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熊小小
看到李星恺赤身裸体被绑的模样和地上掉落的刀片,容斯言瞬间反应过来,猜到了事情的真相。
竟然闹了这么可笑的一个误会……
容斯言脸上隐隐发烫,但是眼下不是羞恼的时候。
李星恺原本是满脸惊恐地被绑在椅子上,突然看见陈岸从衣柜里抱出一个满脸泪痕的男人,顿时眼睛瞪大了,直勾勾地看着容斯言。
从他的眼神里,陈岸断定他认识容斯言,很有可能是从冯达旦那里看过照片。
冯达旦可能已经察觉到容斯言的身份不一般,但是有没有查到他就是郁风晚,陈岸还不能肯定。
正思考着接下来该怎么办,容斯言忽然有了动作。
容斯言从他怀里探出头,怒气冲冲地瞪着李星恺,道:“这个贱人是谁?!你不是说好的只包我一个人的吗,说话不算话!”
声音尖利,咬牙切齿,睫毛上还挂着泪珠,活脱脱一副拈酸吃醋的小情人模样。
陈岸有点没反应过来,下意识把容斯言抱稳了点:“电影节上遇到的……一个朋友。”
容斯言闹得更厉害了:“朋友之间随便脱衣服?还绑成这样?!要是我没来,你们打算玩儿什么啊,主仆调教?Bdsm?我满足不了你吗……明明从宋老板那儿把我接回来的时候还哄我,说从此只要我一个的……”
陈岸明白过来,容斯言应该也是拿不准冯达旦知道多少,所以想维持“男狐狸精”的人设,这是目前来看最保险的办法。
从李星恺的反应来看,他们应该是做对了。
李星恺装出一副吃惊的样子,仰头看着他们,但是显然没有刚才那么慌张了,身体也不抖了。
陈岸拍了拍容斯言的后背,煞有介事地道:“不是不宠你了,我这不是欲望太强,怕你身体吃不消么。正巧冯老板派了个美人儿来谋杀我,我就跟他玩玩,不真心的。”
听到陈岸称呼自己为“美人儿”,李星恺身体小幅度地颤了一下。
容斯言一脸脑袋空空的花瓶模样,闹道:“什么乱七八糟的借口,你刚才不还说在电影节上遇到的吗,把我当傻子耍是不是?”
陈岸哄道:“那我补偿你嘛,想要什么,你说。上次不是看中一辆红色保时捷么,要不要?”
容斯言捶他胸口,脸上却是不自觉地抿嘴笑了:“谁要你的东西……”
陈岸又哄了一会儿,打电话喊了助理来,“终于”把“贪财的旧情人”打发走了。
关上门,重新回过头来,把明亮的吊灯关了,只剩下书桌旁昏黄温馨的暖光。
他从上而下审视着李星恺,目光在腹部停顿片刻,突然地笑了:“被我看着都能硬,就这么想被我上?”
他把李星恺嘴里的布条扯掉了。
李星恺此刻被绑在椅子上,上身赤裸沐浴在昏黄的灯光里,因为某种被绑缚的刺激和羞耻感,身体敏感得不行,竟然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反应。
他看出陈岸现在不会杀他,放松下来,眼里三分媚意,看着陈岸道:“那你是想杀我,还是想上我呢?”
“哪种都没兴趣,”陈岸懒得跟他废话,“你有两个选择:一、三天后的深夜突然猝死。二、和我合作,替我办事。”
李星恺:“啊,看样子,我好像只能选第二种了?”
陈岸耸耸肩:“你也可以选择第一种——我是这么认为的,你都能当冯达旦的情人,死亡应该也不是什么难以接受的事吧?”
陈岸打开家门。
几秒种后,容斯言穿着米白色睡衣,从楼上走了下来。
陈岸连忙去摸他的手,感觉到还算温暖,才放下心来,催促他回房间:“出来干什么,不怕着凉呀?”
容斯言唇色有些白,急切道:“那个李星恺怎么样了,问出什么没?”
陈岸把他塞进被子里,道:“交代得还算清楚,他是冯达旦的人,被派来电影节勾搭我,然后趁着上床的时候杀了我。但是嘴巴还挺严,我问他别的,他就不说了。”
容斯言:“还有呢?”
陈岸:“我套了点话,他的经纪合约在冯达旦手里,虽然被捧得挺红,但是分成比例很低,赚得还不如一些刚入行的小明星。我就让他开价,他好像有点动心,但也没完全松口,说要回去想想。”
容斯言瞪他:“然后你就把他放走了?”
陈岸:“啊,不然要怎么办,把他杀了?”
容斯言无言以对。
确实,李星恺的行凶没有成功,连伤口都没有,没办法拿报警威胁他;要是贸然把他抓走的话,又目标太大了,李星恺毕竟是个有头有脸的艺人,一旦失踪,冯达旦势必会大张旗鼓报警,到时候媒体记者到处乱窜,可能会惹来大麻烦。
容斯言不甘心,咬着指关节道:“那今晚的一切,就相当于白费了?”
