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chord
推攘之间,秦冕硬生生吃了杜覃生一记倒拐,嘴角立马红肿破皮。
四个保安终于破门而入,一进来却又愣在原地。眼前的场景比他们想象中凌乱太多,一时都没回过神来。
会所里的纠纷并不少见,可真拳实腿不作秀的实属罕见。
秦冕朝他们大吼,“愣着做什么,把人拉开!”
一个保安拨打电话联系会所的值班医生,另外三个一同将杜覃生擒住制服在沙发上。即便如此,杜覃生仍然挣扎得厉害,他不顾形象大声咆哮,“白鹿鸣你特么就是个贱货!打你老子都嫌脏!”
杜衡生脸色黑得吓人,秦冕的脸比他更黑一些。
他走到杜衡生面前伸手搭人肩上,像是安慰又像同情,“适可而止,覃生快被你宠废了。”
白鹿站立已经十分吃力,几乎被人架着出去。秦冕也不犹豫,拿上外套跟着出了包间。
白鹿表情痛苦,眉间冷汗攒积,该是疼的,汗湿的刘海睡下来遮住眼睛。白衬衫皱得不成模样,酒渍浸透单薄面料,贴在肉上,露出雪白皮肤上绰隐斑驳。
秦冕怕弄疼他,将外套小心罩在他身上。衣料相触的刹那,白鹿的身子明显一抖。
秦冕伸手,想替他揩去眼角污渍,手指才将将碰到他额前的刘海。
‘啪。’
白鹿似是使出最后的力气打开他的手。
他明明虚弱得要命,秦冕简直不知道他哪里来的力气。
隐隐作痛的手背不及胸口万分之一。
白鹿语气冰冷,漂亮的眼睛里像是落了灰,“别碰我,怕脏了秦先生的手。”疏离冷漠,拒人千里。
秦冕一怔,停下脚步,眼睁睁看着白鹿被保安架进医务室里。医务室的门缓缓在眼前关上,声音有些沉重。像棋盘上的汉界楚河,将他们生生隔离在两端。
原来如此。
秦冕一直把白鹿划在范围之外,看来白鹿也把他三振出局。
相互作用的东西,除了力,还有信任。
秦冕曾坚信白鹿与黄非无二。在白鹿的认知里,秦冕和杜覃生又差了多少?
经历会使人生出百相。他跟白鹿的境遇相差太远,兴许他们之间从一开始就不存在秦冕所想的那种‘可以聊聊’的关系。
正如黄非之于秦冕,白鹿之于杜覃生,除了相看两厌,就只剩拳脚相附。
会所人事闻讯赶来,正好撞见秦冕伸手被白鹿挥开的一瞬间。他吓得不行,深怕得罪这个大老板,搓搓手,笑得一脸阿谀,“秦先生不用担心,这人我管着,他绝不敢出去乱说话。事后给他一笔安抚费,保管没事儿。”
这一声狗碎的‘安抚费’,倒是让秦冕想起另一件事来。
去年这时候他临时回国,秦蔚难得主动约一起吃饭。秦冕到了那处才知道秦蔚这不光吃饭,还带上了黄非。
意思明显,看来他是真想把那人领家里来。
不过席间秦冕并没给他们好脸色。从竖筷子算起,黄非那双视线,像异物粘他脸上就没落过。
中途去洗手间,黄非也跟着一起。秦冕从头到尾忽视他,而那人却从身后贴上来,动作暧昧狎昵,不安分的手指划过秦冕背脊落在腰上,“我真喜欢秦哥哥这副禁欲高冷的模样,一定好吃得很。”
呵呵,这就是秦蔚喜欢的人?
秦冕正在洗手,他看都懒得看他一眼,“手拿开,我对你没兴趣。”
黄非睡过的男人数不清,其中不少人嘴上拒绝其实恨不得分分钟脱裤子。他手指贴着男人的裤缝大胆试探,不料反被捉住手腕,一捏一转,险些被那人掰折。
“嘶……”疼得黄非倒吸口气。
秦冕面无表情看他,“这只是警告,下次可没这么轻松。”
黄非怒不敢言,可这口气又咽不下。睡不了这个人,也不愿空手而归,“既然我要不得秦哥哥的心和身体,总得讨些别的东西吧。”
秦冕问他,“多少钱?”
黄非揉手腕的动作十分夸张,似是故意做给他看,“最近的确缺钱,暂时就给个五十万吧。对秦哥哥来说这都是小钱吧。”
秦冕眼中贮一潭深水,“翻倍给你,离开秦蔚,否则一分都没有。”
黄非听笑,“分手费?秦哥哥想多了吧。让我离开秦蔚,你弟弟可要伤心死哦。倒不如你好好支我安抚费,我保证对他好一点。”
安抚费?
人事见秦冕发呆,弓腰赔笑,“秦先生早些回去休息,我这就进去跟他谈谈。”
“你怎知道他愿意拿钱息事?”
“嗨,人之常情呀。”人事笑得跟朵喇叭花似的,看起来一肚子经验,“不管他愿不愿意这事儿都得息,现在他只有两个选择,要钱或者不要。我至今还没见过不要白不要的,尤其是干这个的。”
干这个的。
人事一言中的,秦冕豁然云开。
他一时心软,竟忘记白鹿身份。那个人的角色,每一个都是他最厌恶。白鹿活得比他清醒,他拒绝自己已是最妥帖的做法。
秦冕在心里叹了口气,好险,差点当局者迷。
接下来一个月,秦冕再没去过会所。
不过中途他给季昀打过一通电话。
“季先生最近还缺不缺下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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