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chord
前所未有,气氛好得令人心安又尴尬。
白鹿不自觉抿了抿嘴唇,认真品尝虾肉。
秦冕已经吃好,就放下筷子看他。有一瞬间他觉得白鹿其实很单纯,这个男人有城府,但无心眼。交流费劲是因为自己并不被他信任。
一个晚上他已摸清楚白鹿说话规律,那人总在触及自己过去时闭嘴,可若仅仅针对眼下情况,他也不会刻意隐瞒。
不过从那个顾先生出现以后,白鹿脸上原本淡漠的神色明显又沉了些,兴许是那人不请自来,勾起他一段避之不及的过去。
秦冕放低姿态,一开口,语气又柔和三分,“你现在还是MB?”
白鹿一怔,咽下嘴里的东西才说,“谁知道呢,说不准哪天有需要了又重新做起来。”至少心理上,他并不觉得自己清白。
秦冕沉吟片刻,“陪人睡过觉?”
“咳咳咳……”问得这样直白,白鹿当场被呛到。他眼角紧绷,回答得卯不对榫,“很久了,很久没跟人睡觉。”
“为什么?”
“秦先生今天怎么有那么多为什么?”白鹿又连着闷灌几口酒,脸色才松缓一些,“MB又不是被圈养的妓女,跟不跟人,跟什么样的人,都是可以选择的啊。现在有那个时间不如多去会所加个班,价钱只多不少活还轻松,我又不傻。”
白鹿的眼睛太澄澈,秦冕呼吸不觉都重了些。不得不承认,眼前的男人模样是真好,不仅耐看,欲笑不笑时眼波流转,妙处不传,堪称绝色。
秦冕见白鹿也在看他,喝茶水时竟下意识用杯子遮脸,像在掩饰方才不足半秒的失态,“你先前说……我什么时候付你钱了?”
“借口罢了。”白鹿也搁了筷子,擦干净嘴,将最后半瓶启瓶的啤酒入杯,“不过救助中心那一笔钱的确是你帮的忙。”
“那是秦蔚的钱,本来就是你们的东西,与我无关。”秦冕余光扫过见底的酒瓶,“这样想的话,我们现在算是私下约会吗?”
白鹿还真琢磨了一下,吐词轻巧,“可能算吧。”
秦冕不由自主上半身前倾,“那你为什么接受?”
白鹿笑了,有些腼腆。目光下移,颔首时睫毛顺势落下,遮住眼睛,“也许……是见到故人忘乎所以了。”
秦冕十分惊喜,为这一声‘故人’,为他此时这个笑。恍如第一眼,与多年前教室最后一排的那个男孩对上。
秀气,干净,像一张无法被玷污的白纸。
“我记得你。”秦冕突然说。
“嗯?”
“我记得你,白鹿。”秦冕见他脸上快速变化的表情,觉得有趣,“几年前在一间多媒体教室,似乎有一个人,拼命求我在他的高数书上写一句话,他跟我说,写什么都好。”
白鹿脸上的笑意以肉眼可见速度收拢,神情迟滞,一脸不可置信。若非自己是无神论者,他几乎以为秦冕能窃人记忆。
有些东西,不记得才是常规。记得了,反而引人恻隐。
“秦先生竟然记得?”他并非真正问他,他只是不肯轻信。眼中有光,忽烁忽黯,又有什么东西,转瞬即逝。
“那时候你好像很崇拜我。”秦冕目光灼灼,如有实质。有些话,他私怀期待从白鹿口中再次听到。
可白鹿却摇摇头,自嘲说,“那时候我也不晓得象牙塔外的世界有多残酷。”
白鹿的回答与他的期望南辕北辙,秦冕不由得皱眉,“你是想说自己曾经天真不懂事?”
“我也很想说现在仍然天真不懂事。”敷衍的语气将两人好不容易靠近半步的关系迅速拉开,一盆冷水劈头而下,“不然又怎会舍得放弃师兄,放弃你们秦家这口大肥肉呢?”
第二十章 你以为我是想空手套白鹿?
马术山庄前两年翻新过一次,今年连坐骑的宝马都更新换代。
秦冕出国前常骑的那匹老马半年前死了,他正在马厩挑拣一匹新的。
杜衡生不耐烦等他,脚镫一夹马肚,勒着缰绳原地转两圈,“里面味道大,你又不会挑,在外边等着别人牵出来不好吗?”
秦冕没说话,停在一匹纯黑的阿克哈面前。他将将抬手,黑马就蹬蹄仰头嘶鸣。
穿着紧身靴裤的漂亮马童,正牵着另一匹马过来。一声婉转口哨就安抚好受惊的黑马,男孩恭顺地对秦冕笑笑,“原来秦先生喜欢性子烈的。”
秦冕视线移到他牵来的红马身上,“纯黑很漂亮,可我不想受伤。”
马童微微颔首,“我手里这匹应该很适合您,是匹冷血马,步子稳。”
“容错性能高就行。”秦冕接过马绳,像是随口一问,“你都不了解我,怎么知道什么适合?”
马童蹲下,半跪着揩去他短靴上的长短草穗,抬头时目光冉冉,“我愿意从现在开始了解您,就是不知道秦先生给不给机会?”
秦冕身边向来不缺好看的人。他们约好似的,前仆后继迎上来,求他青睐。这些年里,他真的看腻了。
可此时秦冕竟有闲心打量起眼前的年轻男孩,他突然没由头地问他,“你们这个年纪的人,平时都爱做些什么?”
上马后,他最后一次掏出手机,主界面上除了日期和时间,干净得让人不豫。这部手机存的都是私人号码,一周以前,他曾用它拨通白鹿的电话,想再约人出来却遭到拒绝。
白鹿耐心解释,“我并非针对秦先生,我的处境,您一定明白。”疏离客套,都像官腔,仿佛那些天来,他们从没走近过。
秦冕当然明白,他第一次拒绝人时,白鹿还穿着开裆裤在玩泥巴。
他以为台阶给够,那人早晚会忍不住靠过来,“若是改变主意,可以电话联系。”
可这回秦冕又失算了。
白鹿是真不会主动联系自己,就像那餐晚饭后,两人轨迹短暂交叉又立马朝着相反方向背驰而行。
那天临走时,秦冕问他,“为什么这么多年你还记得我?”
刚好服侍取来外套递给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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