瓷杯子里的果冻来回晃了晃,放进一个一次性的透明的塑料水杯里,同样的方法,一手捧着塑料杯,一手用力一拍,塑料杯子很容易就变形了,这不算,果冻来回用力的撞击,碎了,还汁水横流撒出来。
这一次性的塑料杯子就是严慎的大脑骨头,他的大脑就是这果冻,同样的撞击,他的大脑就是天崩地裂的海啸。所以他的大脑受伤严重。
就是这么个道理。
出血,还不是一处出血。最好的一点就是,出血后那些血并没有大量挤在颅腔内,而是顺着鼻子流出来了,没有形成淤血血块,但是大脑受到撞击后有了剧烈的波动。大脑在脑壳内来回地用力得晃,损伤到什么程度这谁也不知道,会有什么后遗症,也要看。
无意识,送过来的时候已经进入昏迷,呼喊刺激都没任何反应。再次深度昏迷的可能性非常大。
现在就坐飞机去德国,死在路上算谁的?才结束手术万米高空长时间飞行,这谁的责任?谁敢动他?很可能撤了呼吸机他就死了。
脑死亡也不排除啊。
听到脑死亡,楚洛倒抽一口冷气。
没什么好办法,只能观察,看看最开始这段时间。什么结果,是昏迷还是深度昏迷还是脑死亡,任何一个医生都不敢下保证。
濠镜的天气在春节前后已经回暖了,还有爱美的女人穿着漂亮的春季新款长裙。
但是今年气候有些反常,大年初一这天风挺大的,楚洛顺着墙壁蹲下去,脑袋顶住了膝盖,用力地佝偻着后背,快把他自己蜷成一个团了。
蹲不住了就坐到地上,抱住脑袋,脑袋埋进了胳膊。
白鹤鸣找了一圈,阿鸿指指楼顶,白鹤鸣看到楚洛身体细微的抖动,缩成一团,像个在寒风中失去了父母无处为家的孩子。瑟瑟发抖的只能抱紧自己。
似乎听到白鹤鸣的脚步声了,楚洛的脸在胳膊上用力蹭了蹭,抬起头看着前边,浑身的冷,落寞,脆弱消失,似乎披上一层盔甲。
白鹤鸣还是看到了楚洛袖子上,湿了一片。
躲在这哭了。
白鹤鸣忍不住想叹气,楚洛茫然无助,担心难过,无计可施。
这种有力气,有钱,但就是没任何办法的感觉,能逼疯了人。
说到底,楚洛不过二十三岁多一些,就算是过了第二个新年,算是二十四岁,但据离他生日还有大半年,也就是一个二十三岁半的大男生。
这一年的时间他经历多少,多少辛苦困难,严慎陪着他翻过一座座山,突破一个个难关。在终于可以松口气了,以为美好生活开始了,严慎却病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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