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乌鸦也疯狂/乌鸦慢飞
“啊!好痛……莱普,你放手!”余洋的身体承受不住这么大的力气,忍不住叫起痛来,他咬牙回到,“你不是都知道了吗?你和他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
“我爱他!”
“……”
“我爱他!”
……啪!重重的耳光声。
“我爱……”
啪!
“我……”
啪!啪!啪!
眼前发黑,重重的巴掌左一下右一下的袭来,让他根本无法再开口说话,刚开始的疼痛现在变的麻木,对巴掌的反应也不再那么强烈。说出了积压在心里的话,余洋心里格外畅快,如果说他的目的是狠狠地刺激莱普,那么他如愿以偿了。莱普疯狂的举动告诉他,这个不可一世的男人已经被他成功逼到了悬崖边上。
脸部被打的浮肿,导致他睁眼也变得有些困难,眼前视线有些模糊,让他看不清莱普的样貌。脸部还是第一次受到这样的待遇,莱普是第一次打的他无法开口说话。
“你怎么停了?”余洋剧烈的咳嗽起来,“继续,打死我……”
他话未说完,只觉得脸部一阵温热,像是什么东西落到他的脸上。他诧异的抬头去看莱普,莱普已经站起来背对着他。
外面不知道何时变的热闹起来,枪击声,杂乱的脚步声,喊叫声交织在一起。有情况发生了,莱普随手拿起一件风衣,披在身上,在他披上衣服的瞬间,他背后那条威风凛凛的龙好像跳动了一下,让余洋误以为那龙是要活过来。他有些摇晃的走到门口,单手扶着墙壁停了下来,稍愣片刻后,看见他猛地将拳头砸在墙上,发出厚重闷闷的响声,留下一个血印。如果这拳落在余洋身上,恐怕他当场就毙命了。
莱普背对着余洋“吱呀”一声打开门,没有立即走掉,迟疑一会儿后,回头瞅了余洋一眼。那是一种藏着深深的怨念的眼神,让余洋的心“咯噔”一跳,好像余洋欠了他极大的人情,然后又残忍的将他抛弃。
余洋摸摸刚刚掉落到他脸上的液体,摸在手上已经被染成了红色,让人无法辨认这液体的本来摸样,是汗,是血?反正绝对不可能是泪,泪这种东西素来与莱普沾不上边的。他哆嗦着趴在地上,猜测着莱普的表情,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听到熟悉的脚步声,接着一双温暖的大手将他抱起,他冰冷的身体突然被温暖的胸膛包裹,轻柔的毯子遮住他的身体。
“你醒着吗?”
是莱普的声音,余洋费力的睁开眼睛。
“骆可被人劫走了。”莱普淡淡的告诉他,颇为平静。
余洋瞪大了眼睛,炎蛇的基地这么牢固,是谁有这个本事将骆可救走?他不相信的问道,“你在耍我吗?”
莱普脸部绷紧,抱着他来到外间,“你自己看。”
余洋费力地凝视着外面,露出不可置疑的神色。那几个看管着骆可的精壮男人横躺在地上,吊着骆可的锁链孤零零的悬在半空,四周弥漫着一股异样的香气。
“是迷药。”莱普解释到,“那人估计在这里潜伏了一阵子了。”
“你高兴吗?”莱普突然低头看着他,“你很高兴是吧?”
余洋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酝酿半天最后脱口而出的话居然是,“你没有办法再威胁我了。”
莱普颤了一下,扬起头不再看他,只是小心翼翼抱着他往外走。两人都变得异常沉默,彼此的呼吸和心跳听的清清楚楚。莱普抱着他穿过狭长的通道,来到他熟悉的卧房,将他平放到床上,并给他盖好被子。身体碰触到柔软的床还是非常舒服的,余洋冰冷的身体包裹在轻柔的丝绵被下,渐渐恢复了正常的体温。他颇为怪异的看着莱普。莱普做完这些后并没有留下来,而是静静的走到门口。
“余洋……”莱普用和刚刚在暗室时同样的姿势站在门口,下了极大的决心,有些发颤的说道,“我……放你走。”
莱普始料不及的话让余洋大脑一片空白,俗话说祸不单行,好事成双,难道幸运女神真的降临到他的头上了吗?莱普居然要放他离开!
