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天堂的欢愉/天堂欢愉
杨絮叹了口气,轻轻摸摸志远的发,小心为他盖严被子後扶著痛得要命的腰走进浴室。哗哗的水落下,打在杨絮疲惫的身上,一会一定要向志远好好解释…
热气腾散在浴室渐渐催眠麻痹紧张的神经,志远昨夜勾人的神情恍惚绕进脑中,下身不知不觉又有了反应…
该死,就算做过一次,也不至於突然变得这麽禽兽饥渴吧。杨絮用力甩甩湿发,把志远诱惑人的神情身体强挤出脑外。
外面似乎有了动静,是志远醒了吧…
杨絮一颗心跳得发慌,他匆匆套上浴衣,紧张拉开浴室门慢慢走出。
寒冷的空气在门开的瞬间飞扑进温暖的浴室,似在躲避室内骤降的温度;原本阳光灿烂的房间此刻变得阴冷昏暗,连太阳怕得都闪躲到云後。
只见志远如僵尸般呆坐在宽大舒适的床上,双手死死揪紧被角,黑发凌乱,满面痛苦与悔恨,嘴唇被狠咬到发白,露在被外颤抖的光裸上身隐约可见吻痕片片。
杨絮咬了咬牙,悄悄踏出一步,轻声道:“志…远…”
话音落下的刹那,一道受辱充满恨意的目光立刻瞪射来,猛然穿透杨絮狂跳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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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度骤降的室内死般沈寂,空气仿佛在两人对视的瞬间凝结,浴室“啪嗒啪嗒”的落水声犹如淌流的泪滴,抽搐心房坠下的血珠。
“志…远…”望著如此狼狈的志远,杨絮一颗心不觉憋闷缩紧,他缓步靠向床边,温柔轻叫志远的名字。
“滚!!!你们为什麽这麽做!!!别过来!!!”如受伤小兽般的志远抱紧被角放声撕叫。
“志远…你听我解释…”杨絮仍小步挪向床边,张开的唇还未出声便被志远发疯的吼声咽了回去。
“有什麽好解释的!!你们这群混蛋!!畜生!!!你们一个个都不是人!!!”志远牵动心肺的怒吼把大脑震得嗡嗡作响,心脏愤怒得快崩破身体。当自己忍著头痛醒来,不可置信望到被狠狠侵犯後伤痕累累的身体时,敏感脆弱的神经再也承受不住打击。大片大片的暗红吻痕,沾挂在腿上醒目的白浊精液和鲜红血丝瞬间勾起恐怖的噩梦,稍微动动身体,後身就钻心地烧痛。愤怒、屈辱、悔恨、憎恶一连串挤压顶刺虚弱的脑细胞,混乱的大脑听不进任何解释,因为事实摆在眼前,他昨夜被这个曾经认作是朋友的混蛋侵犯了。
“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什麽都不知道,你误会了!!”杨絮看到志远近乎癫狂,心疼地疾步走上前试图握住他的手腕。
“滚蛋!!!你给我滚!!!别碰我!!!”志远奋力甩打杨絮伸过来的手,扭动的身体一下扯动後身撕裂的伤口,令他窒息的痛楚从脊柱猛窜至头顶,“啊…你滚!!!你们这群猪狗不如的畜生为什麽给我下那样的药!!!为什麽!!!”志远眼角发热,痛苦地皱紧眉头,一把摸到身後的软枕摔砸向杨絮的脸。
“别这样志远…我真不知道!!”杨絮躲开猛投来的枕头退到一边无辜解释,“你相信我啊…”
“你去死吧!!我相信鬼都不会相信你!!!是你一手策划还在这装什麽正经无辜!!”志远根本不想听杨絮狡辩,脆弱的神经一直蹦跳著自己被侵犯的事实。
“不是我!!我怎麽可能做那麽卑鄙的事啊?!认识这麽久你还不了解我麽?这中间肯定有什麽误会!一定是他们几个搞的鬼,我问他们…”杨絮竭力安慰志远,他不想看到志远受伤害。
“问他妈什麽问!!你那群狐朋狗友从开始就不是好东西!!!我傻到相信你!!什麽了解你!我根本就不了解你!!要不是你和孙威关系好,我根本不可能和你这样的人成为朋友!!!你就是一彻头彻尾虚伪的大骗子!卑鄙下流的混混!!!正经人才不会弄得跟你们似的!!!”志远为了不让杨絮靠近,顾不上身体的疼痛,随手乱抓身旁能投掷的物品向他砍去。
