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板栗丸子
况穆额头是全是冷汗,他看了一圈周围的人,咬着下唇,轻轻摇了摇头。
“我来帮你吧。”庞全在旁边跟着说了一句。
“不用了。”说着季宵焕便扶着况穆,几乎是半抱着他把他扶进了车里。
将他们的背影目送过了一会,牛雅怡转过头,拧着眉头问刘汉文:“季宵焕和况穆是什么关系?”
几个月前那场篮球赛,她曾经见过季宵焕和况穆一起出现过。
那是在她印象中两个人唯一一次有过交流,却另牛雅怡终身难忘。
那天她给季宵焕送药,撞见季宵焕半裸着上身和况穆在浴室里对峙,然后季宵焕让她在外面等一等,说是要给她亲自道谢。
牛雅怡在外面等了季宵焕很久,等得心脏扑通扑通乱跳,她心里暗暗的想着等会见了季宵焕要说些什么。
却看见季宵焕脸色阴沉的走了过来,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让她不要将今天的事情说出去。
牛雅怡从来没见过季宵焕那么严肃的脸色,被吓到的连连点头答应。
她当时本来还想着问一问季宵焕和况穆之间发生了什么,可是看见季宵焕的表情她愣是一句话都不敢多提。
她只心想这两个人应该是互相看不顺眼,掐了起来。
可是现在季宵焕一直围着况穆嘘寒问暖的样子,怎么看怎么也不像互看不顺眼。
并且刚刚牛雅怡看的清楚,况穆耳根处贴着粉色的晕车贴,就是刚刚季宵焕找她借的。
这下季宵焕跑到高一车里去干什么一下就清楚了。
刘汉文和庞全倒是比牛雅怡淡定许多,刘汉文砸砸了两下嘴说:“焕哥说他们是小时候的邻居,应该算是发小吧,关系好点很正常。”
牛雅怡皱起了眉头。
刘汉文又补了一句:“但是我感觉焕哥对况穆这个发小还挺好的,就是况穆对焕哥不咋地。”
“为什么这样说?”牛雅怡问。
刘汉文嗤了一声:“况穆抢了焕哥那么多东西,焕哥还那么关心他,我和你说况穆要是我的发小,老子早就一拳上去!”
牛雅怡想了想没说话,她抬脚就要往高一的大巴车上走,却被刘汉文拉住了手腕,刘汉文说:“我们上一局的剧本杀还没打完,你要去这个车上坐?”
“晚点再打。”牛雅怡想要甩开刘汉文的手。
“那可不行,老子就快要破案了,你可不能走。”刘汉文死死拽着牛雅怡的手不放。
两个人拉扯了两下,还是庞全看不下去了,先出了声,他说:“你现在去这个车上也没用,你刚刚还没看见吗?焕哥肯定忙着照顾况穆,也顾不上你,你还不如和我们一起玩游戏。”
“是啊,不过我劝你别喜欢焕哥,我表妹也喜欢他,人家是个白富美,并且焕哥还接她放学过,给她买过花,你可且排着对吧。”刘汉文说完笑嘻嘻的看着牛雅怡,手上的力道是一点都不肯松。
牛雅怡咬了咬牙,一脚踩在刘汉文的脚上,把刘汉文痛的叽叽哇哇乱叫,然后她冷哼一声,转过身径直走上了高二的巴士。
到了早上十点,大巴车上的人又陆陆续续的集合,大巴车开始往目的地驶去。
车上的人回来的时候,都不由的朝季宵焕和况穆的位置多看了两眼。
其实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况穆身上盖着一个外套,像是睡着了一样靠着窗户,季宵焕则坐在位置上玩手机。
可是季宵焕专门从高二的大巴车上下来,赶到这里坐在况穆身边,还是让大家在私下议论纷纷。
“哎哎,季宵焕和况穆是什么时候认识的?”
“这你都不知道,他俩上数学竞赛班的时候是同桌,估计是那时候认识的。”
“哦........那之前在学校里我也没见过他俩说过话啊,之前不还传过一阵他俩是情敌吗?”
