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历青染
沈辰峰说没:“只是眯一会儿。”
顾泽南抽回手,哦了一声,“我睡了,困了。”
沈辰峰将胳膊伸过去拍了拍:“躺上来。”
顾泽南想说不用,刚想翻身。沈辰峰已经行动了,一只手准确的揽住顾泽南的腰,用力一捞,两人就贴在一起了。
顾泽南推他:“放开我。”
“不放。”沈辰峰在他唇上亲了一下,“困了就睡吧,我抱着你。”
“不需要。”
“我需要。”沈辰峰抬手将顾泽南的头发拨到耳后,“我要抱着你睡。没有你我睡不着。”
顾泽南见推不开,也就妥协了。
沈辰峰再三犹豫,屡次欲言又止。
顾泽南有些烦了,“有话你就直说。”
沈辰峰把心一横,早死晚死,都是一个死字,何必学那些狗血剧,有话不说清楚到最后追悔莫及呢?倒不如全都摊出来,说的明明白白的,与其一直悬着这颗心不知道炸弹什么时候炸,倒不如直接点了算了,便鼓足了勇气说道:“我想和你聊聊十年前的事情。”
顾泽南紧闭的双眼猛地睁开,直看进沈辰峰的心底。
顾泽南浑身僵直,几秒之后开始用力的推沈辰峰。
沈辰峰早就料到他会是这样的反应,直接将人压在了床上,“阿南,我们必须讲清楚。不讲清楚,我心里不踏实,我会觉我对你来说不重要,你随时都能和当年一样,消失的无影无踪。我怕了,我真的怕了,世界那么大,你再消失了,我要去哪里找你?”
沈辰峰像一条狼狗一样,对着顾泽南又亲又啃,“我们一定要说清楚,和你结婚是我这辈子的最重要的事情,我不想我们的婚姻不幸福,阿南,告诉我,十年前到底为什么,你要一声不吭的消失,连高考都不参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阿南,告诉我,告诉我。求你,告诉我。”
“没有你的十年,我每一日都觉得无比的煎熬。”
顾泽南冷哼一声,“十年你有足够的时间找我,但你没有。”
“不是没有。”沈辰峰哽咽着说:“不是没有,我会看你的直播,你在欧洲打比赛,每一场我都在,我看着你夺冠,也参加了你的粉丝见面会,阿南,我只是没有出现在你的视野里,但你的十年,我没有缺席。”
顾泽南被惊讶的说不出话,他不知道。
“我一直都在,只是你不知道。”沈辰峰吻着顾泽南的脸:“阿南,我好爱你,比你爱我还要多的多。”
“阿南,我的好阿南,告诉我,当年为什么消失的无影无踪。”
顾泽南的眼泪如泉涌一般涌出,过去那些年,所有的恨,都在这一刻宣泄出来了。
沈辰峰的心一下子就慌了,他从没见顾泽南哭成这样过,连他的父母去世的时候都没有。
突然间,沈辰峰觉得,他一直想知道的事情,比起顾泽南来说,也没那么重要了。
“阿南,不要哭,不要哭,不想说没关系,不要哭,我不问了,以后我都不问了。”
沈辰峰吻去顾泽南的眼泪,“我不问了,再也不问了,不要哭。阿南,不要哭。”
沈辰峰小心翼翼的对待顾泽南,就像是对待绝世珍宝一样的小心翼翼。
顾泽南被眼泪迷了眼,他恨了沈辰峰十年,可如今,这个被他抛下十年的男人,依旧把他捧在手心里呵护,把他当做绝世珍宝。
顾泽南用了十分钟,哭尽了他这十年来所有的委屈和心酸。
“沈辰峰……”
“宝贝,我在的。”
第7章 真相了
顾泽南深呼吸了好几次后,做足了心理建设才将当年的事情都说出来。
“当年,我收到了一条你的手机发出的短信,约我到西河边,我当时没有多想就去了。到了之后发现,你并不在西河边,等在那边的,是一群小混混,他们把我拖到了附近一个没有人的巷子里……”
沈辰峰吻住了顾泽南,“不要再说了,对不起,对不起,是我没有保护好你。”
“我要说。”顾泽南倔强的说,“他们……扒光了我的衣服,拍了我的裸/照。威胁我如果不离开你,就会把我的裸/照放到网上去,让所有都看见我的裸/照。”
沈辰峰双目猩红,青筋暴起,当年还未满19岁的顾泽南经历这些事情,该有多害怕。
顾泽南遭遇这些的时候,自己在哪里呢?
