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chord
高扬并不清楚内情,从秦蔚模棱两可的话中,只大概猜到白鹿受伤与眼前这人脱不了干系。毕竟一晚上几大百的单人病房,若是没人买单,他们还真不太住得起。
“你可能误会了。”秦冕对白鹿来气,但对面前这个全心护着白鹿的高扬却有耐心,“我没有用钱拴住他,我们之间,不是钱的关系。”
“得了吧,我哥之前差一点都死了你知不知道。”高扬对他印象不多,自然也不客气,“不是钱的关系?那他住院的时候也从没见你来过啊。这些年里我哥经常做梦会叫一个人的名字,但那个人他真的不姓秦,也不姓卫。”
“……”秦冕眼皮一跳,“那姓什么,姓骆吗?”
这回愣住的换了高扬,他的心事都写在脸上,毋庸多猜。男孩转脸看向病房那头,见里面的白鹿被秦蔚逗得直笑,才露出稍微舒心的表情,“姓什么还重要吗……反正我求你了,放过他吧,成吗?”
“……”
等秦蔚和高扬一块儿离开了,白鹿才想起自己落在陈哲办公室里充电的手机。一个笨拙的翻身下床,单脚跳着就往电梯口去。
刚跳过转角,险些撞上迎面而来的男人。对方及时退后一步,白鹿也是。可他只有单脚,身子一晃,整个人都要塌了。
秦冕飞快抓住他前襟,将人拉了回来。见人站稳,才慢慢松手。
“秦先生!”白鹿一惊,秀气的眉眼当即展开,“你怎么来了?”尽管展开,比起以往仍然显得含蓄。
男人打量他一圈,视线落回他脚上的石膏,“我来拿药。”他见他眼里闪过明显的慌张,才想起这人背地里恨不得跟他‘分手’。心口发堵,又胡乱添了个理由,“替书词来拿。”
“……”白鹿太想他了,他多想撒泼耍浑将人抱住再不撒手。可一听见方书词的名字,想起那些半真半假的分手流言,立马焉了,连眼角都耷拉下来,“他伤得很重么?”
也不晓得是吃醋还是懊悔,心情有些复杂。白鹿怎么都不会料到,竟是他自己一手,将方书词推进了男人的怀里。
“不轻。”秦冕始终语气冰冷,惜字如金,是副全然不想与人交流的状态。
白鹿当然知道他还在生气,别说原谅,就连一点肉眼可见的缓和迹象都没有。两人不过碰巧遇见,对方看他的眼睛已经开始冒火。见秦冕要走,白鹿急得跟着跳了两步,站得晃晃悠悠,“秦先生,我……”
一句‘我好想你’若是放在平时,半真半假,闹着笑着调着情,随口多半就说出去了。可这种时候,白鹿本能就怂,怂得发怯,怂得抬不起头。
秦冕耐心不多,等不来下文,拔腿就走。
“秦先生!”白鹿追上去,口气更慌一些,“回……今天会回家么?”
男人头都没回,用行动告诉他答案。
“……”白鹿情急伸手,抓住他衣角,垂着眼睛,“那……什么时候回来?”
秦冕终于转身,仍然面无表情,“回家做什么?”他以为白鹿迫不及待要跟他摊牌,语气几乎坏到极点。
“我们可以谈一谈。”白鹿见有转机,以为对方松口,连音色都亮了两度,“我们找个时间,重新谈谈,好不好。”
秦冕冷笑,“我给过你时间了,而你却继续用它来骗我。”他故意瞥他手腕的位置,还好,那窜珠子此时已经没了。
白鹿自知理亏,无法反驳,“对不起……下一回,下一回不会了……”
“哪里还有下一回?白鹿你还不明白吗,我们之间恐怕没有信任了。”秦冕毫无委婉,逐一掰开这几根碍事的手指。
白鹿咬着嘴唇拼命摇头,被掰开的手指复又缠住男人的手,他想认真道歉,也深知道歉无用,“对不起。”
“回家又能做什么,嗯?除了作爱,你难道真的好意思跟我提分……”‘分手’二字于秦冕并不轻松,他终究没忍心说得出口。一次又一次真心付出,可不是为了被人肆意嘲弄。就算白鹿迟早要离开,那也不可能让他走得这么便宜。
男人深呼吸一口,强抑愤怒,“放开!”白鹿还是伤者,他无意这时候找人算账。他仅仅多看他两眼,就知道自己还在心疼。
“不放……放开你就走了。”对方的冷漠态度令人心寒。情急之中,白鹿脱口而出,“就算是作爱……作爱还不够么?”句不达心,词不达意,这不是他想表达的意思。可转念一想,如果还能作爱,他至少还能见他,只要还能见面,就总有机会解释清楚。
“你说什么?”秦冕一脸震惊,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如果你不相信我的感情是真的……”白鹿尴尬地抿着嘴唇,攥紧拳头,硬着头皮将人拖住,“但身体总不会说谎吧。”他突然抬起头来,是一双清澈得似乎随时能哭的眼睛,“你每次碰我的时候,它都会给你反应……那总不可能都是假的吧?”
