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BO在劫难逃 第73章

作者:孤独的鹿 标签: ABO 近代现代

  “没关系,可能是个文静的孩子。”他抬头看向曲笛:“就像你一样。”

  那个唐夕言在那一瞬间好像回来了,曲笛由衷一笑:“他在等你回来,把第一次和外界的交流留给你。”

  之后的三天日子过得很平静充实,唐夕言对孩子上心多了,开始翻阅起放在客厅的那一大沓育儿书,偶尔和曲笛探讨一下自己新学到的育儿经,对于曲笛的日常生活也开始管起来了,甚至比唐朝白管得还要严。

  直到这天下午,家里的门铃响了。

  彼时两人正并排坐在客厅看着电视,阿姨做完午饭洗完碗外出扔垃圾去了,唐夕言起身开门,却看到了一张熟悉又让他无比讨厌的脸。

  他的脸瞬间拉了下来:“你来干什么?”

  舒逸看到他先是一愣,唐夕言居然回来了?他没有收到一点消息,不过很快他就恢复如初,说:“我来看笛子。”

  这个称呼让唐夕言无名火起,差点就忍不住挥起拳头往他的脸上打去,他紧紧抓着门框,用身体挡住他的视线,冷声说道:“这里不是你能来到,识趣的赶紧给我滚。”

  舒逸却同样没打算给他面子:“之前可都是我在照顾他,带他散步看医生,陪他胎教配营养餐,你又算什么?在他最重要最无助的时候不见人影,现在却摆出一副主人公的姿态,是不是太可笑了。”

  “我的事情还轮不到你这个外人来说三道四。”

  见唐夕言去开个门迟迟没动静,曲笛站起来问道:“谁来了?”

  在唐夕言说话之前,舒逸拔高了声音说:“笛子!”

  曲笛一愣,不知道舒逸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自从唐朝白出院之后,他们有一段时间没见了,他以为他会就此消停了,曲笛淡淡道:“你怎么来了?”

  “对不起。”舒逸推开唐夕言进来,手上拿着一个果篮,说:“前段时间事情太多了,我姐也病了,所以才没时间过来看你,我姐让我给你带点水果。”

  曲笛知道唐夕言肯定不开心,果然,他黑着脸站在舒逸身后看着他,曲笛只好说:“你回去吧,我挺好的。”

  舒逸却自顾自走过去把果篮放下:“我姐挑的,她还说下次要来看看你。”

  曲笛听见这话却吓得后退了一步,撞到了身后的茶几差点摔倒,舒逸上前拉住他,可才刚站稳,唐夕言便一手将放在茶几上的果篮掀翻,水果洒落一地。

  没等舒逸反应,他的拳头就挥了过来,正好砸在了舒逸的下巴,紫了一块,舒逸往后踉跄了两步,狠厉地看着唐夕言。

  “你算什么东西!带着你的东西滚出去!”舒逸的到来让他想起了两人以前的那些让他生羡的日子,那段他只能躲在身后嫉妒的日子,曲笛该对这个毁了他的人怒目而视的,为何现在却如此和颜悦色,这段他不在的日子,他是不是和舒逸发生了什么?

  原本他就对自己和曲笛的这段感情没有安全感,他只是在曲笛没有依靠的时候趁虚而入,侵占了他心中的位置,甚至连这个孩子都是以那种方式得到的……

  “夕言……你……”

  “你给我闭嘴!”唐夕言控制不住自己,朝着曲笛吼叫,他对舒逸的一点关心都让他恨不得弄死面前的男人。

  曲笛没被他吓到,他只是怕唐夕言和舒逸打起来,唐夕言现在的身体不比以前,打起来绝对占不到好处。

  他上前拉了拉唐夕言的衣摆,柔声劝道:“你冷静一下,他只是来看看我,我让他走。”

  听到这话,唐夕言更加恼怒,他拨开了曲笛的手,朝着舒逸说:“我让你滚你没听见吗?”

  曲笛不知所措地站在两人身后,眼里都是慌乱,舒逸心疼,走过去将曲笛护在身后:“唐夕言,你就是这么对他的?”

  作者有话说:

  时某人:艹,什么时候才有老子的戏份,母胎solo没谈过恋爱的我已经饥渴难耐了。

第83章

  “他是我的人,他怀的是我的孩子!你不是看不起他吗?现在回来和我抢,舒逸,你贱不贱!?”

