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醉又何妨
迎面走过来一个高挑的女郎,可能刚刚是刚刚从某个酒吧里面出来,她身上的酒气很重,走路跌跌撞撞的,但是衣着暴露,身材姣好,超短裙外面露着一双大白腿,尹明看了一眼,忍不住吞了口口水。
他还没有完全脱离危险范围,本来不想横生枝节,但偏偏这个时候,那女孩的高跟鞋一崴,一头就朝着地上栽了下去。
尹明跨前一步,伸手扶了她一把,女孩迷迷糊糊的,就势倚在了他的身上,酒精混合着香水的气息有种别样的刺激,尹明忍不住轻轻嗅了嗅她的头发。
或许是实在醉的太厉害,他这个猥琐的动作竟然得到了回应,女孩依稀是嘟囔了一句“别离开我”,赤裸的手臂就像是蛇一样缠上了他的脖子。
尹明大喜,一想自己也有很长时间没放松了,送上门来的艳遇不要白不要,干脆一反身把怀里的女人按在墙上,手顺着她的超短裙摸了进去,轻声道:“这可是你自找的,那我就不客气了。”
“嘻嘻。”
正是神魂颠倒的时候,耳边忽然响起一声轻笑,尹明像被人点中了身上某个开关一样,动作顿时停下,体内的火气一下子消失的无影无踪。
他先是猛地顺着笑声传来的方向看去,没有发现任何人,觉得自己可能是被吓糊涂了,于是又把头扭了回来,泄愤一样恶狠狠咬住了怀中女人的嘴唇。
“嘻嘻嘻。”
又是同样的笑声,也同样没有任何人出现!
一股凉气顺着后背漫上来,是真是假已经辨别不清,在这样的情况下,尹明也实在没心情占陌生女人的便宜了。
他刚要把那个女人扔在地上,身体忽然一僵,那一瞬间,一股恐怖至极的感觉直涌而上!
在他怀里抱着的,哪有什么时髦女郎,那分明是……分明是他自己!
尹明大叫一声把人扔了出去,跌跌撞撞地后退几步,一屁股坐在地上,眼珠子几乎都瞪出了眶。
扔出去那一刻,他能够清晰地感觉到静止的心跳和冰冷的体温,难道刚才他抱着亲吻的,是他自己的尸体?
旁边一家网吧里的老板本来正趴在柜台上打盹,被外面那一声嚎叫活生生吓醒了,推门一看,却发现一个男的坐在地上直勾勾盯着墙边一张黄纸发呆,顿时大为扫兴,骂了一句神经病啊,就关上了门。
尹明满头大汗,半天才缓过神来——幸好幸好,刚才他抱着的不是真的尸体,而是之前自己那张符箓变的,真是太吓人了……等等?!
幸好个屁啊!符箓不是被他放在医院里了吗?所以这个是怎么来的!
尹明想到这里通体冰凉,女人的笑声仿佛又响了起来,这一次他还是分不清到底是真的,还是自己脑海中出现了幻觉。
“嘻嘻……嘻嘻……”
“尹老师,您看看我这篇论文,现在符合要求了吧?”
“老师,其实我一直很仰慕您的才华,您愿意……一直指导我吗?”
“尹明,你答应我要离婚的,你明明答应我了!”
“尹明!尹明!尹明!!!”
尹明像中了枪一样,一下子从地上跳了起来,跌跌撞撞地冲出了这条恐怖的街道。
洛映白在宿舍宅到了傍晚,方维出去买饭了,罗元凡却一直都没回来,倒是他上次在教学楼里救下的贺诚和巩康拎着大包小包前来敲门,说是感谢学长的救命之恩。
洛映白挺意外,把两个人迎进来,笑着说:“客气了,我也是顺便,你们两个感觉怎么样,没吓出来什么后遗症吧?”
