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chord
今晚的正事五分钟就够说完,魏总将手边的平板递给秦冕,“不选一个?”
秦冕支开他的手,“没心情。”兴许是他今天累了又空着胃喝了不少酒,脸上难得有些泛红。秦冕酒量很好,上过的酒桌几百上千个,断片的次数一只手就数得过来。
魏总狐黠一笑,调戏着怀里的小美女,“看来我们的美人定期就该换换血液,免得审美疲劳。”
美女嘟着嘴跟他打情骂俏,“谁说新的一定比旧的好,衣莫若新,人不如故。这里面大部分可都是回头客。”
又有人掺和进来,众人七嘴八舌,不知如何就把话头扯到会所那几个高人气公关头上。
这些个人里面,自然就有白鹿。
亏得包间晦暗,头顶只亮了半盏暧昧的暖黄,于是没有人留意到秦冕的脸色有些吓人。
“那个白鹿是前几月新来的吧,以前没见过。小白脸倒是挺秀气。”
“这个人有一套,之前无人问津,可一旦找过他的人都乐意回头。我今晚就想点他来着,得,别人压根儿没档。”那人说着把平板滑到白鹿相片那页,右下角‘选择’二字已灰不可触。
“我说了你们都不信,那个季昀都来会所找他。要不是他如今还在这里接客,我都以为他是季昀的私生子。”
安静许久的魏总这才不急不慢开口,一副压轴架势,“这人有点意思。他只接会所的客人,私下约会全部拒绝。我查过他,并不是凭空出来做公关,之前跟过梅老板,后来没音儿了,不晓得是被人包养还是自己退的……我猜是后者,你们想不到吧,已经不少人私下找过我……”会所的人事管理正好是魏总身边的人,公关的事情他算是所有股东里面最心里有数的那个。
“找你做什么?”
魏总从铁盒掏出一支雪茄,小美女立刻就伏上去给他点燃。他吸了一口,舒服得摇头晃脑,“想包养他呗。”
秦冕不动声色给自己又满上一杯,一仰头,一口就全部喝下去。
梅老板,那是圈子里有名的皮条客,看来白鹿说自己做过MB还真不是骗人的。
侍者送来一大盘新鲜的时令水果,离开时却被魏总叫住。
他觑眼指着秦冕,“没看见你们秦总怀里空着啊,机灵点儿,给介绍个人来啊。”
侍者恭敬捡起茶几上的平板,双手递到秦冕面前,“上面都有照片,不知秦总喜欢哪一个?”
秦冕并不接过去,只抬眼皮看他,“拿走,我耐心不好。”
“……”侍者摸不着头脑,完全搞不清楚对方究竟是要人还是不要,紧张得不知如何反应。
魏总趁机顺势‘解围’,“那个叫什么来着……哦对,白鹿。就他吧,叫过来我们看看。”
侍者立马在平板上翻找白鹿的排挡,冷汗都快吓出来,“不好意思各位老板……白先生今晚已经没有档期……”
其实在座所有人都知道他今晚没档期,那不过是魏总一句使坏调侃。可能由于几秒钟沉默时间太长,侍者慌了神,他非常怕得罪眼前这几个人,又画蛇添足解释说,“我才想起来,白先生今晚有个重要客人,他好像提前打过招呼,今晚只接一场,其他客人全部推掉了。”
侍者新来会所,并不认识这里的老板都谁谁谁,更不清楚哪些话该说不该说。
侍者一离开,有人就笑了,“嘿,这白鹿够可以啊,还能自己挑客人?”
魏总弹了弹雪茄头顶的灰,“那小子拧着呢,要包养他的人拿着钱砸他脸上等他松口,至今没一个成功。骨头这么硬给谁看?在外面干不干净都还一说。”
秦冕不想再听下去,点上一支烟,“喝多了,去个厕所。”
魏总伸手拦他,“包间里有厕所,干嘛还去外面的?”
“谁特么知道这里的厕所有没有被人打过炮。”
“……”魏总见秦冕关上门出去,与众人交换个眼神,“哟嘿,他是不是生气了?”
秦冕守在厕所门口整整抽完三根烟,被进出的人侧目无数次,才回神过来不在状态。
他急躁地将火心未灭的烟头塞进盒子,连同盒里剩下的一半崭新香烟一同扔进垃圾桶,转身进厕所想洗把脸。
从晚上听见白鹿名字开始,心口不平的躁意又骚动起来。原来他不是第一个注意到白鹿‘特殊’的人。难怪对方想也不想就拒绝自己,敢情是约他的人太多,自己还轮不上号?
水龙头一直开着,如柱水流像檐下径直的棱。秦冕把脸埋下去,捧着温度宜人的水往脸上贴。
不知过去多久,厕所里的人似乎已经走光。
直到他听见一个干净的声音在叫他,“秦先生。”
秦冕一愣,他抬起脸来,发梢上的水珠顺着棱角犀利的脸颊滑下来,打湿领口一片。闷人的潮湿感像梅雨时节如何都甩不掉的那一层粘腻。
扰人心烦意乱。
唯有这一声‘秦先生’,清駃明净,是粘腻中的那一口风。
白鹿今天的妆容有些浓。这是秦冕的第一感受,像根毛刺,挠在心头。
两人并肩洗手,秦冕稍一侧头就能清楚看见他额头,那一片曾被杜覃生打破了皮,看来伤口恢复不错,没留下什么痕迹。
白鹿离开时微微颔首,“希望秦先生有一个愉快的晚上。”他都快走出门了,秦冕突然开口,“今晚的客人是谁,值得你特别对待?”
并不是。他并不想问这个。
他更想问问白鹿的那些伤是不是都好了。后来听说这人坚持不肯去医院,他不明白这个男人为何这么倔。他还很想问他,当初为什么要做MB……
白鹿似乎没听懂,这个问题也出乎他意料,“秦先生是在问我?”
“这里还有别人吗?”
白鹿摸不清他意思,试探着问,“客人是谁,这种问题在这里不是被禁止的么?秦老板这是明知故犯?”
秦冕只觉今晚上一肚子怒意无处发泄,而始作俑者,正好就在自己眼前。这个人还不知收敛不要命跟自己扯嘴皮?
兴许是酒精作用催化,秦冕的声音听起来有些不可一世,“当过MB的人还有脸来教我道理?当初跟人睡觉的时候,你也这么有底气吗?”
话一脱口,发泄后的快意和后悔立马纠缠成一股,难舍难分,几乎将人逼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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