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chord
折腾快一周,磨到周六晚上,白鹿总算清醒一些。秦蔚刚离开不久,高扬还窝在沙发里跟女朋友视频。
他见白鹿推门出来,三言两语结束对话,后腿一蹬,从沙发背侧跳下,落地轻盈,“白鹿哥,我给你倒水喝。”
白鹿虚弱地摇摇头,“我自己来。吃了药好多了,想起来动一动。”
高扬屁颠屁颠跟在身后,盯着他头顶那撮冲天的呆毛,“哥,秦蔚他抽烟吗?”
“很少吧,怎么了?”呆毛随着白鹿转头的动作,在空中傲娇地抖了抖。
男孩窸窸窣窣从校服兜里摸出块打火机来,“刚沙发里捡到的,可能是他落下的东西。”
白鹿拿着打火机正看反看,突然手抖,险些将杯中的水又给撒出来。
“哥你还没恢复力气啊?”高扬赶忙替他稳了稳手中的玻璃杯,这可是屋里最后一个用来喝水的东西。
“……”白鹿盯着打火机不动声色,他认得这个牌子。很早之前在会所跟秦冕讨烟,那人当时递来的就是这个。该是上回秦先生找来,两人在沙发上亲热后遗落。
这不是一次性的东西。
白鹿不多想就将打火机捏在手心,仰起自己毫无血色的瘦脸,“我有点饿了,你帮我热点东西吃吧。”
高扬难得被人托付,终于有机会发光发热。立马将打火机抛之脑后,窜进厨房。
周日一早白鹿就接到秦蔚的电话,对方期期艾艾,翻来覆去只问他病好没有。
“活蹦乱跳,力大如牛。”白鹿怕他担心,不敢说勉勉强强。虽然体温正常,声音也足够精神,可毕竟烧糊涂一场,前几天睡得昏天黑地,中途还没少做噩梦。
“今天白天我就不过来啦,有点事情……”秦蔚在那头犹豫不决,“鹿鸣,你真的没事了吗?确定能出门走一走?”
“能的吧,一直呆屋里也不好。”白鹿这才听出他言外之意,“师兄今天是有安排?”
“有一个,如果你能出门的话。”秦蔚说得郑重其事,屏息凝神等他下文,没拿手机的另一只手不停地将羽绒服拉链拉开又拉上,拉开又拉上。
“不太消耗体力的活动就没问题。”
秦蔚心里飞快盘算,站在酒吧包间听人表白这种事情应该不太费体力,顿时有了信心,“不会不会,不怎么麻烦。我等等发个地址,晚上在这边等你,你自己过来可以吗?”
白鹿爽快答应,“我需要准备什么东西?”
山,与,三,夕。 秦蔚笑得合不拢嘴,“你把自己带过来就好。”为这一刻,他和小伙伴已经酝酿了一个多月。
在酒吧包个房间表白其实非常俗套,可他圈子里着实没什么阳春白雪。那些人开口除了‘送鲜花’就是‘写情书’,浪漫情操与小学生不相上下。当然成熟一点的也有,比如‘为什么要表白,下点药直接扒裤子干了不好吗?’诸如此类。
秦蔚大着脑袋去其糟粕取其稍微有那么一丁点的精华,最终敲定这套布偶卖萌表白预案——穿着布偶服躲箱子里等白鹿来开,趁机顺势表白,人群鼓掌欢呼,从此美满幸福。
他早就受够白鹿言辞躲闪,他得自己创造机会。
秦蔚自然晓得,在如今这种情况下表白,结果很可能不太乐观。但他和白鹿曾也有过机会……差一点还擦枪走火。
还是自己先一步停下来。
这说明白鹿对他是有感情的。
先前还忍得了细水长流,可经白鹿这一病以及他身边那些干净不了的苍蝇老鼠,秦蔚觉得自己就快坐不住了。不管白鹿点头摇头,他都得试一试。
若是失败,大不了重来,还能知道自己为什么失败。
秦蔚斟酌良久,认为这一把赌早晚都得下个注。
手机响时,何亦怀里抱着一个,背上爬着一个,正摊开本童话书给两个小公主讲狼来了的故事。
“爸爸,狼为什么要来啊?”
“因为山里树没了,没有东西吃。”
“爸爸,狼为什么吃树啊?”
“狼不吃树,狼吃肉。”
“爸爸,肉长在树上吗?”
他一瞥来电显示,立马将小小公主放回摇篮,走到窗边,“白先生晚上好,您找我有什么事?”
白鹿等了一天终于等到天光变色,夕阳在对面屋顶露出个脸,“秦先生有东西落在我这里,我想他平时一定很忙,若是何先生有空,我现在把东西送到公司来给你,方便么?”限量版的打火机像个烫手山芋,白鹿并不想偷偷藏在手里。若是下回再被人看见,该就不容易蒙混过关了。
何亦看了看时间,“你在家吗?我正好路过那边,我开车来拿吧。”
他迅速换了身衣服,连领带都没落下。坐在脚边的小姑娘抱着玩具兔,依依不舍扯他裤脚,“爸爸今晚还回家吗?”
“你们乖乖吃饭,爸爸很快就回来。”
小姑娘嘟着嘴,“那我乖乖吃饭,爸爸早点回来。爸爸也是肉做的,不要被大灰狼吃掉啦。”
半小时后。
何亦刚开车到小区门口,等候多时的白鹿就小跑上来,将秦冕走失一周的打火机从窗户递进去。
何亦道了声谢,见白鹿苍白的脸上带着点妆,“白先生这是要去哪里?若是方便,不如让我送你一程?”
可能是大病初愈,白鹿刚走进酒吧就觉得头重脚轻。推开包间门瞬间,头顶的巨响震得人眼前一片花白。
喜庆的礼炮接连炸开,金色飘花像飞雪一样从天而降。由于包间里灯罩被临时换成浪漫的玫瑰红,闪烁的光线交织成深浅不一的暖色,无故添多几分暗昧。
背景音乐十分熟悉,他曾在秦蔚车上听过两次,那时似乎还随口说了句好听。
陌生的人群在眼前逐渐散开,露出空地上一个巨大的礼物盒。
盒面画着只蒙住眼睛的卡通小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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