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蒸汽桃
说着她点点邢策,“你真能,姜颂这身体,你还让他抱孩子!”
邢策还没说话,小宝宝先委屈上了,泪眼巴巴地看着姜颂,“呼呼……”
姜颂赶紧摸摸他的小秃头,“不哭不哭,我们又不重,抱抱也没关系。”
“我来吧。”顾长浥在旁边沉默了一会儿,朝着小宝宝伸手。
本来宝宝只是瘪着嘴委屈,看见顾长浥的手伸过来,直接“哇”地哭了。
“诶哟你们赶紧出去吧,一劲儿添乱,一会儿饺子都坨案板儿上了。”老太太把两大一小往外轰。
小婴儿哭着,姜颂没敢把他给顾长浥抱着,自己抱在怀里轻声哄了哄:“不哭,我抱着。”
果然不大一会儿小朋友偃旗息鼓,泪眼朦胧地贴着姜颂,一边吃手指一边抽搭。
“饿了没有?”顾长浥的目光盯着他胸口上的宝宝,问姜颂:“要不要先吃点东西?”
姜颂摇摇头,“还好,马上该吃饭了。”
自从他上次跟顾长浥发了一次火,这个小崽子还是学乖了一点,没再管他叫过“姜先生”。
宝宝被顾长浥盯了一会儿,抽抽嗒嗒地偏开头,朝着姜颂怀里拱。
姜颂顺着宝宝的后脑勺看过去,正看见顾长浥的冷脸,不由笑了,“你这是什么表情?再把孩子吓着。”
顾长浥垂下目光,起身回厨房了。
很快厨房里又传出来小老太太的声音,“你怎么又回来了?你让我孙子照顾姜颂呢?他现在身体……”
姜颂有点头疼地笑了笑。
这小老太太,当他坐月子呢?
不过顾长浥进去帮忙之后,厨房里的进度明显快了不少。
很快俩大男人就端饺子上桌了。
邢策看着姜颂走过来,“能,能吃醋了吗?”
姜颂还没开口,顾长浥先回答了:“还不能,他现在还是软食为主,饺子也不能多吃。”
邢策听着有些心酸,把孩子从姜颂手上接过去,“今儿小年,稍微多吃两个也,也不行?”
“别说得这么惨,”姜颂在邢策肩膀上招呼了一下,“我本来也没多能吃啊,吃饱不就行了。”
顾长浥夹了三个饺子出来,放在一只小碟里晾着。
邢策母亲端着最后一碟饺子过来,“尝个咸淡,我嘴巴不那么灵了,反正盐没少放。”
姜颂自己夹了一个,正准备往嘴里放,被顾长浥拦住,“太烫。”
“你看看,都是爷儿们,怎么你们就这么粗枝大叶的?”老太太笑话姜颂兄弟俩,“胃不好,太冷太热都不能吃,还是小顾心细。”
姜颂笑眯眯地看了看顾长浥:可以啊小伙子,这刚半天过去,在老太太那儿已经稳定成“小顾”了。
他咬破顾长浥夹给他的饺子,满口都是香浓的肉汁,“嗯!不咸不淡刚刚好,小姨的手艺真厉害!”
“吹吧你就。”小老太太掩饰着一点得色,“包个饺子能有什么难的?”
她见顾长浥碗里还空着,“你也动筷子啊,你又没什么不能吃的。”
顾长浥听话地吃了一个,又放下筷子,偏头看姜颂,“胃没事儿吧?”
就算能吃固体食物了,姜颂也有挺长时间没吃过重荤腥的东西。
饺子毕竟要吃滋味,油不会太少。
“吃你自己的,甭操心了。”姜颂又吃了两个,明显嚼得慢了。
顾长浥没再问他,手护在他肚子上轻轻揉,“疼?”
姜颂把他的手往下推,“先吃饭。”
“怎么了?”小老太太也把筷子放下了,担心地问:“不舒服了?”
难得来邢策家里吃顿饭,姜颂不想扫兴,只是笑着否认:“哪儿能啊?这么好吃的饺子,还能有什么更舒服的?”
顾长浥看了看他的脸色,“这是你自己小姨家,别逞强。”
“是说啊,你这孩子。”苗红云有点急了,“在自家人跟前儿,你还充什么大个儿呢?”
他们都这么说了,姜颂估计自己脸上也藏不住,有点不好意思地挠了挠鼻尖,“那你们先吃,我缓一会儿就好了。”
“什么叫缓一会儿啊?”老太太又不爱听了,“你吃着药呢吗?还是得怎么着?喝热水吗?”
姜颂下意识地看了一眼顾长浥,又赶紧把目光收回来,正襟危坐,“对,喝点热水就行了。”
顾长浥根本没配合他这套社交礼仪,问老太太:“小姨,家里有热水袋吗?”
“顾长浥,”姜颂太没面子了,悄悄拽他的衣角,“我没事儿。”
顾长浥恍若未闻,“没有的话我现在出去买。”
“有有有,”老太太催促道,“邢策给拿去。”
“我去灌吧。”顾长浥起身跟着邢策去拿热水袋了。
小老太太看着俩人到储藏间拿热水袋去了,瞥了一眼姜颂,“你是不是今年过了整生日?”