在A市,她妈妈领着她回沈家认祖归宗。
他有一个哥哥,大他七岁,同父异母。而他的母亲是他父亲在外面养的情妇,他是情妇生的儿子,生来就低人一等。哥哥出车祸死了,他才被接回沈家,认祖归宗,成为沈家的继承人,才有今天的地位。
顾泽南咬牙切齿的说:“而这一切,都是你的母亲,易小兰指使的。”
“我会挡了你的路,所以她用这样龌龊的手段对我,沈辰峰,我一想起她是你的母亲,想起我去你家时她对我露出的那种虚伪的笑容,我就觉得恶心,无比的恶心。”
“我恨透了你,也恨透了你的母亲,是你把我掰弯了,到头来遭受一切的却是我,凭什么啊,你说,凭什么,是你先喜欢我的,是你把我带上这条路的,为什么她不去管束自己的儿子,要让一群肮脏的混混扒光我的衣服,你知道他们的手摸在我身上的时候,我有多想死吗?你说我做错了什么?我到底做错了什么?是不是错在,我就不该喜欢你。”
“不是的,不是的。”沈辰峰早已哭成了泪人,“你没有错,宝贝,你没有错。”
顾泽南的每一句话,都像是一把尖刀。
沈辰峰一直都知道她的母亲是个疯子,可他不知道她会这么疯。
顾泽南胃里一阵翻涌,猛地推开沈辰峰,冲进了卫生间,将胃里所有的东西都吐了出来。
沈辰峰跟进来,跪在地上帮他拍着后背顺气。
“光是想到你的母亲,我就觉得很恶心。”
顾泽南哭着说:“但我就是犯贱,我就是喜欢你,我以为我会对你恨得牙痒痒,可只需要你的一点点示好,我就丢盔卸甲了,不然我也不会稀里糊涂的和你上了床,领了证。沈辰峰……你说你从未缺席我的十年,可我不同情你,我要同情你了,谁来为了十年前的遭遇买单。”
“即使你现在是我法律意义上的丈夫,我和你的母亲,这一辈子,都不会和解,永远都不会。”
“讨厌我吧,我也好讨厌我自己。”顾泽南哭着说:“我就是恨透了你的母亲,我恨不得她也能体验一下我的遭遇,让我也能拍下她的裸/照,让她夹紧了尾巴做人。一个给别人做小三的,她凭什么耀武扬威的。自己管教不好儿子,却往别人身上怨。她凭什么?凭什么?”
沈辰峰将他抱在怀里,安抚着他的情绪,而他自己的心深深地被撕碎了。
“这就是你想要听到的真相,满意了吗?”顾泽南推开他,怒吼:“你满意了吗?这就是我当年为什么会一声不吭的消失,连高考都不参加,我没有做任何对不起你的事情,是你们欠了我的!这就是你上赶着要的真相,现在你全部都知道了,满意你听到的吗?”
“对不起。”除此之外,沈辰峰一遍遍的亲吻着他,“对不起……”
“一句对不起,就想抵消我所遭受的一切,呵呵……沈辰峰,是我错了吗?是我爱你爱错了吗?”
“没有,宝贝,没有,没有,你没有错,是我的错,是我母亲的错,你没有错,对不起。”
沈辰峰心都空了,他怕顾泽南不要他了。
顾泽南只是看了他一眼说,“睡觉吧,我累了。”
十年过去了,他依旧会愤怒,只是不会再像十年前那样,一想起来,就想死。
他要活的好好地,要好好地恶心易小兰。
他不仅要活着,还要精彩的活着。
——
十年前。
高考前夕,顾泽南在家里复习,他心心念念的想要考A市的两所顶级大学,以他的成绩,努力一下不是没有可能。
吃完晚饭,顾泽南正在背英语单词,收到了沈辰峰的短信。
【阿南,来西河边一趟吧,我在桥边等你,不见不散。】
顾泽南没有多想拿了手机便出去了。
到桥边,他并没有看到沈辰峰,而是五六个小混混。
他以为是自己来早了,便决定在桥边等。
那些小混混们突然朝他这边走过来。
“你就是顾泽南吗?”
顾泽南看他们不像好人,警惕的问:“你们要干什么?”
“干什么?”带头的那个染着黄毛的说,“小子,你摊上事儿了。拖进巷子里。”
顾泽南见情况不妙,拔腿就要跑,可他没想到,桥对面也有两个人,把他逃跑的路堵住了。
“你们要什么?”顾泽南见无处可逃,只能壮着胆子问。
“要什么?”黄毛笑的猥琐,说道:“我们什么都不要,只要你配合我们,乖乖的脱掉衣服,让我们拍几张照片就可以了。”
顾泽南一听,也不管什么危不危险了,推开一个人撒腿就跑,然而一个人还是干不过人家那么多人,还没跑出去他就被摁倒在地上,拖进了一条肮脏且黑的巷子里。
巷子里没有路灯,两个混混在巷子口望风,一般人即使看到了也不敢进去,何况还有人呢?
顾泽南惊恐极了,问他们:“你们到底要什么,要钱我可以给你们,放了我,我给你们钱。”
“呸。你一个臭高中生,能有多少钱?当老子傻吗?”
黄毛和其他的人说,“麻溜的给我把他扒光了。”
“放开我。”
顾城南挣扎着想要挣脱钳制,一脚揣在了那个男人的腰上,脱他衣服的男人被他踢到在地,起来后就给了他一耳光,就是那一耳光,把他打出了脑震荡。
被人扒光,拍了照片。
黄毛拨通了一个号码:“你要的照片我已经发给你了,钱什么时候打过来?”
对方说:“开免提。”
黄毛开了免提和顾泽南:“有人要和你说话。”
“顾泽南。”
顾泽南愣住了,这里面的声音他太熟悉了。
“你的裸/照在我手里,我劝你最好离开我儿子,不然你的照片就会被我发到网上去,这样全网的人都能看到你的裸/照了。”
“易小兰!是你。”
易小兰轻笑:“没错,是我,看来你还记得我的声音,我警告过你,你不听,就别怪我做的绝。”
“你在敢出现在我儿子面前,你就试试看,我儿子要是知道了你被别的男人玷污了,估计也不会要了你吧,我儿子洁癖,你不会不知道吧。哈哈哈——”
易小兰挂了电话。
顾泽南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气。
粉毛的男人看着顾泽南的身体,舔了舔唇:“这小子的身子,可比女人的还漂亮,不知道滋味怎么样,要不哥几个爽一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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