咬指关节是他最近养成的一个习惯,主要是为了转移压力,缓解焦虑。
陈岸把指头从他嘴里拽出来,塞进被子里,不准他乱咬:“也不算白费,本来今天就是意外之喜,谁想到冯达旦会主动把线索送上门?”
容斯言:“什么线索?”
陈岸:“你没发现,李星恺长得有点眼熟吗?”
容斯言仔细回忆李星恺的长相,只记得是一副有些怪异的艳丽长相,眉眼细长,鼻梁很尖,山根很高,下颌薄得像棺材板,其他就没有印象了。
容斯言摇头。
陈岸轻声道:“你不觉得,他长得有点像陆月生吗?”
容斯言愣住了。
他对陆月生的样貌记忆其实不是很深刻,因为当年只见过寥寥几次,印象里陆月生只是比较清秀而已,并不是艳丽逼人的长相。
陈岸:“可能因为曾经和他一个班,我还是挺熟悉他的长相的。他应该是为了进娱乐圈整容了,当年一进校就投靠了冯达旦,如果聪明圆滑会说话,如今被冯达旦用作心腹,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容斯言沉默不语。
之前吕恩慈说过,杀赵正博的人有三个,除了冯达旦和苏逸川,剩下的那个就是陆月生。
如果陆月生真的是凶手之一……
他下意识地捏紧了拳头,然后被突然响起的“啪”的一声打断了思路。
“好了,今天的侦探工作到此结束,”陈岸拍了拍手,道,“下面开始深夜情感电台时间。”
容斯言一脸莫名地看着他。
“你不会以为躲过去了吧,”陈岸身体前倾,逼得他不得不后背紧贴着床头,手足无措,“就因为以为我出轨,所以难过得哭了,嗯?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在意我呢,还是你故意藏着掖着,不让我发现呀?”
容斯言的身体顿时僵硬起来。
他企图转移话题,正色道:“我在聊正事……”
“这就是正事,比陆月生冯达旦都重要一千倍一万倍的正事,”陈岸抓着他的肩头,不让他逃跑,“我要弄明白我的小朋友为什么哭。”
容斯言脸上泛起一层可疑的红晕:“肉麻死了,不许这么喊,我比你还大一岁呢。”
“大一岁又怎样,你本来就是我的小朋友,爱哭鼻子的不是小朋友是什么?”
容斯言气恼道:“我没哭!我一点都不在意!是空调冷气抽得我眼睛疼!”
陈岸:“哦?空调威力这么大呀。既然不在意,为什么生气地让我滚,还不肯睁眼看李星恺?”
容斯言:“……”
陈岸:“也是空调干的?”
容斯言气得脸都红了,他觉得陈岸实在可恶,原先只是爱耍流氓,现在比以前有过之而无不及,比流氓更多了一层恶霸作风。
陈岸忽然低下头来,很轻地咬住他的唇瓣,道:“谢谢你,我很高兴。”
很轻的噬咬力度很快变成重重的吮吸,由外而内,长驱直入。
容斯言没什么辩驳的机会,他被吻得瘫软无力,整个口腔的空气都被掠夺殆尽,嘴角流下的津液很快被舔干净,全身都被陈岸笼在怀里。
他被吻得气喘吁吁,几乎要窒息的时候,陈岸才终于放开他。
他把头埋在他的颈窝里,喃喃道:
“我真的,真的很高兴。”
“我曾经觉得皮格马利翁很可笑,永远在痴痴地向雕像微笑,痴心妄想,不自量力,所做的一切都是白费工夫,自我感动。”
“我现在才知道,原来皮格马利翁的故事是真的,雕像也会微笑,石头也会开花,没有一个春天不会到来。”
容斯言的气恼,大部分源于今晚流泪的羞赧。
因为怀疑对方出轨而伤心,还伤心得哭了,这太丢脸了。
可是当灼热的气息喷在容斯言的颈侧,他微怔着坐在床头,很快察觉到了一些异样的东西——
有什么滚烫的东西,很轻的一滴,落到了他的肩膀上。
他有些惊异,想要转过头去看。
可是陈岸死死地扒着他的肩膀,把头埋在颈窝里,不准他看。
容斯言心情有些复杂,还有点想笑:“这算什么,轮到自己哭了,就不肯让人看了。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他以为陈岸要嘴硬,没想到他闷声说了句:“嗯。”
容斯言:“……”
陈岸嘟哝道:
“书上说,流泪会排出体内毒素,所以我希望你多哭,任何不开心不高兴的事情都不要憋在心里,想哭就哭。”
“可是看见人哭是要伤心的,我不要你伤心。”
“如果有人让你伤心,我就揍死他。”
“如果有一天我让你伤心了,我就揍死我自己。”
“你永永远远,都要做那个快乐的郁风晚。”
我哭了,你们呢
第99章 留给你的空白
陈岸一口气说完,在他额头上亲了一下。
这一下亲得有点久,嘴唇湿润炙热,吻势缠绵,像是要在他的皮肤上烙下自己的印记。
一吻完毕又来一吻。
容斯言被吻得有点懵,迟疑道:“可是……”
陈岸把右手食指按在他嘴唇上:“闭嘴,不准说话。”
容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