盐渍奶糖 第3章

作者:喝豆奶的狼 标签: 情有独钟 欢喜冤家 破镜重圆 近代现代

  “……”

  “这关系到你的以后,不是随随便便就做出决定的事情。”

  傅辞洲难得正经,说话时脸上的笑都淡了许多,“你别想一出是一出。”

  祝余手臂一蜷,又像个蜗牛似的趴回了桌子上。

  他没有反驳,视线垂下盯着桌面,仿佛在思考什么。

  “你是不是怕我选文没人陪你啊?”祝余突然问道。

  傅辞洲嫌弃地看着他:“你早滚早好。”

  他就也就是因为惊讶多说几句,才不想关心祝余的破事。

  祝余枕着自己的胳膊,把脸换了个朝向,看向窗外小声嘀咕道:“文理科而已。”

  -

  暑假足足有两个半月,傅辞洲疯玩一通,在开学前两三天抄完了所有的作业——不包括每人都要写的二十篇日记。

  就在开学第一天的早上,傅辞洲还早早地来到教室,抓耳挠腮地水他的第十三篇。

  “今天天气晴朗,阳光明媚…”

  祝余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傅辞洲直接手臂交叠盖住了自己的日记本。

  “滚!”

  十七岁的年纪,总觉得自己写的日记是个让人羞耻的东西。

  “写得挺好啊,生动形象,”祝余拉开傅辞洲身边的板凳,慢吞吞地坐下,“身在金秋九月的我都感受到了那炎炎夏日不躁动的不安。”

  傅辞洲这暑假两个月没听祝余阴阳怪气,这刚见面没一会儿,才听了几句拳头就握紧了。

  “你不是不安,你是皮痒,”傅辞洲说。

  “冤枉,”祝余一摊手,“真情实感夸赞你。”

  “那你帮我写篇日记。”傅辞洲给祝余扔了个本子。

  祝余不是很愿意:“我字那么好看,老师一眼就看出来了。”

  “你写潦草点。”傅辞洲说。

  “你两个作业本?”祝余又问。

  傅辞洲有些不耐烦:“我就说一开始找不着了,拿了个新的写,结果又找着了。”

  “高哇,”祝余冲他比了个大拇指,“就特么会骗人。”

  傅辞洲把笔一摔:“你写不写!?”

  祝余拿了根笔:“那我随便写?”

  傅辞洲又把笔握回去,头也不抬道:“随便写。”

  祝余翻开崭新的作业本,若有所思道:“那我就…自由发挥了。”

  教室后排的两位奋笔疾书,分工合作,在交作业的前一刻压着时间线搞定了剩下的七篇。

  其中祝余写了三篇,傅辞洲写了四篇。

  “不错啊,”傅辞洲随手翻了翻祝余帮他写的那本作文簿,“竟然都写满了,你写的什么吗?”

  祝余摸着下巴想了想:“去乡下玩的花花草草猪牛鱼羊。”

  “你暑假去乡下了?”傅辞洲惊喜道,“我老家也在乡下,我一去一群小屁孩跟我后面叫大哥。”

  “你还真是精力旺盛,”祝余歪头翻着新发下来的书本,“我就一人逛逛。”

  “逛什么?”

  “逛…猪圈。”

  -

  新开期开学事儿特别多,作为班长的祝余本应该办公室教室两点一线鞍前马后,可是今天他却像团废物点心,头一歪扎桌子上,撕都撕不下来。

  “大班长,”傅辞洲用书脊戳了戳他,“你今天咱们这么闲,都不用去帮老陈吗?”

  祝余直起身子,用手掌使劲按按眼睛,边伸懒腰边道:“我肩膀单薄,扛不起为同学服务的重担。”

  “班长呢,”傅辞洲用这个身份压他,“以身作则啊。”

  “别班长了,”祝余摆摆手,“今天就让他换人。”

  果不其然,新学期第一节 课老陈就重新选了班长。

  新上任的班长姓徐名磊,是个长得憨憨的小胖。

  他在课下有意来找祝余搭话,祝余听三句回一句。

  徐磊的声线很细,大概是还没到变声期,那声音跟催眠曲似的,把祝余听得直想打瞌睡。

  “你昨天半夜抓鬼去了?”傅辞洲推了一把他的脑袋,“白天在这睡觉。”