看到莱普要离开,余洋突然有些心急,脱口而出,“等等!”
莱普扭头,褐色的眼睛闪了闪,嘴唇微动,“什么事?”
余洋一时语塞,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叫住莱普,情急中胡乱找了个问题,“什么时候放我走?”
莱普怔了怔,“你不要太过分……趁着我没改变主意,赶快养好伤,从我眼前消失!”
砰地一声,莱普关上了门。余洋呆望着门,总觉得什么东西随着这扇门的关闭也跟着关上了。莱普放开他了,余洋躺在床上仍然觉得自己在做梦。莱普真的放开他了……一直以来,他都像是一只被绳子牵制住的纸鸢,被看管的紧紧的,没有自由,无法自由翱翔在天空。而现在,那绳索突然被剪断了,他却好像一瞬间迷失了方向,竟然迷茫起来,非但没有自由翱翔在空中,反而有种要摔落到地面的感觉。
第七十四章 梦境
沉沉地睡过一夜,第二天一大早,一群医护人员就匆匆赶来,扯着他的身体看东看西。上药,打针,包扎,挂水,该有的检查程序一点儿都没少,好好的一个卧室被生掰成病房。沉闷的房间因为莱普的缺席而变的喧哗浮躁起来。
“啊!”因为碰到痛处,余洋不禁失声叫出来。
医生像看恶人一般瞅着他,皮笑肉不笑的说道,“痛吗?哪里不舒服要如实跟我们讲。”
余洋觉得自己简直是落到了一群狼的手上,被他们粗鲁的折腾半天,才又安静的躺回床上。他瞅着空,逮到一个看起来文弱的护士问道,“是谁让你们过来的?”其实他心里明白,没有莱普的允许,这些人根本进来这个房间,可是他就是想问一问。
那小护士撇了他一眼,“是oss特意吩咐我们来的。”
“噢。”余洋若有所思的低下头,稍稍放下心来。
“oss说了,要尽一切手段让您赶快恢复。”小护士补充道。
余洋听着,这小护士好像话中有话,想着莱普说的让他“尽快养好伤,然后从他眼皮下消失”,余洋沉默起来。莱普效率真高,这么快就付出行动了。
到了该吃饭的时候,有专人送来配套的营养餐,一群人把他照顾的无微不至。说来可笑,莱普一直以来都不让别人亲近余洋,余洋生病就医时,他每次都要在场,结果他那糟糕的强大气场把好些医生吓的发挥失常,弄的余洋因为这些事和他发过好多次脾气。而现在莱普当真不在了,余洋竟然开始怀念起有莱普时的感觉。我是自虐狂骂?余洋反问自己,莱普不在不正和自己的意思吗?
就这样喧闹的一天过去,入夜时,房间显得格外空荡,孤寂。余洋这才发现,这卧房的空间居然这么大,这床也是,无论他怎么翻滚折腾,似乎都翻不下床去。奇怪,莱普在时,他明明一脚就能把对方踹下床去。
接连三日,莱普都没有出现。余洋康复的很快,脸上的红肿也消失了,腿伤好的尤为迅速。不但可以下床走路,甚至连小跑都不成问题了。医生和护士也都如释重负般长吁,也终于不用再往残留有oss味道的卧室里跑了。
当这些医务人员不再来时,卧室里更加没有人气。余洋一直以为孤寂的夜晚很难熬,他这时才体会到,原来日间更加磨人。
“你好多了吗?”冰冷而又陌生的声音响起。
余洋顺着声音寻去,一个背着大刀的高大男人出现在他的门口。男人背后明晃晃的刀反射着日光,有些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