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熊小小
邵茵小声问他:“那是……小笛爸爸?你和他很熟吗。”
容斯言没说话。
他不说话,陈岸自己走了过来找他。
顾及到邵茵是女士,陈岸十分绅士地坐在了容斯言旁边。
“中午办事,正好路过学校,就在这儿吃了,”他对邵茵道,“正好遇见两位老师在吃饭,你们平时也辛苦了,所以想请你们一杯。”
邵茵抱歉道:“不好意思,我们下午还要上班,校规不准喝酒的。”
“啊,”陈岸作出恍然大悟的神情,“是我疏忽了,那两位老师今天的午餐我来请客吧,想吃什么,随便点。”
“这,不好吧,无功不受禄,我们也不准收家长礼物的。”
陈岸对她笑了一下:“邵老师忘啦?我除了是家长,还是学校的校董,校董请老师吃饭,我看谁敢说什么。”
邵茵勉强地笑了一下。
她没什么高兴的情绪,因为原本就是想和容斯言有单独相处的机会,才会中午约他来餐厅。
可是看陈岸这架势,似乎热情大方过了头。
不仅要买单,看起来还准备和他们一起吃。
邵茵暗示地看了容斯言一眼,希望他能出来说点什么。
然而容斯言冷淡地喝着白开水,眼睛看着桌上的饭菜,一直没说话。
看起来也不像和陈岸很熟的样子。
可是陈岸好像也不准备走。
邵茵无可奈何,只好闷声喝粥。
她不知道的是,此时此刻,桌面下方,陈岸的右手正在把玩容斯言左手手腕上的黑色手环。
食指钻进手环里侧,左右滑动,小孩打发时间似的。
玩了一会儿,又像玩腻了,掌心向下,包裹住了容斯言细瘦的手腕。
如同抓住了一块温凉的和田玉。
容斯言的身体一颤,立刻挣扎着要抽回来。
陈岸却一把把他的手腕拽过来,按在自己大腿上,同时笑着对邵茵道:“邵老师,怎么吃得这么少,不合胃口?”
邵茵:“……没有,挺好吃的。”
陈岸:“要不要喝点鸡骨汤?来,我帮你盛。”
他作势要站起来,届时紧紧相连的手腕就会暴露无遗。
容斯言唇色瞬间白了一个度。
邵茵摆了摆手:“不用啦,我自己够得到,我也差不多饱了。”
陈岸笑笑:“那就好。”
容斯言不敢动了。
他的左手被陈岸钳制着,按在大腿上,清晰地感觉到那里传来的温度,布料下掩藏下的壮实肌肉。
为了不让手臂看起来异样,他只能作出调整坐姿的样子,向左边移了移,让手臂看起来是自然垂落。
手腕在刚才的挣动中受到摩擦,皮肤浮起了一层淡粉。
陈岸微微仰头,靠坐在座椅后背上,瞥着大腿上纤细的手腕。
白皙,柔嫩,纤瘦。
那手曾经抓着利器,刺破他的颈侧,在他身下挣扎抵抗,满怀恨意。
如今是瓮中之鳖了。
随便他怎么摆弄,容斯言都不敢抗拒半分。
哪怕他现在抓着他的手,要他抚摸他的滚烫,他也不会拒绝。
陈岸的心里升起一阵酥麻的,近乎凌虐的快意。
一顿饭吃得各怀鬼胎。
有人索然无味。
有人心惊胆战。
有人舒爽快意。
邵茵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站了起来:“学生快午休结束了,我们走吧?”
陈岸手一松,容斯言迅速把手抽了回来。
他立刻站起身来,用正常无比的语调道:“嗯,走吧。”
邵茵看到他手腕上的红痕,略略惊讶道:“你的手腕怎么了?”