  “我不抓鬼鬼抓我,”祝余按住傅辞洲的手腕,“你可别碰我,我最近头晕。”

  “还把你娇上了?”傅辞洲挠了一把祝余的头发,“边儿去。”

  祝余脑袋一歪,哭丧着脸趴回桌上:“我说的可是真的,最近我成宿成宿睡不着,看看这黑眼圈,都是夜里吓出来的。”

  傅辞洲还真靠过来看看祝余眼下,压根看不出来有什么黑眼圈。

  少年皮肤雪白,被夏末的高温闷出了一点绯色。

  他有那么一瞬间觉得祝余是在炫耀他皮肤好。

  “我就不应信你的鬼话。”傅辞洲把身子坐了回去。

  “不信你还问啊…”祝余拖着声音,蔫里蔫气道。

  上课铃响,新班长徐磊出来维持纪律。

  祝余看傅辞洲低头在那戳手机,像是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对了,我新手机号你要不要记一下?”

  傅辞洲瞥他一眼:“随便。”

  两人暂时友好的交换了一下号码。

  “我以为你去文科了。”傅辞洲道。

  祝余眸子一弯:“这不是舍不得你吗?”

  傅辞洲撇了撇嘴,在备注上写了个“事儿逼”,然后按下了保存。

  他抬眼,目光落在祝余的手机上,隐约瞥见了自己的备注是“少爷”。

  傅辞洲把长腿往桌下那么一伸,他还就是个少爷了。

第3章 我好虚弱 “我走不动,你背一下我…”……

  开学第一天,先交暑假作业,再发新课本。

  因为分科造成人员轻微变动,所以老陈把班上的班委又重新选了一遍。

  傅辞洲向来不参加这些活动,他翻了翻手机觉得没意思,于是歪了歪身子找祝余说话:“你上学期旷考跑哪去了?”

  祝余正趴桌子上想心思,听闻把脸一侧:“去玩了。”

  “去哪玩了?”

  “游乐园。”

  “……”

  傅辞洲皱了皱眉:“你真够土的。”

  在傅辞洲看来,游乐园那基本都是带孩子谈恋爱才去的地方,他们这群飞扬少年正青春,应该去操场,去海边,去天涯海角,去什么游乐园。

  “人真多,”祝余说,“热死了都。”

  “手机还丢了,”傅辞洲不忘嘲讽他一句,“你可真能干。”

  祝余笑了笑,手臂在桌子上字挪,就凑到了傅辞洲的身边:“那天我爸找我的时候很急吗?”

  “不知道,我和老陈一起的。”傅辞洲说。

  他想着当初自己顶着一脑门汗把学校周围翻了个遍,心里就觉得自己像个傻逼。

  祝余这人就一瘟神,谁沾上他准倒霉。

  “你也找我呢?”祝余像是听到了什么新鲜事,整个人都透着一股子开心。

  “我找个屁,”傅辞洲一抿唇,“当时不想回家,找个借口在外面玩而已。”

  “原来是这样啊,”祝余枕着胳膊,笑得眉眼弯弯,“那你还得谢谢我呢!”

  傅辞洲无语:“你真不要脸。”

  中午放学,祝余还趴在桌上睡。

  下课铃就像是贴在耳边一样催命的吵,可是他就是死活不起来。

  “喂。”傅辞洲推了他一下。

  祝余的手臂动了动,脸枕在胳膊上面向他:“嗯?”

  “放学了,”傅辞洲隐约察觉不对,弯腰看了他一眼,“你没事吧?”

  祝余摇摇头,艰难地撑起身子,从口袋里摸出来一颗小糖。

  他的动作迟缓,像是按了0.75的倍速,整个人显得吃力又疲惫。

  硬糖的塑料包装有些难撕,祝余撕了两下没撕开,手竟然发起抖来。

  傅辞洲看不下去,又坐回自己的椅子上,帮祝余撕开糖果塞进嘴里。

  “我最近有点低血糖。”祝余嘴里含着糖,说话瓮里瓮气的,“少爷,能劳烦你去给我接杯水吗?”

  教室前面有饮水机和一次性水杯,祝余觉得自己喉咙里的火都快冲破天灵盖了。

  “你怎么回事?”傅辞洲给祝余倒了杯水,“要去医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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