“这谁知道。”
同学们的好奇心有限,加上几个人讨论来讨论去也出个什么结果,索性也就不多想了,开始睡觉的睡觉,聊天的聊天。
等到周围都安生了下来,季宵焕才放下了手机。
他先侧过身看了看况穆,况穆刚刚疼的厉害,头在季宵焕的肩膀上不安分的乱蹭,耳根的晕车贴都被蹭掉了。
季宵焕从书包里拿出新的晕车贴,一手掰过况穆的脑袋,趁着况穆没有反应过来,快速的贴到他的耳后。
况穆睁开眼睛朦朦胧胧的,额头上还带着红印子,感受到耳后一阵冰凉,他抬手就要去摸,却被季宵焕按住了手:“别动。”
况穆垂眸看着季宵焕手里残余的晕车贴,才反应过来他给自己贴了什么,况穆鼓了一下子腮帮子表示不满,但是还是乖乖的一动不动。
季宵焕又从衣兜里掏出两个暖水袋,一个捂到况穆的肚子上,一个捂到了况穆的腰侧,一股暖流从两处况穆最难受的地方传来,况穆浑身紧绷的肌肉都软下了不少。
他倚在座位里,眼睛红红的望着在一旁忙活的季宵焕,轻声的问:“你怎么知道我腰疼......”
“座椅太硬了,你上次的腰伤还没好。”
季宵焕正在拿保温杯,淡淡的应着况穆的话。
他手腕用力拧开了杯盖,将保温杯打开,将杯子里的热水倒在杯盖里。
热水滚烫,顺着杯盖盈盈的冒着白烟。
况穆眨了眨眼睛,他记得他早上起来的匆忙,没有顾得上烧热水,杯里装的是昨天的温水,可是现在杯里换上了热水。
水有点烫,季宵焕把杯盖放在嘴边吹了吹,骨骼分明的手指捏着杯盖,放在扶手上等水变凉。
他似乎是感受到了况穆的目光,转过头看着况穆。
季宵焕的瞳色在阳光下,泛着薄淡的颜色,却另况穆的心软成了一片。
况穆朝季宵焕的方向蹭了蹭,头枕在了季宵焕的肩膀上,又抬起手捏了捏季宵焕的手,季宵焕问:“怎么了?”
况穆摇了摇头。
季宵焕也不说话了,他将水杯的水放在嘴边试了试,感觉到水温合适,将没有被他触碰过的另一边递给了况穆。
况穆接过水杯,不知是无意还是刻意的,将被季宵焕喝过的哪一边转到了自己的面前,然后小口小口的抿着水。
他的脑袋微垂,hello Kitty的晕车贴粉粉嫩嫩的贴在他而后,与他浑身的一身白衣怎么看怎么不搭。
季宵焕眯了眯眼睛,在他的注视下,正好能看见况穆耳垂渐渐的泛红,而那缕薄红一直顺着况穆的耳根蔓延到他的脖颈。
他嘴巴被热水烫的水润泛红,舌尖时不时的露出来舔一舔被烫到的嘴唇,像极了一个偷偷喝水的小狗,小心翼翼的又有些无措。
一杯水愣是抿了老半天,况穆才慢吞吞的喝完了,还未等他开口,季宵焕就接过了他手里空了的水杯盖,将一切都收拾好。
他问况穆:“还晕车吗?”
况穆声音有些哑,低声的说:“好多了。”
“胃还疼吗?”
况穆抿唇点了点头,仰着下巴看他。
季宵焕又书包里掏了掏,却没有找到什么任何可以用的东西,他压根不知道今天况穆也会跟过来,没有带胃药。
他放下书包,抓了抓头发问况穆:“你为什么来参加秋游?”
况穆脸色很苍白,只有眼睛像一颗黑宝石一样,望着季宵焕。
“因为我觉得你会来。”
季宵焕侧过身,突然有了兴致继续问下去:“你为什么觉得我会来?”