“你能不能别这麽激动!你认真想想怎麽可能是我!我昨晚一直都在你身边,我…我是和你发生了关系,对你来说是不公平,你生气骂我,我接受,但你也不能说这麽伤人的话吧。你和我成朋友难道真就因为孙威和我关系好?”杨絮心绪不平,温柔的声音不禁搀入激动的情绪。
“是又怎麽样!!没有孙威,我和你这种人根本不可能成为朋友!!!是啊,受害者是我,不是你!我的心情你根本体会不了!感受不到!!你杨絮不一向自大自恋,到哪都无时无刻不显示自己的机智过人吗?就是因为你昨晚和我在一起才有现在的借口逃避吧!!你以为我真傻吗?你可以把我支走,让他们下药啊!!为什麽别人没喝到,偏偏是我啊!?怎麽就那麽巧你递给我的就是那杯啊!!你心里比谁都清楚!!现在还在这装无辜!!你这样虚伪的嘴脸真让我恶心!!”志远越说越气愤,完全不顾忌杨絮的感受,把最难听最狠的话通通骂出,即使这样,受伤的身体和心灵也无法即刻复员。
“志远!我知道你难受,可你也得分青红皂白啊!!这件事从头到尾我根本就不知道!你不能凭自己臆断无故编这麽个故事来诬陷我吧?你为什麽就不能听我解释一下?”杨絮忿忿不平,虽说志远是直接受害者,可自己也被无辜卷了进去,现在还要背上这麽个罪名对自己太不公平,不知不觉语气强硬起来。
“你想解释什麽啊!?你那根本不是解释!就是想为自己开脱!!狡辩!!你多能言善道啊,能把黑的说成白的!!诬陷你?是被我说中了,感到无地自容了吧??你这个下流的流氓混混早就对我馋涎欲滴,图谋不轨!!!卑鄙无耻这样的词用在你身上还是对你礼貌呢!!你简直连禽兽都不如!!!”志远气得身体微颤,白皙染点吻痕的胸脯不断起伏。
“志远你说话太过分了!!”一向在温室成长的杨絮怎麽经得住被他人这麽污蔑辱骂,忍无可忍的他终於爆发了,“你凭什麽说我卑鄙无耻禽兽不如!?你是受害者,我也是!!我好心帮你,是你自己当时淫荡地勾引我!!我是把你上了,你吃亏?我还觉得我吃亏呢!!就算我是流氓混混,我身边有的是美女干吗非上你啊!美女轮完了还有那麽多帅哥等著呢!再怎麽轮也轮不到你啊!!你以为你是谁啊!?还真以为你相貌出众,魅力无穷,吃香得不得了麽?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自己还真恬不知耻说得出我对你馋涎欲滴,想想就恶心!倒胃口…”
“你他妈给我闭嘴!!!!滚滚!!!”杨絮的话如一把尖刀把志远已伤痕累累的心刻出更多血口。志远气得发白的嘴唇不住颤抖,发烫的眼角渐渐湿润。
“怎麽了?!就允许你骂我,为什麽我就不能说?就你嘴这麽尖酸刻薄,不分是非真相诬陷好人,有女生喜欢你才怪呢!!!我他妈憋在心里好久了,你现在跟我装上清纯保守了?你怎麽不说昨晚你有多享受!!一次一次要个没完没了!!叫的那声我看连拍A片的女人都要自愧不如!我忍著恶心厌恶满足你欲求不满!我看吃了药的你才是真正的你吧?!淫荡的不得了!!”年少气盛的杨絮口无遮拦,此刻他只想抒发心中的不畅。
“你他妈胡说!!!!你闭嘴!!!我想不听!!!!” 志远完全想不起昨晚的情形。不敢、不能相信的他拧皱眉头,闭紧双眼,拼命捂住耳朵沙哑著嗓狂叫,试图不让杨絮持续不断的恶语撞击耳膜,袭击不堪一击的神经。
“昨晚做的时候看你技术那麽娴熟,肯定早不是处男了吧?到後来那勾人的功力还真把我逼得有点神魂颠倒,真抱歉我第一次没经验,当时没让你爽过瘾,没法和其他男人比吧…”话一出口,犹如泼出去的水无法回收,气消了大半的杨絮感到说得有些过分,忙及时打住没再继续下去。
“¥¥%*─%!!!!”被激得暴怒,不顾一切的志远一把掀开被子,强忍浑身的疼痛,踉跄著冲向杨絮猛挥出一拳。
