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贺铃响
“那如果是我呢?”
柳峰岳的动作顿了一下,纠结得脸都皱起来了,“可能还是会的吧。”
“为什么?”
为什么?
当然因为你喜欢我啊!
对柳峰岳来说,世界上值得他保护的人只有两种,一种是他喜欢的,一种是喜欢他的。前者比如牧沐,后者比如他的父母,柳峰岳一直都觉得他们很麻烦,但因为知道他们是爱自己的,所以每当他们遇到麻烦时,柳峰岳总会毫不犹豫地选择保护。
但这种话不能跟陈衷讲。
让他误会了自己喜欢他那就麻烦大了。
柳峰岳扁了扁嘴:“因为你一直叫我哥,年纪大的保护年纪小的,天经地义。”
陈衷不说话了。
柳峰岳注意到他的手腕特别红,磨破的痕迹明显要比自己的重得多,抬手戳了一下他的手腕:“疼不疼?”
“不疼,” 陈衷等了半天都没等到车,只能继续往下一个路口走,“下次不要再这样了,我们撑死也就两岁的年龄差距,你是个 Beta,我一个 Alpha,不需要你来保护。”
“想都不要想。” 柳峰岳脱口而出。
“为什么?”
因为我不跟你对着干不舒服。柳峰岳在心里这样叛逆地想。
柳峰岳微微侧了下身,把脸贴在陈衷的肩膀上:“因为就像现在这样,我受伤了走不动,你累死也要把我抱回去,如果是你受伤了就得我把你抱回去,怎么想也是前者对我来说划算一点吧,毕竟你一个 Alpha,重的要死,抱你不如抱头猪。”
陈衷 “哦” 了一声,又说:“以后只要你想,不管受没受伤,我都可以抱着你走。”
第31章 向日葵作者有话说: 恶狼滑跪变狗勾(×) _| ̄|●补番补得太投入了,来晚了。陈衷在等到经过的车辆后,第一时间借手机呼叫了消防并报了警。
将柳峰岳安顿好,他把自己的备用手机作为证据提交给了警方,其中有一个定位跟踪软件,信号的发射器被装在了两人的戒指上,陈衷在与歹人搏斗时将自己的戒指塞进了其中一人的口袋里,警方根据这条线索,找到了伪装成货运司机、正打算离开本市的大块头,并根据陈衷的描述和一些其他物证,拘留了他的另外四名同伙。
在两人看过医生后,柳峰岳才发现自己手臂像被敲碎了一样并不是错觉。
他不止手臂,身上还有两处,也都是粉碎性骨折,除此之外还有多处擦伤和挫伤。而和他比起来,陈衷简直是一点事都没有。再加上 Alpha 天生恢复力比较强,陈衷只休息了不到一个星期,就又恢复了学习和工作。
而且他还要经常性地配合警方的侦查工作,总是很少在家。
考虑到家里的一人一狗生活都不能自理,陈衷临时聘请了一位保姆照顾他们的生活起居。
而他本人白天基本不回家,晚上早的时候六七点,晚的时候要零点以后才能回来,每次如果到家比较早,陈衷就会给柳峰岳带一点他喜欢的小吃,回家比较晚的话,就会带点礼物回来。
陈衷带的礼物,多数时候都是花。
柳峰岳的床头多了一只瓶子,里面插满了各色风铃草和矢车菊。
柳峰岳对此有点不满:“陈衷,你天天往家带这些干嘛?还非要养在我床头,是不是想利用它们把这个房间的氧气耗光憋死我,顺便当我的陪葬?”
“我才没有那个意思,” 陈衷钻进被窝里,抱紧了柳峰岳的腰,“哥,你觉得它们不好看吗?”