况穆抿了抿唇,眼睛依旧是亮闪闪的,很认真的回答季宵焕的问题:“你这几天都不想见我,周末来参加秋游正好可以两天不见我。”
听见况穆这样说,季宵焕感觉心里冒出了一股不知名的感觉。
那种莫名感觉在于他心里最根深蒂固的东西顶撞,矛盾的他一时间竟然什么话都说出来了。
他放下手里的书包,仰靠在座位上,闭上眼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浑身都充满了一股莫名的燥欲。
况穆仰着下巴静静的看着他。
过了一会况穆突然皱眉,张着嘴倒吸了一口冷气,单手按着肚子,另一只手猛地抓住季宵焕的胳膊,弯着腰缩进座位里,声音带着哭腔说:“哥,我胃又疼了........”
季宵焕才像是如梦初醒一般睁开眼,浑身的燥欲也在瞬间被掩藏在眼后。
他连忙侧过身将手探入况穆身上盖得外套里面,一手揽过况穆的肩膀,将手放在况穆的胃上揉。
他一开始的力道有些重,况穆痛的受不住的闷哼了一声:“呃,疼........”
季宵焕手一松,立刻放缓了力度,掌心轻轻的在况穆的胃上打圈。
季宵焕的手很暖和,比热水袋也有用的多。
况穆感受到季宵焕的触摸,心里也跟着胃里一起暖烘烘的。
他朝季宵焕的身边蹭了蹭,眼睛里像是含着泪一般,亮闪闪的看着季宵焕,眼角红红的低下头,小心翼翼的抵在季宵焕的肩头,咬着牙根忍痛,没有说话。
况穆皮肤细嫩,腰腹部没有一丝的赘肉,腰细的很,胃部的那一块或许是因为受了凉不,现在正是冰冷的厉害,连热水袋都暖不热半分,像是一块细滑绵密的冷玉,手感极好。
季宵焕竭力的忽略手上的触感,轻轻地拍了拍他的后背说:“睡吧。”
第36章
由于堵车, 大巴车到达目的地的时间比预计晚了两个小时。
原计划是大家两点到名胜古迹的地方,一直参观到下午四点半闭园,可是现在他们四点才刚到达目的地。
两个老师商量了一下,直接将大巴车开到了酒店, 把行程改成了明天早上去参观名胜古迹。
况穆一路上都倚在季宵焕的肩上睡觉。
季宵焕的掌心替他暖着胃, 一路上他居然罕见的没有犯胃疼, 安稳的睡到了目的地。
到了地方, 季宵焕先将东西都清理好,他一动肩膀况穆就醒了。
他先是小声的哼唧了一声, 脑袋倚在季宵焕的肩膀蹭了蹭,然后半闭着眼睛,仰起头看了季宵焕一眼, 目光稀松迷茫,像是一只睡不醒的小鹿, 轻轻的叫了一声:“哥.......”
“到了, 你穿好衣服该下车了。”季宵焕低头收拾东西, 连头都没抬。
况穆揉了揉眼睛坐直了身子,也没有动,而是眼神呆呆的发着癔症,他头顶的头丝睡得翘了起来, 左侧的脸颊上印上了睡痕,红红的还残留着季宵焕衣服的印子。
这样的况穆看起来少了一些平日的冷淡, 反而多了几分稚嫩可爱, 像个没长大的小孩儿一样。
季宵焕抬头看了他一眼,又说了一遍:“衣服穿好。”
况穆反应过来哦了一声,开始慢悠悠的穿衣服,眼睛却一直停留在季宵焕的身上。
其实季宵焕压根没带什么东西, 只不过因为况穆闹腾了一路,季宵焕又忙着照顾他,所以座位看起来很凌乱。
外套皱皱巴巴的瘫在座位上,晕车贴的贴纸掉在了地上,晕车药盒子敞开,保温杯里撒了一点水出来,地上还有几粒白药丸........
与其说是季宵焕在收拾自己的东西,倒不如说季宵焕在替况穆收拾。
况穆歪着头看着季宵焕英俊的侧脸,脸颊都在微微发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