  唐夕言过去就要拉曲笛,舒逸自然不肯,阿姨回来的时候就看见两个Alpha打做一团,曲笛在旁边想要拉架却根本插不进手,哭得满脸是泪。

  “哎呦,要死啊。”

  阿姨赶紧过去把曲笛拉到一边,保安接到电话随后来到将两人拉开,舒逸冷静下来,用力拉了拉自己的衣服,他看着唐夕言眼中没有一点温度,唐夕言还不甘心,像是发怒的狼一样想要扑上去咬断他的脖子。

  “妈的,放开老子,我弄死你!”

  舒逸火上浇油:“唐夕言,你就是个不成熟的小孩,根本给不了曲笛安全感。”

  这瞬间让唐夕言失去理智,他一只知道自己不够成熟,不够独立,所以才会离了唐朝白就没办法生存,没了唐家,他什么都不是,他是骄傲的,骄傲到他一直不敢承认自己的懦弱和自卑,现在被自己的情敌如此讽刺,他怎么受得了。

  他的理智,他的涵养抛到了脑后,情绪控制了他。

  “你比我好到哪里去?我用过的po鞋你还不是死皮赖脸地求他回……”

  “唐夕言!”舒逸没想到他会说出那么没脑子的话,连忙打断了他。

  唐夕言似乎也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他垂下了手,没有回头看曲笛什么表情,只是抿着唇倔强地不认错。

  舒逸看得清清楚楚,曲笛那一瞬间的怔愣,接着面如死灰,颤抖着唇低下了头。

  “阿姨,我累了。”

  “啊……曲……”阿姨了被惊到了,不知该说些什么来安慰他,毕竟这是他们自己的感情问题,她什么都不知道。

  “曲笛……”舒逸走过去朝他伸出手,这次唐夕言没有阻止。

  但曲笛躲开了他伸过来的手。

  “你回去吧,别再来了。”

  他大脑一片空白,脚下似乎踩着棉花,站都站不稳,幸好阿姨在一边扶住他,曲笛上楼回房,将阿姨也锁在了外面。

  一场闹剧结束,舒逸留下一句“唐夕言,你不配”就离开了。

  唐夕言赶走了保安,赶走了阿姨,一个人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电视里放着动画片,里面的小猫弹起钢琴,刚刚两人打算给孩子做做胎教的,头顶上的水晶吊灯明晃晃地刺激着他的视网膜,唐夕言眯着眼,双世无力地放在身侧。

  他真的不是故意的……他只是见不得他对其他男人好,见不得他们那副余情未了的模样。

  曲笛回到房间,呆呆地坐在床上一言不发,忽然肚子一阵异动,曲笛心中一惊,慢慢将手放到了自己的肚子上,轻微的胎动带着无限的生命力。

  这是他的第一次胎动,还没欣喜,没有期待。

  孩子的另一个父亲刚刚践踏了他的尊严,他一个人孤独地将自己锁在房间里,那些渐渐消散的黑暗似乎又开始吞噬他了,可他一点都不想反抗了。

  “原来我在他心目中是这样的呀……”曲笛勾了勾嘴角,一滴泪却顺着脸颊滑下。

  时越汐洗了澡,梁俊安排的人过来报道。

  男人长得高大,面容却温和,穿着笔挺的银灰色西装,头发一丝不苟地用发蜡竖起来,露出一双似水的眼眸,今年也才30,是个Beta,虽然比不上梁俊但也是道上摸爬滚打多年的老油条了。

  “就是你?”时越汐毫不避讳,穿着宽松的浴袍坐到床上,手上拿着毛巾擦着湿漉漉的头发。

  “是,时总。”一直都只有梁俊叫他老大,他有意洗白时家的产业,下属都叫他老板或者时总。

  他手上拿着一本黑色真皮笔记本和一支深蓝色金属钢笔,他翻开第一页,一板一眼地说道:“时总,我叫何一醇,是梁大哥手下的人,现在分管城南的产业。”

  这些所谓的产业,不过是时家的一些酒吧,酒店和地下赌场,能管一整个城南的,能力不俗。

  时越汐饶有兴趣地翘起二郎腿,对他道“我倒是没见过你,走进点我看看。”

  何一醇往前走了两步,果然是个长相上乘的Beta,不过时越汐不吃窝边草,自己手下的人一向不碰的,他也只是有点兴趣罢了。

  “行了。”他挥挥手,拿起桌边的红酒,一口饮尽。

  “要说什么赶紧的。”

  何一醇看着眼前这个身份优越,外表出众的Alpha,一点想法都没有,他淡定地翻开手上笔记本,开始报告梁俊吩咐他需要跟进并且报告的事情。

  都是些公司和产业上的资金流转,没什么大问题,时越汐听得有些无聊。

  “这些你看着就行了,说点别的,别罗里吧嗦地浪费时间。”

  何一醇应下了,翻了两页开始报告时越汐的私事。

  “洪小姐那边已经处理好了,她跟了您一年零七个月,划到她名下的有愉园春色的一套房子和一百万,明天晚上有个和方总的饭局,时总想要谁陪着出席?”

