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酉野
简单的一句话,听的成遂胸口绞痛。淋了一晚的暴雨,就算再强的身体也扛不住,成遂面色惨白,嘴唇几次嗫嚅,咽下嘴里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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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时间刚过正午,店里正好是高峰期,路时栎麻利的收拾完桌面,看了眼时间12点半了,还有2个多小时到面试时间,按计划2点走,应该不会迟到。
就怕路上堵车就麻烦了。
翁姨撩开帘子进门:“小路啊,你下午不是要去面试,现在没什么事,今天就早点下班,别耽误事。”
“翁姨,不用的,我就2点走来的及。”
路时栎连连摇头,本来因为私事请了一个小时假去面试,现在店里这么忙,要是现在走,翁姨和肖叔两个得忙晕了。
翁姨一把抢过他手上的毛巾,笑着说:“没事,要是面试成功,请我和你肖叔吃个饭就成,赶紧走吧,等会堵车迟到就不好了。”
说着把他被赶出后厨,让他赶紧走,口里的关切弄得路时栎十分不好意思,但翁姨说的对,今天周末,肯定容易堵车。
把前台收拾干净,背着包匆匆离去,走之前扫了眼拐角处停车位,上面停了辆铁皮三轮车,前些日子的香槟色桥车不见了,连带着不见的还有成遂。
自那晚后,成遂就再也没来过早餐店,店内又重新恢复三人的状态,仿佛成遂的出现,就像一场梦一样。
甩了甩头,路时栎把人从脑子里剥去,赶到公交站等车。
他住的地方距离面试地点有一段距离,转了2趟才到了目的地。
路时栎很少坐公交,摇的头脑发胀,下车的时候脚踩在地上都是虚的。
离开老城区的平楼窄巷,高楼大厦把行人衬托的很小。路时栎没有心思打量周围的繁华,按着胃找了个饮品店,过了大约十几分钟,发晕的感觉才好转了些。
跟着导航找到位置,看到蔓绘两个字,路时栎本就紧张的心更是提到嗓子眼上,捏了捏文件夹,深深吸了口气迈进门。
“你...你好,我是今天下午过来面试,请问,许老师在么。”
前台是个很年轻的小姑娘,看到路时栎,头也没抬,按通内线:“许老师,面试的老师过来了,对,是那个路先生,好的,我让他进来,路老师是吧,你跟我进来,许老师已经到了。”
走到里面,路时栎才发现比外面还要大,墙面贴满了学生的画作,透明柜台里各式各样的奖杯,看的他越发紧张。
穿过走廊停到办公室前,前台姑娘敲了敲门,隔着门喊了声:“许老师。”
“进。”
声音不大,但路时栎手心还是淬出了汗,捏着文件夹都湿了。
门缓缓推开,他咽了口水进门,走到办公桌前,自我介绍道:“您好许老师,我是今天来面试美术老师岗位的,这是我的简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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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蔓绘的时候已经临近6点了,路时栎兴奋的抱着文件,一路飞奔到跟翁楠希约好的商场。
翁楠希远远就见到他开心的模样,料想今天的面试应该很顺利,调侃道:“看来今天的结果很不错啊,以后是不是要叫你路老师了~”
路时栎双颊绯红,一半是跑的,一半是喜色,用力点了点头:“嗯!我被留下来了,只是我没有教学经验,得先跟主课老师的课,还有,许老师说我,我没有教师资格证,得赶紧报名,走的时候还帮我联系了个机构,我明天就去报名。”
