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拉棉花糖的兔子
“谢老师,你认识一个叫孙庆祥的人吗?”宁万籁问道。
“好像没听说过。”谢灵涯琢磨了一下,找来施长悬再问。
施长悬想想,说道:“有些耳闻,并非同道中人。”
这不止是说那人不是道士,更是说大家行事风格不一样,孙庆祥的路数更接近裴小山以前,专门帮人设计一些损人利己的风水局,做些各种阴事。
“怎么,你妈又找上这人了?那得花不少钱吧。”谢灵涯边吃水果边道。
“……不是,我妈真的没再找了。”宁万籁说道,“是我遇到一女鬼,他说孙庆祥要让她给自己过世的儿子做媳妇,搞包办婚姻——冥婚。”
宁万籁将自己的经历说来,他当时听了只听到表面这些。
谢灵涯和施长悬听了却想得更多,儿子死了没投胎,他也不给超度,还操办什么冥婚,不是太难超度,就是压根没想让儿子去投胎吧。
细细一想,各人想法不同。世上还有丁爱马这样不想投胎的鬼,何况这人能通阴阳,儿子成鬼了他也能看到,说不定就想留在身边自己护着。
这个倒不提,谢灵涯也很唾弃那种包办婚姻的行为,“太不要脸了,真是目无王法,仗着阴间没有婚姻法啊。”
“就是,我本来想帮那女鬼超度了,逃过他们。但是女鬼告诉我,孙庆祥很厉害,冥差都不怕。”宁万籁弱弱道,“谢老师,你说怎么办?”
“冥差都不怕?”谢灵涯一惊,那这个级别确实高,难道又是一场腥风血雨……
施长悬也一皱眉,“怎么说?”
宁万籁回忆了一下女鬼的话,说道:“那家伙,厉害啊,您知道鬼也分等级么,有东西南北四方鬼王,是鬼中之雄,距离鬼仙只有一步之遥。孙庆祥就和东方鬼王交情匪浅,常供坛前,只要不是涉及公务,普通冥差见了鬼王也会避让几分!!”
谢灵涯瞬间一脸冷漠:“哦。”
第55章 结阴亲
宁万籁不知道谢灵涯为什么突然一脸冷漠,他还以为说出来谢灵涯面色会更凝重,“呃,谢老师,所以你觉得……?”
“我觉得挺巧的,我和鬼王也有一点点交情。”谢灵涯低调地道,“你是怎么想,先去找女鬼的父母吗?”
宁万籁惊喜,没想到他最担忧的事在谢老师这里并没什么的大问题,谢老师太厉害了,居然也和鬼王有一点交情,而且巧得很,鬼王不是有四个么,谢老师也和东方鬼王认识,就是不知道有没有孙庆祥交情深。
他忙不迭道:“是,我已经问过地址了。”
“那就去找吧。”谢灵涯道。
冥婚也叫结阴亲,早年未婚男女去世,家里就会操办冥婚,为双方并骨同葬,好叫在地下不孤单。
而且旧时候女性都葬在夫家祖坟,未婚去世自家祖坟也不让埋,家长不忍心孩子孤零零葬着,就找一门阴亲。
其实就算在古代,这种习俗也是被抨击过的,认为冥婚“既违国禁,又乱人伦”。
冥婚陋习现在很少见了,但并不是没有,尤其在比较偏僻的乡间。谢灵涯小时候还听舅舅说,有人要给病逝的孩子结阴亲,打出打听哪有卖自己叠、念过经的元宝。
这还算是好的,有的地方陋习复苏起来,竟有愈演愈烈的趋势,有人还会盗取尸骨、购买尸身,转手卖去配阴亲。严重者,还出现了没有尸身就残害无辜的犯罪行为。
而且孙庆祥的情况本就与旁人不同,思想更不同。
他想要给儿子娶的那个女鬼本名陈蔓,父母是普通工人,陈蔓这个女儿前些年去世后,失独家庭太难过,陈母本来想自己再要一个孩子,身体不允许,就领养了一个。
谢灵涯和宁万籁商量后,他先带宁万籁到陈蔓父母家走一趟,这一趟就不必麻烦施长悬也去了。
陈蔓父母住在老城区,两人坐公交车到了小区,因为是老小区,安保也不严,径直进去。
在陈蔓父母楼下,正看到一个阿姨从车上往下搬箱子,谢灵涯看着就问了一句:“阿姨要帮忙吗?”
“谢谢你啊,我东西也不重。”那妇女对谢灵涯非常友善地笑了一下,她一手抱起一个纸箱便往楼下大门走。
路过谢灵涯身边时,谢灵涯一垂眼就看到了,她那半开口的箱子里,金灿灿一片,装的尽是纸元宝。
谢灵涯当时就灵光一闪,对宁万籁说:“这不会是陈蔓的母亲吧?”
宁万籁也没仔细看阿姨的脸,想不起来是不是和陈蔓相像了,但也道:“有可能,除非那么巧一栋楼的邻居办白事。”
他们跟在妇女后头,上了五楼,见她停下来,果然是在陈蔓家里。
陈母开门看到那俩小伙子在身后止步,还不解。这小区很多房子租出去了,她看到他们也上来都没在意,还以为是新来的租户,怎么停在他家门口。
“请问,您是陈蔓的母亲吗?”宁万籁问道。
陈母面露异样,“……我是,你们是?”
这两个人她绝不认识,陈蔓去世也几年了,难道有生前的朋友,这时候才找来?
“方便进去聊聊吗?我算是陈蔓的朋友。”宁万籁说道,看陈母有些不信任的样子,又道,“有些关于她的事想和您商量。”
陈母本来还觉得这俩小伙子精神帅气,楼下还想帮忙,应该不太像骗子,可是宁万籁这话一说,她立刻觉得像是诈骗了,脸色一沉,伸手关门,“你怎么不打听清楚,我女儿前几年已经去世了,你还想商量什么事!”
谢灵涯一抵门,说道:“当然是商量她的婚事!”
陈母动作一顿,疑惑地道:“是孙先生让你们来的吗?”
他们要给陈蔓结阴亲的事,只告诉了少数亲戚,因为办冥婚时还要人做送亲吃酒的贵客。
“我说了,我是陈蔓的朋友。”宁万籁又强调道。
这时候,一个男子从屋内出来,“这怎么了?谁啊?”
“他们说是蔓蔓的朋友,想商量蔓蔓的婚事。”陈母说着,心中仍是惊疑不定,不过看丈夫在家,也没那么紧张了。
陈父看看他们,倒是没想那么多,这光天化日的,能做什么,“那就进来说呗。”
陈母只好把他们让了进去,但没关上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