  “莉娜吧,给她送身好点的礼服过去。”

  何一醇絮絮叨叨说了很久的注意事项和出席人名单,终于说到了时越汐感兴趣的事情。

  唐朝白出差,现在家里就唐夕言和曲笛两个人。

  打发了何一醇,时越汐心情大好,多喝了两杯,只剩那个愣头青和那个叫曲笛的在一起,不用想肯定出事,只要能给唐朝白添堵,他睡着都能笑醒。

  就是不知道那个倒霉的孩子还生不生得下来了。

  唐朝白在接到阿姨的电话之后连夜赶了回来,到家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家里的两个人还在睡,阿姨一早到了在厨房准备早餐,看见唐朝白就像是看见了救世主一样,擦了擦手上去接过他的外套。

  唐朝白昨晚一晚没睡,脸色不好,下巴冒出来青色的胡茬,他压低声音问道:“还在睡?”

  “对啊,昨晚上我还是回来做了饭,喊了曲先生,他没出来,今早桌上的饭菜一点都没动过。”唐夕言和曲笛都没吃完饭,但阿姨才不管他吃没吃饭,脾气不好还对着怀孕的曲先生说出那样伤人的话,简直是个渣A。

  听到曲笛没吃饭,唐朝白一直拧着的眉更加舒展不开了,阿姨连忙说:“我熬了小米粥,养胃的,待会儿您哄曲先生吃一点吧。”

  在她心里,还是唐朝白更靠谱。

  “我上去看看。”说着就上楼了,但他不是往曲笛的房间去,他直奔三楼唐夕言的房间。

  房间没锁,打开门里面拉着窗帘,一片漆黑,床上被子隆起一块,唐朝白直直地走过去一把掀起了他的被子丢到地上,缩在床边的人动了动,语气不佳:“谁啊!”

  唐朝白直接把窗帘拉开,夏日里六点半已经有阳光,投过玻璃照射在睡眼朦胧的唐夕言脸上。

  他不悦地转头想要看看是谁扰人清梦,他状态也不是很好,眼下的两个大大的黑眼圈十分明显,加上昨天打架弄伤的嘴角和眼角,看起来惨不忍睹。

  唐朝白一点都没有心疼他,冷冷道:“起来。”

  唐夕言还是敬畏自己这个大哥的,何况他也知道他为了什么事情回来。

  他起身坐起来,抓了抓自己的头发,说:“那个长舌妇叫你回来的?”

  唐朝白眼神更冷了:“你再说一遍?”

  他的语气明显加重,唐夕言不说话了。

  “长舌妇?她年纪比你大,每天给你做饭打扫,你这么称呼他?唐夕言,你的教养呢?”

  唐夕言梗着脖子说道:“我有钱,一堆人抢着来我家做保姆。”

  “很好,我教了你那么多年,就教出你这么个玩意儿?”唐朝白努力压抑自己涌上心头的怒火。

  “不就是个保姆,你用得着吗?”

  “不就是个保姆?那么曲笛呢?他是你的伴侣!他肚子里的是你的孩子!?你说那样的话,你有没有想过他的感受!”

  看见唐朝白为了曲笛这样训斥自己,他很难不怀疑,他的大哥一向都是一个冷静自持的人,他以前干出不少混蛋事也没有被他这样,黑这脸指着鼻子骂过,他不怀疑,他敢再说一句曲笛不好,他大哥也会毫不犹豫给他一拳。

  唐夕言看着唐朝白的眼睛,说道:“你之前百般看不上他这个Beta,现在又这样护着他,哥,你让我不得不多想,我不在的日子,你们两个到底做了什么。”

  “唐夕言,是不是我把他赶出去让他因为帮你还赌债花光积蓄,没有收入露宿街头你才觉得正常?”

  赌钱的事情唐朝白一直不说是顾及他的心情,可他说话毫无遮拦,句句带刺,唐朝白便把这件事情摆到明面上说。

  归根结底,是他没教好唐夕言,他才会去赌钱,才会失踪,这里面的责任他们两个都逃不了,唯独曲笛是无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