他的呼吸喷在柳峰岳的耳根处,像是在那里点了一把火,柳峰岳感觉自己的耳朵都在瞬间被点燃了,又痒又热。
他把头偏到一边,抬手在自己和陈衷之间竖起了一道墙。
“不好看,” 他咬牙把打着石膏的胳膊挪到了枕头上,翻身背对着陈衷,“一股小家子气,也没什么用。”
“那你喜欢什么样的?” 陈衷温言柔语地询问着,用嘴唇轻轻地碰了一下柳峰岳的后颈。
柳峰岳感觉自己像是被陈衷电了一下,后颈传来一阵酥麻。他缩了缩脖子:“当然是喜欢那种开得大大方方的,而且实用性比较强的。”
“比如呢?” 陈衷别住了柳峰岳的一条腿,两人前胸贴着后背,纠缠在一起,暧昧的姿势让体感室温提了五六度。
柳峰岳不假思索:“向日葵。”
陈衷被他的话给哽住了。沉默许久后,他才勉强挤出了一句 “行”。
柳峰岳合上眼,把身子蜷得更紧了些。他的后背更有力地压在了陈衷的胸膛上,感受着陈衷强有力的心跳,柳峰岳觉得自己后背那一块的皮肤也在跟着跳动,并且在不断变热,有一种被按摩的感觉,特别舒服。
他有点想伸个懒腰,奈何裹在他身上的石膏不允许他这么做,而且舒展身体要挺背,背挺直了,就不能感受来自陈衷心脏的按摩了。
于是柳峰岳只能意思意思,活动了一下脚腕,舒展起脚趾。他只是略微活动了一会儿,脚的活动轨迹就被挡住了,柳峰岳弓起脚掌,挠了那个 “障碍物” 两下,“障碍物”非但没有挪开,还把他的脚腕压住了。
陈衷的腿开始压着他的腿,不断来回摩擦。
虽然从前的陈衷也常会有些匪夷所思的小动作,但是在床上,柳峰岳总觉得他比之前更黏人了一些。
也许是受了那起绑架案的影响吧。
对于绑架案的中间过程,柳峰岳是真的一点印象都没有了,但看陈衷现在这副恨不得变成一件大衣套在自己身上的样子,他肯定是被吓坏了,不然也不至于像这样没安全感。
小孩子就是小孩子,哪怕是二十岁的 Alpha,陈衷也是个小孩子。
柳峰岳懒得管他,毕竟只是被蹭几下而已,自己又没什么损失,既然陈衷喜欢,那就随他去。
他开始玩手机,把屏幕亮度调到了最暗,悄悄地查了一下风铃草和矢车菊的花语。
在看到了 “温柔的爱”、“感恩”、“遇到你即是幸福” 等字眼后,心想着陈衷果然很喜欢自己,柳峰岳满足感爆棚。
陈衷喜欢他还非要假装无意地通过送花这种方式拐弯抹角地向他表白,果然还是个小朋友。
柳峰岳这样想着,抱着他不安分地蹭来蹭去的 “小朋友” 身体忽然僵住了。
柳峰岳不动声色地往陈衷怀里缩了缩,而陈衷像是触电了一般,匆忙地想要从他身边逃离,但已经来不及了,柳峰岳的后腰撞在了陈衷滚烫的枪口上。
时间仿佛在瞬间被凝固住了。
陈衷最先反应过来,他掀开被子跳下床,打破了尴尬的沉默:“我,我自己去解决一下。”
“等会儿,” 柳峰岳拉着他的胳膊,将他重新拽回到了床上,不满道,“为什么要自己解决,你不是说你们 Alpha 用手纾解不了吗?”
陈衷没想到柳峰岳会这样说。
他的言行四舍五入就是在邀请自己,这一次,陈衷是发自内心的难为情了起来:“可是哥,你身上有伤,我…”
“怕什么,又不是全身粉碎性骨折,而且我屁股还好好的,那种事还是能做的吧?” 柳峰岳不以为意,甚至干脆地把被子全掀了。“就是我自己不太方便,全程都只能你自己操作了。”
他说得实在是太直接了,陈衷被他说得耳垂红得能滴血。
理智在瞬间就被抛到了脑后,陈衷小心翼翼地在柳峰岳两腿间坐了下来,解开了他睡裤上的松紧带。
他把柳峰岳的裤子往下拉了一点点,看着他小腹的线条咽了咽口水:“哥,你真的不后悔吗?可能会很疼的。”
“我知道,所以你能轻点就尽量轻点呗,控制不住力道也没事,小疼还是能忍的,只要你不乱压乱咬,把我还没长好的骨头又给碰散架了就行。” 柳峰岳晃了晃腿,用膝盖撞了撞陈衷的胳膊。
“好,我会轻一点的,” 陈衷小心翼翼地把柳峰岳的裤子脱了下来,“那我真的上了哦?”
