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疯疯疯爷
杜九从浴室出来,就看到刑耀祖坐在藤椅上吸烟,周围是零零落落的人形雕塑,画面感孤单又寂寥。他轻叹了一口气,走过去说:“我刚刚语气重了,别在意,你是个很好的队长,大黑痣会受伤主要责任在我。”
刑耀祖愣了愣,啼笑皆非地问:“你这是在安慰我?”
“算是吧,因为在我眼里,你再厉害也只是个喜欢逞强的家伙。”
刑耀祖捻灭烟,促狭的挑挑眉毛:“你安慰人的时候都这么暴露吗?只披着浴巾上阵?”
“呃……我没有替换的衣服,可以穿你的吗?”
“过来,吻我。”刑耀祖放松身体靠进藤椅里,扬起下巴,端出队长的气势冷冷威胁:“不然就让你一直光着屁股。”
杜九无语,自认得罪不起队长大人,只能俯下身去,握住了藤椅的扶手,贴上那两片薄凉的嘴唇。闻到了熟悉的烟草味,刑耀祖缓缓张开了嘴,伸出舌尖,面上仍是一副不冷不热的表情,足尖却撩起了他的浴巾,沿着大腿一路往上摩挲。
杜九气息不稳地抓住他的脚踝,眯起眼问:“队长,看来你是想和我一起光屁股?”
“非也,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杜九不回答,他冷笑一声说下去:“真话是我只想让你趴在藤椅上,抬起起屁股,这样的话我就赏个脸,拉下裤链操你。”
杜九干巴巴地笑了笑:“算了,我不介意裸睡,客房在哪里?”
随后他来到三楼,整个人完全傻眼,因为这栋房子根本没有卧室和客房,地面铺满了软垫,堆放着数不清的、各式各样的枕头。竟然有人把自己的家布置成这样子,算不算是怪癖?
不过这种不受拘束的感觉还蛮舒服的,起码怎么翻滚都不用担心会掉下床。
刑耀祖一把扯掉他的浴巾,再一把将他推到软垫上:“是你自己说要裸睡的,晚安。”
杜九一头栽进枕头里:“……”
他怎么现在才发现,其实队长是个小心眼,并且斤斤计较的家伙?
虽然杜九把目标人物给掳回来了,可是审讯过程并不顺利,这人软硬不吃,嘴巴紧得像被焊死了似的。因为是秘密行动,所以也不能闹出太大的动静来,甚至他们在审讯目标人物时,都戴上头套隐瞒身份。
事情陷入僵局,这个人有点身份背景,他失踪四十八小时以后,警方正式成立专案组调查了。
再拖下去迟早会出问题,当他们正是一筹莫展的时候,魅夜的老板总算松口了。
关于真理教林林总总的信息,杜九没有兴趣知道,他的目标只是仇良。
那么,仇良到底想从他身上拿到什么东西?
“三年前,有个E国的特工潜入内部,并且成功盗取了一份机密的资料,当我们的人抓到他时,资料已经不在他手里了,后来经过调查,发现他把资料转交给你。”魅夜的老板说。
“是什么样的机密资料?有多重要?”刑耀祖问。
“不清楚,我的资历还不够深,只知道这么多。”
杜九离开了地下室,在外面瞎晃了一圈。魅夜老板的话说了等于没说,还是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也不知道在哪里,让他有种白忙一场的感觉。
对了,杜九还发现一件事,隔壁的别墅,似乎一直没人进出。
刑家宝不在家可以理解,难道胖妈也不在?
于是他决定去看个究竟,结果发现了大门紧锁着,绕到屋后的庭院,发现许多花草都枯死了,只剩下仙人掌和芦荟还是翠绿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突然,杜九听到了房子里有些动静,他踹开后门进去,客厅里除了看起来有些荒凉之外并无异样,他沿着楼梯攀上二楼,晃了一阵子,发现有到鬼鬼祟祟的身影。
杜九立刻追上去,那人已经飞快地冲下楼梯,他只看见清瘦的背影以及……那人头上套着的四角裤衩。那条裤衩杜九认得,是刑家宝从前穿过的,上面印有叮当猫的头像。
是贼吗?可是又不太像。
杜九进入左手边的房间,打开窗户跃了下去,翘手立在大门前守株待兔。
十秒之后,大门果然开了,杜九起脚一踢,把脑袋上套着裤衩的可疑份子踢了个仰面朝天。
第五十章:牺牲精神(上)
刑家宝纵然再自甘堕落,多年以来娇生惯养的习性,让他无法忍受自己穿着发酸发臭的衣服,于是徒步走了很远的路,悄悄地回到别墅里找了一身衣服来换。
结果却撞上了杜九,万般慌乱之下,他想也没想随手拿起件布料遮住脸面,然后,跑!
于是就发生了刚才那一幕,变成头上套着裤衩鬼鬼祟祟的可疑人士。
杜九那脚踢得刑家宝心肝脾肺都快碎了,熟悉的钝痛之后,是难以形容的满足感,若真的可以选择,他宁愿就这么活活被踢死算了,如此就不必面对不堪的重逢。
可惜未能如愿,刑家宝对上杜九明亮犀利的眼睛,下意识地缩成一团,捂住了脸。
杜九缄默,足足看了这个畏缩的青年有两分钟,随即掉头离去。
既然刑家宝不想见他,那就当作彼此没有见到吧。
只是对方看起来很不好的样子,瘦得只剩下一副骨架,面无血色,额角皮肤下隐隐现出青色血脉,苍白的带了寒意。杜九倒也不是心疼刑家宝,人各有命,他当日既然放手了,那刑家宝活成怎么样都与他无关。
再说,他若争气些,天生富贵命差不到哪儿去,他若不肯争气,自己又能如何?
刑家宝听着杜九的脚步声远了、轻了、消失了,才从无声的哽咽里把自己释放出来,嚎啕大哭。他掩面躺在冷硬的地板上,尽可能地把身体蜷缩起来,哆嗦成了一片风中枯叶。
他不知道事情为什么会发展到这般地步,他只是爱杜九。在此之前他从没这样深刻的爱过一个人——他承认自己百无一用、性情浮躁,可他没有坏心,他只是爱杜九。
那么那么深的爱着,为什么会得到个形同陌路的结果?
根据魅夜老板的交代,真理教远比他们想象中复杂,有着一套成熟的系统,像精密的蜘蛛网般由亚洲分布到全世界。这样的系统不是三五年能形成的,也不是普通人可以操控的,所以刑耀祖感到这是他生平最棘手的一次任务,若连国家安全局也牵涉在内,事情会演变成什么样的地步,无法估计。
刑耀祖思考的时候习惯不说话,一个劲的抽烟,坐在他边上的男人也没说话,手里拿着一张相片,眼睛却不知道在望着什么地方走神。
刑耀祖把烟灰缸一放,转过头去,拿过照片问:“这是谁?”
“算是我的女儿,关于从前的事我确实想不起来,但唯一能触动我的就是她。”
刑耀祖仔细的把照片看了看,背面有记载着地址和日期,两年多前,地点是一间幼儿园:“这是你从以前的家里带出来的?唔……好像有点奇怪,你女儿背后挨着的,应该是个邮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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