姜颂点点头,“是。”
“那你有没有打算,成个家?”苗红云胳膊肘拄着餐桌,“你现在这身体,肯定得有个人照应吧?”
姜颂半开玩笑地说:“小姨嫌我耽误邢策照看家里了?”
“瞎打岔!”小老太太瞪了他一眼,“你过去伤着那些事儿,我在邢策那儿听着一个大概齐。身体恢复肯定需要一个过程,但你现在还年轻,肯定是能好的。”
姜颂不置可否,给她夹了一个饺子,“像现在这样?吃个饭都一家子不能安生。”
“那是你自己太在意。”苗红云不以为然,“以你的条件,只要你愿意,难道还能没有姑娘愿意吗?”
顾长浥拿着热水袋回来,正好听见苗红云在跟姜颂牵红线,“我有个老姐们儿,就是给你送鸽子那个。她家在四环以里有三栋楼吃房租,而且就一个闺女在三甲当护士。”
长辈说话,姜颂就恭恭敬敬听着。
顾长浥弯腰给他放热水袋的时候,他也只是习惯性地抬了抬手,眼睛还看着苗红云。
小老太太越说越来劲,“小姑娘我见过照片,挺俊的。而且她听说过你,听她妈说你病了还想专门去看看你,性情肯定是不错的。”
“在哪个医院工作?”顾长浥冷不丁地插了一句。
“在……你瞧我这脑子,”小老太太开始翻手机,“让我找找记录,肯定是跟我说过的。”
姜颂一碰上顾长浥有些发直的眼神,立刻跟苗红云说:“小姨,您先别忙,我先不急着找对象呢。”
“还不急,你总不能让人家小顾一直伺候你。”苗红云在手机上找了一会儿,“欸怎么找不着了,没事儿,回头我把联系方式推给你。”
姜颂以为邢策会站出来帮着他说说,没想到那结巴一张嘴就是:“顾总也家大业大的,是,是不可能一直跟你这儿耗着。”
姜颂瞪大了眼睛,用眼神询问他:您有事儿吗?
邢策躲闪着目光,“又没人逼着你处,但是见见面儿,你感受感受,没准儿就有感觉了呢?”
“姑那边儿娘提了好几次了其实,我让邢策给你说他又开不了口。”苗红云嫌弃地看了看自己儿子,“有空你去见见?她学护理的,照应你那还不刚合适?”
姜颂推脱不过去,只能先缓着,想着过两天她就把这事忘了。
吃完饭又歇了一会儿,姜颂看顾长浥一直不太说话,就跟邢策娘俩打了声招呼打道回府。
路上顾长浥开着车,姜颂跟他挑了几次话头都没聊起来。
其实姜颂大概知道是什么缘故。
从于酉惜那时候起,顾长浥就不喜欢他见女孩子,甚至还觉得自己送他出国是因为觉得他纠缠得恶心。
其实根本就不是那么一回事。
哪怕当年顾长浥把他按在冰箱上亲了,姜颂都不会把他往那方面想。
不管顾长浥喜欢男人还是女人,他都不会以此来评判他,何谈觉得他恶心?
这些年他没谈过对象,关于姜颂的性向也有很多传闻。
他自己并不介怀。
因为首先他不觉得爱是一件受性别局限的事,其次连他自己都不确定自己到底喜欢什么人。
晚上了。
顾长浥虽然跟着他进了家门,却没像平常那么一直凑在他跟前。
姜颂觉得也合理。
顾长浥这么大人了,就像邢策说的,操纵着商业巨兽的人,怎么可能天天在他旁边打转?
他倚在沙发上看最近的股盘。
新闻里全是在吹顾长浥的,让他心里难免沾沾自喜,还有几分崽子翅膀已经硬了的心安。
没一会儿顾长浥端着一盆热水出来,放在他脚底下。
“干嘛啊?”姜颂看顾长浥握着他的脚腕开始脱他的袜子,条件反射地往回缩。
“今天不是胃疼了?”顾长浥低着头说:“泡一下脚。”
“我自己来就行了。”姜颂弯下腰,钩住袜沿往下拉,心里想着熊孩子骂一次居然就变孝顺了,bu'cuo。
顾长浥抬起头看着他,“为什么我不能给你脱?难道以后有护士照顾你了,我现在就不能照顾你吗?”
“什么护士?”姜颂头疼,“我没答应去见人家啊。”
顾长浥咄咄逼人,“可是你也没拒绝。”
“那不是……”姜颂皱着眉看他,“你在社会上跟人打那么多交道,这点儿托辞还能不明白吗?”
“我不明白。”顾长浥生硬地说:“你也不用再用托辞对付我。”
“我拿什么托辞对付你了?”姜颂就纳闷,“别人想给我介绍对象,这个事儿也能怪我?”
“你今天或许只是松口去见她,要是你见了她,就愿意和她相处了呢?”顾长浥梗着脖子问他。
“人和人那儿就那么宽的缘分了?”姜颂揉揉眉心。
“是,你不愿意和我有缘分,”顾长浥冷声说:“却愿意去跟别人试一试有没有缘分。”
“我还怎么跟你有缘分?”姜颂简直冤破了大天,“我这辈子三分之二的时间里都有你这个兔崽子,你还想要什么缘分?”
空气凝结了半秒,顾长浥突然低头衔住他的耳垂,声音阴沉,“你要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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