“一开始真的好紧张,蔓绘里面好大,我还以为要被拒绝了,没想到许老师一点也不嫌弃我,他人真的好好。”
路时栎一直在说,翁楠希看得出来他很兴奋,笑着附和道:“那先恭喜路老师啦,今天这么顺利,是不是可以请我吃个饭。”
“好,你想吃什么。”
两人有说有笑的讨论今晚的晚餐,到了火锅店菜刚上齐,翁楠希接到疗养院的电话,她负责的病人临时出了点问题,必须马上赶回去。
翁楠希撅起嘴:“哎呀,好不容易能消停一晚,最后还是要去加班,好没劲啊。”
路时栎安慰道:“那我陪你去吧,正好也没事。”
“不用啦,菜都上了不能退的,你自己吃啦,下次记得要给我补上,我还没来过这家店吃过,你先试试好不好吃。”
“好,晚上太晚我去接你。”
“嗯嗯,我先走了。”
翁楠希走后,路时栎看着一大桌子的菜,有些头疼,最后怎么吃也撑不下了,揉着肚子离开火锅店,快到家的时候,已经10点了。
这几天W市晚上一直在下雨,路时栎刚进小区,天空就飘起了小雨。
垂着头冲进楼道,珍视的擦去文件夹上的雨水,甩着头发开门,进门的一瞬,察觉屋内有点不对劲。
他习惯出门的时候,把拖鞋放在墙边,现在鞋子一只留在了门边,一只躺在客厅里。
但是门锁又没有被破坏的痕迹。路时栎警觉的拿起柜子上的小刀,往里走了一步。
下雨天,往常被月光照的透亮的阳台,此时一片黑暗。
路时栎第一时间看向阳台,什么都没有,走到卧室也没有,还以为是自己多想了,刚摸到开关,惊悚的感觉从指尖游走到头顶。
陌生的气息从卫生间传来,里面有人不止一个,有好几个,
霎时间,路时栎身上起满了鸡皮疙瘩。
他提着心往后退,退到门边时,一个人从后面捂住他的嘴。
“呜呜——”
“嘘,时栎是我,”熟悉的声音贴着耳根响起。
路时栎没想到身后的人是成遂,认为他又在耍把戏,气愤的挣扎,抓着alpha的手往下拉,怎么使劲都扯不开,急的他干脆一口咬下去。
成遂眼睛都没眨,知道他在害怕,忙把人搂进怀里,面容严肃的盯着卫生间,表情很冷,对路时栎说话时,却异常温柔。
“我先带你出去,我有话跟你说。”
说着带着人往门外走,突然,卫生间里冲出来两、三个凶神恶煞的alpha。
来着不善。
对方几人也看见了他们,手往口袋里放,成遂扫见来人口袋里的管状物体,反应迅速的把路时栎扑在地上,抱着人滚到墙边。
‘砰砰——’两声,一枪射在地板一枪打在沙发角,硝烟味散开,紧绷的空气拉成一张网。
路时栎睁大了眼睛,闻到空气中,带有若有如无的血腥味。
第94章 伤口好痛,痛死我了......
窗户被风刮的生生作响,成遂背靠着墙,把路时栎按在怀里挡住他的视线,偏头,盯着开枪的那个人,眼神阴鸷冷漠的能淬出毒。
为首的alpha应该认识成遂,看到他出现有一霎那惊讶,没有轻举妄动地站在原地戒备。
双方仅仅隔了个客厅的距离,成遂看了眼落在地上的手机,又扫了眼不远处大敞的大门,凑到路时栎耳边说:“时栎,等会数到3,搂紧我不要松手。”
察觉怀里人在抖,成遂没有移开视线,继续盯着黑衣人,把路时栎的脸往颈窝上埋,安抚似的在头顶亲了下,捏了捏他的耳朵,小幅度的安抚受惊的omega。
路时栎瞬间僵住,想要脱离alpha的范围内,成遂倏地把他往身后挪,子弹贴着他打在刚才的地上,留下个弹孔。
时间仅过了几秒钟,却被拉的格外漫长。成遂找准时间把手机掷过去,alpha果真对着它开了一枪,爆炸声彻响。
趁机抱着人冲到外面,砰的一声关门。
没有往楼下走,把车钥匙顺着楼梯间隙扔下去,轻轻撞击的栏杆声,把声控灯拍响,接着把路时栎藏在三楼废弃的杂物间,毫不犹豫就要往楼上跑。
路时栎从后面抓住他,手指力道很大,苍白的脸上挂着惊慌,瞳孔深处的无措看的成遂心里疼的要命。
他知道自己的omega很胆小,时间来不及,成遂没有多说什么,摸了下他的脸,轻声说:“在这里等我,没事的别怕,我很快就回来了。”