秦冕抓着他肩膀将人摁在墙上,狠狠揪住他头发,“原来这才是你的目的,你的身体渴了,所以你想起我了?”
迫于压力,白鹿浑身一颤。他点了点头,喉头一抖,“我想你了。”
与性慾无关。
“上一回还以为弄痛了你,看来是我白操心了。”秦冕气笑,故意以下身贴近,做了个与口中相符的流氓动作。
白鹿微微皱眉,他好像暂时留住他了,尽管用了最坏的方式。来不及站稳,下一瞬间已被秦冕拎住后颈,提溜小猫似的拽回病房,扔到床上。
对方回身一脚,将房门踢来关上,“何必回家,反正泄欲而已,哪里都一样。”他松开领带一点,走到床边,双手撑在白鹿身体两侧,與。夕。糰。懟。讀。家。居高临下欣赏这人无法掩藏的窘迫和慌张。
白鹿分明有话要说,可脸上白了又红,最终将心一横,伸手勾上男人肩膀,一闭眼睛,“这里就这里。”话音刚落,已经伸长脖子,将人吻住。
秦冕不甘示弱,抢回主动。没亲两口已经扯开白鹿胸前的排扣,滚烫掌心落在这人冰凉的皮肤上面,来回摩挲。他们相互舔卷对方的口腔,一个索取,一个泄愤。
白鹿忍不住挺起身体蹭他,还没挨到就被对方无情摁在床上。
秦冕收回亲吻,喘着将人推开一些,视线冰冷,“这么饥渴,这段时间没出去找人睡吧?”他故意将话说得难听,说了又还嫌不够,“你知道的,如果我跟你作爱,我一定会在意你还干不干净。”他想激怒他,看他后悔万分又羞愧难当的表情。
可白鹿面容不深,始终内敛。他舔着被男人睡液润湿的嘴角,“我说没有,你还信么?”
“不怎么信,但就你现在的这张脸,恐怕也没两个人能硬得起来吧。”每一句羞辱都带着发泄的快意,秦冕还没说完,就被白鹿挣脱着坐起来,凑上来堵住嘴。
两人打架似的又亲又咬,直到舌头酸了麻了转不动了才一点点松开。
白鹿抹去嘴角的津液,抬腿顶进男人腿间。那团软肉已然半硬,将单薄的布料高高撑起。他笑得比哭还难看,“就算这张脸破相了,至少秦先生现在还是卖我面子的呀。”
秦冕原意是说他脸色病态,令人缺失欲望。而白鹿误解成自己被嫌弃毁容,错付真心。
见对方迟迟没有下一个动作,白鹿叹了口气,从裤兜摸出两个看不出牌子的小袋,摊在手心,“实在不信也没关系。我有准备,不需要内涉,这下总可以放心做了吧。”
秦冕捉住他手腕,深深皱眉,“哪儿来的?”在此之前,白鹿可没有随身带这与夕独佳补荃。种东西的习惯。他们第一回 作爱就是内涉,若非特殊情况,没人会主动提出戴套。
“既然不晓得自己什么时候会和什么人做,当然得随身揣着一个,有备无患……咳咳。”脖子突然被对方掐住,白鹿这才老实闭嘴。
秦冕虚着眼睛,另一只手抢过他手里的小袋,正反看了两眼,以牙齿撕开,“既然你能做到这种程度,我要是还不配合,好像的确说不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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