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chord
“呵,你以为?”秦冕真动了脾气,眼神利得像割痛人的刀子。他拨通何亦的电话,就他带白鹿过来的事情,劈头盖脸将人训了几句,最后才转头回来,狠狠警告,“今后不准再来公司。”
“对,对不起。”尽管晓得这人公私分明,白鹿仍不甘心,“我以后一定小心一点,下回肯定不会……”
可秦冕却直接打断他,“下回?你有什么身份站在这里说下回?”男人一个字一个字地咬出来,“刚才没听见么,你现在用的是方书词的身份才能站在这里被人看见!要是还有下回,我要怎么跟别人介绍你?”
白鹿一愣,脸色刷白,他想反驳却发现无以反驳。张了张口,终究没说出一个字来。
优秀的秘书出现在午休的办公室里,可以成为别人口中的风流谈资;可若是一个从梅老板手里出来的公关,就成了个不入流的笑话。
白鹿清楚,秦先生这种身份的人有必须顾忌的形象,这是男人的底线。
不知是不是因为少穿只袜子的缘故,眨眼之间,手脚就凉下来。是啊,他是个什么身份,难道不应该比谁都清楚么。
炮友也好,爱人也罢,不过都是称呼。归根到底,他就是他养在家里,关在笼子里,没有一个亮堂身份,背负着发馊又乳臭的过去,不齿为外人晓得的地下情人。
第九十七章 它太好了,可它不是我
白鹿刚一走出公司就心跳加速,开始耳鸣。
灿烂的冬阳晃得人睁不开眼,以至于何亦叫住他时,白鹿第一时间都没认出眼前的人。
他拒绝对方开车送他,只说想走一走路。于是耗时两个钟头,从秦冕公司楼下一直走回家里。
直至夜深,手机被他看没电了,都没收到男人一条信息一个字。
这是他第一次见识秦冕真正生气的模样。有些无奈,又非常后悔,只能期望对方回家的时候已经消气。
凌晨过后,竖了一晚上的耳朵终于听见男人姗姗回来的动静。白鹿一撅屁股从沙发上跳起来,窜出书房,趴在二楼栏杆上眼巴巴地看他。
秦冕转身时也看见了他,“还没睡?”
“嗯。”白鹿咬着嘴唇,眼中粼粼,“等你一起睡。”
尽管中午那些话听得刺耳,可秦冕一气之下也只是说了真话而已。白鹿自认理亏,无以狡辩。他从没与人有过冷战的经历,想法十分简单。他想着两人相拥着睡一觉,认真道个歉,睡醒起来最好还能做一次。只要相爱的,就没有作爱不能解决的事情。如果有,那就多做几次。
尽管想法美丽,可他眼睁睁看着秦冕走进偏厅,将出差用的小箱子提了出来。
“不要等我,今晚的飞机出个短差,过两天就回来。”秦冕走时倒是主动上楼来抱他。
不亲不疏,不轻不重,撑死也只是抱了一下而已。
白鹿伏在窗前,看着何亦下车开门,将秦冕收拾好的箱子塞进后备箱里。
他目光死死咬着男人上车的背影,抓着帘穗的指甲不知不觉抠进肉中——和秦冕一同出差的,果然还有同样回家拿好行李又接着出门的体贴秘书。
白鹿心里‘咯噔’一声,自己先前打肿脸跟方书词说的那些气话,如今看来,还真有点滑稽。究竟秦冕有多爱他,他竟然一度感觉良好得认为自己可以跟方书词那样优秀得没有影子的人比较?
别人是小溪里倒映的月光皎洁,人见人爱。自己是阴沟里一株见光就死的水草,无人赏识只能自己翠给自己看。
秦冕走后的第一晚上,白鹿整夜都窝在书房里看书。看不下去就发个呆走个神,自怨自艾叹完了气又接着再看。他靠着沙发坐在地上,蜷起膝盖弓紧身体,换来换去都是一副无意识的防御动作。一连看到次日中午头疼得想吐,实在撑不住了,才倒地就睡。
连续三天,方姨没有来过,何亦也是。白鹿一个人在家里,九成的时间都把自己关在书房,昼夜颠倒,死命看书。看累了就睡,清醒了又继续。
没电的手机被他扔在沙发角落,不闻不问,一扔就是三天。
他并非跟人在耍性子,只是害怕开机之后,仍然看不到男人只言片语。
白鹿做梦都梦见秦冕将他赶出门去,他抱怨他不够优秀,他对他失望极了。
这绝不是个好兆头。
尽管大多委屈只是白鹿意淫出来,可他清晰地知道,有些东西,一直没变。即使故意闭眼不去看它,它们也仍然实际地存在那里。
就像方书词所说,这个社会,有它的规则。
“知道你们的关系为什么见不得人吗?因为你们从来都不在一个层次。不同的出生和经历早就替你们决定好了,秦先生是活在规则里的人,这就注定长久陪在他身边的,是谁都不可能是你。”
白鹿潜意识里开始逃避,最后一天甚至还忘了跟乔晏约定的会诊。
秦冕是第四天上午到家。事情在头一天晚上的饭桌上敲定,他不爱在外面耽误太久,于是连夜订了回程的机票。
下飞机时正好迎上一抔黎明的柔光,他打白鹿电话时仍然关机,才没直接去公司,先绕路回了趟家里。
凭着感觉,男人进门直奔书房。
果然。房里满地是书,难以下脚。白鹿单穿着衬衫,枕着手臂睡在书上。
秦冕将人翻了个面抱进怀里,被他粗重的呼吸吓了一跳,才注意到这人全身是汗。一碰额头,发着高烧。
“白鹿。”他一遍遍叫他,对方都毫无反应,这才有些着急,赶忙将人放回床上。找药找冰袋的同时还没忘联系陈哲,让他立马过来一趟。
白鹿终于被一连窜的动静吵醒,皱了皱眉,艰难睁开肿成金鱼的眼睛,对着面前模糊的身影,“秦先生……”
“我在。”秦冕又气又心疼,“我就离开三天,你都不能照顾好自己吗?”可话一问完,他就有了答案。稍微回忆,秦蔚的声音就出现在脑海里,‘没有人厚脸皮监督他,他一点都舍不得照顾自己。’
“我没事……就是不小心睡着了……”白鹿的声音已经哑了,说完还咳嗽两声。
“你这几个晚上就睡在地上?”
白鹿吃力地撑起身体,摇摇头,“我没有……”
“你没有?你是根本就没有睡吧。”秦冕见他一个起身的动作都吃力得浑身发抖,发作不能,只得将虚弱的男人揽进怀里,把冰袋压在他额头。
白鹿大口喘气,酝酿半天才完整地说出来,“秦先生……我再也不去公司了,你不要生我的气,好不好?”他想伸手抱住男人,却抓不到力气,整个人软踏踏的,像断完了骨头。
秦冕沉吟片刻,突然开口,“把名字改回去吧,改回白鹿鸣。”
“改名?”白鹿闭着眼睛,这个男人的怀抱总是让他安心,“为什么突然说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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