贺诚连忙道:“没有没有,最近很好,各种好,一点毛病都没留下。以后学长要是有什么要帮忙的地方,尽管吩咐。”
虽然他回答的很快,但巩康就是觉得洛映白那番话仿佛在问自己,他抬头看了洛映白一眼,发现对方果然在看着自己,被吓了一跳,连忙勉强笑笑,又低下了头。
巩康和贺诚没坐太久就告辞离开,出了门之后,贺诚已经变成了星星眼,一边走一边对洛映白赞不绝口,夸奖他长得帅,学习好,会法术,还平易近人没架子,彻底变身白哥哥的小迷弟。
结果他说了好半天,不见同伴搭茬,奇怪道:“你到底怎么回事?这几天一直魂不守舍的,是遇到什么困难了吗?是的话你跟我说,看看我有没有能帮得上忙的地方。”
巩康沉默片刻,道:“没有。贺诚,谢谢你,你真是我最好的兄弟,我一定会报答你的。”
贺诚:“……太客气了。”
巩康顿了顿,又说:“你先回宿舍吧,我有点事,晚些回去,回去的时候给你带饭,咱们宿舍的热水我已经都打好了,壶里有,你用的时候自己倒。”
巩康说完这番话,没再搭理还在一边惊恐地说“康哥,我真有女朋友了”的贺诚,咬了咬牙一转身,快步跑回了洛映白的宿舍,深吸口气,在门上敲了两下。
“请进。”
巩康推门进去,发现洛映白悠闲地坐在桌前翻书,刚才他和贺诚坐过的两把椅子,一把已经被放回了原位,另一把却还摆在那里,就好像洛映白已经料到了自己会回来。
巩康心里忽然回想起刚才贺诚无意中说过的一句话,他说,“洛学长这个人虽然看上去嘻嘻哈哈的,好像什么都不在乎,但是其实我觉得任何事都在他心里装着,他只是不说而已。”
对,真的是这样,好像什么都瞒不过他。
当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巩康的心里反而莫名其妙地踏实了,大大方方走过去,坐到那个给自己的留着的位置上,诚恳道:“谢谢学长。”
洛映白把手中的书一合,放在旁边,微笑道:“嗯?刚才不是已经道过谢了吗,你还谢我什么?”
巩康知道自己不说,他是绝对不会主动承认了,于是老老实实地道:“谢学长两件事,第一件是谢你让我不再做噩梦,第二件事是谢你刚才没在贺诚面前揭穿我。”
洛映白浅浅一笑:“你能这么说,也算我没白救。不过你到底是怎么回事,方便说吗?”
他眉眼如画,一举一动从容不迫,优雅贵气,这是从骨子里面培养出来的气质,光是看着就让人有种如沐春风又无比安心的感觉。
巩康叹了口气,也没有再隐瞒,老老实实地说道:“学长,我真的可以拿命发誓,我和贺诚一直都是好哥们,没有过一点想害他的意思。可是那一段时间做梦,梦到最后总是有个女人告诉我,让我带着人去教学楼,然后留下来,一直留在那里陪她……一开始我还能控制住,后来照她吩咐做的念头越来越强烈,所以、所以我就……”
洛映白接口道:“所以你就怂恿贺诚跟你去文学院的教学楼里面上自习,并且调慢教室前面挂钟的时间,让他误以为时间不晚一直逗留。”
他果然把一切都料的清清楚楚,巩康羞愧地点了点头:“但我敢对天发誓,这并不是我的潜意识里要害贺诚,或者说我觉得他没有一个女人重要。那种感觉,一切的行动不是我的本来意识在起作用,而好像中了邪一样,就是控制不了我自己心里面顺从的想法。”
洛映白若有所思,巩康又道:“不过自从那回学长救了我们之后,我就再也没有做过噩梦了,我知道一定是你帮了忙,我真的特别感激。”
洛映白笑了笑,没说什么,他之前还真没把整件事猜的这么透彻,但的确是怀疑教室的表未免坏的太过凑巧,再加上贺诚看上去就像是个很胆小的人,会在刚刚死人之后就敢跑到教学楼里上自习,也是件奇怪的事情。
他的性格深沉谨慎,从来走一步看三步,所以虽然没有证据,也还是在巩康和贺诚身上各下了清心咒,以防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