往外两三步跑到顶楼。
直勾勾盯着成遂离去的背影,看着对方肩膀上的深色印迹,用力擦了擦脸,手指上被对方的血迹,烧的指腹灼痛。
成遂到了天台,解开领带,抄起地上的木棍在手上掂了掂,没了路时栎在,他脸上的温情瞬间没了,阴森森的裂开嘴,墨镜下,猩红的眼眸可怖的吓人。
缓过劲的三人冲出门,对视一眼,稍矮的alpha去了楼下,另外两人上了天台。
拿着枪的alpha走在前面,小心翼翼的踩在水泥地上。
天台上没有人,几张被遗忘的床单被淋湿了沉甸甸的挂在铁丝上,没有任何人的影子,警惕的走到背面看了一圈,还是没有人。
两人面面相视,准备返回楼下。
带枪的黑衣人先回了楼下,落在后面的alpha半蹲着系鞋带,冰冷的雨水落在肩上,突然有种自己被盯上的错觉,猛的回头,看到空旷的平台,松了口气。
天空划过一道闪电,alpha系完正要起身,看到地面瞬间僵住,地上除了自己的影子,另一个更高的黑影像一团黑雾,笼罩在头上。
迟缓地抬起头,看到人的那一刻,毛骨悚然的凉意充满全身。
成遂蹲在门上的水泥平层上,右手拿着木棍,面露狠戾,嘲弄地看着他。
alpha正要张口,成遂直接跳了下来,一棒子甩在他脖子上,单手抓着头发往墙上砰砰撞了两下,alpha瞬间发晕,软绵绵摔在地上。
一切发生的太突然,alpha甚至都来不及发出惨叫,刚张开嘴,成遂用棍子卡在口腔上,揪着衣领生拖到门后,戾气十足的对着太阳穴锤了一拳。
人彻底昏死过去,成遂冷哼着甩着棍子,嫌弃的把昏死过去的alpha往后踢开,踱步走到门边,抬起棍子在铁门上敲击。
撞击声在深夜尤其的刺耳难听,刚走到三楼的黑衣人立即停住脚,握着枪重返回天台,在踏出门前,对着门后开了一枪。
扑了个空,同伙不知生死的躺在地上,黑衣人暗叫糟糕,正要转身,腰间抵了个圆柱,冷汗瞬间从额头冒出。
成遂没有废话,把人挟持着就要跟上一个人绑一起。
忽然,身后传来一阵冷风,他只来得及抬手护住后脑勺,后背连着脖子的地方被狠狠敲击,撕裂般的疼痛传来,震得太阳穴生疼。
闷哼地虚晃一下,持枪的黑衣人找准时机,反手对着身后开了一枪,也不管有没有打着人,开完连着同伙一同想要把成遂拿下。
成遂侧腰中了一枪,鲜血很快从伤口流了出来。他咬着牙,俊美的脸庞满是凌厉,没有时间了,路时栎还在等他,得赶紧解决。
想到还有个人在楼下找人,要是发现了路时栎,成遂一点也不敢想象会发生什么事。
没有废话,冷声道:“让何锡渊滚出来。”
此话一出,两人面面相视,没想到成遂这么快就猜到他们背后的雇主是谁。
其实他们也很纳闷,为什么何锡渊费那么大功夫,就只为了找一个没什么用的omega,只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他们只管抓人,其他的一概不知。
持枪的黑衣人说:“成少爷,我们也不想为难你,那个omega是何先生指明要的,你把人交出来,我们兄弟也不为难你。”
很显然,两人并不知道成遂的脾气,让他把人交出来简直痴人说梦,更何况他们开口就是要路时栎,简直在找死!
眼眸微眯,成遂狠戾的一脚踹在同伙胸前,抓过黑衣人持枪的右手一扭,反手摔在地上,一拳揍在对方脸上。
几人扭打在一起。
成遂本就不是好惹的,对方又摸到他的逆鳞,下手根本就没什么轻重,单方面压制着对方两人,在又一次被成遂踹倒时,黑衣人啐了口气,眼里划过道冷意。
既然成遂这么不识相,那他们也没什么好顾及的,没人知道成家少爷今天也在,一不做二不休干脆把人做了。
在道上混的久也不是那么好惹的,身上没背上点事也没办事继续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