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隔壁转角
“……爸啊……啊……啊——!!!”
李可的声音都没了人腔,连哭都不会了!惊恐地瞪着自家老爹的“尸体”像鬼一样颤抖地“呜哇哇”叫着,豆大的汗珠一颗颗往下滚落。
“李家孩子,麻烦给我们小少爷道歉!”身后的汉子笑眯眯地“好心”提醒,同时又挥下一皮带。
“啊——”惨绝人寰的叫声几乎盖过那边的砸车声,周围连远远围观等警车的人都不敢再待下去了!
“别、别打了!……我、这就道歉!……我错了!我、我真的错了!……求求、别打了……”
李可像没头苍蝇似的,慌忙换个方向爬,同时声音凄厉地哭嚎着求饶!
只是他早已经晕头转向,哪儿能清楚地知道那两个小少爷在哪个方位?
于是,森冷骇人的皮带声与凄惨无比的鬼叫声继续交织!
远远看着这一切的两个小包子小手捏得紧紧的,小脸儿也有些发白。
场中间的这两个人,就像马戏团里的驯兽师教训不听话的狮子老虎一样,一走一爬,一挥鞭子一挨打,让两个小包子不自觉心生怜悯。
首护终于有些看不下去,别开眼,一扭身趴到罗抿良怀里,“爷爷,不要打这个叔叔了,他都疼哭了。”
顾思扬虽然没说话,不过脸色也好不到哪儿去,眼神中是满满的不忍。
罗抿良抱着两个小包子都有些颤抖了的小小身体,很是不忍心。不过他知道,这已经是两个小包子的极限了——才四岁的孩子,能一直撑到这种地步,已经足够了。
拍了拍他们的背,罗抿良笑着安哄,“好,那让你们维叔叔现代你们回去,爷爷跟这个坏叔叔说两句话。”
“那、爷爷还会不会继续打他?”顾思扬又勉强看了一眼正努力爬过来的两个人,小声问。
“不会了,爷爷是在替这个坏叔叔的爸爸惩罚他。你们看,这个坏叔叔把自己爸爸都气病了,爷爷等会儿要送他的爸爸去看病。”
两个小包子不疑有他,这才微微放下心来。
李安维上前接过两个小包子,对其中一个汉子一点头。
那汉子立刻去开车。
小包子们乖巧地伸出小手,“爷爷再见。”
“爷爷快一点儿。”
罗抿良笑着点点头,一脸慈爱,一直到看着他们的车走远,这才慢慢收回脸上的和暖。
那边的李可已经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血人了!在空旷干净的地面上拖出长长的、断断续续的暗红色痕迹,让人触目惊心!
罗抿良唇角一勾,浅褐色的眸子里闪动着冰寒的光。微微抬手,那拿着皮带的汉子立刻收起手站到一边。
李可的喉咙里呜呜咽咽的声音一直断断续续,似乎在说着什么,又好像在痛苦地嚎叫。
只是他自己都已经不知道自己在哭些什么,或者在求饶些什么了。
罗抿良不紧不慢地走上前,在那还在本能地向前爬的男人身前停下,一开口,华丽的男中音斯文而儒雅,“你不是要赔偿么?你说你的车是一百五十万买的,你看,这一百五十万块钱你也接了,却又不准我们动你的车,这是不是太不讲道理了?”
男人的声音好听得让人心颤,可是听到已经神志不清了的李可耳朵里却恐怖得如同地狱之声!
李可头脑都在发晕了,并没听懂罗抿良究竟在说些什么,他只知道,他现在只有求饶才能活着,“……我、我真的……错了……对、对不起……小、 少爷……两个、小少爷……对、对不起……”
“唉,你说,你怎么就是不愿意早点道歉?”罗抿良满脸遗憾,“本来,你只要拿到了钱,跟我的两个小宝贝儿道个歉,之前的一切就可以算了,你欺负我孙子、讹两个小孩子钱、带公安局的人过来仗势欺人的事儿我们都可以原谅。可你偏偏拿到钱之后反悔、还一直不道歉……”
“我、我道歉……我真的、错了……”原本像一条死狗般跪趴在地上的李可像忽然间满血复活般猛地抬起头,吃力地爬着去拽罗抿良的裤脚,“良、先生……全都、是……我的、错……我、我求求、你……饶、饶了……我……饶……”
罗抿良也不踢开他,只是斯文地笑,“真是遗憾,你求我是没用的,你该道歉的是我们家的两个小宝贝儿。只可惜,太晚了。”
李可一个哆嗦,慌忙吃力地用力拽着罗抿良的裤脚跪起身,生怕自己像亲爹一样被变成一具“尸体”,就连说话都顺溜许多,“不晚!不晚!真的不晚!良先生!良先生!我这就给两个小少爷道歉!真的道歉!现在就道歉!……”
李可那么用力地拽着罗抿良,任谁都能看得出——他是真的不想死!
罗抿良的眸子微微迷离。
不知为什么,他忽然就想起多年之前在S市,他阴差阳错抓起首扬的那次场景!
他的儿子,求生意念比这个男人更强!他能在那样的情形下还能努力保持清醒、努力保存体力!
眼前这个男人受的伤比起他的儿子简直不值一提!可是这个比自己儿子当初的年龄几乎大上一轮的男人就已经被折磨得哭天喊地,那自己的儿子呢?当初他该有多疼?
可是、他的宝贝儿子是那么倔强,即便已经成那副模样,还是强忍着不发出一句伸吟,不会被任何人和事所屈服!
罗抿良的目光冷冽如冰。
任何人,都无法与他的儿子相比!
任何人,都不配让他心生怜悯——尤其是胆敢伤害他的家人的人!
脚下,李可还在声嘶力竭地求饶,“……良先生、求……求你……我、饶了我吧!……”
“呵呵。”
罗抿良很好脾气地冷冷笑笑,没见他有什么动弹,李可的身体就忽然之间飞出几米远,在粗糙的地面上滑出一道长长的红色血痕!
身体已经皮肉翻卷的男人这次连哼都没能哼一声,就成功晕了过去。
“六子,交给兄弟们玩儿玩儿吧。”
“好的良哥,”郝攀城也不看那地上不知死活的父子一眼,笑眯眯走上前,“良哥,今晚去哪儿?今儿我哪儿都不去了,就想陪着良哥。”
罗抿良笑看了他一眼,“我现在就是我们家那两个小家伙儿的保姆,今晚带他们参加河灯会,你也要去?”
“河、河灯会?”郝攀城顿时苦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