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南瓜老妖
散修和小势力主纷纷拍胸脯保证,他们近期不会远行,就留在瀛仙岛,等他们的好消息。
修仙者的生命太过漫长,就算他们等个三年五年,也值得。
东煜派内一直紧绷而忙碌的状态,随着典礼过去而解除,收拾善后了几天,终于步入了日常。
陈潇却又把自己忙得跟个陀螺一样,确定了出发去罗辰天境的日子,他就开始陷入紧张,到处去搜罗好东西,想作为礼物送给席云霆的师父、师兄们。
他跑得整天不见人影,先是去剑斋和珍草堂淘宝没淘到,又跑去岛主府企图从石凤渡执掌的库房当中换点东西出来。
好不容易逮住了他,席云霆哭笑不得,安抚着因为找不到合心意的礼物而显得焦虑的情人。
“潇弟,你不要紧张。我师父和师兄们都是很好相处的人,你是我的道侣,他们只会待你好,不会为难你。”
陈潇心想,那可不一定,毕竟他是一个陌生人啊。想要融入到一个封闭状态的小圈子,没有点磕绊,不生出点波折,根本就不现实。
他沮丧的用脑袋顶着席云霆的胸膛:“他们待我好,是他们的善意。可我不能仗着大哥在师父、师兄们跟前的面子就觉得理所应当,否则,再多的好感也要被磨光了。感情都是处出来的,送礼物最能增添好感。这段时间只出不进,偏偏看好的东西那么贵!”
席云霆摸了摸他的梳理得整整齐齐的头发,低柔的说:“看中了什么?我把它买下,你再送给师父师兄们也一样。”
陈潇哼哼了一声,抬起脖子,用头撞席云霆的下巴,“那怎么能算,就不是我的心意了。”
席云霆下巴被陈潇硬硬的脑壳撞得挺疼,想了一下说:“瀛仙岛可选择的地点还是太少了,待我们去了飞岩城,那里著名的炼器坊、炼丹房很多,肯定能挑到合适的。”
陈潇眼睛一亮,放过了席云霆的下巴,仰起头,挺直了身子,“飞岩城的商业区很大?”
席云霆笑着道:“当然。”
陈潇偶尔会表现一些孩子气的举动,无意识的带着撒娇的感觉。让席云霆跟喝了灵酒一样,舒爽得浑身毛孔都张开了。更想要顺从他,呵护他,恨不能使出浑身解数,只为让他高兴。
得了席云霆的肯定,陈潇浑身一松,软软的靠过去,也不顾这里是岛主府的库房,跟吃饱了就想要撒赖的猫一样,用声音懒懒的问:“太宿真人是个什么样的人?脾气好不好?”
席云霆抱住他,“师父是个喜欢清静的人,待人并不严厉。”
陈潇的师父方顾就是一个喜欢清静的,不知不觉在陈潇的脑袋里边这两个老人的某一部分重叠了,让他产生一种孺慕之情。
“大哥有几位师兄?”他转而又打听起了其他人。
“两位师兄。一位叫做柳韶光,分神初期修为。”想起这位严重精分的大师兄,席云霆就是无法形容的表情。以席云霆的性格,内心有再多无力,也不会说柳韶光一句的不是,到最后他也只能轻轻的说,“等你见了大师兄,就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了。”
陈潇扭着头,疑惑的看了看他,不解的点了点头,“那二师兄呢?”
席云霆微笑,“二师兄名叫陶邑,不善言辞,经常闭关,或者外出游历。在我修行的过程当中,给予我帮助良多。”
逃逸?陈潇心下一笑,这个名字太有特色,他一下就记住了。
“重玄派除了大哥的师父和师兄们,还有什么重要的人吗?”
“掌门师叔太玄和管理功勋殿的太晟师伯,与我们往来较多,与师父的交情也最好……”
“我说,你俩够了啊,是想要在我家的库房安家落户吗?”石凤渡敲了敲门,忍无可忍的出声。
陈潇自从公布婚约之后,脸皮变厚了许多,被人逮到跟大哥卿卿我我,也可以面不改色了。
“咳,那个,多谢石兄。”陈潇拉着席云霆,两个人走出了库房,“不好意思,我没有挑着合适的。”
石凤渡一脸无语,半晌有气无力的挥挥手,“我真是欠你们俩的!”
“石兄,多有打搅。”席云霆淡定的说,“过两日,我们就返回罗辰,这次就提前辞别了。”
石凤渡脸色正了正,点了点头:“到时候就不去送你们了,请带我跟师祖向太宿真人问好。”
从岛主府回来之后,陈潇到各处转了一圈,分别看了看两个徒弟的功课,又来到二顺住的院子。
二顺身边安排的是挽青和另外两个侍女,如今挽青被提了等级,手底下也能管管人了。
这些日子陈潇忙得脚不沾地,实在顾不上二顺这里。
幸好二顺从来善解人意,人又温婉和顺,和挽青几个相处的不错,日子过得倒也不无聊。
见到陈潇,二顺有些激动,放下手中的针线活,她期待又忐忑的看着陈潇。
陈潇冲着她轻轻的点了点头,二顺一下握紧了手,她深吸一口气,道:“什么时候走?”
陈潇说:“两天之后动身,这次不同之前那次,赶路的匆忙。你可以在这两天的时间,把路上的衣物和日用品准备一下。”
二顺迟疑的问:“这一次,不是飞着赶路了?”
陈潇笑了笑,说:“会走空路,也会走陆路。行程比前次要轻松,中途会休息,要走上十几二十天才会到。你可以带一些东西,路上打发时间。”
二顺抚了抚头发,略显茫然的转了转头,不知道什么能用来娱乐。想了想,她拿起了装着针线的小框子。
挽青这时上前,帮着她收拾,不安的看了看陈潇,又看了看二顺,轻声的问:“堂小姐,这是要走?不回来了?”
他们这些下人不属于东煜派的弟子,跟陈潇等人只能主仆相称。
主人的亲友大部分是修仙者,难得来个凡人的亲眷,还是个脾气温柔的,没架子不说,待人还和善。
二顺这一要走,挽青觉得不舍和难过的。
二顺低声说:“我不知道,也许会回来,也许不会再回来。”
挽青咬了咬牙,冲着陈潇跪下,磕着头说:“请主人恩典,让我跟堂小姐一块去,至少这一路上能伺候她。”
陈潇眉毛先是一拢,然后又松开。
二顺惊讶的看着跪地不起的挽青,走过去想要扶起她来:“挽青,你这是干什么?你知道我是去哪吗?那个地方很远,你跟着走会吃苦头的。”
挽青抬头说:“奴婢不怕苦,只怕跟堂小姐分别,奴婢舍不得跟堂小姐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