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草草~
“什么!!”
药郎如火烧屁股,一跳三丈高。
“混蛋,老子找他算账去!他不要脸我还要了!”
莫离赶紧将他拉了回来。
“别,这两情相悦的事,别人羡慕还来不及,哪有丢脸不丢脸的说法。”
“哼!”
药郎气愤地撇过头去。
“被上的是我又不是他,他当然乐得轻松了!”药郎小声地咕哝着。
“嗯?你说什么?”
莫离一时没听清。
“呃,没,没什么,哈哈……”
药郎对这个话题颇为介意,便想赶紧岔开。
药郎转着脑袋想了想:“对了,丑奴呢?怎么没见到他,走了?”
“啊?”没想到药郎忽然会问起这个,莫离愣了一下。
“呃,嗯,他走了……”
药郎气得火冒三丈:“那小子,给他解了毒,别说千百两黄金,就是连个谢也没有就走啦!想我毒药郎,哪次出手有这么廉价的?下次见他非把他抓来给客栈做十年八年苦力才行!”
“别……”
莫离刚想说话,却又被药郎打断。
“我说小离离啊,你就是心太好,我看那丑奴就不像什么好人,我们不在的时候他有没有欺负你啦?有的话快说,我好给你报仇去!”
听到药郎的话,莫离有些许神游。
欺负?
或许有,但莫离不会记得。
莫离记得的,从来都只是那人的好。
他记得自己掉入陷阱之时的相互扶持,记得受伤之后的夕阳看舟,记得那天夜里的温存耳语。
记得他炽热的气息,记得他狂肆的吻和毫不保留的占有……
忽然心痛如绞。
一口气提不上来,莫离眼眶一酸,泪便不知不觉地淌了下来。
第一次看到莫离哭,药郎乱了手脚,也不敢再胡说八道了。
“小离,你怎么了,你,你别吓我啊!”
察觉到自己的失态,莫离赶紧擦掉脸上的泪痕。
“我,我没事,最近有些失常,睡一觉就没事了……”
害怕药郎追问下去,莫离收了桌上的碗,便要离开。
“小离,你别走,先跟我说清楚是怎么回事……”
哐当。
碗掉在地上,顿时裂成碎片。
那一瞬间,看到那碎裂的瓷碗,莫离仿佛看到了那人鲜血淋漓的模样。
难道这是不好的预兆?
一时间脑中混沌一片,莫离虚软下来,如果不是有药郎扶着,估计已经倒在了那一地碎片上。
七手八脚地将莫离弄回床上,药郎习惯性地把了把莫离的脉。
“药郎,我没事,你……”
药郎探了莫离的脉象,神色忽然凝重起来。
“别说话。”
莫离只得噤声。
药郎再次做了确诊。
将手指从莫离腕间移开。
见药郎没说话,莫离有些着急:“有什么不妥吗?”
药郎皱了皱眉,“你,最近是不是发觉自己貌似喜欢上什么人了?”
“……”
“觉得莫名心跳,见不到便牵肠挂肚,有时候还会有些许幻觉?”
“……”
“不回答,那就是有了。”
隐约感觉到不好的征兆。
药郎道:“如果没出差错,你应该是中了名为‘醍醐丝’的毒了。”
左心口处没来由的感到一阵疼痛,莫离往胸口按了按,吸了口气。
“醍醐丝?那是什么?”
药郎将被子往莫离身边掖了掖。
“那是一种名为‘醍醐’的蛊所吐的丝。这种毒,一般是苗疆女子用在自己心上人身上的,虽说是毒,但也对人没有什么损害,只是会影响心智而已。”
见莫离听得似懂非懂,药郎叹了口气,继续解释下去。
“苗疆女子一般都将醍醐蛊养在自己身上,然后将它吐的丝,悄悄喂心仪的男子服下,这样,被下毒的男子的心智便会被那母蛊所吐的丝缠绕,渐渐爱上带着母蛊的女子。”
莫离的手紧紧抓着衣襟,“男子,也可用那母蛊吗?”
“醍醐蛊虽是苗女所制,但只要是人,均有效果。”
脑中仿佛被五雷轰过一般,一片糨糊。
朦胧中,些许细节的碎片溢出,凌乱地交叠在一起。
中间,仿佛能有些许头绪,但无奈一闪而过,让人住不到边际。
头痛欲裂。
莫离抱着头,倒在床上。
一边,传来药郎略显惊慌的呼叫。
第18章 真相2
再次幽幽醒来,莫离朦胧中看到,远处那被风吹得摇曳动荡的烛火,仿佛下一刻,便要熄灭。
室内的光线,昏暗一片,只有那点若有似无的微光,让他得以确定自己并非在梦中。
“莫离,醒了吗?”
一旁传来轻声的叫唤,莫离这才回过神来,看到了床边坐着的程久孺。
“嗯……”
将莫离搀扶坐了起来,程久孺用软枕垫着莫离的后腰。
“药郎呢?”
程久孺道:“我让他先睡了。你也晓得,他性格太莽撞,到时候若是知道了什么不该知道的事情,我担心他会把局面越弄越糟。”
莫离听言,感激地笑了笑。
“还是你想得周到。”
程久孺给莫离递来一杯热茶。
“醍醐丝这毒,是谁下的,你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吧?”
莫离拿着茶盏的手一颤,险些将茶水打翻到床上。
呆呆地看了那袅袅升起的薄雾,莫离的眼都被润得湿湿的。
虽然有点艰难,但他还是点了点头。
“是丑奴?”
拿着茶盏的指节不自觉地用了用力。
“嗯。”
几乎是微不可闻的轻声回应。
程久孺蹙眉道:“丑奴对你下这种别有用心的毒,如果不是对你有情,那便是另有目的……”
莫离听言,头微微地向墙边转去,似乎是不愿意听到旁观之人说出可能的真相。
见莫离不自觉生出的抵触情绪,程久孺知道事情已然发展到了相当严重的地步。
程久孺叹气道:“看来你也并非对他无意。醍醐丝虽是相思之毒,但放在你身上,却一点副作用也没有出现,这或许也是顺了你心的缘故。”
程久孺手指轻叩床板,发出有规律的轻响。
“或许,有时候无知也能成为一种仁慈。”
程久孺将莫离扶着躺下。
“好了,你也别太在意,好好休息一晚,有什么事,明日再说。”
为莫离盖上薄被,程久孺便要走出门去。
手刚拉开门栅,身后便传来了莫离的叫唤。
“久孺,我……”