“没事,”容斯言笑笑,脸上的血色一点一点回来,轻轻咬着牙道,“刚才不小心碰到了桌角,一会儿就好。”
作者有话说:
好刺激啊……
第16章
陈岸的车就停在餐厅前。
邵茵走出几步,发觉容斯言没跟上来。
回头一看,容斯言被陈岸搭着肩膀,两人似乎正在热切交谈,亲密无间。
陈岸冲她一笑:“邵老师先走吧,我和容老师有两句话说。”
此时如果邵茵仔细观察,就会发现容斯言是被“钉”在原地的。
被陈岸的肩膀沉沉压着,动弹不得,脸色惨白,无法迈出一步。
但是邵茵下午第一节 就有课,没有多想,急急忙忙走了。
陈岸哥俩好地半抱着容斯言,走到餐厅拐角,拉开车门,狠狠一推,将人摔了进去。
容斯言想要从另一个车门逃跑,陈岸抓住脚踝把他拖回来,锁死了所有车门车窗。
陈岸压在他身上,右手掐住他的脖子,在他耳边阴鹜道:“我有没有告诉过你,被人包养要遵守职业道德。”
容斯言被迫仰起头,从牙缝里挤出声音:“我没有……被你包养……”
“是我这些日子对你太温和了?你不会以为我跟你签合同是在做慈善吧,还是玩过家家?”
陈岸右手向下,重重撕开了他的衣服。
纽扣四处飞溅。
有一枚弹到车窗上,发出一声脆响,反弹回来,砸在容斯言的脸上。
像一记清脆的耳光。
陈岸的脸色和刚才在餐厅里完全不同了。
容斯言现在才知道,他刚才在餐厅里的阴阳怪气、阴沉暴戾已经是压抑和控制过后的。
如今在封闭的轿车里,陈岸再也不必伪装成斯文精英的样子。
“我今天早上还在想,昨晚是不是对你有点凶了,想好好哄一哄你。毕竟玩具也是要好好保养,才能玩得时间久一点,不然一下子就坏了,”陈岸从上而下、从前往后抚摸他的肩颈、前胸、小腹、蝴蝶骨,像是在思考从哪个方向下手更容易捏碎他,“看来是我多虑了。你一边在家把我耍得团团转,拿腔拿调装清高;一边还在学校玩儿女人,午休偷偷约会,日子过得挺滋润啊?”
膝盖猛地往下一顶。
容斯言发出一声吃痛的呻吟。
他被捞起来,被迫面对面坐在陈岸的大腿上。
衣襟敞开,白皙细腻的皮肤上显出一条条的红印,刚才被掐住的脖颈红了一圈。
容斯言猛烈地咳嗽,隐约尝到了喉咙深处的血腥味。
陈岸把他抵在车座靠背上,强迫他抬起下巴:“你跟她睡过了?”
容斯言闭紧嘴巴,森冷地看着他。
陈岸点点头:“不说,也行,我亲自问。”
他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串数字。
很快接通了,电话那头传来周营油滑的声音:“陈总,大忙人啊,怎么有空这会儿找我?”
容斯言倏然睁大了眼睛。
陈岸慢悠悠道:“怎么,不欢迎啊。”
周营:“那哪儿能啊,您说,您说。”
陈岸的手指毒蛇一般爬上去,抚摸容斯言的脸颊:“你们学校,有个叫邵茵的老师?”
周营:“刚来两三年,一个小姑娘,学历挺好的,您找她有事儿?”
陈岸:“我是想找她啊,不过,她这会儿好像在上课吧?”
周营朗声一笑:“这有什么,叫她出来就是了。陈总有交代,隔了千山万水,也得给您快马加鞭送过去!”
陈岸刚想说话,容斯言忽然像是被抽光了力气,背脊无力地弯了下来。
他闭上眼睛,微微颤抖着,伸出细瘦苍白的右手,捂住了陈岸的嘴。
陈岸阴寒地看着他:
“不够。”
声音透过手指缝隙传出来,模糊了七八分。
钝钝的,像是久已生锈的刀用来作虎头铡,反反复复,一刀一刀地磨下去,直到皮筋肉断。
周营在手机那头莫名道:“喂喂?信号不好啊,什么不够?”
容斯言唇色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