杨絮面无表情一下握住志远攥得咯咯直响的拳头,“君子动口不动手,你想打也得打的著我…”说罢他垂下眼望向志远吻痕片片的光裸身体。
“混蛋!!!我打死你!!!”羞窘的志远抬起另只手抡向杨絮,谁想又被他轻松抓住。
“你别再无理取闹了!!真受不了你!!”杨絮不耐烦地把志远重重推倒在床上,心中极其不爽地捡起自己摊在地上的衣服拉门离去。
受辱的热泪在门被关上的瞬间从志远火烫的眼眶淌下,仰倒在床上的他拧皱眉头,极力强忍泪水的继续流淌,窗外的蓝天白云在眼中渐渐模糊不清。杨絮那几句脱口而出的冷言恶语足以把志远伤得体无完肤,再次被狠狠推入深渊的他只觉手脚冰凉,血液凝固的身体慢慢冻结上厚厚一层冰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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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著浴衣的杨絮站在门口并没有马上离去,他边换衣服边留意门内志远的动静。本以为自己走後志远会在房里乱摔东西哭闹一场,可门内却静得出奇,自己刚才因怒而爆发的气话真的把他伤到了。杨絮开始後悔,几次举起手想推门而入,但左思右想最终还是放下。
不知为什麽当听到志远说和自己成为朋友只因为孙威时,心郁闷到痛。在他眼里,自己真就一个自大自恋的流氓混混?没有一点优点的虚伪骗子?
白天的迪厅格外冷清,只有几个服务生在擦洗清洁吧台及舞池。付过帐的杨絮独自走出迪厅,一出门寒冷的空气环绕上身,冬日温和的阳光此刻却无比刺眼,他摸出手机一一打给郝鑫、小竹及平,一定要把事情问个明白,可无奈三人不是电话接不通就是关机。
不知三人动向的杨絮只好暂时放弃,挺著酸痛的腰在外面闲逛了半天在傍晚十分打了辆车回了家。整个下午,他的心都挂在志远身上,他曾拨通几次志远的手机,开始还能接通,可到後来索性关机,每次呼叫除了那句没有感情的话外再听不到其他。越回想对志远说的每一句话,内心越歉疚得厉害,他甚至跑回过迪厅去找志远,可服务生说他已经走了。
冬天天短,才五六点,黑夜便笼上天际。一辆冒著白色尾气的出租车正从一栋别墅前开走。暗色天幕闪著几点亮星,微弱照亮一个疲惫高大的身影。
精神萎靡的杨絮愣在家门口,与志远第一次相见的那个夜晚不由浮现眼前。当时自己还曾把他误认为孙威…
[她不花心,她从开始就很专一,只不过…利用**近那个男生罢了。呵呵,我被蒙混了快两年才发现,像我这麽傻的人现在估计也没第二个了。]
[我最好的朋友,讽刺吧?呵呵,不过也只有这样才能利用**近他。那时我们很单纯,谁都没看出她的意图,也许是她太会演戏的缘故。]
[她刻意把我外型变得像我好朋友,每次都约我们一起吃饭,那会我天真的以为她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
杨絮越想越恨自己那番伤害志远的话,他忙摸出手机再次拨通志远电话,可,冰冷的女声不断重复同一句话。
杨絮重重叹了口气,垂头丧气走进家门。进门第一眼便望见坐在沙发上窃窃私语的爸妈,也不知他们在讨论什麽,神情那麽严肃认真。一旁的郑姨在往饭桌上上菜。
“小絮回来了,还真是时候正好开饭。”杨母见杨絮进门笑得一脸温柔。
“是啊,准备吃饭吧!今天难得全家聚在一起吃饭呀。”杨父站起身拍拍杨母,两人走到桌边坐下。不知今天是什麽日子,每天因公事私事繁忙的家庭成员终於聚齐了。
穿著粉色长袍睡衣的宁宁和杨熙说笑著从楼上走下。美美见杨絮回来兴奋地奔到他身前,摇著尾巴讨好。没心情调逗美美的杨絮只是轻轻摸摸美美的头,向餐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