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chord
几分钟后。
方书词帮衬着秦蔚将饭菜上桌,秦冕就坐在餐桌旁盯着不远处白鹿的背影。
似乎是一通重要的电话,白鹿捂住话筒已经讲了好几分钟。秦蔚将最后一盘蒸蟹端上桌时,白鹿才终于说完电话过来。
客厅的电视上面,正好播到某个医疗队伍去非洲对抗疟疾的纪录片。白鹿瞥了一眼,这段片子他曾在骆河的别墅里看过一次。
标准尺寸的四人餐桌,方书词理所当然坐到秦冕身边。秦蔚从厨房出来,就近坐在方书词对面。于是白鹿没得挑选,心虚瞥了眼对面面瘫表情的男人,心一横,与他面对面坐下,小心翼翼地,始终不敢抬头。
白鹿刚一坐好,秦蔚就将整只金红的肉蟹夹到他碗中,“方姨蒸的螃蟹吃过盐,很干净,味道也好。你尝一尝,肯定比上回带你去的那个五星酒店还要好吃!”
“好。”白鹿仍然心不在焉,该是还在为方才的电话分神。
“谁的电话啊,年都没完就来扫兴?”秦蔚又将一套吃蟹工具递过去。
白鹿下意识抿了抿唇,“好像对方打错电话了,不过他口气着急,我就多跟他说了两句。”
白鹿说这话时,秦冕没忍住看他一眼,这人明显在扯谎,但他没有揭穿。
“这样啊……我们鹿鸣就是人好心软。”秦蔚突然伸手,刮了刮他鼻根,“不过看你这脸色,跟吃了谁的委屈似的。”
白鹿不自觉往后一躲,勉强牵出个笑,“没有的事。”
方书词视线淡淡,悄悄打量两人。若不是那晚会所听见白鹿和秦冕对话,他根本不会相信这种刻意卖乖的男人竟然也能入得了秦冕的眼。
他的确漂亮,但这种漂亮过于轻薄,再搭配公关的身份,绝不是秦冕喜欢的类型。
白鹿用签子没挑出蟹肉,反而一不留神勾破手指,豆大的血珠立马从坏皮的地方冒出脑袋。他似乎没觉得疼,一眨不眨盯着蟹壳,任由血珠越滚越大。
“你在干什么!”秦冕第一个注意到异常,他低声吓他。
白鹿这才回神,“诶?”他慌忙用另只手擦去血迹,却在掌心抹开一滩水红。
“怎么这么不小心?”秦蔚扔下自己的螃蟹,捉住他手指,含在嘴里,“你别碰了,我帮你剥。”说着,就收走白鹿手中的凶器,又将一双筷子放在他碗边。
白鹿眼皮一跳,羞着脸道歉,“头天晚上看书看晚了,第二天好像总容易走神。”末了,又轻轻补上一句,“师兄你知道的。”
一句暗昧的‘你知道的’,就是他给他一个人的解释。
不顾对面有人,秦蔚直接凑过去以额头贴上白鹿,良久,“还好,这回熬夜没有发烧。”
“……”白鹿矫情做作,秦蔚又保护过度。这两人一来一往,如若无人,连方书词都觉着脸红。他飞快瞥秦冕一眼,却发现对方埋头吃菜,细嚼慢咽,跟没听见似的,仿佛不多半点情绪。
见白鹿不主动夹菜,秦蔚就一样样夹好放他盘里。见方书词给秦冕剥虾,也没忍住殷勤地给白鹿剥了几只。
一顿饭吃得四人各揣心思,不过总体还算和谐。
“你是南方人吗?”方书词突然问白鹿。
“你听得出来他口音?”秦蔚替他抢答。
“就是因为他没有口音,才不是北方人啊。”方书词剥虾同时又瞭白鹿一眼,那副淡漠得像对一切都不在乎的表情真是让人火大。
秦蔚竟觉得有几分道理,也偏头看白鹿,“可是我记得大学时候鹿鸣有口音的,对吧?”
白鹿苦笑,“有口音容易被打趣,这两年自己纠正过。”
方书词也笑,“毕竟公关嘛,有口音的确不好,会给人一种土里土气的感觉。”
秦蔚没留意到此刻气氛倏地剑拔弩张,还好心替白鹿正名,“鹿鸣口音很可爱的,一点都不土,可讨人喜欢了。”
白鹿蹙眉,方书词倒是接着说,“这个我信。他有这张脸,即便是个哑巴也讨人喜欢吧。”
秦蔚总算后知后觉,“你什么意思啊?”
方书词皮笑肉不笑,“我有说错吗?”他似乎还要继续再说,可一直沉默的秦冕突然转头,瞪他一眼,“吃饭。”
两人这才纷纷息了鼓。
由于对坐,秦冕腿长,稍一抻直,小腿就能碰到白鹿。碰到了也不收回,使得两人腿肚子隔着布料紧贴,连体温都隐隐绰绰。
白鹿一抬眼就察觉对方正盯着自己,便又埋下脑袋,装作无事发生。
“老师,我去给您盛饭好不好?”方书词将剥好的虾尾有序摆在秦冕盘里,乖巧问道。他知道男人的注意落在哪处,这只是并不高明的挽回手段。
秦冕倒是真把碗给他,“半碗就好。”这个举动使得两人关系看起来的确不只是方书词单向有意。
白鹿轻皱的眉头未舒,他终于抬起眼皮看他。腹诽这个男人今天的举止和他先前撇清的口气简直名不副实。
心口衔着的妒火熄不了,便一直烧着。白鹿突然将受伤的手指放进嘴里,自然地舔了舔。这本是一个正常动作,可这只手指不久前才被秦蔚抿过一次。
白鹿舔手指的动作很轻,却极其撩人。秦冕就一直面无表情看他,眼底似有东西,却如何都看不透彻。
兴许是觉着自己举动幼稚,对方反应也无趣。他不再看秦冕,只转头跟秦蔚说,“师兄,我吃好了。”
“就吃这么点儿啊。”秦蔚盯着白鹿盘子,里面还有一半的东西没有被吃。
“晚上吃不了多少。”白鹿轻声细语。
“厨房里还有汤,多一碗汤总能喝下吧?”秦蔚起身走出两步突然又折回,毫不在意对面人目光,俯身偏头就凑白鹿脸上,看上去跟要亲他似的。可快要亲到时又停住,咧嘴一笑,“汤里有黄皮,不忌口吧?”
“……”除了白鹿当场愣怔,坐在对面的秦冕恰巧抬眼,方书词也正好从厨房出来。
秦蔚与方书词擦身而过,冲人咧嘴一笑,“今晚的汤也是你老师爱喝的,等会儿还有机会再献一次殷勤。”这人心大得似乎忘了几分钟前那场小小的,不值一提的争执。
吃过晚饭,秦蔚拉着白鹿坐到沙发上,“你等一等我,我跟我哥上去说两句话咱们就走。”
白鹿乖巧应他,“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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