“上吧上吧,” 柳峰岳有些不耐烦了,“解决个生理问题而已,你个 Alpha 怎么还磨磨唧唧的?又不是之前没做过。”
“那我真的上了。”
陈衷像信徒施叩拜礼一般,躬身亲吻了柳峰岳的胸口。起身后他身体缓缓向前倾,先是额头相贴,然后开始轻蹭起柳峰岳的鼻尖,贴着他的脸颊,吸吮起他的耳垂。
两人的身体缓慢贴近,一起发烫,相互融化。
这是柳峰岳第一次感觉到陈衷是温柔的。
但是温柔像水,也更容易让人窒息。
柳峰岳觉得自己像是被绑了一块石头投进了深海,又觉得自己像是一根羽毛漂浮在水面上,浑身都湿漉漉的,却怎么也沉不到水里去,轻飘飘地任水流拨弄着往东往西。
陈衷的睫毛在他的脸颊上扫来扫去。
柳峰岳觉得有点痒,想把陈衷的脸推开,可全身都舒服得发软,使不上力气。
“陈衷,你几天没吃肉了?我的耳朵又!不能吃…”
就连发出来的声音都是轻飘飘的,随着搅动的水波起伏。
陈衷的嘴唇又挪到了柳峰岳的唇瓣上。
“风月哥哥…”
在夺取了一个充满甜味的深吻后,陈衷反倒像一个沙漠中因缺水奄奄一息的人,吐息都变得沉重而又滚烫起来,带着茫然与渴望。
他舔了舔柳峰岳的颈窝,然后埋头,把自己的所有感情都埋藏在了那里。
凌晨两点,身心都得到满足的两人紧紧地抱在一起,准备睡觉。
柳峰岳感觉自己的脑子和眼皮都被浆糊黏住了,陈衷磨他的嘴唇他也懒得反抗,两人的呼吸交错在一起,暧昧的窒息感是最令人舒适的催眠。
等陈衷终于磨完了牙,柳峰岳把脸埋在了陈衷的颈窝里,轻轻地蹭了蹭他的脸颊。
他迷迷糊糊地开口:“陈衷。”
“嗯?” 陈衷亲了亲他的额头。
柳峰岳舒展了一下身子:“你白天能不能也回来?我一个人无聊。”
陈衷沉默了很久,把人搂得更紧了些,轻声说好。
第二天,陈衷推掉了全部的杂事,留在家里。
他给保姆请了一天的假,然后自己动手准备了一顿精致的早餐,结果这天早上柳峰岳没醒,陈衷把饭菜加热了几次,感觉口感不对劲了,又全部重做。
结果一顿早餐变成了午饭,又过了午休时间,柳峰岳依然在睡。
而陈衷收到了警察局那边的消息。实在推不掉,必须走一趟。
他又不想打扰柳峰岳休息,只得把午饭都放在了床头,盛着鲜奶的杯子底下压了张便条,叫柳峰岳有事打电话喊他回来。
陈衷急着回家,在警察局的每分每秒都如坐针毡。
在全部问题答完后,他迅速跑掉了。但路上经过花鸟市场时,陈衷迟疑了一下,脚步终还是拐了进去。
二十分钟后,陈衷把一束向日葵藏在身后,回到了两人的卧室。
他看到柳峰岳已经醒了,还看到有两个陌生人正背对着他坐着,一个在一勺一勺地喂柳峰岳吃东西,另一个则低着头,全神贯注地抠着石榴。
陈衷闻到了淡淡的 Omega 信息素的气味。
考虑到之前柳峰岳的性取向为 Omega,陈衷警觉,大声呵斥道:“你们是谁?!怎么在我家?你们知不知道…”
那两个陌生人同时回头,露出了各和柳峰岳有几分相似,只是有些苍老的脸。
瞬间猜到了两人的身份,陈衷卡壳了。
“陈衷,” 柳峰岳向他介绍,“这是我爸和我妈。”
“你们知不知道贸然来访会让我很为难?” 陈衷的声音迅速小了下去,从咆哮的饿狼变成了一只嘤嘤叫的小狗,“爸,妈,你们千里迢迢到这里来,也不知会我一声,我还什么都没准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